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陳哥,聽說你05年那會兒跑過川藏線?那時候路不好走吧?”
“何止是不好走啊。”陳豐坐在物流園區的馬路牙子上,吐出一口煙圈,眼神變得有些飄忽,像是穿過了眼前喧囂的車流,回到了那條充滿泥濘和血腥的公路上,“那時候的川藏線,不僅有天險,還有更可怕的東西?!?/p>
“更可怕的東西?是車匪路霸?”
“差不多吧,但比那更邪乎。我那年接了個私活,老板非讓我帶著他剛滿十八歲的女兒。那姑娘長得那叫一個水靈,誰見了都說我有艷福。”陳豐苦笑一聲,掐滅了煙頭,“艷福?那是催命符!到了無人區那晚,要不是她死命按住我的頭不讓我回頭看,我這墳頭的草都兩米高了。”
“這么玄乎?到底咋回事???”
“這事兒啊,得從那一車‘藥材’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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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05年的成都,空氣里總是彌漫著一股火鍋味和潮濕的水汽。
陳豐坐在物流園區那個破舊的茶館里,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他面前的茶水已經涼透了,但他沒心思喝。兜里的諾基亞3310每震動一下,他的心就跟著哆嗦一下——那是醫院的催款短信。
母親的心臟搭橋手術需要十萬塊,他東拼西湊,還差五萬。這五萬塊,就是壓在他胸口的一塊大石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陳豐是吧?”
一個穿著皮夾克、手里盤著兩顆核桃的中年男人坐到了他對面。男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笑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縫,看起來很和善,但在道上混久了的陳豐知道,這種人才是最狠的角色。
“我是。您是哪位?”陳豐警惕地打量著對方。
“叫我趙德發就行?!蹦腥艘膊粡U話,直接把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拍在桌子上,“聽老張說你車技好,當過兵,人也穩當。我這有個急活兒,去拉薩,運費八萬,這是五萬定金?!?/p>
陳豐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八萬?這年頭跑一趟拉薩,頂天了一萬五,這價錢高得離譜。
“什么貨?”陳豐沒去碰那個信封,眼神銳利。
“一批加急的高檔藥材,蟲草、藏紅花之類的?!壁w德發輕描淡寫地說,“東西貴重,所以運費高。不過有個條件,你得帶個人?!?/p>
“帶人?”
“我女兒,趙婉兒?!壁w德發嘆了口氣,一副慈父的模樣,“這丫頭剛考上大學,非鬧著要去西藏洗滌心靈。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去,也不放心讓別的司機帶。你是退伍軍人,信得過?!?/p>
陳豐心里犯嘀咕。天上不會掉餡餅,這事兒透著一股子邪性。但那五萬塊就在手邊,那是母親的救命錢。
“行,我接了。”陳豐咬了咬牙,收起了信封。
出發那天,是在一個灰蒙蒙的早晨。一輛掛著川A牌照的藍色“解放”大貨車停在倉庫門口。
趙德發親自給車頭掛上了一塊紅布,又遞給陳豐兩條中華煙。
“陳老弟,這趟路不好走。無論發生什么,貨在人在,我女兒在人在。”趙德發拍著陳豐的肩膀,眼神有些復雜,像是囑托,又像是在告別。
這時,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走了過來。她背著一個簡單的黑色雙肩包,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眼睛很大,卻空洞無神。
她就是趙婉兒。
“上車吧?!标愗S幫她拉開車門。
趙婉兒沒有說話,只是在上車前,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陰影里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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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豐捕捉到了那個眼神。那里面沒有不舍,沒有依戀,甚至沒有恐懼,只有一種讓他后背發涼的——仇恨。
02
車子駛出成都,過了雅安,路況就開始變得猙獰起來。
2005年的川藏線,G318國道很多路段還是土路和碎石路。一邊是隨時可能滾落巨石的峭壁,一邊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和奔騰的江水。
車廂里的氣氛比外面的天氣還要壓抑。
趙婉兒坐在副駕駛位上,始終緊緊抱著那個雙肩包,就像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側著頭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喝水嗎?”陳豐遞過去一瓶礦泉水。
趙婉兒搖了搖頭,沒接。
陳豐也不自討沒趣,專心開車。但他心里那股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首先是這車貨。趙德發說是藥材,可車子爬二郎山的時候,發動機嘶吼得像頭老牛,油門踩到底都提不起速。這分量,絕對不止藥材那么簡單,哪怕是裝滿石頭也不過如此。
其次是后視鏡。從過了瀘定橋開始,陳豐就注意到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那車沒掛牌照,貼著深黑色的車膜,看不清里面的人。它不緊不慢地吊在后面,保持著幾百米的距離。陳豐快它也快,陳豐慢它也慢。
入夜,車子到了康定折多山下的一家路邊野店。
“下去吃口熱乎飯吧,前面要翻山了,今晚得趕夜路?!标愗S把車停好,從座位底下摸出一把大號扳手,揣進后腰。
店里燈光昏暗,幾張油膩膩的桌子。陳豐點了兩碗面,又要了一壺茶。
趙婉兒還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就在陳豐端起茶杯準備喝的時候,一直沉默的趙婉兒突然手一揮,把他的茶杯打翻在地。
“啪!”
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小店里格外刺耳。
“你干什么?”陳豐皺眉,這大小姐脾氣也太大了。
“水不干凈,別喝?!壁w婉兒的聲音很低,低得只有陳豐能聽見,帶著一絲顫抖。
陳豐一愣,多年的偵察兵直覺讓他瞬間緊繃起來。他借著擦桌子的動作,用余光掃視了一圈。
角落里那桌坐著三個男人,穿著深色夾克,雖然在低頭吃面,但那眼神時不時像刀子一樣往這邊瞟。其中一個人的手一直插在懷里,那姿勢陳豐太熟悉了——他在摸家伙。
“老板,結賬!面不吃了!”
陳豐扔下十塊錢,一把拉起趙婉兒的手腕,拽著她就往外走。
上了車,陳豐迅速發動引擎,掛擋起步,一氣呵成。直到車子開出去幾公里,他才松了一口氣。
“你到底知道什么?”陳豐一邊盯著后視鏡,一邊冷聲問道,“這一車拉的到底是什么?那些人是不是沖著你來的?”
趙婉兒縮在角落里,身體微微發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到了拉薩你就知道了……”她哽咽著說,“哥,只要你別拋下我,求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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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翻越折多山的時候,天下起了暴雨。
雨刮器瘋狂地擺動,依然刮不凈前擋風玻璃上的雨水。閃電像銀蛇一樣撕裂夜空,照亮了前方漆黑的山路。
前方塌方了,幾輛大貨車堵在那里動彈不得。
陳豐不得不停下車。他看了一眼副駕駛,趙婉兒已經蜷縮著睡著了,眉頭緊鎖,似乎在做噩夢。
“咚……咚……”
隱約間,陳豐聽到后車廂里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像是有人在里面敲擊,又像是什么重物隨著車身的晃動在滾動。
藥材怎么會發出這種聲音?
陳豐心里的疑團徹底炸開了。他必須搞清楚這一車到底是什么,否則這趟路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走。
他拿起手電筒,推開車門,冒著大雨爬上了后車廂。
雨水冰冷刺骨,瞬間打濕了他的衣服。陳豐小心翼翼地掀開防水布的一角,用手電筒照進去。
一箱箱木箱碼得整整齊齊,上面印著“名貴藏藥”的字樣。
陳豐用隨身攜帶的撬棍,撬開了最外面一個木箱的蓋子。
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借著那一瞬間的慘白光亮,陳豐看到了箱子里的東西。
不是草藥,也不是石頭。
那是一層厚厚的油紙,摸上去冰冷、堅硬,還帶著一種特殊的機械油味。
陳豐的心跳開始加速,手指有些顫抖。他用力撕開那層油紙,把手電筒的光束打進去。
當他看清箱子里的東西時,瞳孔劇烈收縮,頭皮瞬間炸開,震驚得差點從車頂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