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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說弟弟困難,我賣了陪嫁車,卻在門后聽到弟媳說我是嫁出去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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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shí)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我叫林然,一個被“好姐姐”這三個字綁架了三十年的人。

      我存在的意義,似乎就是為我那個被全家寵壞的弟弟兜底。

      所以,當(dāng)一通我媽聲淚俱下的電話打來,說我弟弟欠了二十萬外債時,我連一絲懷疑都沒有。

      我賣了車,那輛我爸媽給我唯一的陪嫁,把十八萬送了回去,以為自己又一次拯救了全家。

      可我把那張滾燙的銀行卡遞過去,轉(zhuǎn)身卻在門后聽見一句讓我血液當(dāng)場結(jié)冰的話。

      我的心血,到底被用在了哪里?



      01

      那個周五的晚上,空氣里都飄著周末的甜香。我和老公陳凱剛看完一場口碑不錯的文藝片,正舒舒服服地窩在客廳的布藝沙發(fā)上。他去廚房切了一塊提拉米蘇,用小叉子喂到我嘴邊,我倆就著昏黃的落地?zé)艄猓幸淮顩]一搭地討論著電影里那些讓人唏噓的情節(jié)。

      “你說,那個男主角最后為什么不解釋呢?”我含著滿口香甜,含糊不清地問。

      陳凱笑著用紙巾擦掉我嘴角的奶油,說:“因?yàn)橛行┦拢忉屃艘矝]用,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說再多也是對牛彈琴。”

      我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心里一片安寧。這是我們結(jié)婚的第三年,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神話,只有這種浸在柴米油鹽里的、實(shí)實(shí)在在的溫暖。房子是我們的,生活是我們的,未來也是我們的。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就在這時,手機(jī)屏幕驟然亮起,刺耳的鈴聲劃破了滿屋的靜謐。屏幕上跳動著兩個字——“媽媽”。

      我笑著接起來,想跟她說我們剛看了電影,準(zhǔn)備明天回家蹭飯。可沒等我開口,電話那頭傳來的卻不是熟悉的嘮叨,而是一陣壓抑著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潰的哭腔。

      “然然啊……我的然然……”

      我的心猛地一沉,立刻坐直了身體:“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快想想辦法吧,你弟弟……你弟弟要出大事了!”媽媽的聲音在電話里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巨大的恐慌和無助。

      我腦子“嗡”的一聲,旁邊的陳凱也察覺到不對勁,關(guān)掉了電視,一臉嚴(yán)肅地湊了過來。

      “媽,您別哭,您慢慢說,小輝到底怎么了?”我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一邊安撫她,一邊焦急地追問。

      在媽媽斷斷續(xù)續(xù)、顛三倒四的講述中,我總算拼湊出了事情的大概。弟弟林輝,那個比我小三歲、從小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寶貝疙瘩,不知道什么時候?qū)W人家做起了什么“進(jìn)口商品”的生意。

      據(jù)我媽說,他是在網(wǎng)上認(rèn)識了一個“合作伙伴”,對方說有一批緊俏貨源,讓他投錢進(jìn)去,轉(zhuǎn)手就能翻一倍。我那眼高手低的弟弟,一心想著發(fā)大財,就把自己這兩年攢下的幾萬塊錢,加上從外面借的一些,湊了十來萬全都投了進(jìn)去。

      結(jié)果可想而知,錢一過去,對方人就消失了。不僅投進(jìn)去的錢血本無歸,外面借的錢也還不上了。現(xiàn)在,借錢給他的人天天打電話催債,說再不還錢,就要去他單位鬧,讓他身敗名裂。總共的窟窿,不多不少,正好二十萬。

      “那個天殺的騙子!我兒子那么老實(shí),那么相信人,怎么就碰到這種壞良心的東西!”媽媽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把所有的過錯都?xì)w咎于那個“騙子”,而林輝,在她嘴里,成了一個單純無辜的受害者。

      “然然,他就你這么一個姐姐,你不幫他誰幫他啊?”媽媽的哭聲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這要是真鬧到單位去,他這輩子就毀了!我們老林家的臉,往哪兒擱啊!”

      “姐弟”、“親情”、“臉面”,這幾個詞像一把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心急如焚,腦子里立刻浮現(xiàn)出弟弟小時候的樣子。他總是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我身后,用奶聲奶氣的嗓音喊著“姐姐,姐姐”。他闖了禍,我替他背鍋;他被人欺負(fù),我沖上去跟人打架;他想要的玩具,我把攢了幾個月的零花錢都給他。從小到大,爸媽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然然,你是姐姐,要讓著弟弟,照顧弟弟。”

      這句話,像一道無形的緊箍咒,早已深深地刻進(jìn)了我的骨子里。

      陳凱在旁邊聽完了全程,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疙瘩瘩的川字。他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角,對著手機(jī)用盡可能溫和的語氣說:“媽,您先別急。小輝具體是做什么生意?跟誰合伙的?對方的聯(lián)系方式、轉(zhuǎn)賬記錄還有嗎?欠外面的是什么人的錢?有利息嗎?欠條或者合同有嗎?要不,咱們先報警?”

      他這一連串理性的問題,卻像點(diǎn)燃了火藥桶。

      媽媽在電話那頭瞬間拔高了音量,語氣尖銳起來:“報什么警!家丑不可外揚(yáng)!報警了全院的人不就都知道了嗎?小輝以后還怎么做人!”她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帶上了哭腔和指責(zé),“陳凱啊,我知道你們兩口子過日子也不容易,但小輝是然然的親弟弟啊!你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見死不救啊!”

      這話一出口,陳凱的臉都白了。我心里一慌,趕緊對陳凱猛使眼色,示意他別再火上澆油了。我搶過電話,用最快的速度安撫我媽:“媽,您別急,您身體要緊。錢的事,我們來想辦法,您讓小輝千萬別做傻事,啊?我們肯定管。”

      掛了電話,屋子里一片死寂。剛才的溫馨愜意蕩然無存,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重。我煩躁地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心里亂成一團(tuán)麻。

      “然然,你坐下。”陳凱的聲音很平靜,但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你冷靜一點(diǎn),我們好好合計合計。”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插進(jìn)頭發(fā)里,痛苦地說:“怎么合計?那是我親弟弟,二十萬的窟窿,難道我真的不管嗎?”

      “我沒說不管。”陳凱遞給我一杯水,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但我覺得這事有蹊蹺。第一,二十萬不是小數(shù)目,我們剛還完首套房的貸款,手里能動用的存款加起來也就七八萬,遠(yuǎn)遠(yuǎn)不夠。第二,林輝做生意這么大的事,從頭到尾都沒聽他跟我們提過一句,現(xiàn)在突然就冒出來一個二十萬的窟窿,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嘴上強(qiáng)硬地反駁他:“他是我弟,我還能不信他嗎?肯定是怕我們擔(dān)心才沒說的!他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好面子!”

      可說這話的時候,我自己都有點(diǎn)沒底氣。陳凱的話,像一根細(xì)小的針,扎破了我被親情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心。一絲微弱的疑慮,就這么悄無聲息地鉆了進(jìn)來。

      是啊,太奇怪了。就算弟弟怕我們擔(dān)心,可他跟弟媳張莉總該透過氣吧?張莉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怎么會任由他胡來?還有我媽,她在電話里那種傷心欲絕的樣子,真的只是為了錢嗎?還是說,這背后有什么別的事情瞞著我?她那種“家丑不可外揚(yáng)”的激烈反應(yīng),現(xiàn)在回想起來,顯得那么刻意,仿佛不是怕丟人,而是怕事情的真相被揭開。

      那一夜,我徹底失眠了。陳凱在身邊均勻的呼吸聲,都讓我覺得心煩意亂。我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海里反復(fù)糾結(jié)著。一邊是血濃于水的親情和從小被灌輸?shù)呢?zé)任,另一邊是我和陳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小家庭的現(xiàn)實(shí)。

      我開始不受控制地回憶從小到大為弟弟付出的種種。五歲那年,他為了搶我的新發(fā)卡,把我推倒在地,磕破了膝蓋,血流不止。

      我哭著,媽媽卻抱著他,先檢查他有沒有嚇到,然后才回頭對我說:“你是姐姐,讓著他點(diǎn)怎么了?”十歲那年,他打碎了鄰居家的玻璃,我怕他挨揍,主動承認(rèn)是自己干的,結(jié)果被爸爸用皮帶抽了一頓。十五歲那年,我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爸媽很高興,但沒過幾天,就為了給沉迷網(wǎng)絡(luò)游戲的弟弟買一臺最高配置的電腦,花光了家里大部分積蓄。而我上大學(xué),他們給我的生活費(fèi)總是緊巴巴的,理由是:“女孩子省著點(diǎn)花,以后總是要嫁人的。”

      每一次,他們都告訴我:“你是姐姐,這是應(yīng)該的。”

      這種“應(yīng)該”,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里,我從未懷疑過。可在此刻這個深夜,它卻像一座無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壓在我的心頭,讓我喘不過氣來。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我的手機(jī)又響了。還是我媽。

      她的哭聲比昨晚更加凄厲,仿佛天塌下來一般:“然然!催債的又來電話了!說今天中午之前要是看不到錢,就直接去小輝單位拉橫幅!這可怎么辦啊!這幫天殺的!是要逼死我們?nèi)野。 ?/p>

      我的心瞬間被揪緊了,睡意全無。

      “媽,您別慌,我……”

      沒等我說完,媽媽打斷了我,她的聲音突然變小了,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口吻,就像在水里投下一顆微不足道的石子,卻在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然然啊……我昨天晚上,聽你爸說……你那輛陪嫁的車,當(dāng)時買的時候,好像也值個二十來萬?你看……你看能不能……”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但那未盡之意,像一顆無聲的炸彈,在我腦中“轟”的一聲,炸得我頭暈?zāi)垦#Q不止。

      我的車。我結(jié)婚時,爸媽給我的唯一一件貴重陪嫁。我人生中第一輛完完全全屬于我的車。

      他們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這輛車上。

      我握著冰冷的手機(jī),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嘴里像是被塞滿了苦澀的黃連,心里五味雜陳。巨大的震驚、委屈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瞬間淹沒了我。他們是真的被逼到走投無路了,還是在他們心里,我的東西,我的一切,都理所當(dāng)然地可以為了弟弟,隨時拿去犧牲和處置?

      02

      那輛白色的合資品牌小轎車,對我來說,遠(yuǎn)不只是一個代步工具那么簡單。它是我青春的尾巴,是我邁入婚姻生活的第一個重要標(biāo)記。

      我還清楚地記得提車那天的情景。那是一個晴朗的秋日,我和爸媽、陳凱一起去的四兒子店。辦完手續(xù),銷售人員把一束鮮花和車鑰匙交到我手上。我媽圍著那輛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的新車,摸了又摸,一邊摸一邊對我說:“然然,以后你也是有車的人了。在婆家,腰桿也能挺直一點(diǎn)。開車上下班,風(fēng)吹不著雨淋不著,媽就放心了。”她的眼角眉梢,全是驕傲和藏不住的不舍。

      我爸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他沒說什么,只是笨拙地從銷售那里要來一條紅絲帶,仔仔細(xì)細(xì)地系在后視鏡上。系好后,他拍了拍車頂,轉(zhuǎn)頭對我說:“開車,慢點(diǎn)。”簡簡單單四個字,卻是我聽過的、他對我最溫柔的囑咐。

      那時候,我天真地以為,這輛車,是他們把我當(dāng)成一個獨(dú)立的個體,一個即將擁有自己家庭的女兒,所能給予的最純粹的愛與祝福。它承載的,是他們對我“出嫁前”最后的、毫無保留的疼愛。

      婚后三年,這輛車見證了我和陳凱所有的甜蜜時光。我們開著它去郊外看星星,開著它在下雨天去吃熱氣騰騰的火鍋,開著它在每一個加班的深夜,穿過城市的霓虹,回到我們溫暖的小窩。方向盤上掛著的那個小小的平安符,還是我特地去廟里求來的。

      可現(xiàn)在,我媽,為了給我弟弟填補(bǔ)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窟窿,竟然輕描淡寫地,讓我把它賣掉。

      我放下電話,失魂落魄地坐在床邊,一夜未眠的疲憊和剛剛受到的巨大沖擊,讓我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陳凱早就醒了,他一直沒出聲,只是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我。見我這副模樣,他嘆了口氣,坐到我身邊,握住我冰涼的手:“她說什么了?”

      我像個木偶一樣,麻木地轉(zhuǎn)過頭,看著他,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她讓我……賣車。”

      陳凱的臉色“唰”地一下變了,他猛地站起來,在房間里煩躁地走了兩步,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這是我們結(jié)婚以來,他第一次對我用這么激烈的語氣說話。

      “林然,你給我清醒一點(diǎn)!那是你的陪嫁!那是叔叔阿姨在你結(jié)婚的時候,給你的一份保障!不是讓你拿去給你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填無底洞的!”

      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眼睛里滿是憤怒和失望,“上次他要開店,你給了他三萬;上上次他要換手機(jī),你給了他五千。這一次是二十萬,下一次呢?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我們把房子賣了?”

      他的話像一把把尖刀,戳得我鮮血淋漓。我被他說得又羞又惱,眼淚不爭氣地涌了出來,也沖著他喊道:“那是我親弟弟!難道我真的能眼睜睜看著他被高利貸逼死,看著他單位的同事都看他笑話嗎?我媽都開口了,我要是不答應(yīng),她該有多傷心?她會覺得我嫁了人,就忘了娘家,忘了弟弟,變成了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她傷心?那你呢?你就不傷心嗎?”陳凱指著我,聲音里帶著痛心,“林然,你能不能為你自己,為我們這個家想一想?你賣了車,我們以后怎么辦?下雨天我怎么接你下班?以后有了孩子,我們怎么帶孩子出門?你想過這些沒有?”

      我當(dāng)然想過。可是一想到媽媽在電話里絕望的哭聲,一想到弟弟可能面臨的身敗名裂的窘境,所有為自己考慮的念頭,就都被一種巨大的負(fù)罪感壓了下去。

      我哭著為家人辯解,也像是在說服我自己:“車賣了以后可以再買,可我弟弟的人生要是毀了,就再也回不來了!陳凱,就這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等他過了這個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那場爭吵,最終在我的眼淚和保證中不了了之。陳凱摔門進(jìn)了書房,一整天都沒再跟我說一句話。我知道他不是心疼錢,他是心疼我,心疼我這種近乎愚蠢的、毫無底線的付出。他只是怕,這根本不是最后一次。

      那個周末,我沒有回娘家,也沒有心思做任何事。我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吃不喝。我沒有再給我媽打電話,她在等我的決定,而我在做最后的掙扎。

      周一早上,我化了一個很濃的妝,試圖遮住滿臉的憔憔悴和黑眼圈。我沒有跟陳凱打招呼,拿著車鑰匙就出了門。我沒有去公司,而是導(dǎo)航了本市最大的二手車交易市場。

      車子行駛在熟悉的路上,兩旁的風(fēng)景飛速倒退,就像我這三年的幸福時光。我開著車載音箱,里面放著我最喜歡的歌,可我一個字都聽不進(jìn)去。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滑落,一滴一滴砸在方向盤上。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二手車市場里人聲鼎沸,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機(jī)油和劣質(zhì)香水的混合味道。一個穿著花襯衫、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的車販子,叼著煙朝我走過來。他圍著我的車轉(zhuǎn)了兩圈,用一種專業(yè)的、挑剔的眼光審視著每一個細(xì)節(jié),那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輛車,而是在看一頭待宰的羔羊。

      “妹子,你這車,保養(yǎng)得還行。但是嘛,這車型已經(jīng)不吃香了,而且你這車頭有過小刮擦,我給你個實(shí)在價,十六萬。”他吐出一口煙圈,輕描淡寫地報出了一個讓我心涼的數(shù)字。

      “我這車當(dāng)初落地二十一萬多,才開了三年,怎么可能只值十六萬?”我急了,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哎喲,妹子,你當(dāng)這是買新車呢?二手車一天一個價。你這車要是放到我們這兒慢慢賣,興許能多賣個萬兒八千的。但我看你這樣子,是急著用錢吧?”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煙熏黃的牙齒,眼神里滿是“我吃定你了”的精明。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憤怒和無力感一起涌了上來。我看著他那張油膩的臉,突然覺得很惡心。我不想再跟他討價還價,不想再暴露我的窘迫和狼狽。

      經(jīng)過一番拉扯,最終,價格定在了十八萬八。我深吸一口氣,對他說:“就十八萬。我現(xiàn)在就要拿到錢。”

      我主動抹掉了那個零頭,那八千塊錢,像是我給自己留下的最后一點(diǎn)可憐的、不為人知的尊嚴(yán)。



      簽下合同,交出鑰匙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一部分也被硬生生地剝離了。我不敢再回頭看那輛白色的車一眼,我怕自己會當(dāng)場崩潰。我拿著那張還帶著對方體溫的銀行卡,像個打了敗仗的士兵,倉皇地逃離了那個地方。

      晚上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陳凱坐在沙發(fā)上,沒有開燈,身影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孤單。我把那張薄薄的卡片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它發(fā)出一聲輕微的脆響。

      “賣了,十八萬。”我的聲音沙啞,仿佛不是從我喉嚨里發(fā)出來的。

      陳凱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再理我了。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終于開口,聲音里充滿了疲憊:“林然,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心疼錢。我只是怕,你的善良,會被他們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的提款機(jī)。我怕有一天,他們會把你的心也掏空。”

      那幾天,家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diǎn)。我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分享生活中的趣事,不再在睡前擁抱親吻。他會默默地做好晚飯,我們倆對著一桌子菜,各自沉默地吃著。我知道,他對我失望透頂。而我,除了滿心的疲憊和無處訴說的委...屈,也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我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沒事的,等弟弟的事情解決了,等他渡過了這個難關(guān),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加倍對陳凱好,補(bǔ)償我們這個小家。

      03

      我揣著那張承載著我三年青春和委屈的銀行卡,回到了娘家。

      一推開門,家里一掃前幾日的陰霾和愁云慘霧,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刻意營造出來的、熱火朝天的喜慶氣氛。媽媽和弟媳張莉正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忙得不亦樂乎,客廳的餐桌上已經(jīng)擺上了好幾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紅燒肉的香氣霸道地鉆進(jìn)我的鼻子里。

      “哎喲!我的好女兒回來啦!”媽媽第一個看到我,立刻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她一把拉住我的手,眼眶說紅就紅,但這一次,里面閃爍的不再是焦慮,而是激動和欣慰的淚花,“然然啊,你可真是救了你弟弟的命了!媽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她把我按在沙發(fā)的主位上,不停地用溢美之詞夸贊我,把我形容成這個家的“大功臣”、“主心骨”,仿佛我不是賣掉了自己的嫁妝,而是完成了一項(xiàng)多么偉大的壯舉。

      弟弟林輝坐在沙發(fā)的另一頭,他穿著一件新T恤,頭發(fā)也精心打理過。看到我,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神躲躲閃閃的,不敢與我對視。我把那張卡從包里拿出來,放到他面前的茶幾上,平靜地說:“卡里十八萬,密碼是你的生日。先去把債還了,以后做事,多用用腦子。”

      他拿起卡,低著頭,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姐,謝謝你。”

      然后,他就拿起了手機(jī),飛快地劃動著屏幕,用這種方式來回避進(jìn)一步的交流。那副樣子,看不出半點(diǎn)劫后余生的慶幸,反而像是個做錯了事怕被責(zé)罵的孩子。

      弟媳張莉的表現(xiàn),堪稱完美無缺的“好弟媳”范本。她端著一杯剛泡好的熱茶放到我面前,笑得甜得像抹了蜜:“大姑姐,快喝口水潤潤嗓子。你看你,為了小輝的事都累瘦了。你對我們家小輝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了!”

      吃飯的時候,我更是被他們眾星捧月般地包圍著。張莉不停地往我碗里夾菜,一會兒是“大姑姐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一會兒是“大姑姐你嘗嘗這個,我新學(xué)的”。她的熱情,周到得滴水不漏,卻讓我感到一絲說不出的不真實(shí),仿佛在看一場精心排練過的話劇。

      我心里始終記掛著事情的來龍去脈,試圖在飯桌上問出些細(xì)節(jié):“小輝,那個騙你的人,后來還有聯(lián)系嗎?錢到底是怎么被騙的?你報警了沒有?”

      林輝正啃著一塊排骨,聞言動作一僵,支支吾吾地說:“沒……沒聯(lián)系了。就是……就是在網(wǎng)上……唉,算了,不提了。”

      他還沒說完,媽媽立刻打斷了他,夾了一大塊魚肉放進(jìn)我碗里:“好了好了!吃飯呢!提那些不高興的事干嘛!錢還上了,事情過去了就行了!然然,快,快吃塊魚,媽特意給你做的,刺都挑干凈了。”

      她那種刻意轉(zhuǎn)移話題的急切,讓我心里微微一動。

      張莉也馬上笑著附和道:“是啊是啊,大姑姐,你看你都累瘦了,得多補(bǔ)補(bǔ)。這事兒啊,過去了就別再想了,以后都是好日子。來,我敬你一杯,就以茶代酒,我們?nèi)叶几兄x你!”

      看著他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得天衣無縫,我心里那點(diǎn)剛剛冒頭的疑慮,又被強(qiáng)行按了下去。我坐在所謂的“主賓”位置上,被他們虛偽的感激和熱情包圍著。

      看著這一大桌子豐盛的菜肴,聽著他們一口一個“大功臣”,我心里因?yàn)橘u車而產(chǎn)生的巨大委屈,似乎真的被撫平了一些。



      我開始覺得,我的犧牲是值得的。我?guī)椭业募胰硕蛇^了難關(guān),我維護(hù)了我們家的“臉面”。陳凱的那些擔(dān)心,也許真的是他多慮了,他畢竟不是我們家的人,不能完全理解我們姐弟之間這種血濃于水的感情。

      我甚至開始樂觀地幻想,弟弟經(jīng)歷這次慘痛的教訓(xùn),一定會變得成熟穩(wěn)重,以后會腳踏實(shí)地地工作,我們一家人的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

      就在我快要被這種虛假的溫情徹底融化的時候,一個微小的細(xì)節(jié),像一根刺,輕輕扎了我一下。

      吃飯的時候,張莉伸手去夾遠(yuǎn)處的一盤菜,袖子順勢滑了下去,露出了她手腕上的一只明晃晃的金手鐲。那手鐲是時下最流行的款式,雕花繁復(fù),在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一看就價值不菲,而且,非常新。

      我當(dāng)時沒多想,只是隨口夸了一句:“弟妹,這手鐲真好看,新買的?”

      張莉的笑容瞬間僵硬了一下,雖然只有一秒鐘,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她立刻恢復(fù)了自然,飛快地擼下袖子蓋住手鐲,笑著說:“嗨,什么新買的,我婆婆,就是我媽給我的,結(jié)婚時候給的,放了好幾年了,今天收拾東西找出來戴戴。”

      “對對對,”旁邊的媽媽也立刻幫腔,點(diǎn)頭如搗蒜,“是她媽給的,親家母疼女兒。”

      這個小小的插曲,讓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記得很清楚,張莉結(jié)婚的時候,她媽媽給她的陪嫁是一對龍鳳鐲,款式很傳統(tǒng),絕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而且,她們母女倆的反應(yīng),那種一瞬間的慌亂和隨之而來的、過于急切的解釋,都透著一股不尋常。

      但當(dāng)時,飯桌上熱烈的氣氛很快就沖散了我這點(diǎn)微不足道的疑慮。我強(qiáng)迫自己不要多想,也許真的是我記錯了,也許是自己賣了車,心里不平衡,所以看什么都覺得可疑。我不能這么小心眼。他們是我的親人,我應(yīng)該相信他們。

      04

      賣車的事情,就這樣風(fēng)平浪靜地過去了一個多月。

      弟弟那邊再沒傳來任何壞消息,我媽在電話里的語氣也徹底恢復(fù)了往日的輕松愉快,總是樂呵呵地跟我說一些東家長西家短的瑣事,絕口不提那二十萬的債務(wù)。我和陳凱的關(guān)系也逐漸緩和,他雖然心里還有個疙瘩,但看到我不再為了娘家的事愁眉苦臉,也就不再多說什么。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平淡,且安穩(wěn)。

      我甚至開始覺得,那場風(fēng)波,真的就那么過去了。

      直到一個周末的下午,我去娘家所在的小區(qū)給爸媽送些水果,這份虛假的平靜被徹底打破了。

      在樓下的小花園,我碰到了鄰居張阿姨。張阿姨是我們家?guī)资甑睦相従樱莻€典型的大嗓門熱心腸,小區(qū)里但凡有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她一見我,就拉著我的胳膊,大聲嚷嚷起來:“哎喲,然然回來啦!你這孩子,可真是出息了,對你弟弟那么好!給你弟弟換了那么好的車!”

      我當(dāng)時就愣住了,滿臉困惑地看著她:“新車?張阿姨,您說什么新車啊?”

      “還跟我裝!”張阿姨拍了我一下,笑得合不攏嘴,“就前兩天,我還看見小輝開著他的新車帶著媳婦出去兜風(fēng)呢!那車,黑色的,油光锃亮的,看著就氣派!那車標(biāo)我雖然不認(rèn)識,但一看就不是便宜貨,得三四十萬吧?”

      三四十萬?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仿佛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我賣車的錢,一共才十八萬。我媽說弟弟欠了二十萬的外債。就算把我的錢全拿去還債,他們也還是負(fù)資產(chǎn),哪里來的錢,去買一輛三四十萬的新車?

      “張阿姨,您……您是不是看錯了?或者……是不是他朋友的車?”我的聲音都在發(fā)抖,抱著最后一絲希望。

      張阿姨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怎么可能看錯!你弟媳張莉,當(dāng)時還特意降下車窗跟我打招呼呢!我還夸她有福氣,說有你這么好的大姑姐,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她當(dāng)時笑得可開心了!”

      后面的話,我一個字都聽不見了。我僵硬地笑著,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了張阿姨幾句,然后幾乎是落荒而逃。我的心里已經(jīng)翻江倒海,一片混亂。一個可怕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像一條毒蛇,緊緊地纏住了我的心臟。

      回到家,我坐立不安。陳凱在書房加班,我一個人在客廳里來回踱步,張阿姨的話,像魔咒一樣在我耳邊盤旋。我鬼使神差地拿起了手機(jī),點(diǎn)開了微信。我已經(jīng)很久沒看過弟媳張莉的朋友圈了,因?yàn)樯洗坞[約覺得她屏蔽了我,心里不舒服,就再也沒點(diǎn)開過。

      這一次,我用的是陳凱的微信。他的微信還靜靜地躺在張莉的好友列表里。

      我點(diǎn)開了那個熟悉的頭像。

      最新的動態(tài)是三天前更新的,一張在高檔海鮮餐廳的精致自拍。照片里,張莉化著明艷的妝,笑得花枝招展,她身后的桌子上,擺滿了帝王蟹、大龍蝦和鮑魚,極盡奢華。照片的配文是:“老公給的驚喜,生活偶爾也需要一點(diǎn)小小的儀式感呀~”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上劃。再往前一條,是一張新車的內(nèi)飾圖。我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但那個醒目的車標(biāo),絕不是任何平價品牌。真皮座椅,超大中控屏,還有那個我只在汽車雜志上見過的、極具設(shè)計感的方向盤。張莉只拍了方向盤和她放在上面的一只手,手上戴著的,正是我上次在家宴上看到的那只嶄新的金手鐲。配文是:“新的小伙伴,以后請多指教咯!”

      再往前翻,還有他們在奢侈品店門口的合影,林輝手里提著好幾個購物袋。

      我拿著手機(jī),手抖得幾乎握不住。那些照片,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將我之前所有的自我安慰和美好幻想,全都捅得稀碎。

      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這一定是誤會。也許……也許車是租來充場面的?也許那頓海鮮大餐是中了什么霸王餐的獎?也許……也許那些奢侈品是A貨?

      我拼命地為他們尋找著借口,可每一個借口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連我自己都無法說服。

      我不敢把這些告訴陳凱。我害怕,我害怕證實(shí)他當(dāng)初所有的猜測都是對的。我更害怕面對那個被親人當(dāng)成傻子一樣欺騙的、愚蠢的自己。我甚至開始在心里怨恨起多嘴的張阿姨,怨恨自己為什么要去翻看張莉的朋友圈。我寧愿繼續(xù)被蒙在鼓里,繼續(xù)扮演那個“偉大無私”的好姐姐。

      那一整個星期,我再次陷入了失眠的深淵。白天在公司強(qiáng)顏歡笑,晚上就睜著眼睛,一遍遍地回想那些細(xì)節(jié)。張阿姨的話,張莉朋友圈的照片,還有那天飯桌上,他們母子三人不自然的表情和閃爍其詞……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塊塊拼圖,在我腦海里,慢慢拼湊出一個我不敢去想、卻又呼之欲出的真相。

      那種對真相的恐懼,和被至親之人欺騙的憤怒,在我心里反復(fù)交戰(zhàn),幾乎要把我撕裂。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種自我折磨,比知道真相更痛苦。

      最終,理智戰(zhàn)勝了情感。我需要一個確鑿的答案,無論是好是壞,我都需要。

      我拿起手機(jī),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語氣盡量裝得和往常一樣:“媽,我周末逛街,看到一件衣服挺適合您的,我這個周六下午給您送過去吧。”

      電話那頭,媽媽的聲音一如既往地?zé)崆椋骸鞍パ剑謥y花錢!人回來就行了,還買什么東西。行,那你來,媽給你做好吃的。”

      掛了電話,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手心里已經(jīng)全是冷汗。

      這一次,我不是回家,我是去求證。我要親眼看看,親耳聽聽,我那至親至愛的家人們,到底給了我一個怎樣的“驚喜”。

      05

      周六下午,我特意挑了一個他們應(yīng)該都在家午休的時間。‘

      陽光很好,透過香樟樹的葉子,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可我一點(diǎn)都感覺不到暖意。

      我手里提著那個包裝精美的衣服袋子,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棟我熟悉了三十年的居民樓,心情復(fù)雜得像一團(tuán)亂麻。

      站在娘家那扇熟悉的、漆皮有些剝落的防盜門前,我深吸了一口氣。’

      我沒有像往常那樣,一邊敲門一邊大聲喊“媽,我回來了”,而是從包里掏出了那串備用鑰匙。

      鑰匙插進(jìn)鎖孔,我屏住呼吸,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控制住顫抖的手,輕輕地、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地,轉(zhuǎn)動了門鎖。

      “咔噠”一聲輕響,門開了。

      剛一進(jìn)門,我就聽見里屋的臥室里,傳來了我媽、弟弟和弟媳的說話聲。他們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個安靜的午后,卻異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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