"一萬塊錢,愛要不要!"
婆婆把錢重重拍在茶幾上,那幾張皺巴巴的鈔票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雨桐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雙手輕撫著還未顯懷的肚子,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夾在中間,看著兩個我最愛的女人,心如刀絞卻不知該說什么。
"阿姨,我知道了。" 雨桐終于開口,聲音輕得像羽毛,"那就一萬吧。"
婆婆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她會這么容易妥協(xié)。
我更是震驚,因為我太了解雨桐了,她從不是那種會輕易低頭的人。
她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我從未見過的東西。
"皓宇,婚禮那天,你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我。"
門輕輕關上,我卻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那一刻,我怎么也不會想到,三個月后的婚禮上,會發(fā)生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事情。
![]()
三年前,我在咖啡廳第一次見到林雨桐的時候,就被她身上那種安靜的氣質深深吸引了。
她穿著簡單的白色 T 恤和牛仔褲,背著一個看起來用了很久的帆布包,正在角落里安靜地看書。
那本書是《簡愛》,我至今還記得。
"你好,可以坐這里嗎?" 我鼓起勇氣問道。
她抬起頭,那雙清澈的眼睛讓我瞬間心跳加速。
"可以。" 她輕聲說道,然后繼續(xù)看書。
我裝作工作的樣子,實際上一直在偷偷觀察她。
她看書很認真,偶爾會在筆記本上寫些什么,字跡很秀氣。
那天之后,我每天都會去那家咖啡廳,希望能再次遇到她。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周后,她又出現(xiàn)了,坐在同樣的位置。
這次我準備得更充分,甚至特意帶了同一本《簡愛》。
"我也很喜歡這本書。" 我主動搭話。
她有些驚訝地看著我手中的書,然后微微一笑:"真的嗎?你最喜歡哪個情節(jié)?"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第一次真正的對話。
她告訴我,她喜歡簡愛的獨立和堅強,不因為羅切斯特的財富而妥協(xié),也不因為他的貧困而離開。
"真正的愛情,應該是平等的,不是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有一種我當時不太理解的光芒。
我們聊了整整一個下午,從文學聊到人生,從理想聊到現(xiàn)實。
我發(fā)現(xiàn)她雖然穿著樸素,但見識卻很廣,談吐也很有深度。
當我問起她的工作時,她只是淡淡地說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員。
"收入不高,但夠用就行。" 她說得很輕松,好像真的不在乎錢。
那時的我覺得這個女孩太特別了,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還能有如此純凈的心靈。
交往的第一年,我們的生活簡單而美好。
我們會一起去公園散步,一起在家看電影,一起逛菜市場買最便宜的菜。
雨桐從不抱怨,也從不要求我買昂貴的禮物。
她的生日禮物只要一束花就很滿足,情人節(jié)我們會去路邊攤吃麻辣燙。
"只要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香。" 她總是這樣說。
我以為她是因為家境不好才如此節(jié)儉,所以更加疼愛她。
我暗下決心,一定要努力賺錢,給她更好的生活。
可是她總是阻止我:"皓宇,我不需要那些。我要的只是一個真心愛我的人。"
第二年,我們搬到了一起。
她堅持要租最便宜的房子,家具都是二手的。
但她有神奇的魔力,能把那個簡陋的小屋布置得溫馨無比。
墻上貼著我們的合影,窗臺上擺著她親手種的小盆栽。
每天下班回家,看到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我就覺得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她的廚藝很好,總能用最普通的食材做出美味的飯菜。
"我媽教我的。" 她說起家人的時候總是很簡單,"家里人多,得會做飯。"
我問過她家里的情況,她只說父親早逝,母親一個人把他們兄妹幾個拉扯大。
"我有幾個哥哥,都在外地工作。" 她從不詳細說,我也沒有深究。
畢竟每個人都有不愿觸碰的傷心往事。
那兩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雖然物質條件不好,但精神上無比充實。
直到去年年底,雨桐告訴我她懷孕了。
"皓宇,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那天晚上,雨桐把我拉到沙發(fā)上坐下,神情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
她從包里拿出一張檢查單,遞給我。
我接過來一看,瞬間愣住了 —— 懷孕六周。
"我們要當爸爸媽媽了。" 她輕聲說道,眼中盈滿了淚水。
那一刻,我的心情復雜得無法形容。
高興當然是有的,畢竟這是我們愛情的結晶。
但更多的是壓力和恐慌。
我的工作只是普通的銷售員,月薪八千左右,在這個城市算是中下水平。
房子是租的,車子還在按揭,存款不到五萬。
現(xiàn)在又要多一個孩子,經(jīng)濟壓力可想而知。
但看著雨桐期待的眼神,我還是強裝鎮(zhèn)靜地抱住了她。
"太好了,我們的寶寶。" 我吻了吻她的額頭,"我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盤算我們的經(jīng)濟狀況。
房租每月兩千五,生活費一千五,加上各種雜費,每月基本開支就要五千。
現(xiàn)在雨桐懷孕了,肯定不能再工作,所有開支都要我一個人承擔。
更要命的是,按照我們這里的習俗,結婚必須給彩禮。
雖然雨桐從來沒有主動提過這件事,但我知道這是避免不了的。
![]()
我開始拼命加班,希望能多賺一些錢。
雨桐看出了我的壓力,多次安慰我說不用那么拼命。
"身體最重要,錢慢慢賺就行。" 她總是這樣說。
但她不知道,作為一個男人,我有多害怕自己無法承擔起這個家庭的責任。
孕期的雨桐變得更加安靜了,大部分時間都在家里休息。
她會織毛衣,看育兒書籍,偶爾做一些簡單的手工活貼補家用。
"這些錢你留著買營養(yǎng)品。" 我把她賺的那點手工費推回給她。
她搖搖頭:"我們一起攢錢,為寶寶的未來做準備。"
看著她這么懂事,我心里更加愧疚。
三個月后,我們決定見雙方家長,把結婚的事情定下來。
我先帶雨桐回了老家見我的父母。
婆婆見到雨桐很高興,夸她長得漂亮,人也懂禮貌。
但當?shù)弥龖言械南⒑?,婆婆的臉色就有些復雜了。
"這孩子來得有點早啊。" 婆婆私下對我說,"你們經(jīng)濟條件還不穩(wěn)定呢。"
公公倒是比較開明:"既然有了就結婚吧,孩子是福氣。"
吃飯的時候,婆婆試探性地問雨桐家里的情況。
"阿姨,我家里條件很一般,父親去世得早,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 雨桐說得很誠實,"我們也不要求什么彩禮,就是希望皓宇能對我好就行。"
婆婆聽了這話,臉上明顯松了一口氣。
那天晚上,爸媽把我叫到一邊商量結婚的事情。
"雨桐這孩子不錯,知書達理,你要好好珍惜。" 公公說。
婆婆也點頭:"她說不要彩禮,但我們不能真的不給,那樣太說不過去了。"
"那給多少合適?" 我問道。
"咱家的條件你也知道,你爸這幾年身體不好,也沒掙什么錢。" 婆婆算了算,"最多能給個一萬塊。"
我知道這已經(jīng)是爸媽的極限了,畢竟他們這些年為了供我上學,已經(jīng)花了不少錢。
一周后,輪到我去見雨桐的家人。
讓我意外的是,她提議在市里的一家酒店見面,而不是去她家里。
"我媽身體不好,不方便在家里招待客人。" 她解釋道,"我?guī)讉€哥哥會來的。"
那天我穿上了最好的衣服,還特意買了一些禮品。
但從我見到她家人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她的母親雖然穿著樸素,但氣質很不一般,說話的方式也很有分寸。
她的三個哥哥也都西裝筆挺,看起來很有氣場。
席間,他們對我很客氣,但我總感覺他們在打量我,眼中有一種我看不懂的神情。
"雨桐從小就懂事,我們做哥哥的都很疼她。" 老大林浩說道,"只要你對她好,其他什么都好說。"
其他幾個哥哥也都表達了類似的意思。
整場飯局下來,他們沒有提一句關于彩禮的事情,這讓我既松了一口氣,又覺得有些奇怪。
按理說,女方家庭總該表示一下態(tài)度才對。
回到家后,我把見面的情況告訴了爸媽。
"她家人都很好說話,沒有提彩禮的事。" 我如實匯報。
婆婆聽了,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就好,看來雨桐真的是個好孩子。"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們開始準備婚禮的各種事宜。
雨桐堅持要辦簡單的婚禮,地點就定在我們小區(qū)附近的一家普通酒店。
"太鋪張沒必要,我們把錢省下來養(yǎng)孩子。" 她總是這樣說。
我心里很感動,覺得自己真的找到了一個好女人。
就在這時,意外發(fā)生了。
婆婆聽鄰居李阿姨說,最近彩禮行情漲了,少說也要三五萬。
"你不能讓人家覺得我們家看不起她。" 婆婆開始擔心了,"萬一傳出去,說我們家小氣怎么辦?"
我解釋說雨桐家真的沒有要求,但婆婆不聽。
她打電話給幾個親戚朋友打聽,得到的回復都是 "彩禮不能少"。
"現(xiàn)在哪家結婚不給彩禮的?你這樣做,人家會說你不重視這個媳婦。" 表姑這樣勸婆婆。
婆婆被說得心神不定,開始重新考慮彩禮的數(shù)目。
但我們家確實拿不出太多錢,公公的身體每況愈下,還需要定期買藥。
經(jīng)過幾天的糾結,婆婆做出了一個讓我意外的決定。
"我打聽過了,我們這邊最少也要給一萬五,但咱家確實困難。" 婆婆說道,"這樣吧,我們給一萬,算是意思意思。"
我聽了心里很不舒服:"媽,這樣是不是太少了?"
![]()
"雨桐不是說了不在乎這些嗎?一萬也不少了。" 婆婆振振有詞,"而且她家條件也一般,應該能理解。"
我想勸婆婆再考慮考慮,但她主意已定。
"就這么定了,你去和雨桐說一聲。" 婆婆的語氣很堅決。
那天晚上,我懷著忐忑的心情把這件事告訴了雨桐。
出乎意料的是,她聽了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 她說得很平靜,就像在討論今天吃什么一樣。
我有些不安:"雨桐,你不會覺得委屈嗎?"
她轉過頭看著我,眼中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深邃:"皓宇,你覺得我是那種在乎錢的人嗎?"
我搖搖頭,但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
接下來的幾天,我發(fā)現(xiàn)雨桐變得更加沉默了。
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做飯、做家務,但話明顯少了。
有時候我和她說話,她也只是簡單地回應幾句。
我以為她是因為懷孕的關系情緒不好,也沒有多想。
直到那天下午,婆婆突然提出要正式給彩禮。
"既然定了一萬,那就趁早給,省得夜長夢多。" 婆婆說。
她從銀行取出了一萬塊現(xiàn)金,全是舊鈔票,有些還皺巴巴的。
"晚上你把雨桐叫過來,我們當面給她。" 婆婆吩咐道。
我心里很不情愿,總覺得這樣做有失體面。
但婆婆堅持要這樣做,我也只能照辦。
晚上七點,雨桐準時來到我家。
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連衣裙,肚子已經(jīng)有些顯懷了。
婆婆讓她坐在沙發(fā)上,然后把那一萬塊錢拿了出來。
就是在那一刻,發(fā)生了開頭的那一幕。
"一萬塊錢,愛要不要!" 婆婆的語氣很不客氣。
我看到雨桐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緒。
"阿姨,我知道了。那就一萬吧。" 她的聲音依然很平靜。
婆婆顯然沒想到她會這么容易妥協(xié),臉上閃過一絲意外。
但隨即,她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好像覺得自己占了便宜。
我想說些什么,但喉嚨里像堵了一塊石頭,什么都說不出來。
雨桐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她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心里一震。
"皓宇,婚禮那天,你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我。"
門關上后,房間里安靜得可怕。
婆婆顯得很高興:"這女孩還挺識趣的,沒有胡攪蠻纏。"
但我心里卻很不是滋味,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雨桐幾乎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我。
每次都是我打電話給她,她的回應也很簡單。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她總是這樣說。
我提出要去看她,她也推辭說最近身體不舒服,想一個人靜靜。
我開始擔心她是不是因為彩禮的事情生氣了。
但每次問她,她都說沒有。
"我真的沒有生氣,只是需要一些時間整理思緒。" 她在電話里說。
婚禮的日子越來越近,各種準備工作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
酒店定了,婚紗照也拍了,連司儀都聯(lián)系好了。
但我總感覺缺了點什么,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
同事小張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怎么了,馬上要當新郎了還愁眉苦臉的?"
我苦笑著搖搖頭:"沒什么,可能是太累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么,就是有種說不出的不安。
婚禮前一周,雨桐突然約我見面。
地點還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那家咖啡廳。
她坐在老位置上,手里捧著一杯熱奶茶。
懷孕五個月的她肚子已經(jīng)很明顯了,但整個人看起來卻很平靜。
![]()
"皓宇,我想和你聊聊。" 她的聲音依然溫柔,但我聽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坐到她對面,心跳莫名地加快了。
"這三年來,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愛和照顧。" 她開始說道,"你是一個好人,真的。"
我聽著她的話,心里越來越不安:"雨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搖搖頭:"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在結婚前,把一些話說清楚。"
"什么話?" 我追問道。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開口:"皓宇,你了解我嗎?"
這個問題讓我愣住了。
了解嗎?我覺得我很了解她,知道她喜歡看書,喜歡簡單的生活,知道她善良懂事。
但現(xiàn)在她這樣問,我卻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我覺得我了解你。" 我有些遲疑地回答。
她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苦澀:"其實你不了解,就像我也不完全了解你一樣。"
"什么意思?" 我越來越迷惑了。
"比如說,面對家庭和愛情的沖突時,你會選擇什么?" 她看著我的眼睛問道。
這個問題讓我語塞。
彩禮那天的情形再次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我想起自己當時的沉默和無助。
"雨桐,我..." 我想解釋什么,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輕輕擺擺手:"你不用解釋,我都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我不怪你。"
但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失望,那種深深的失望讓我心痛不已。
"那天我媽的態(tài)度確實不好,我向你道歉。" 我誠懇地說道。
她搖搖頭:"不是態(tài)度的問題,皓宇。是你沒有站出來為我說話。"
這句話像一根刺一樣扎在我心里。
確實,那天我選擇了沉默,選擇了逃避。
"我以為愛情可以超越一切,包括金錢和門第。" 她繼續(xù)說道,"但我現(xiàn)在明白了,有些東西確實很難超越。"
我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因為我知道她說得對,那天我確實讓她失望了。
"雨桐,給我一次機會好嗎?以后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我真誠地請求道。
她點點頭:"我相信你會的,因為你本質上是一個好人。"
我們又聊了很久,氣氛逐漸緩和了一些。
臨走的時候,她說了一句讓我至今都印象深刻的話。
"皓宇,明天你就會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愛情了。"
我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但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似乎已經(jīng)做了某種決定。
那天晚上,我徹夜未眠,心里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婚禮當天早上六點,我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打來的,說一切準備就緒,等待新人的到來。
我洗漱完畢,穿上了定制的西裝,照了照鏡子。
鏡子里的自己看起來精神不錯,但眼中卻有掩飾不住的緊張。
婆婆一大早就起來忙活,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一定要開開心心的。" 她一邊忙活一邊說道。
![]()
親戚朋友們也陸續(xù)到了,大家都在忙著準備接親的事宜。
按照計劃,上午九點我們就要去接雨桐了。
雨桐緩緩走向我,她的每一步都優(yōu)雅得像是在紅毯上走秀。
周圍的人群都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皓宇,很意外嗎?" 她站在我面前,聲音依然溫柔,但語氣中多了一份從容不迫。
我的大腦完全無法處理眼前的信息,只能呆呆地點點頭。
林浩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歡迎加入我們林家。"
"林家?" 我喃喃重復著這兩個字。
"林氏集團的林家。" 另一個哥哥林磊補充道,"我們雨桐是我們家的小公主。"
林氏集團!我當然知道這個名字,那是我們城市最大的企業(yè)集團之一,涉及房地產(chǎn)、金融、科技等多個領域。
董事長林建國是福布斯富豪榜上的??汀?/p>
"所以你們是...?" 我的聲音顫抖著。
"林建國是我們的父親。" 林浩淡淡地說道,"雨桐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我險些站不穩(wěn)。
雨桐看出了我的震驚,伸手扶住了我:"皓宇,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接受,但這就是事實。"
"為什么?" 我艱難地問道,"為什么要瞞著我?"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因為我想要一份純真的愛情,不摻雜任何物質因素的愛情。"
"這三年來,我一直在體驗普通人的生活。" 她繼續(xù)說道,"我想知道,如果沒有家族的光環(huán),是否還有人會真心愛我。"
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她總是那么節(jié)儉,為什么她對金錢毫不在意,為什么她的談吐和氣質與她表現(xiàn)出的身份不符。
"那你找到答案了嗎?" 我苦澀地問道。
她看著我,眼中有著深深的失望:"本來我以為找到了,但是..."
她沒有說完,但我知道她在暗示什么。
彩禮那天的事情,我的沉默和逃避,讓她徹底失望了。
"雨桐,我..." 我想解釋什么,但她搖了搖頭。
"皓宇,我不怪你,真的。" 她的聲音很溫柔,"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有著普通人的軟弱和無奈,這很正常。"
但正是這份理解,讓我感到更加羞愧。
林浩走過來:"妹妹,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去酒店了。"
雨桐點點頭,然后轉向我:"皓宇,婚禮還要繼續(xù)嗎?"
這個問題讓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方面,我愛她,想要和她在一起。
另一方面,此時的她如此耀眼,如此高貴,我還配得上她嗎?
看著我的猶豫,雨桐輕嘆了一口氣:"我明白了。"
她轉身準備離開,但又停了下來。
"皓宇,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她回頭看著我,"三年前,我就知道你是誰了。"
"什么?" 我更加迷惑了。
"你還記得五年前那次車禍嗎?有個小女孩被撞倒了,是你送她去醫(yī)院的。" 雨桐說道。
我努力回憶,確實有這么一件事。
那時我剛畢業(yè)不久,在路上看到一個小女孩被車撞了,我立刻送她去醫(yī)院,還墊付了醫(yī)藥費。
后來小女孩的家人趕到了,堅持要還錢給我,但我沒要,就匆匆離開了。
"那個小女孩是我侄女,我哥哥的女兒。" 雨桐的眼中含著淚光,"從那時起,我就記住了你。"
原來如此!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她會在咖啡廳主動和我搭話,為什么她會那么容易接受我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