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公蔣川升職慶功宴，請了他手下的員工們，秘書宋媛媛和我。
席間突發地震，餐廳坍塌，所有人被困在廢墟下。
手機僅剩一格電，是唯一的求救希望。
蔣川卻把連接著充電寶的手機，遞給了他哭泣的白月光宋媛媛。
“她怕黑，玩會兒消消樂能穩定情緒。”
他溫柔地哄著，宋媛媛則淚眼婆娑地接過手機，點開了游戲。
信號時斷時續，救援隊的電話最終沒能打進來。
在黑暗和絕望中，我們錯過了最佳救援時間，全部死亡。
再睜眼，我回到了廢墟之中，耳邊是宋媛媛熟悉的啜泣聲。
老公剛想開口，我搶先一步奪過充電寶，迅速插上自己僅有1%電量的手機。
我打開最大亮度的手電筒，直直地照向宋媛媛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用畢生最溫柔的語氣說：
“別怕，光夠亮，我給你照著，你想玩多久消消樂都行。”
1
“曉婉，媛媛她怕黑，你把充電寶給我，讓她玩會兒游戲分散一下注意力。”
我猛地回神，在黑暗中，我能感覺到蔣川的手正在摸索著我包里的充電寶。
上一世，我就是在這里，因為顧及他的面子，將救命的充電寶和手機給了他。
然后，他把光和希望，都給了另一個女人。
這一次，我不會了。
我猛地將包扯了回來。
“啪嗒”一聲，我反手從包里拿出充電寶，插上數據線，連接到我僅剩1%電量的手機上。
我沒有理會蔣川錯愕的表情，打開手機手電筒。
直直地照向縮在角落里，那臉上掛著淚珠的宋媛媛。
我沖著她，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別怕。”
“光夠亮，我給你照著，你想玩多久消消樂都行。”
“啊——！”
宋媛媛被強光刺得尖叫一聲，下意識地抬手捂住眼睛。
蔣川下意識地擋在了宋媛媛身前，隔絕了我的光照。
他皺著眉，語氣里滿是不耐與呵斥。
“姜曉婉，你又在發什么瘋！”
“快把充電寶給我！”
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機。
“不行，我手機只有一格電了，先在我這里充一會兒電。”
蔣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壓低聲音。
“在哪里充電不一樣？你別鬧脾氣了。”
“現在不是你耍性子的時候，你這樣會害死媛媛的！快把手機和充電寶給她！”
我看著他焦急維護宋媛媛的模樣，只覺得可笑。
見我無動于衷，蔣川轉頭看向一同被困的同事們，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無奈又寵溺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大家，曉婉她……因為媛媛的事，跟我鬧了點別扭。”
“她就是小孩子脾氣，沒什么壞心思的，大家幫忙勸勸她。”
他三言兩語，就把我塑造成了一個爭風吃醋、無理取鬧的瘋女人。
立刻，就有幾個男同事站了出來。
“是啊曉婉，現在情況緊急，你就別耍小性子了。”
“宋媛媛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怕黑很正常，你就讓讓她唄。”
這時，被蔣川護在身后的宋媛媛，用帶著哭腔的、蚊子般細弱的聲音開口了。
“不怪曉婉姐的，都是我的錯。”
“我只是有幽閉恐懼癥，這里太黑了，我害怕，我想玩玩游戲，可能就不會那么怕了。”
她的話，瞬間激起了那幾個男同事的保護欲。
一個叫王偉的男人，更是直接站了出來，義正詞嚴地指著我。
“姜曉婉，你怎么這么自私！現在是鬧脾氣的時候嗎？萬一媛媛出了事，你負得起這個責嗎！”
另一個女同事李姐也小聲勸道。
“曉婉，要不就先讓媛媛用十分鐘？你手機應該還能撐一會兒，大家都在呢，別把關系鬧僵了。”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蔣川身后的宋媛媛，突然捂住胸口，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她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地靠在蔣川身上。
“川哥，我、我好難受，喘不上氣……”
“我好怕，我需要光，求求你，把光給我……”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了我手里的手機上。
2
“媛媛！”
蔣川焦急地大喊。
他沖我吼道。
“姜曉婉，快把手機和充電寶給她！你想害死她嗎！”
那個叫王偉的男人更是直接，怒吼著就朝我撲了過來。
“快點交出來！”
黑暗中，我只憑著本能向后側了一步，驚險地躲過了他的搶奪。
手機的光柱隨著我的動作晃動，瞬間掃過黑暗中那幾張或焦急，或憤怒，或麻木的臉。
最后，光束穩穩地停在了蔣川那張寫滿虛偽關切的臉上。
我看著他懷里還在“柔弱”喘息的宋媛媛，嗤笑一聲。
“無知。”
“真正的幽閉恐懼癥急性發作，會導致呼吸困難、心悸、渾身無力，連站都站不穩。”
“根本不可能像她這樣，還有力氣在這里擠眼淚博同情。”
全場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宋媛媛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在此刻顯得格外突兀和尷尬。
我沒有理會她，轉動手腕，將光束從蔣川臉上移開，照向了我之前幫過他很多次的實習生。
他是公司的行政，叫李哲，平時沉默寡言。
“李哲。”
我點了他的名。
“你，過來，看住他們三個。”
光柱之下，李哲明顯愣住了，似乎沒料到我會突然指揮他。
蔣川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厲聲喝道。
“李哲！你別聽她的瘋話！”
我沒興趣跟他廢話，手腕一轉，光束再次精準地鎖定了蔣川的眼睛。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關了手電筒。”
“這里會徹底變黑，到時候會發生什么，誰被腳下的鋼筋絆倒，誰被頭頂的碎石砸中，可就不好說了。”
蔣川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終究還是閉上了嘴，不敢再輕舉妄動。
李哲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
將蔣川、王偉他們和我隔開了一段距離，算是站到了我這邊。
看到蔣川不再作妖，我收回了目光。
我舉著手機，借著這唯一的光源，開始仔細掃視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片徹底的廢墟，坍塌的墻體和扭曲的鋼筋交錯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絕望的牢籠。
我的冷靜和蔣川等人的慌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一切都落在了旁邊張姐的眼中。
她看著我沉著勘察的樣子，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思索。
我故意在幾處明顯是承重墻的位置，和斷裂的鋼筋處停留了許久，用光束反復照射，做出仔細分析的樣子。
張姐眼中的懷疑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若有若無的信賴。
我在這片狹小的空間里，借著光源仔細掃視周圍的環境。
在一處堆滿碎石的角落，我停下了腳步。
我屏住呼吸，將手伸向碎石的縫隙，一股微弱但確實存在的涼風，拂過我的指尖。
正是我上一世記憶中，那個有縫隙的通風管道。
就是這里！
我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大喊。
“這里！這里有風！”
“這里可能有出口！”
這一句話瞬間激起了所有人的希望。
3
蔣川將我粗暴地推到一旁。
他搶先占據了那個通風口的位置大喊。
“大家快來！我找到出口了！”
他轉過頭，開始指揮。
“王偉！你，還有你！快過來清理這些碎石！快點！”
王偉屁顛屁顛地跑過去，開始賣力地搬石頭。
而蔣川自己，只是象征性地踢開兩塊小石子，大部分時間都退到一旁，攬著宋媛媛的肩膀，柔聲安撫。
“媛媛別怕，我很快就帶你出去。”
“你看，有我在，什么問題都能解決。”
在幾個男同事的努力下，通風管道口很快被清理干凈。
手電筒的光照進去，所有人的心又沉了下去。
洞口往里不到兩米，就被鋼筋和水泥塊堵得嚴嚴實實，只剩下幾道狹窄的縫隙。
剛剛還在邀功的蔣川，臉色立刻變得無比難看。
他猛地轉過身，抬手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姜曉婉！你是不是故意的？害我們白費這么大力氣！”
“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讓我們好過！”
宋媛媛立刻靠在蔣川懷里，用她那柔弱又無辜的語氣幫腔。
“晚晚，你也別太自責了，川哥也不是真的怪你，他只是太想帶我們出去了，一時心急。”
“你快跟川哥道個歉，這件事就過去了。”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叫囂，轉身走到了那個被堵死的通風口旁。
我舉著手機湊近那些縫隙時，屏幕頂端，那個一直顯示著紅色叉號的信號標識，突然跳出了一格微弱的信號。
我知道我賭對了，這里真的有信號。
我將手機貼到胸口，靠在冰冷的墻壁上正在慶幸我賭對了。
可我千算萬算，卻漏掉了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張姐。
她剛才就站在我的斜后方，恰好瞥到了我手機屏幕上的信號格。
張姐指著我，聲音因激動而顫抖。
“有信號！”
“我看到了！姜曉婉的手機有信號！”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釘在了我的身上。
蔣川沖到我面前伸出手。
“姜曉婉，把手機給我！”
王偉也立刻跟了上來，站在蔣川身邊。
“快點啊！磨蹭什么！想害死大家嗎？”
“這種時候就該讓川哥來統一指揮，你一個女人懂什么！”
我的手緊緊地攥著口袋里的手機。
我的遲疑徹底激怒了蔣川，他等不及了。
“給臉不要臉！”
他猛地撲上來，直接伸手探進我的口袋，搶奪我的手機。
蔣川拿到手機，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看了一眼屏幕，果然有了信號，立刻撥通了他上司王總的電話。
“王總！是我！蔣川啊！”
“我們還活著！對！被埋在下面了！我找到了一個有信號的地方，第一時間就向您匯報！”
他講述著自己如何沉著冷靜，如何領導大家自救，還找到了信號源，把所有的功勞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那通邀功的電話打了足足五分鐘。
然而，打完電話后蔣川卻轉身，將手機遞給了身邊的宋媛媛。
“媛媛，別怕了，你先玩會兒游戲，放松一下。”
“王總肯定會想辦法救我們的。”
4
宋媛媛心安理得地窩在蔣川懷里。
手機中傳來清脆的特效音和歡快的音樂。
她玩到一關過不去，還把手機塞給蔣川，嘟著嘴撒嬌。
“川哥，這關好難呀，你幫我過嘛。”
蔣川接過來，兩個人頭挨著頭研究著如何過關。
終于，一個同事忍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湊過去。
“川哥，那個……能不能讓我給我老婆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就一句，很快的。”
蔣川眼皮都沒抬，直接罵了回去。
“報什么平安！我不是已經跟王總匯報過了嗎？王總會統一安排！”
“現在電量寶貴，讓媛媛放松一下怎么了？看她嚇得那個樣子，你們有沒有點同情心！”
那人被罵地退了回來。
他不敢再惹蔣川，便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到了我的身上。
“都怪姜曉婉，早點把手機交出來不就沒事了？非要藏著掖著，現在好了吧，想打個電話都打不了。”
一時間，竊竊私語聲四起。
“就是，自私自利。”
宋媛媛玩膩了。
她打了個哈欠，隨手將手機扔還給蔣川，屏幕上是紅色的3%電量警告。
連接在手機上的充電寶，也耗盡了最后一絲電量，指示燈徹底熄滅。
蔣川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他慌了，試圖再次撥打王總的電話。
“怎么會……怎么會沒信號了！”
他像是瘋了一樣，舉著手機在狹小的空間里到處亂晃，可那個紅色的叉號，再也沒有變過。
他猛地轉身，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我，沖到我面前，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姜曉婉！都怪你！都是你！”
“如果你早點把手機給我，我們早就得救了！是你！是你耽誤了最佳的求救時間！”
他一聲怒吼，點燃了眾人心中壓抑的恐懼和絕望。
“對！就是她！要不是她磨磨蹭蹭，我們怎么會落到這個地步！”
“自私的女人！你想害死我們所有人嗎？”
就在我以為這次還會死亡時，屏幕卻突然亮了起來。
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
蔣川手指顫抖著劃開了接聽鍵。
“喂！救命！救命啊！”
“我們被埋在下面了！快來救我們！快點！”
他語無倫次地喊著，卻翻來覆去只有這幾句，根本說不清自己的具體位置。
電話那頭似乎一直沒有聲音。
蔣川突然換上了一副悲痛欲絕的哭腔。
“救命啊！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我們這里有個叫姜曉婉的，她精神失常了！”
“就是她！她一直不讓我打電話求救，還想摔了手機，她想讓我們所有人都死在這里！”
就在他聲淚俱下地表演時，電話那頭，終于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是蔣川？”
蔣川的哭訴戛然而止，愣住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沒有理會他的錯愕。
“我叫顧言。”
“麻煩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曉婉她！怎么了？！！”
蔣川僵在原地，直到手機徹底沒了動靜，他才猛地轉過頭。
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顧言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