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如有侵權請聯系刪除
「你撒謊的時候,左邊眉梢會輕輕跳一下,像被蚊子叮了似的。」
他把玩著她留在梳妝臺上的那枚銀耳釘,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聲音沙啞得像是從生銹的鐵管里擠出來的。
外面,夏末的雷聲悶在云里,滾來滾去,就是不肯痛快地炸開。屋里的空氣像一鍋溫吞的糖水,膩得人喘不過氣。
那枚耳釘冰涼,在他的指尖留下一點濕冷的觸感,像一條小蛇的信子。他想象著另一個男人的手指也曾這樣觸碰過她的耳垂,那畫面像一根燒紅的鐵絲,在他的腦子里烙下「滋啦」一聲。
突然,門鎖「咔噠」一聲輕響,像骨頭斷裂的聲音。他猛地攥緊手,耳釘的尖刺扎進掌心,一點腥甜的痛。她回來了。
01
周末的清晨,陽光像碎金一樣潑灑進來,林晚哼著不成調的歌,在行李箱里塞進了一條新買的裙子。那裙子是淡紫色的,像黃昏時分天邊最后一道霞光,飄逸又溫柔。她要去鄰市,和閨蜜蘇晴一起,看那個叫什么來著的當紅歌手的演唱會。票是蘇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搶來的,珍貴得像是戰時的一張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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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點回來。」我說。當時我正坐在沙發上,假裝專心致志地看著晨間新聞,眼睛的余光卻像黏在她身上一樣。
「知道啦,項目經理大人。」她走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嘴唇柔軟,帶著一股牙膏的薄荷清香。「也就一夜,明天中午就滾回來了。」
我「嗯」了一聲,心里有點空落落的,像是被誰偷偷挖走了一小塊。我們結婚三年,這還是她第一次撇下我一個人在外過夜。
那天晚上,十點,我發了條微信:「演唱會好聽嗎?」
沒有回音。
十一點,我撥了她的電話。聽筒里傳來那個標準的女聲,冰冷,沒有一絲感情:「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關機?演唱會現場吵,接不到電話是常事,但關機……或許是沒電了。我這樣安慰自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在默誦經文。我又撥了蘇晴的電話,同樣是關機。兩個人的手機,像商量好了一樣,同時墜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洞。
那個夜晚,我躺在床上,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徒勞地翕動著鰓。臥室里靜得可怕,只有空調在墻角「嗡嗡」地吐著冷氣,像一個得了肺病的巨人在喘息。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嘩啦嘩rala,像一條焦躁的,找不到出路的地下河。窗外,城市的霓虹燈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天花板上投射出幾道詭異的光斑,它們緩慢地移動,像某種不知名的軟體動物在爬行。
我睜著眼睛,直到窗簾的縫隙從漆黑變成灰白,再從灰白變成刺目的亮黃。
第二天上午,十點,十一點,十二點。她的手機依然是一座無法撥通的孤島。擔心已經發酵、變質,長出了綠色的霉斑,那霉斑的名字叫懷疑。
下午一點,門鎖終于響了。
林晚拖著一身的疲憊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得像一張浸過水的宣紙。那條漂亮的紫色裙子皺巴巴地貼在身上,像是被人用力擰過。她眼下有兩團淡淡的青色,像被人打了一拳。
我的怒火和擔憂在她出現的瞬間,凝結成了一塊又冷又硬的冰,堵在我的喉嚨里。我坐在沙發上沒動,只是看著她換鞋,放下包,動作遲緩得像電影里的慢鏡頭。
「手機怎么關機了一夜?去哪了?」我的聲音比我想象的要平靜,也比我想象的要冷。
林晚的身體僵了一下,她沒有立刻回頭看我,而是用手撐著鞋柜,像是在支撐整個身體的重量。空氣停滯了,黏稠得像化不開的麥芽糖。
過了足足有半分鐘,她才轉過身,眼神躲閃著,像一只受驚的林鳥,不敢與我對視。「……蘇晴喝多了,非要去見她那個前男友趙磊,鬧了一整晚。」她的聲音很輕,飄飄忽忽的,仿佛隨時會被空氣里的塵埃撞碎。
這個解釋聽起來天衣無縫。蘇晴和她那個前男友趙磊的故事,我聽過八百遍,分分合合,狗血淋漓,像一部永遠不會劇終的八點檔連續劇。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盯著她的眼睛,強迫她看著我。她的瞳孔里有我的倒影,一個面目模糊,神情緊繃的男人。
「那你呢? 」
這個問題像一把淬了冰的錐子,我直直地遞了過去。
「我……」她的目光終于徹底從我臉上滑開,落在了地板的某一個點上,「我還能去哪,陪著她唄,手機也沒電了。」
她說完,繞過我,徑直走向臥室,背影里寫滿了「別再問了」的拒絕。
我站在原地,客廳里那股溫吞的空氣似乎也帶上了一絲謊言的咸濕味。我看見她抬手拂過額前亂發的時候,長袖的袖口滑下了一點,手腕內側有一道清晰的、紅色的擦傷,像被什么粗糙的東西給蹭過。她很快又把袖子拉了下去,動作快得像是在掩蓋一個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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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落在她扔在玄關的包上。那是一個帆布包,上面印著演唱會歌手的頭像。可是,包口敞開著,里面空空如也,沒有熒光棒,沒有紀念T-shirt,甚至連一張印著歌詞的宣傳單都沒有。只有角落里,躺著一張揉成一團的、不屬于她慣用品牌的創可貼包裝紙。
那個瞬間,我心里的某個角落,「咯噔」一聲,像是什么東西,碎了。
02
我叫陳默,在一家IT公司當項目經理。我的世界是由代碼、數據和邏輯構建起來的。0就是0,1是1,所有混亂的表象背后,都有一條清晰的、可以被推導出來的因果鏈。現在,我的婚姻生活出現了一個bug,一個巨大的、無法忽視的bug。而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去修復它,或者說,去揪出它。
我的調查,是從網絡開始的。這就像我的本能,像一只甲蟲循著腐爛的氣味去尋找食物。
林晚和蘇晴都是社交媒體的重度用戶,看一場電影要發九宮格,喝一杯奶茶要配上矯情的文字。去看一場萬眾矚目的演唱會,她們的朋友圈和微博,竟然是一片死寂的空白。這不合邏輯。就像一個嗜血的蚊子,飛進了滿是裸露皮膚的房間,卻一口都沒有咬。
我花了一個下午,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技術手段,侵入了鄰市演唱會場館的公共Wi-Fi后臺登錄記錄。我查詢了那個時間段所有連接過熱點的設備MAC地址。我熟悉林晚和蘇晴的手機型號和地址。結果是,沒有,什么都沒有。她們的手機,就像兩顆從未在那片星空里出現過的隕石。
這個發現讓我的后背竄起一股涼意。她們,根本就沒進過演唱會的場館。
那么,她們去了哪里?
幾天后的一個下午,我借口大掃除,把家里翻了個底朝天。在林晚那件紫色連衣裙的外套口袋里,我找到了另一件「物證」。那是一張被揉成一團的收據,紙張軟塌塌的,沾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煙味。
我小心翼翼地展開它,像在拆一個微型炸彈。
收據來自一家24小時便利店,地址就在鄰市一個我從未聽說過的、偏僻的街角。購買時間,是那個失聯夜晚的凌晨兩點十七分。
商品清單讓我瞳孔猛縮:
——紅星二鍋頭,56度,500ml裝。
——「黃鶴樓」牌香煙(硬藍)。
——一次性打火機。
——農夫山泉,4L裝,兩桶。
我的手開始發抖。林晚從不喝白酒,她最多喝一點甜膩的果酒,而且一沾就醉。蘇晴也一樣,她只喝啤酒,而且酒量爛得驚人。更重要的是,她們倆都極度厭惡煙味,誰在我面前抽煙,林晚都會皺起好看的眉頭,毫不客氣地讓人掐掉。
那么,這瓶烈酒,這包屬于男人的、帶著濃重湖北風味的香煙,是給誰買的?
我的腦子里,「嗡」的一聲,仿佛有一大群蒼蠅在盤旋。那個「鬧了一整晚」的前男友趙磊的形象,突然變得無比清晰,又無比模糊。
我需要一個證人。或者說,一個同謀的口供。
周三,我借口去蘇晴公司附近辦事,給她打了個電話,約她喝咖啡。
「喲,稀客啊陳大經理,怎么想起請我這小女子喝咖啡了?是不是我們家晚晚又欺負你了,來我這兒告狀的?」蘇晴一見面就咋咋呼呼的,穿著一件亮黃色的外套,像一只剛出殼的雛雞,充滿了攻擊性的活力。
我們在一家裝修得過分小資的咖啡館坐下,空氣里彌漫著咖啡豆的焦香和甜點的奶香。
我攪動著杯子里的拿鐵,狀似無意地開口:「上周末,辛苦你了。」
蘇晴的笑聲頓了一下,隨即又夸張地揚了起來:「嗨,提那干嘛!趙磊那孫子,就一神經病!大半夜把我倆折騰得夠嗆。你是沒看見啊,我們家晚晚,跟個老母雞似的護著我,生怕我被那渾球給吃了!」
「哦?他動手了?」我追問。
「那倒沒有,就動嘴!跟個怨婦似的,叨逼叨,叨逼叨,說我沒良心,說我對不起他。我呸!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劈腿在先!」蘇晴說得義憤填膺,拿起桌上的水猛灌了一口,但她的眼神卻有些飄忽,不敢和我對視,那神態,和那天早晨的林晚,如出一轍。
「晚晚沒受傷吧?我看她回來累得夠嗆。」
「沒沒沒,能有啥事兒啊!」蘇晴的語速快得像一串機關槍,「她就是勸架勸累了,你知道的,她那人,心軟。看我倆吵架,她比我還難受。后來趙磊那孫子喝多了,耍酒瘋,我倆扶他去酒店,折騰到天亮,手機雙雙沒電,就這么簡單!」
她一口氣說完,像是終于背完了早已爛熟于心的臺詞。然后她低頭猛喝咖啡,滾燙的液體想必灼傷了她的舌頭,她「嘶」了一聲,表情有些扭曲。
嚴絲合縫。她的證詞和林晚的說法完美地對上了,甚至還添油加醋地補充了「扶他去酒店」這種細節,來解釋為什么一夜未歸。
可也正因為太完美了,反而像一個精心制作的贗品。她們在合伙騙我。那個便利店的二鍋頭和黃鶴樓香煙,像兩只黑色的甲蟲,在我的腦子里鉆來鉆去,啃噬著我的理智。
我的心里,那個關于「背叛」的劇本,已經寫好了序章和第一幕。演唱會是假的,見閨蜜前男友是假的。她們去見的,是另一個男人。一個需要用烈酒和香煙來安撫的男人。
03
猜忌是一種有生命的病毒,它一旦在心里扎根,就會以驚人的速度復制、增殖,直到占領你的每一個腦細胞。我的生活,從那個周末開始,就變成了一場悄無聲息的諜戰片。我是唯一的導演、編劇和觀眾。
我開始觀察林晚的一舉一動。她接電話時會下意識地走到陽臺,她對著手機屏幕微笑時我會心頭一緊,她洗澡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我都會懷疑她是不是在偷偷刪除著什么。我甚至開始檢查她換下來的衣物,像一條警犬,貪婪地嗅聞著上面是否沾染了不屬于這個家的陌生氣息。
我變得不像我。那個信奉邏輯和數據的陳默,變成了一個被嫉妒和不安驅使的怪物。
而那個怪物,終于找到了他想要的「鐵證」。
我們家有一個共享的云盤,用來備份照片和一些不重要的文件。林晚并不知道,這個云盤有一個隱藏功能,在某些特定型號的手機上,它會默認備份所有被刪除的短信草稿,并且保留七十二小時。這是一個被廠商遺忘的、微不足道的漏洞。
而我,就是專門和漏洞打交道的。
在一個林晚已經熟睡的深夜,我坐在書房里,像一個陰溝里的竊賊,打開了那個共享云盤的后臺。我的心跳得像一面被瘋子敲打的鼓。我感到一陣陣的自我厭惡,但一種更強大的力量——那種揭開真相的、近乎殘忍的渴望,驅使著我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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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看到了。
在幾十條被自動清理的垃圾信息里,有一條被標記為「已刪除草稿」的記錄。
發件人:林晚。
收件人:一串沒有署名的陌生號碼。
時間:正是那個她失聯的周末,出發去鄰市的前一天。
內容,只有短短一句話:
「錢我準備好了,還是在老地方見。這次之后,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我盯著那行字,一遍,兩遍,三遍。每一個字都像一顆燒紅的炭,烙在我的視網膜上。
「錢。」
「老地方。」
「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這些詞組合在一起,像一把生銹的、骯臟的鑰匙,瞬間打開了我心中所有關于背叛的想象。那個模糊的男人形象,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他不是趙磊,他是一個需要林晚用錢去打發的男人。一個糾纏不清的、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或者更糟,一個被她包養的……
「轟」的一聲,我腦子里的最后一根弦,斷了。
便利店的烈酒和香煙,不是用來安撫的,是用來收買和討好的。手腕上的擦傷,或許是在某種推搡或親密中留下的。一夜未歸,不是在酒店照顧喝醉的閨蜜前男友,而是在那個所謂的「老地方」,和一個她用錢維系著關系的男人在一起。蘇晴,她最好的閨蜜,則是這場彌天大謊最忠實的同謀。
一切都對上了。我的邏輯鏈條,在這一刻,完美閉環。
我感到一陣眩暈,伴隨著滔天的憤怒和一種被徹底愚弄的、尖銳的羞辱感。我捂住臉,卻抑制不住從喉嚨深處發出的、野獸般的低吼。原來,我所以為的完美愛情,我苦心經營的安穩家庭,只是一個用謊言和欺騙堆砌起來的、華麗的空殼。
而我,陳默,這個自詡聰明的IT精英,就是那個住在空殼里,自得其樂的小丑。
04
我們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在一種詭異的平靜中到來了。
我訂了城中那家最難訂的法式餐廳,窗外就是璀璨的江景。我甚至提前去取了那條我為她定制的項鏈,吊墜是她名字的縮寫,鑲滿了細碎的鉆石。
我像一個經驗豐富的劊子手,在行刑前,總要給犯人一頓最豐盛的斷頭飯。
林晚顯然有些受寵若驚。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露肩長裙,化了精致的妝,頭發挽了起來,露出天鵝般優美的脖頸。她坐在我對面,燭光在她眼中跳躍,像兩簇溫暖的火焰。她幾次想開口說些什么,都被我用微笑堵了回去。
「等會兒再說。」我微笑著,替她切好盤子里的牛排,推到她面前。
她看著我,眼神里有一絲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種被愛包圍的柔軟。她大概以為,我之前所有的反常,都只是為了這個紀念日的驚喜做鋪墊。
是啊,驚喜。一個天大的驚喜。
從前菜到主菜,我們幾乎沒有交談。餐廳里流淌著肖邦的夜曲,周圍是情人們的低聲笑語,刀叉碰撞的清脆聲響。這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場不真實的夢。
當侍者撤下主菜的餐盤,端上精致的甜點——一份心形的白巧克力慕斯時,我知道,審判的時刻,到了。
林晚的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她以為我會像往常一樣,從口袋里掏出那個藍色的小禮盒。
我沒有。
我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疊A4紙,冷冷地推到她面前。紙張滑過鋪著白色桌布的桌面,發出「沙沙」的輕響,像死神在磨他的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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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林晚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的調查報告。」我說,聲音不大,但足以穿透悠揚的鋼琴曲,精準地刺入她的心臟。
第一張,是她和蘇晴空白一片的社交媒體主頁截圖。
第二張,是那張被我掃描、放大了的便利店收據復印件,紅星二鍋頭和黃鶴樓香煙的字樣被我用紅色的記號筆圈了出來,觸目驚心。
第三張,是鄰市演唱會場館Wi-Fi后臺的登錄記錄,上面用熒光筆標注著「無匹配設備」。
最后一張,是那條被我從云端恢復的短信。每一個字,都像一個黑色的墓碑。
林晚的目光從那些紙上掃過,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甜蜜的緋紅,褪成了死灰。她的嘴唇微微張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用我做項目匯報時最冷靜、最不容置疑的語氣,開始了我的陳詞。
「第一,你們根本沒去演唱會,社交媒體和Wi-T-登錄記錄都可以證明這一點。」
「第二,蘇晴的前男友趙磊,是湖北人嗎?他抽黃鶴樓?他需要喝56度的二鍋頭來壯膽嗎?據我所知,他是個連啤酒都只能喝兩瓶的慫包。」
「第三,」我頓了頓,拿起那張短信的打印件,像法官舉起判決書,「這條短信,該怎么解釋?『錢』,『老地方』,『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林晚,你到底在外面,養了一個什么樣的男人?」
我的聲音很穩,沒有一絲波瀾。我自認為已經給了她最大的體面,沒有在家里歇斯底里,而是選擇在這樣一個「高級」的場合,用一種「文明」的方式,來結束我們之間的一切。
「我只想知道他是誰。」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我們之間,至少應該結束得誠實一點。」
林晚一直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我看不清她的表情。餐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連遠處肖邦的音樂都變得尖利刺耳。
我以為她會哭,會辯解,會歇斯底里地否認。
但她沒有。
05
她只是慢慢地抬起頭,那雙曾經盛滿了星辰和柔情的眼睛,此刻像兩口枯井,深不見底。然后,我看到了一種我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神情——那不是單純的震驚或悲傷,而是一種混雜著極致的失望、被刺傷的心痛,以及被徹底看輕之后,燃起的憤怒的潮紅。
她深吸了一口氣,胸口劇烈地起伏了一下。然后,她從自己的手包里,也拿出了一疊東西,用力地拍在桌上。那疊東西比我的「證據」要厚得多,拍在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啪」響,震得桌上的燭火都晃了三晃。
「你想要的真相?」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鑿,帶著一股決絕的、碎裂的寒意,「陳默,你想要的真相,都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