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驗孕棒上的兩條杠，像兩道審判書。
我顫抖著手拿給趙凱看，等待他的反應。
我以為他會慌張、會愧疚、會和我一起想辦法。
可他只是掃了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那就生唄，反正你讀書也沒啥用，不如早點退學把娃生了，我養你們。"
那一刻，我突然看清了眼前這個男人。
我揚起手，狠狠給了他一耳光，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三年后的今天，我開著保時捷卡宴停在寫字樓下。透過車窗，我看見一個穿著外賣服的身影——是他，趙凱。
他也看見了我，手里的外賣箱差點掉在地上。
01
十九歲的春天，我以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晴晴，嘗嘗這個，新開的日料店，老貴了。"趙凱夾起一塊三文魚放進我碗里。
我笑著接過："凱哥你對我太好了。"
"那當然，你是我女朋友嘛。"趙凱寵溺地摸摸我的頭，"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周圍的同學都投來羨慕的眼光。
我叫蘇晴，B市重點大學計算機系大二學生。來自小城市，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能考上這所學校，已經用盡了全家的力氣。
趙凱比我大兩歲，去年剛畢業，在一家電商公司做運營，月薪七千。
我們是在學校社團認識的。那時他還是大四學長，我是大一新生。他陽光帥氣，對我體貼入微。我很快就淪陷了。
"晴晴，晚上有空嗎？陪我看電影？"
"晴晴，這件裙子很適合你，我買給你。"
"晴晴，這周末我帶你去游樂園玩。"
他的每一句話，都讓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回到宿舍，室友李薇湊過來："晴晴，你男朋友又請客了？"
"嗯，凱哥說最近發了獎金。"我笑得合不攏嘴。
"真羨慕你，有個這么體貼的男朋友。"另一個室友王萌感嘆。
李薇是我最好的朋友，從大一就睡我上鋪。她性格直爽，對我很照顧。
"晴晴，你要好好珍惜。"李薇說，"現在這樣的男人不多了。"
我用力點頭。
那段時間，我的生活簡單又充實。
白天上課，學C語言、數據結構、算法。
晚上和趙凱約會，看電影、吃飯、散步。
周末窩在圖書館寫代碼，偶爾參加學校的編程比賽。
我的成績一直很好，大一拿過國家獎學金。導師張教授很看好我，說我有天賦，鼓勵我好好學。
"蘇晴，大三爭取保研。"張教授推了推眼鏡，"以你的成績，完全有希望。"
"謝謝老師！"我激動得不行。
保研，是我的夢想。
我想讀研究生，想在這個領域走得更遠。
父母供我上大學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能保研，就能減輕家里的負擔。
那天晚上，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趙凱。
"凱哥，導師說我有希望保研！"我興奮地說。
趙凱笑著摸摸我的頭："我女朋友就是厲害。不過讀研也挺辛苦的，要不畢業就算了？我養你。"
我沒太在意這句話。
我以為他只是心疼我。
我以為他支持我的夢想。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走下去。
可我錯了。
02
期末考試前一周，我發現不對勁。
月經推遲了半個月。
我從來沒有推遲這么久過。
那天下午，我一個人去校門口的藥店，買了三支驗孕棒。
"小姑娘，買這個干什么？"老板娘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
"給...給我姐姐買的。"我撒了個謊，臉漲得通紅。
回到宿舍，室友們都去圖書館復習了。
我鎖上洗手間的門，顫抖著打開驗孕棒。
第一支，兩條杠。
我以為是看錯了。
第二支，還是兩條杠。
第三支，依舊是兩條杠。
我癱坐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
怎么會這樣？
我們明明很小心了。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
我抱著膝蓋蹲在洗手間的地上，不知道哭了多久。
手機響了，是趙凱打來的。
"晴晴，晚上一起吃飯嗎？"
"凱哥......"我的聲音在顫抖，"你能來一趟嗎？我有事找你。"
"怎么了？聲音怎么不對？"
"你來了再說。"
"好，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臉色蒼白，眼睛紅腫，頭發亂糟糟的。
我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
等趙凱的那一個小時，像過了一個世紀。
我腦海里閃過無數念頭。
父母會怎么看我？
他們辛辛苦苦供我上大學，我卻懷孕了。
學業怎么辦？
我馬上要參加算法競賽，導師說如果拿獎可以直接保研。
還有半年就大三了，我的人生規劃都做好了。
可現在，一切都亂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我打開門，趙凱站在門口，手里還提著水果。
"晴晴，怎么了？臉色這么差？"他關心地問。
我拉著他進了宿舍，確認室友都不在，才把驗孕棒遞給他。
"凱哥，我...我懷孕了。"
趙凱接過驗孕棒，看了幾秒鐘。
他的表情沒有我想象中的慌張，反而很平靜。
"你確定？"他問。
"我用了三支，都是兩條杠......"我哭了出來，"怎么辦啊凱哥？"
趙凱沉默了十幾秒，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別慌，有我在。"
"那我們......"
"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他說。
那一刻，我以為他會和我一起想辦法。
我以為他會說，我們先把孩子處理掉，你繼續讀書。
我以為他至少會愧疚，會自責。
可我想錯了。
第二天去醫院檢查，確認懷孕六周。
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女性，看著我們，語重心長地說："你們還這么年輕，要考慮清楚。"
趙凱握著我的手："醫生，我們會負責的。"
走出醫院的時候，陽光刺眼。
我問趙凱："接下來怎么辦？"
他點了根煙，深吸一口："晴晴，要不我們把孩子生下來？"
我愣住了。
"什么？"
"我是說，既然懷上了，不如就生下來。"他說得很自然，"反正我們遲早要結婚的。"
"可我還在上學......"
"那你就退學唄。"趙凱說，"回家把孩子生了，我養你們。"
那一刻，我感覺大腦嗡嗡作響。
退學？
他讓我退學？
"凱哥，你在說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你退學，把孩子生下來。"趙凱重復了一遍，語氣理所當然，"我現在月薪七千，雖然不多，但養你們沒問題。"
"可我的學業怎么辦？"我的聲音在顫抖，"我馬上就要參加算法競賽了，導師說我有希望保研！"
趙凱不耐煩地揮揮手："女孩子讀研有什么用？最后還不是要結婚生孩子。"
"什么叫沒用？"我感覺胸口像被堵住了。
"就是字面意思啊。"他彈了彈煙灰，"你看那些讀博的女生，三十多了還沒結婚。讀書讀傻了，有什么意思？"
我死死盯著他，突然發現這個人好陌生。
這還是那個曾經說"我會支持你做任何事"的男友嗎？
"趙凱，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想法？"我的聲音冷下來，"我才十九歲！"
"十九歲怎么了？我媽說了，女人生孩子越早越好恢復。"他說，"而且你現在懷孕了，難道還能去打掉？那是一條命！"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必須退學生孩子？"
"我這不是為你好嗎？"趙凱皺眉，"生孩子是女人的本分，我養你還不行？"
"本分？"我冷笑，"那男人的本分是什么？是讓女朋友放棄學業，放棄夢想，放棄一切？"
"你怎么這么不識好歹？"趙凱的聲音提高了，"我愿意娶你，愿意養你，你還想怎么樣？"
"我想繼續讀書！"我大聲說，"我想保研！我想實現自己的價值！"
"價值？"趙凱嗤笑一聲，"女孩子讀這么多書有什么價值？我媽說了，女人讀太多書反而不好嫁。"
03
那一刻，我腦海里閃過無數畫面。
我看到自己退學回家，挺著大肚子。
我看到自己生完孩子，日夜圍著嬰兒轉。
我看到自己成為家庭主婦，每天買菜做飯洗衣服。
我看到曾經的同學都畢業了，工作了，而我困在家里，困在廚房，困在尿布和奶瓶之間。
我看到自己的夢想，像泡沫一樣破碎。
而眼前這個男人，那個曾經說要給我幸福的人。
他眼里只有他自己的面子，他媽媽的想法，他那套陳腐的觀念。
他從來沒有在乎過我。
從來沒有。
"趙凱。"我突然平靜下來。
"嗯？"他還在抽煙。
我猛地站起來，揚手就是一耳光。
啪！
清脆的聲音在出租屋里回蕩。
趙凱捂著臉，驚呆了："你敢打我？"
"我不僅敢打你，我還要告訴你——"我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會退學，也不會為你生孩子！"
"你瘋了？"趙凱跳起來，"那你想怎么樣？"
"分手。"我抓起包，"從現在開始，我們分手。"
"蘇晴！"他在身后喊，"你走了別后悔！沒有我你能怎么辦？一個人去打胎？你父母知道了會怎么看你？"
我頭也不回地走出門。
樓梯間里，我的眼淚終于掉下來。
可我沒有后悔。
這一耳光，是打給他的。
也是打醒我自己的。
我在街上走了很久。
天色漸暗，路燈一盞盞亮起來。
我不知道該去哪里。
手機響了，是李薇打來的。
"晴晴，你在哪？怎么還不回宿舍？"
"薇薇......"我的聲音哽咽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李薇急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報了地址，坐在路邊等她。
二十分鐘后，李薇氣喘吁吁地跑來。
"晴晴！"她一把抱住我，"怎么了？哭成這樣？"
我趴在她肩上，終于忍不住大哭起來。
"薇薇...我懷孕了......"
李薇渾身一震："什么？"
"趙凱讓我退學生孩子，我和他分手了......"我斷斷續續地說。
李薇沉默了幾秒，然后抱緊我："別怕，有我在。"
她拉著我去了附近的快餐店，要了兩杯熱奶茶。
"晴晴，你打算怎么辦？"她握著我的手。
"我...我想把孩子拿掉。"我說，"我不能退學。"
"好，我陪你。"李薇沒有猶豫。
"可是......"我咬著嘴唇，"我不敢告訴我爸媽。"
"不用告訴他們。"李薇說，"我陪你去醫院，我有存款，夠用。"
"薇薇......"我的眼淚又掉下來。
"別哭了。"李薇幫我擦眼淚，"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么，我都在你身邊。"
04
第二天，李薇請了假，陪我去醫院。
婦產科的走廊里坐滿了人。
有年輕的女孩，有中年婦女，還有一些看起來比我還小的學生。
我突然意識到，我不是一個人。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女孩和我一樣，面臨著同樣的選擇。
"蘇晴。"護士叫我的名字。
我走進手術室，躺在冰涼的手術臺上。
醫生問我："確定要做嗎？"
我用力點頭。
麻醉針扎進去的瞬間，我閉上眼睛。
眼淚從眼角滑落。
對不起。
對不起這個還沒來得及出生的生命。
可我不能毀了自己。
我不能。
手術很快結束。
我躺在觀察室里，李薇一直握著我的手。
"疼嗎？"她問。
"還好。"我說。
其實很疼。
不止身體疼，心也疼。
可這是我的選擇。
我不后悔。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手機里，趙凱發了無數條信息。
"晴晴，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晴晴，我們好好談談。"
"蘇晴，你別這樣，我知道錯了。"
"你要是敢去打胎，我不會放過你的！"
從道歉到威脅到哀求。
我一條條看完，然后把他拉黑了。
所有聯系方式，全部拉黑。
我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
李薇坐在我床邊："晴晴，你好好休息。"
"薇薇，謝謝你。"我握住她的手。
"傻瓜，咱們是好姐妹。"李薇笑了，"不過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我沉默了很久。
"我要變強。"我說，"強到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那天晚上，我拿出筆記本，給自己做了一個三年計劃。
大二下學期：參加算法競賽，爭取拿獎。
大三：拼命學習，保研成功。
研究生期間：發論文，考證書，積累項目經驗。
畢業：進大廠，年薪百萬。
我要證明，讀書是有用的。
我要證明，女孩子不需要依靠男人。
我要證明，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05
手術后一周，我就返回了課堂。
身體還很虛弱，可我不敢停下來。
"晴晴，你身體還沒好，要不再休息幾天？"李薇擔心地說。
"不用，我不能落下課程。"我翻開課本。
那段時間，我像變了一個人。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去圖書館占座。
晚上十一點閉館才離開。
周末也不休息，泡在實驗室里寫代碼。
"蘇晴，你這樣太拼了。"同組的男生說，"注意身體啊。"
"沒事，我身體好。"我笑笑，繼續敲鍵盤。
李薇經常給我買宵夜，強制讓我休息。
"晴晴，你這樣下去會累垮的。"她心疼地說。
"薇薇，我沒事。"我抱住她，"我只是在和時間賽跑。"
大二下學期，我報名參加了全國大學生算法競賽。
這是計算機領域最權威的比賽之一，每年只有前十名能拿到一等獎。
導師張教授看到我報名，專門找我談話。
"蘇晴，這個比賽很難，你有信心嗎？"
"老師，我一定會拿獎的。"我堅定地說。
張教授看著我，欣慰地點點頭："好，我相信你。"
接下來的兩個月，我每天學習到凌晨兩三點。
宿舍熄燈后，我就去樓道里的自習室繼續寫代碼。
李薇經常在半夜給我發消息："晴晴，早點睡。"
我回復："馬上，這道題快做完了。"
比賽那天，我連續三天每天只睡四個小時。
第一天是筆試，一百道算法題。
第二天是編程實戰，要在八小時內完成三個項目。
第三天是答辯，向評委展示作品。
最后一天答辯結束，我幾乎站不住了。
李薇扶著我走出考場："晴晴，你太拼了。"
"我必須拿獎。"我說。
一個月后，成績公布。
我拿到了全國一等獎，排名第三。
看到成績的那一刻，我趴在桌上哭了。
這是我用血和淚換來的榮譽。
沒有人知道，這兩個月我經歷了什么。
身體的疼痛，心里的創傷，還有無數個不眠之夜。
可我做到了。
我證明了自己。
頒獎典禮在北京舉行。
我站在臺上，接過沉甸甸的獎杯。
臺下坐著來自全國各地的學生和教授。
我看到張教授在第一排，沖我豎起大拇指。
我看到李薇在觀眾席，激動得跳起來。
我還看到有人在舉著手機拍照。
那一刻，我覺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大三上學期，保研名單公布。
我被推薦到國內頂尖大學，計算機專業排名第一的學校。
拿到推薦信的那天，我給父母打了電話。
"爸媽，我保研成功了！"
電話那頭，媽媽哭了："晴晴，你真的太爭氣了！"
爸爸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好好好，我女兒有出息！"
那天晚上，李薇買了一大堆好吃的回來。
"曉晴，慶祝一下！"她舉起奶茶，"敬我最厲害的室友！"
我和她碰了碰杯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一年多，太不容易了。
可我終于走過來了。
有一次，我在校園里遠遠看到趙凱。
他站在女生宿舍樓下，手里拿著一束花。
我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走過。
他叫住我："晴晴！"
我沒有停下腳步。
"晴晴，我們能談談嗎？"他追上來。
我轉過身，冷冷地看著他："我們沒什么好談的。"
"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他的眼神里滿是懇求。
"機會？"我冷笑，"趙凱，你配嗎？"
說完，我轉身離開。
身后傳來他的聲音："蘇晴，你會后悔的！"
我沒有回頭。
我知道，我永遠不會后悔。
06
研一開學第一天，我提著行李走進實驗室。
這里是國內AI領域最頂尖的實驗室之一。
導師是陳教授，在人工智能領域有很高的聲望。
"蘇晴，歡迎加入我們團隊。"陳教授笑著跟我握手，"我看過你的簡歷，很優秀。"
"謝謝老師。"我有些緊張。
實驗室里有十幾個研究生和博士生，都是各個學校的尖子生。
我暗暗告訴自己，不能松懈。
這里的競爭，比本科激烈百倍。
第一學期，陳教授給我安排了一個核心項目——優化某個深度學習算法。
"這個項目很重要，你要用心做。"陳教授說。
"老師，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幾乎住在了實驗室。
每天早上八點到，晚上十二點離開。
周末也不休息，泡在這里調模型、跑數據。
"蘇師妹，你也太拼了吧。"一個博士師兄說，"注意身體啊。"
"師兄，我還年輕，扛得住。"我笑笑。
深夜兩點，實驗室只剩我一個人。
我盯著電腦屏幕，調試著代碼。
一次次失敗，一次次重來。
終于，在第三百二十七次嘗試后，模型跑出了理想的結果。
我看著屏幕上跳動的數字，激動得想哭。
"成功了......"我喃喃自語。
第二天，陳教授看到結果，拍著我的肩膀說："蘇晴，你是我帶過最拼的學生。"
那個項目的成果，后來發表在了頂級學術會議上。
論文的第一作者，是我。
研一下學期，我又發表了一篇論文。
這次是獨立完成的，從idea到實驗到撰寫，全部都是我一個人。
評審意見回來的時候，三位審稿人都給了高分。
"This is an excellent work."（這是一項出色的工作）
看到這句評價，我覺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研二上學期，陳教授找我談話。
"蘇晴，有個去硅谷實習的機會，你有興趣嗎？"
"硅谷？"我愣住了。
"對，某科技巨頭的AI實驗室，為期三個月。"陳教授說，"全院只有兩個名額，我推薦了你。"
我激動得說不出話。
硅谷，那是全世界科技的中心。
"老師，我去！"我用力點頭。
臨行前一天，媽媽打電話來。
"晴晴，你這么拼命圖什么？"她心疼地說。
我看著窗外，笑了："媽，我想證明，女孩子讀書是有用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好孩子......"媽媽的聲音有些哽咽。
在硅谷的三個月，改變了我的人生。
我見識到了真正的科技前沿。
那里的工程師，每個人都是各自領域的大牛。
我跟著他們做項目，學習最新的技術，吸收最前沿的理念。
"Sue，你很有天賦。"我的導師是個華裔科學家，"考慮畢業后來我們這里嗎？"
"我...我再想想。"我說。
其實我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我要回國。
我要在自己的國家，做出一番事業。
三個月后，我帶著滿滿的收獲回國。
陳教授看到我的項目報告，連連點頭："不錯，眼界開闊了很多。"
"老師，我有個想法。"我說。
"說說看。"
"我想把在硅谷學到的技術，應用到我們的項目上。"
陳教授笑了："好，大膽去做。"
那個想法，后來成為了我研三的畢業課題。
也成為了我找工作時最大的籌碼。
07
研三上學期，我開始準備找工作。
簡歷投出去后，很快就收到了五家頂級互聯網公司的面試邀請。
BAT、字節、華為，全是行業頂尖的公司。
"蘇晴，你這簡歷太強了。"同學們都羨慕。
我只是笑笑，沒說什么。
這些成果，是我用三年時間拼出來的。
兩篇頂會論文，一個硅谷實習經歷，還有陳教授的推薦信。
面試很順利。
我拿到了五個offer，年薪都在百萬以上。
最后，我選擇了某頭部互聯網公司，職位是AI算法工程師，年薪一百二十萬。
看到offer上的數字，我坐在宿舍里，淚流滿面。
一百二十萬。
這是我父母十年的收入總和。
而我，只用了三年。
我給父母打了電話。
"爸媽，我找到工作了。"
"好好好，什么工作？"爸爸問。
"是一家很好的公司，年薪...年薪一百二十萬。"我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晴晴...你說多少？"媽媽的聲音在顫抖。
"一百二十萬，媽。"
"天啊......"媽媽哭了出來，"我的女兒真的出息了......"
爸爸也在哭："晴晴，你辛苦了。"
掛了電話，我給父母轉了二十萬。
這是我第一筆收入，我想給他們買套房子。
入職后，我負責公司的核心AI項目。
工作強度很大，經常加班到深夜。
可我不覺得累。
這是我喜歡的工作，我愿意為它付出一切。
半年后，我因為出色的表現，被提拔為高級算法工程師。
年薪漲到了一百五十萬。
"蘇工，你真厲害。"同事們都很佩服我。
我只是笑笑："還好，還要繼續努力。"
工作第二年，我攢夠了錢，全款買了一輛保時捷卡宴。
提車那天，銷售小姐恭敬地說："蘇小姐，您真年輕有為。"
我坐進駕駛座，深吸一口氣。這輛車，花光了我三年的積蓄。
我發動引擎，開上了馬路。
陽光灑在嶄新的車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我握緊方向盤，想象著那個人看到這一幕的表情。
路過CBD的寫字樓時，紅燈亮了。
我停下車，瞥見樓下有幾個外賣員在等單。
其中一個人，側臉的輪廓讓我心跳漏了半拍。
不會吧……
我偏過頭，想看得更清楚些。
那人正低頭看手機，頭上的安全帽壓得很低。但那個下巴的線條，還有拿手機的姿勢——
他突然抬起頭，直直地看向我這邊。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渾身僵住。
是趙凱。
那個三年前說"讀書沒啥用，不如早點賺錢"的男人。
他穿著外賣服，臉上滿是風吹日曬的痕跡。
他看見我了。看見了車標，看見了駕駛座上的我。
我屏住呼吸，等待他震驚、懊悔、羞愧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