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陛下,御花園的花開了,王貴妃一早便去賞花了。”
“哦?愛妃雅興。走,朕也去瞧瞧。”
“陛下,奴才聽說……聽說貴妃娘娘在花園里有些……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
“這……奴才不敢說,陛下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哼,吞吞吐吐,成何體統!朕倒要看看,她能鬧出什么亂子。若是真有失儀之處,朕絕不姑息!”
01
貞元年間的春天,似乎比往年來得更早一些。長安城的柳絮還未落盡,大明宮內的御花園已是繁花似錦。
唐德宗李適剛剛結束了早朝。朝堂之上,藩鎮節度使的奏折像雪片一樣飛來,不是要錢就是要糧,讓他這個大唐天子覺得頭疼欲裂。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屏退了那些還在喋喋不休的大臣,帶著幾名貼身太監,打算去御花園透透氣。
剛走進御花園,一陣刺耳的喧嘩聲便打破了皇宮內應有的肅穆。
李適皺了皺眉,循聲望去。只見平日里那片最為清幽的牡丹花叢中,此刻竟是塵土飛揚。
一個身穿華麗宮裝的女子,正像個市井潑婦一般,追著一名小宮女在花叢中亂跑。那女子頭發散亂,金釵搖搖欲墜,裙擺上沾滿了泥土。
李適定睛一看,那不是別人,正是平日里端莊得體、深受他寵愛的王貴妃——王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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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死丫頭!給我站住!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王貴妃一邊跑,一邊毫無形象地大喊大叫,聲音尖銳刺耳。
那名叫小桃的宮女似乎也被嚇壞了,慌不擇路,一頭扎進了那叢開得最艷麗的牡丹花里,還在地上滾了兩圈。王貴妃緊隨其后,竟然也撲了進去,兩人扭打在一起,壓倒了一片名貴的“魏紫”。
“放肆!”
李適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最恨后宮嬪妃失儀,更何況是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這一幕若是傳出去,皇家的顏面何存?
一聲怒喝如同驚雷炸響。
御花園瞬間安靜下來。太監宮女們嚇得跪了一地,瑟瑟發抖。
王貴妃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她松開揪著小桃頭發的手,從花叢中爬起來。此時的她,臉上蹭了泥,發髻歪斜,哪里還有半分貴妃的儀態?
然而,令李適更加火冒三丈的是,見到皇帝駕到,王珠不僅沒有立刻下跪請罪,反而還站在那里,嘴角掛著一絲不知是傻笑還是挑釁的怪異表情。
“陛下,您來了?快看,這花開得多好,臣妾正在和小桃捉迷藏呢。”王珠拍了拍手上的土,語氣輕浮。
“捉迷藏?”李適氣極反笑,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身為貴妃,衣衫不整,舉止瘋癲,視宮規如無物!朕看你是得了失心瘋!”
“來人!”李適大手一揮,聲音冷得像冰渣子,“王氏失德,不堪為妃,即刻貶為庶民,剝去冠服,打入冷宮!無朕旨意,永世不得踏出半步!”
兩名身材魁梧的侍衛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王珠。
就在王珠被拖走的那一瞬間,她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冷靜與決絕。
她并沒有掙扎,而是死死地盯著李適的眼睛,像是要看進他的靈魂深處。在經過李適身邊時,她突然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喊出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陛下,您看那牡丹花下的土,是紅的!”
李適一愣。土是紅的?這是什么瘋話?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王珠已經被侍衛粗暴地拖了下去,只留下一串凄厲的笑聲回蕩在空蕩蕩的御花園里。
那笑聲,聽得李適心里沒來由地一陣發毛。
02
王貴妃被帶走后,御花園里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李適站在原地,胸口還在劇烈起伏。他看著滿地狼藉的花瓣,心中的怒火雖然未消,但隨著冷靜下來,一股疑云逐漸籠罩心頭。
王珠入宮三年,一向謹小慎微,待人接物挑不出半點錯處。她出身名門,最重禮教,怎么會突然之間性情大變,做出這種形同瘋婦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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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句話——“牡丹花下的土,是紅的”。
李適是個生性多疑的君主。經歷過安史之亂和涇原兵變的他,從不相信巧合。
他屏退了眾人,只留下了心腹太監霍仙鳴。
“你們都退到十丈之外,背過身去。”李適命令道。
等到周圍無人,李適緩緩走到了剛才王貴妃和小桃打鬧的那叢牡丹花前。
這叢牡丹確實開得有些妖異,花瓣紅得像是剛剛吸飽了鮮血,在風中微微顫抖。而花根處的泥土,確實如王珠所說,呈現出一種暗沉的紅褐色,與周圍的黃土截然不同。
李適拔出腰間的佩劍,試探性地撥開了表層的泥土。
土質松軟,顯然是最近被人動過。隨著劍尖深入,一股淡淡的腥味混合著泥土的氣息飄了出來。
李適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這下面有東西!
“霍仙鳴,過來。”李適低聲喝道。
霍仙鳴連忙跑過來:“陛下?”
“找把鏟子,給朕挖。小心點,別弄壞了下面的東西。”
霍仙鳴不敢多問,找來花匠用的鏟子,小心翼翼地開始挖掘。
一鏟,兩鏟……
隨著泥土被一層層翻開,那股腥臭味越來越濃,讓人作嘔。大概挖了三尺深的時候,鏟子發出“當”的一聲輕響,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
“陛下,有了!”霍仙鳴停下動作,用手扒開最后的浮土。
李適湊上前去,借著陽光看清了那個被埋藏的東西。原本他以為或許是宮女私埋的死貓死狗,或者是打胎留下的污穢之物。
但當泥土被徹底清理干凈,露出那個東西的真面目時,李適整個人僵住了,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那是一個用粗布縫制的布偶,布料早已腐爛發黑,散發著惡臭。布偶的胸口、頭部、四肢,扎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每一根都深深刺入,透著徹骨的怨毒。
更可怕的是,布偶的背面貼著一張用朱砂寫就的生辰八字。李適只看了一眼,瞳孔便劇烈收縮——那分明是當今太子李誦的生辰八字!
“巫蠱……”李適顫抖著聲音,吐出這兩個字,徹底震驚了……
03
巫蠱之術,歷朝歷代都是宮廷禁忌,是誅九族的死罪!
而現在,這臟東西竟然埋在御花園里,埋在太子的生辰八字上!這是要咒殺儲君,是要斷了大唐的根基!
李適只覺得天旋地轉。如果不是王貴妃剛才那場看似荒唐的“發瘋”,引他來到這里,這東西不知還要埋多久?太子的身體最近每況愈下,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個?
“封鎖消息!”李適猛地轉過身,眼神如刀,“今日之事,若有一字泄露,朕誅你九族!”
霍仙鳴嚇得癱軟在地,連連磕頭:“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安排!”
當天夜里,月黑風高。
李適換了一身便服,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冷宮。
冷宮的大門早已斑駁陸離,推開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屋內沒有點燈,只有清冷的月光透過破窗灑進來。
王珠并沒有像其他被打入冷宮的嬪妃那樣哭天搶地。她正端坐在那張破舊的床榻上,整理著那一身素衣,仿佛是在等待著什么。
見到李適進來,王珠并不驚訝。她緩緩起身,行了一個大禮,聲音平靜:“罪妾王氏,叩見陛下。”
“你知道朕會來?”李適看著這個平日里柔弱,此刻卻顯得異常堅韌的女子,心中五味雜陳。
“陛下英明神武,定能發現那花下的秘密。”王珠抬起頭,目光清澈。
“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朕?”李適質問道,“為何要演這一出苦肉計,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名節?”
王珠慘然一笑:“陛下,您信臣妾嗎?如果臣妾直接去告發,說這宮里有人行巫蠱之術,您會信嗎?”
李適沉默了。后宮爭斗,互相誣陷是常事。如果王珠空口白牙去告發,不僅沒人信,反而會被認為是她自己賊喊捉賊。
“更何況……”王珠壓低了聲音,“那是韋賢妃啊。韋氏一族權傾朝野,后宮之中到處都是她的眼線。臣妾若是直接稟報,恐怕還沒走到您的寢宮,那證據就已經被銷毀了,而臣妾也會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臣妾只能出此下策。只有讓您親眼看到,親自挖出來,這鐵證才無人能辯!”
原來,幾天前,王珠無意中發現了韋賢妃的貼身宮女鬼鬼祟祟地在御花園埋東西。她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不敢打草驚蛇,只能忍辱負重,用這種近乎自毀的方式來傳遞情報。
李適看著眼前這個為了大唐江山、為了太子安危,不惜將自己置于死地的女子,心中的怒火早已化為了深深的愧疚和憐惜。
他上前扶起王珠:“愛妃,朕……錯怪你了。”
“陛下,”王珠卻反握住李適的手,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現在還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韋氏既然敢行巫蠱,說明她已經等不及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臣妾懇請陛下,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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