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近代禪門泰斗虛云老和尚，一生坐閱五帝四朝，歷經世間滄桑巨變，卻始終如如不動，定慧雙修。老和尚世壽一百二十歲，戒臘百年，復興禪宗五家法脈，度化眾生無數，被譽為"禪宗再來人"。
《虛云老和尚年譜》記載，老和尚一生中曾有數次深入禪定的經歷，最著名的一次是在終南山茅棚中入定半月，出定后恍若隔世。這等定力，非尋常修行人所能企及。
修行之人常問：如何知道自己的功夫是否得力？打坐多年，究竟有無進步？虛云老和尚慈悲，在諸多開示中曾詳細講解定力增長的征兆。老和尚說，打坐時若出現某些現象，便說明功夫漸漸上路了。這些現象究竟是什么？為何它們能夠標示定力的增長？且看老和尚如何開示。
一、虛云老和尚其人：百年苦修的禪門宗匠
要理解虛云老和尚的開示，須先了解這位高僧的修行歷程。
虛云老和尚，俗姓蕭，名古巖，字德清，湖南湘鄉人，生于清道光二十年（1840年）。十九歲時，他在福州鼓山涌泉寺依常開老人剃度出家，法名演徹，字德清，后改名虛云。
老和尚出家后，并未急于參禪悟道，而是先從苦行入手。他曾行腳天下，三步一拜朝禮五臺山，歷時三年，風餐露宿，九死一生。這段經歷，為他日后的禪修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虛云老和尚自述年譜》中記載了一段往事：
老和尚五十六歲那年，在高旻寺參加禪七。一日，護七的僧人倒開水時不慎濺到他手上，茶杯落地，清脆一聲——老和尚當下開悟。
他后來回憶道："杯子撲落地，響聲明瀝瀝。虛空粉碎也，狂心當下息。"
這便是禪宗歷史上著名的"虛云悟道"公案。茶杯落地的剎那，老和尚多年的疑情頓然冰釋，親見本來面目。
開悟之后，虛云老和尚并未止步。他深知，悟后起修才是真修行。此后數十年，他遍參名山古剎，重建寺院道場，培養后學弟子，同時自己的禪定功夫也日益精進。
老和尚一生中有過多次深入禪定的經歷：
在終南山，他曾入定半月，出定時鍋中的芋頭已經長出寸許長的霉毛；在云門寺，他在兵匪之亂中被打得遍體鱗傷，卻能安住禪定，傷勢奇跡般痊愈；在云居山，他年過百歲仍能結跏趺坐，一坐便是數個時辰。
這等定力，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就，而是百年苦修的結晶。
正因為有如此深厚的實修經驗，虛云老和尚的開示才格外珍貴。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空談理論，而是從自身的修行中親證而來。
二、定力之要：修行的根基與關鍵
在講解定力增長的征兆之前，須先明白"定力"在佛法修行中的重要性。
《六祖壇經》云："定慧一體，不是二。定是慧體，慧是定用。即慧之時定在慧，即定之時慧在定。"
定與慧，是修行的兩大支柱。慧是智慧，能斷煩惱、證菩提；定是禪定，能止妄念、得輕安。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虛云老和尚在開示中常說："修行人若無定力，如風中之燭，搖擺不定，如何能照破無明？"
這話說得極為透徹。
人的心念，本來是散亂不堪的。佛經中將凡夫的心比作"心猿意馬"，又比作"六賊"——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時時攀緣外境，追逐塵勞，片刻不得安寧。
打坐修定，便是要收攝這顆散亂的心，讓它安住于一處，不再隨境流轉。心能定，則妄念息；妄念息，則智慧生。這便是"因定發慧"的道理。
《楞嚴經》中說："攝心為戒，因戒生定，因定發慧，是則名為三無漏學。"
戒、定、慧三學，是佛法修行的總綱。其中，定是承上啟下的關鍵環節。沒有定力，持戒便會動搖；沒有定力，智慧便無從開顯。
虛云老和尚曾對弟子們說："你們參禪打坐，不要好高騖遠，想著開悟證果。先把定力培養起來，功夫自然會上路。定力不夠，縱然有些見解，也是干慧，經不起考驗。"
所謂"干慧"，是指沒有定力支撐的智慧，如同沒有根的花，看著好看，卻經不起風吹雨打。
那么，如何知道自己的定力是否在增長呢？
這便涉及到虛云老和尚開示的核心內容——打坐時若出現某些現象，便說明功夫漸漸得力了。
三、第一種現象：妄念漸少，心境清明
虛云老和尚開示道："初學打坐之人，妄念紛飛，如野馬塵埃，不可收拾。坐上一炷香，心中起了千百個念頭，東想西想，無有窮盡。這是正常現象，不必驚慌。"
"功夫漸深之后，妄念會慢慢減少。不是說完全沒有妄念，而是妄念與妄念之間的間隔變長了。原來是念念相續，如今是一念起、一念滅，中間有了空隙。這空隙，便是清明之相。"
這段開示，道出了定力增長的第一個征兆——妄念減少，心境清明。
初學打坐的人，往往有一個誤解，以為打坐時應該沒有任何念頭，一念不生。一旦發現妄念紛飛，便以為自己功夫不行，懊惱不已。
虛云老和尚對此有過專門的開示：
"妄念是無始以來的習氣，豈是坐上幾天就能斷除的？你們不要怕妄念多，妄念多說明你開始覺察了。不打坐的時候，妄念更多，只是你不知道罷了。如今坐下來，心稍微靜了一些，才發現原來有這么多念頭。這是好事，不是壞事。"
"譬如一間屋子，平日里灰塵漫天，你渾然不覺。如今開了一扇窗，陽光照進來，才看見灰塵飛揚。灰塵本來就在，不是開窗之后才有的。"
這個比喻極為精妙。打坐時發現妄念多，恰恰說明心開始敏銳了，能夠覺察到平時察覺不到的細微念頭。這本身便是進步的表現。
隨著功夫的深入，妄念會慢慢減少。虛云老和尚說，這種減少不是強行壓制的結果，而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你不要去壓念頭，壓是壓不住的。念頭來了，你知道它來了，不跟著它跑，它自己就會滅掉。念頭滅了，你也不要去追，隨它去便是。來者不拒，去者不留，久而久之，念頭自然稀少。"
這便是禪宗所說的"不怕念起，只怕覺遲"。念頭生起不可怕，可怕的是跟著念頭跑，被它牽著鼻子走。能夠及時覺察，念頭便失去了力量。
當妄念漸少之后，心境便會呈現出一種清明之相。虛云老和尚形容道：
"如同一潭渾水，慢慢沉淀下來，變得清澈見底。又如同天空的烏云，漸漸散去，露出湛藍的本色。這清明之相，便是定力增長的第一個征兆。"
不過，老和尚也特別提醒，這種清明只是初步的境界，不可貪著：
"有些人坐到心境清明，便覺得舒服自在，貪戀這種感覺，不肯再往前走。這便是落入了'清明窟'，雖比散亂好些，卻也是一種執著。須知清明只是過程，不是目的。"
四、第二種現象：身心輕安，不覺疲勞
虛云老和尚開示的第二個征兆，與身體的感受有關。
"初學打坐，腰酸背痛，腿麻腳脹，坐上半個時辰便渾身難受，恨不得立刻下座。這是業障現前，也是身體在調整，要咬牙挺過去。"
"功夫漸深之后，這些不適會慢慢消失。不但不覺得苦，反而會生起輕安之感。身體如同棉絮一般輕柔，又如同泡在溫水中一般舒適。坐上一兩個時辰，也不覺得累。這輕安之相，便是定力增長的第二個征兆。"
"輕安"，是佛法修行中的重要概念。《瑜伽師地論》中說："輕安者，謂遠離粗重，身心調暢，堪任自在。"
簡單來說，輕安就是身心輕快、安適、自在的狀態。它是禪定的伴隨現象，也是定力增長的重要標志。
虛云老和尚曾詳細描述過輕安的感受：
"身輕安時，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舒服。平時覺得身體沉重，如今卻輕飄飄的，好像隨時要飛起來。四肢百骸，無不調和。"
"心輕安時，內心沒有一絲煩躁。平時心中總有些掛礙，如今卻空空蕩蕩，無牽無掛。這種安樂，不是外在的刺激帶來的，而是從內心深處自然涌出的。"
初學打坐的人，常常被身體的不適所困擾。腿痛、腰酸、昏沉、掉舉，種種障礙，令人難以堅持。虛云老和尚對此有過許多鼓勵的話：
"腿痛時，你就看著這個痛。痛是什么？不過是一種感覺罷了。你若不理它，它痛一陣便會消失。你若跟它較勁，越較勁越痛。"
"昏沉來了，便提起精神，睜大眼睛，或者起來經行一圈。掉舉來了，便放松身心，把注意力收回來。這些都是過程，熬過去便好了。"
老和尚自己便是熬過來的。他年輕時打坐，也曾經歷過種種身體上的痛苦。可他咬牙堅持，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最終身體完全適應了打坐，不但不覺得苦，反而能從中獲得深深的輕安。
值得注意的是，虛云老和尚特別強調，輕安雖好，卻不可貪著：
"有些人坐到輕安，便沉醉其中，把打坐當成了享受。這便著了'輕安魔'，雖然舒服，卻于道業無益。須知輕安只是副產品，不是修行的目的。我們打坐是為了明心見性，不是為了追求舒服。"
五、第三種現象：時間感消失，一坐便是數時辰
虛云老和尚開示的第三個征兆，與時間的感知有關。
"初學打坐，度日如年。坐上一刻鐘，便覺得過了一個時辰；坐上一個時辰，便覺得過了一整天。心中總是惦記著：什么時候可以下座？還有多久？這樣的心態，功夫如何能得力？"
"功夫漸深之后，時間感會慢慢模糊。坐下去，便忘了時間的存在。等到出定，才發現已經過了兩三個時辰，自己卻渾然不覺。這時間感的消失，便是定力增長的第三個征兆。"
這種現象，在禪宗典籍中多有記載。
虛云老和尚自己便有過這樣的經歷。他在終南山入定半月，出定后問身邊的人現在是幾月幾日，才知道已經過了十五天。在他的感覺中，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
《高僧傳》中記載，南朝梁代的寶志禪師，一次入定三日三夜，出定后以為只過了片刻。弟子們問他定中的感受，他說："如同睡了一覺，醒來便是。"
這便是深度禪定的特征——時間感消失，乃至空間感也消失，唯有一念清明，如如不動。
虛云老和尚解釋道：
"我們平時為什么會有時間感？是因為心中有念頭。念頭生滅相續，便產生了時間的幻覺。一念起，便是一剎那；念念不斷，便是分秒時日。"
"入定之后，妄念止息，念頭不再相續，時間感自然消失。這不是昏睡，不是無記，而是心住于一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不再攀緣外境，不再計較時間罷了。"
這段開示，揭示了時間的本質——時間不是客觀存在的，而是心念相續的產物。當心念止息，時間便不復存在。
不過，老和尚也提醒，時間感的消失有真有假：
"有些人坐著坐著便睡著了，出來后也覺得時間過得很快。這不是定，是昏沉。昏沉與定的區別在于：定中有覺知，昏沉無覺知。定中出來，精神飽滿；昏沉出來，頭昏腦漲。"
"還有些人坐著發呆，心中空空洞洞，什么也不想。這也不是定，是無記。無記與定的區別在于：定中有正念，無記無正念。定是活潑潑的，無記是死沉沉的。"
真正的禪定，是有覺有照的。雖然時間感消失了，但心中的正念并未消失。只是這正念不再攀緣外境，而是安住于當下，如如不動。
說到這里，虛云老和尚開示的三種現象已經講完了——妄念漸少、身心輕安、時間感消失。
可修行人或許還有疑問：這三種現象，是否人人都會經歷？若是打坐多年，卻始終未出現這些征兆，是否說明功夫全無進步？
虛云老和尚對此有過專門的開示。他說，修行是因人而異的，不可一概而論。有些人根基深厚，進步神速；有些人業障較重，須得慢慢磨練。但無論快慢，只要方法正確、持之以恒，功夫終究會得力。
更關鍵的問題是：出現了這三種現象之后，接下來應該如何用功？
許多修行人，功夫到了這個階段，便容易走入歧途。或是貪著境界，不肯放舍；或是以為已經成就，生起慢心；或是不知如何進一步深入，停滯不前。
虛云老和尚曾在云居山開示，專門講解定力增長之后的修行要訣。這段開示極為珍貴，被弟子們記錄下來，收入《虛云老和尚開示錄》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