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林婉秋,你家也不富裕,別老給我咸菜了。"
"陳默,我真吃不完,你不吃就浪費了。"她把半碟咸菜推到我面前。
我看著她瘦弱的身影,喉嚨發緊。
那時我家窮得叮當響,每天只能帶兩個干饅頭,就著白開水下咽。而她,每次都會分我半份咸菜。
食堂里飄著菜香,我卻只能吃饅頭配咸菜。
同學們的嘲笑聲在耳邊響起,但林婉秋總是若無其事地坐在我旁邊,好像分享食物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那半碟咸菜,陪我度過了整整三年。
二十年后,當我開著價值三百萬的豪車,看見她在路邊擺攤賣豆腐時,我發誓要報答這份恩情。
可我萬萬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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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叫陳默,今年38歲,創辦的天成集團市值二十億。
這天下午,我開車經過老城區,準備考察一塊商業地皮。車窗外是熟悉又陌生的街景,這里曾經是我成長的地方。
"陳總,前面施工,需要繞路。"司機小趙說。
我點點頭,目光無意中掃過路邊一個簡陋的豆腐攤。攤主是個中年女人,頭發花白,臉上滿是風霜。她正蹲在地上,往塑料盆里舀豆腐。
那個側影讓我心頭一震。
"停車!"我突然喊道。
小趙一腳剎車,回頭看我:"陳總?"
我盯著那個豆腐攤,心跳加速。不會錯,那個動作,那個身形......是林婉秋!
二十年了,我一直想找到她,想報答當年那份恩情。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
我推開車門下車,走近攤位。她低著頭,沒注意到我。
"這豆腐怎么賣?"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六塊一斤,都是今早新做的。"她抬起頭,眼神疲憊,臉上有歲月刻下的深深皺紋。
她沒認出我。
或者說,她根本想不到,當年那個窮小子會開著豪車出現在她面前。
我仔細打量她:粗布衣服洗得發白,手上滿是裂口,指甲縫里塞著污垢。攤位后面停著一輛破舊的三輪車,車斗里還有幾塊豆腐和一個發黑的木板。
"給我來兩斤。"我說。
她利索地切豆腐,動作熟練。我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發抖,不知是冷還是累。
就在她用塑料袋包豆腐的時候,我看見她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像是燙傷留下的。她的指關節腫得很厲害,明顯是長期泡在冷水里造成的。
"大姐,您這手......"我忍不住開口。
"沒事,老毛病了。"她低聲說,"做豆腐的,手都這樣。"
她把豆腐遞給我,我接過來的時候,觸到她手指的冰涼。已經十月天了,她連手套都沒戴。
攤位上的豆腐不多了,看樣子已經賣了大半天。旁邊有個小馬扎,上面鋪著一塊破布,應該是她累了坐的地方。馬扎旁邊還放著一個保溫杯,我注意到杯子上的油漆都掉了,露出斑駁的鐵皮。
"大姐,您每天都在這擺攤嗎?"我裝作隨意地問。
"嗯,風雨無阻。"她苦笑一聲,"不擺不行啊,家里等著用錢。"
正當她找零錢時,兩個穿制服的城管走了過來。
"又是你!昨天不是說了不讓在這擺攤嗎?"其中一個城管語氣很沖。
林婉秋臉色一白,連忙說:"同志,我馬上就收,馬上就收......"
"馬上收?你每天都說馬上收!"城管走上前,"今天必須把東西沒收!"
"別,別啊!這些豆腐是我凌晨三點起來做的,還沒賣出去幾塊......"林婉秋急得眼淚都下來了。
我正要開口,另一個城管已經開始收她的東西。
"求求你們,我兒子還在醫院等著錢用藥......"她幾乎是哀求了。
兒子?醫院?我心里一沉。
周圍開始聚集圍觀的人群。有人小聲議論:"這女的天天在這擺攤,影響市容。"
也有人說:"看著怪可憐的,城管也太兇了。"
一個老大爺走過來勸:"城管同志,這女的確實不容易,家里孩子生病了,天天在這賣豆腐攢醫藥費。能不能通融一下?"
"大爺,您不知道,我們也是按規定辦事。"城管說,"這條街禁止擺攤,我們接了不知道多少投訴了。"
林婉秋跪在地上,死死抓著三輪車的把手,眼淚一串串往下掉。她的身體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嘴唇都凍得發紫了。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她也是這樣,把自己省下的那半份咸菜推到我面前,眼神里滿是倔強和善良。
"兩位,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走上前。
"你是誰?"城管看了我一眼。
"我是她的老同學。"我說,"能不能讓她把豆腐賣完?我可以出點管理費。"
"不是錢的問題!"城管顯然很不耐煩,"這里禁止擺攤,影響市容!你知道我們接了多少投訴嗎?附近商鋪的老板天天打電話投訴,說這些擺攤的搶了他們的生意。"
林婉秋突然抬起頭,看向我。
她的眼神從茫然到震驚,嘴唇顫抖著:"陳......陳默?"
她終于認出我了。
"是我。"我點點頭。
她呆呆地看著我,又看看我身后的豪車,眼眶瞬間紅了。
"你......你怎么......"她說不出完整的話。
"林婉秋,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我蹲下來,和她平視,"當年的恩情,我一直記得。"
她眼淚掉下來:"別說了,都過去了......"
"沒有過去!"我站起來,轉向城管,"兩位,這個攤位我買下了。你們開個價,或者我直接跟你們領導談。"
城管對視一眼,可能是看我氣場強大,語氣軟了些:"這不合規矩......"
"多少錢合規矩?"我掏出錢包。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人開始拍照。我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李局長嗎?我是陳默......對,天成集團的......我現在在老城區遇到點小麻煩,能不能幫個忙?"
電話那頭說了幾句,我把手機遞給城管:"李局長要跟你們說話。"
城管接過電話,臉色越來越難看。掛了電話后,他們的態度明顯緩和了。
"陳先生,既然您出面了,這事我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這位女士以后不能在這里擺攤了。"
"明白,明白。"我連忙說。
這時,林婉秋突然拉住我的袖子:"陳默,不用,不用......"
我看向她,心里一酸。她的眼神里滿是自卑和羞愧,好像覺得讓我看到她這副樣子,是件很丟人的事。
"我來處理。"我對她說。
最后,我給了城管一筆錢,算是"攤位管理費",他們總算走了。
等他們離開,圍觀的人群也散了。林婉秋癱坐在地上,捂著臉哭起來。
"對不起,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她抽泣著說。
"別說傻話。"我扶她起來,"你過得怎么樣?聽說你兒子生病了?"
她點點頭,擦了擦眼淚:"白血病,已經治了三年了。家里的錢都花光了,房子也賣了,現在只能擺攤維持......"
我心里像被針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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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看著林婉秋卑微的樣子,我腦海里浮現出二十年前的畫面。
1988年,我父親因工傷去世,母親一個人拉扯我和妹妹。家里窮得揭不開鍋,我每天帶兩個干饅頭去學校,就是全部的午餐。
第一次在食堂遇見林婉秋,是開學第三天。
我端著饅頭和白開水,找了個角落坐下。周圍同學都在吃飯菜,香味撲鼻,我只能低頭啃饅頭。
"陳默,你怎么不打菜?"林婉秋端著飯盒坐到我對面。
我臉一紅:"不餓。"
她看了看我的饅頭,又看了看自己的飯盒,里面是米飯和一小碟咸菜。
"我媽做的咸菜太多了,你幫我吃點?"她把半碟咸菜推過來。
"不用......"
"真的吃不完,你不吃我就倒了。"她的語氣很堅決。
我知道她在撒謊。她家也不富裕,父母都是工廠工人。但我實在太餓了,最后還是接受了。
那半碟咸菜,成了我每天最期待的食物。
從那天起,整整三年,林婉秋每天都會分我半份咸菜。有時是蘿卜干,有時是醬黃瓜,有時是腌白菜。她從不說破,總是用"吃不完""太咸了"這樣的理由。
我們之間形成了默契。
班上有同學嘲笑我:"陳默,你怎么天天吃饅頭配咸菜?乞丐啊?"
林婉秋會立刻反駁:"咸菜怎么了?比你們的肥肉健康多了!"
記得有一次,我妹妹生病了,家里連買藥的錢都拿不出來。我在教室里偷偷抹眼淚,被林婉秋看見了。
"陳默,你怎么了?"她輕聲問。
"沒事。"我趕緊擦掉眼淚。
第二天,她塞給我一個小紙包:"我媽讓我給你的,說是治感冒的藥。"
我打開一看,里面是二十塊錢和幾包感冒藥。
"婉秋,這......"
"別推辭了,都是鄰里鄰居的,互相幫助嘛。"她笑著說。
我后來才知道,那二十塊錢是她攢了大半年的零花錢。她為了給我湊錢,連學校門口五毛錢一根的冰棍都舍不得買。
還有一次期中考試,我數學考了全班第一,老師獎勵了一支鋼筆。放學后,林婉秋追上我。
"陳默,恭喜你啊!"她眼睛亮晶晶的。
"謝謝。"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以后一定能考上好大學,走出這個小鎮。"她認真地說,"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們這些老同學。"
"不會的。"我握緊那支鋼筆,"婉秋,等我有出息了,一定報答你。"
她搖搖頭:"什么報答不報答的,我們是朋友啊。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不是很正常嗎?"
朋友。
這兩個字,我記了一輩子。
到了初三,家里的情況更糟了。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差,妹妹也要上學,家里的負擔重得喘不過氣來。
有一天放學,我在校門口遇到了債主。
"陳默,你媽欠我的錢什么時候還?"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攔住我。
"叔叔,再寬限幾天,我媽正在想辦法......"
"想辦法?都拖三個月了!"男人一把揪住我的衣領,"你們家要是還不上,就把房子抵給我!"
圍觀的同學指指點點,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放開他!"林婉秋突然沖過來,用力推開那個男人。
"你是誰?"男人瞪著她。
"我是他同學!"林婉秋護在我面前,"有什么事跟大人說,欺負一個學生算什么本事?"
"小丫頭片子,管這么多......"
"我就管了怎么樣?"林婉秋毫不退縮,"欠錢是要還,但也得講個道理。陳默家里什么情況你不知道?他爸去世了,他媽病著,你還逼他們還錢,有沒有良心?"
那個男人被她說得一愣,最后罵罵咧咧地走了。
"婉秋,謝謝你。"我說。
"傻瓜,謝什么。"她拍拍我的肩膀,"以后遇到這種事,記得找我。"
那一刻,我覺得林婉秋就像一道光,照進了我灰暗的生活。
有一次,我忍不住問她:"林婉秋,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她想了想,說:"我爸說過,人要互相幫助。今天我幫你,也許哪天你也會幫別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善良會傳遞下去的。"
那句話,我記了二十年。
到了初三下學期,學習更緊張了。我每天晚上都要在煤油燈下做作業到深夜。有一天早上,我發現書包里多了一個小手電筒,還有一張紙條:"這樣看書對眼睛不好,用這個吧。——婉秋"
我拿著那個手電筒,眼淚差點掉下來。
1991年中考,我考上了職業技術學校,林婉秋考上了師范學校。畢業那天,我們在校門口告別。
"陳默,以后要好好努力。"她笑著說。
"等我有出息了,一定報答你。"我握著她的手,認真地說。
她搖搖頭:"不用報答,能幫到你,我就很開心了。你要記住,以后也要幫助別人,把這份善良傳遞下去。"
那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
之后的二十年,我拼命打拼。從學徒工做起,后來自己創業,開貿易公司,一步步做到今天的規模。我賺到第一桶金時,就開始托人打聽林婉秋的下落,可始終沒有消息。
我托老同學打聽過,有人說她嫁到外地去了,有人說她當了老師,還有人說她生了病。各種說法都有,就是找不到確切的消息。
我甚至雇過私家偵探,在我們老家那個小鎮翻了個遍,可林婉秋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音訊。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
沒想到今天,會以這種方式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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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你丈夫呢?"我問。
她苦笑:"早跑了。五年前卷走了所有錢,還留下一堆債。"
"孩子現在在哪家醫院?"
"市人民醫院。"她低著頭,"陳默,我知道你現在發達了,但我不想麻煩你......當年那點咸菜,真不算什么......"
"對我來說,那不只是咸菜。"我打斷她,"那是我活下去的希望。林婉秋,你救過我,現在該我救你了。"
她抬起頭,眼里全是淚水。
我繼續說:"婉秋,你知道我這些年為什么這么拼命嗎?就是因為我一直記得你說的話——要把善良傳遞下去。你當年幫了我,我就發誓,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幫助更多的人。"
"陳默......"她哽咽著。
"我成立天成集團后,每年都會拿出一部分利潤做慈善。資助貧困學生,幫助患病家庭,建希望小學......這些都是因為你當年給我的啟發。"
她捂著嘴,眼淚流得更兇了。
"走,我們去醫院看孩子。"我說。
"可是我的攤......"
"不用擺了。從今天起,你不用再這樣辛苦了。"
她搖頭:"不行,我不能白要你的錢......"
"誰說是白給?"我笑了,"我正好需要一個人幫我管理公司食堂,你來不來?"
"我......我能行嗎?"她不敢相信。
"當然能。"我拍拍她的肩,"我們先去看孩子,其他的慢慢說。"
她猶豫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
我讓司機小趙幫她收拾攤位,自己陪她坐進車里。
路上,她一直沉默,偶爾用手抹眼淚。車里開著暖氣,她凍僵的手指慢慢恢復了血色。
"陳默,你真的做了大老板啊......"她小聲說,聲音里滿是不可思議。
"都是逼出來的。"我看著窗外,"如果不是當年你的幫助,我可能早就輟學了。"
"那就是半份咸菜......"
"對你是半份咸菜,對我是全部的希望。"
我轉過頭看著她,"婉秋,你知道嗎?有好幾次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想要輟學回家。但每次看到你給我的那半份咸菜,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相信我,還有人愿意幫我。"
她的眼淚又流下來了。
"后來我創業的時候,遇到過很多困難。資金鏈斷裂,合作伙伴背叛,員工集體辭職......每次我想放棄的時候,都會想起你當年那句話:把善良傳遞下去。我就想,既然你當年幫了我,那我現在就要幫助更多的人。"
"陳默,我沒想到......"她哽咽著說不下去。
"你沒想到當年那半份咸菜有這么大的力量對嗎?"
我笑了,"婉秋,你不僅救了我,還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你教會我什么是真正的善良,什么是無私的幫助。這些年,我一直按照你的教誨在做人做事。"
車子慢慢駛向醫院。透過車窗,我看見街道兩旁的景象——有賣菜的小販,有修自行車的師傅,有背著書包的學生。
這些普通人的生活,我曾經也經歷過。
"婉秋,你還記得我們初三那年的冬天嗎?"我突然問。
"哪個冬天?"
"就是那場大雪。"我說,"你借給我棉衣的那次。"
她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記得。"
那年冬天特別冷,我只有一件單薄的外套。
有天早上下大雪,我凍得直發抖。
林婉秋看見了,脫下自己的棉衣給我披上。
"你穿吧,我不冷。"她說。
"你怎么不冷?"我想把衣服還給她。
"真的不冷,我火力壯。"
她笑著說,"你穿著,別凍病了。"
那件棉衣我穿了整整一個冬天。
后來我才知道,她自己只穿了一件毛衣,每天凍得嘴唇發紫。
"那件衣服我一直留著。"我說,"放在家里,舍不得扔。"
"傻瓜。"她笑了,"那衣服都舊成什么樣了。"
"對我來說,那不是一件衣服。"
我認真地說,"那是一份情誼,一份恩情。"
車子駛向醫院。我心想,這次一定要幫她渡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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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醫院,病房門推開的瞬間,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床上躺著的少年臉色蒼白,正在輸液。床邊坐著一個穿著得體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份文件。
"媽,你怎么這么晚才來?"少年虛弱地說。
那個中年男人轉過頭,看見我和林婉秋,臉色微微一變。
"婉秋......"他站起來。
林婉秋身體一僵,聲音都在發抖:"你怎么在這?"
"我來看孩子。"男人說。
"你還有臉來?"林婉秋眼淚瞬間涌出來,"當年拋下我們的時候,你怎么不說要來看孩子?"
我意識到,這個男人就是她那個跑路的前夫。
"婉秋,我知道錯了......"男人走近一步。
"別過來!"林婉秋往后退,"孩子的病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行!"
"你自己能行?"男人冷笑一聲,看了看她身上打著補丁的衣服,"你靠擺攤賣豆腐能給孩子治病?做夢吧!"
"就算擺攤,也比靠你強!"林婉秋咬著牙說。
我正要開口,病房門又被推開了。
進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手里拿著檢查報告,表情凝重。
"林婉秋女士,你兒子的最新檢查結果出來了......"
醫生頓了頓,"情況不太樂觀。如果不盡快做骨髓移植,最多還能撐三個月。"
"什么?!"林婉秋臉色瞬間慘白,身體搖晃著,差點跌倒。
我連忙扶住她。
"手術費用大概需要八十萬。"醫生繼續說。
八十萬......林婉秋雙腿一軟,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那個男人突然開口:"我可以出這筆錢。"
林婉秋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但有個條件。"
男人拿出那份文件,"你必須簽下這份協議......"
我看清協議內容的瞬間,憤怒從胸口直沖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