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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選吧,林默!是現(xiàn)在跪下,還是讓我把你這條腿打斷了再跪下?”男人嘶啞的嗓音像是生銹的鐵片在刮擦玻璃,在空曠的地下室里激起一圈圈回音。
冰冷的槍口死死頂著林默的太陽穴,讓他能清晰地聞到機油和火藥混合的、帶著一絲腥甜的怪味。他沒有看那人,目光越過他指節(jié)發(fā)白的拳頭,落在對面墻壁上一片濡濕的水漬上,那片水漬的形狀,像一只扭曲的眼睛。
“我的膝蓋,”林不改色的林默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只跪兩個人。天地。還有……”
他頓住了,嘴角勾起一抹幾乎看不見的弧度。
就在這時,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斬斷了凝固的空氣:“夠了。讓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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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水汽。
南方的水汽,像一匹黏糊糊、永遠擰不干的爛布,把整個楓橋村裹得密不透風(fēng)。從長途汽車上下來,林默第一口吸進去的,就是這股混雜著爛泥、豬糞和陳年腐木的熟悉味道。味道鉆進他的肺里,像長了毛的菌絲,讓他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他回來了。
拖著一個半舊的行李箱,箱子的滾輪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哀鳴,像個哭喪的寡婦。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樹下,幾個叼著煙桿的老頭,目光像探照燈一樣直直地射過來,粘稠,而且毫不避諱。他們的眼神里沒有歡迎,只有一種審視牲口般的、赤裸裸的好奇。
林默沒看他們,他微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碾過濕漉漉的黃土。他知道,他回來的消息,恐怕比鎮(zhèn)上郵遞員的自行車跑得還快。那個曾經(jīng)飛出窮山溝的金鳳凰,如今被拔光了毛,一身狼狽地滾回來了。
推開自家院門時,那“吱呀”一聲,仿佛不是門軸在響,而是他父母的老臉被狠狠抽了一鞭子。院子里,母親正在晾曬發(fā)黃的床單,看到他,手里的竹竿“啪”地一聲掉在地上。父親蹲在屋檐下,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煙霧繚繞,把他那張溝壑縱橫的臉藏得更深了。
沒有擁抱,沒有問候。空氣里只有那股令人窒息的沉默,比外面的水汽還要沉重。
“……回來了?”半晌,父親才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眼睛始終盯著地上的一只螞蟻。
“嗯。”林默應(yīng)了一聲。
“先進屋吧。”母親撿起竹竿,轉(zhuǎn)身進了廚房,背影佝僂得像一只煮熟的蝦。
一頓飯吃得如同嚼蠟。飯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單調(diào)聲響。父母的沉默像兩座大山,壓得林默喘不過氣。他知道他們在想什么,村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肯定早就傳到了他們耳朵里。說他在北京當大官,貪了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被上面查出來,抓起來了。也有人說,他搞壞了別人的黃花大閨女,人家里有通天的背景,一句話就把他打回了原形。
版本很多,但核心思想只有一個:林默,完了。這個曾經(jīng)是全村人驕傲的名字,如今成了最丟人的笑柄。
林默什么也沒解釋。他不能解釋。有些話,爛在肚子里,比說出來更安全。他只是默默地扒著飯,那碗白米飯在他嘴里,像一堆冰冷的沙礫。
晚上,他躺在自己少年時的那張硬板床上,能清晰地聽到隔壁父母房間里傳來的壓抑的爭吵和嘆息。
“……這臉往哪兒擱啊……”是母親的哭腔。
“……作孽啊!我怎么生了這么個東西!”是父親憤怒的低吼。
林默閉上眼,黑暗中,那些聲音像無數(shù)只小蟲,啃噬著他的神經(jīng)。他想起一年前,在那個決定命運的會議室里,陳老看著他,眼神復(fù)雜,既有痛心,又有期許。他站起來,對著一眾驚愕的目光,平靜地說出那句早已準備好的話:“所有的技術(shù)論證和數(shù)據(jù)決策,都由我一人完成。這次的失敗,我負全部責(zé)任。”
那一刻,他的人生,像一架失速的飛機,直直地墜向深淵。而現(xiàn)在,他就在這深淵的底部,被淤泥和黑暗包裹著。
02
林默沒有像村里人預(yù)想的那樣,整日消沉,借酒澆愁。幾天后,他做了一件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事。他找到了村長王德發(fā),說要承包村子后面那片沒人要的荒地,還有那個廢棄多年的紅磚倉庫。
王德發(fā),一個腦門油亮、眼珠子總在滴溜溜轉(zhuǎn)的精明胖子,聽到這話時,嘴里的茶水差點噴出來。他上下打量著林默,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小默啊,你這是……受刺激了?”王德發(fā)小心翼翼地措辭,“那片地,石頭多,土又薄,種啥啥不長。那個倉庫嘛,一下雨就漏,耗子比人都多。你一個文化人,干這個……不合適吧?”
“王叔,我就想找點事做。”林默的表情很平靜,“您開個價吧。”
王德發(fā)見他不像開玩笑,眼珠子轉(zhuǎn)得更快了。這可是個“犯了事”回來的瘟神,得離遠點,但送上門的錢又沒理由不要。他嘬著牙花子,比劃出一個數(shù)字。價格不高,但對一塊廢地和一個破倉庫來說,也算敲了一筆。
林默二話不說就付了錢。
這件事,立刻成了楓橋村最新的頭條新聞。趙二狗,一個和林默從小玩到大,卻一直活在他陰影下的閑漢,在村頭小賣部的牌桌上,把這件事當成了最好的笑料。
“哈哈哈哈!你們聽說了嗎?咱們的林大處長,現(xiàn)在要去刨地當農(nóng)民了!”趙二狗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唾沫星子橫飛,“我早就說,讀書頂個屁用!在北京混得再好,一跟頭摔下來,還不是得跟咱們一樣,跟泥巴打交道?不過啊,他那細皮嫩肉的,分得清韭菜和麥苗嗎?”
牌桌上的人都哄笑起來,笑聲里充滿了幸災(zāi)樂禍的快感。一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人跌落凡塵,并且摔得比他們還慘,這足以撫慰他們被生活反復(fù)摩擦的、平庸而自卑的心。
林默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他開始了他的“務(wù)農(nóng)”生活。
但他的務(wù)農(nóng)方式,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沒有像其他老農(nóng)一樣,先去翻地、施肥。而是花了整整一個星期,把那片荒地劃分成一個個整齊的方格,然后在每個方格里,都插上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帶著金屬頭和電線的桿子。那些桿子在太陽下閃著冷光,像一排排沉默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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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從鎮(zhèn)上拉回來一堆叫不出名字的設(shè)備,整天貓在那個破倉庫里。村民們偶爾路過,能聽到里面?zhèn)鱽怼拔宋恕钡碾娏髀暋5搅送砩希瑐}庫的窗戶總是用黑布蒙著,但總有微弱的光從縫隙里透出來,像一只鬼火。
趙二狗又有了新的談資:“你們說,他是不是在里面搞什么歪門邪道?我聽說啊,城里人有一種機器,能印假鈔!他肯定是貪的錢花光了,想在這山溝里重操舊業(yè)!”
謠言越傳越邪乎,村民們看林默的眼神也越來越怪異,像是看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危險品。只有住在林默家隔壁的張嬸,一個樸實善良的婦人,還念著點舊情。她時常會端一碗熱騰騰的南瓜粥,或者送幾個剛下的土雞蛋過來。
“小默啊,別聽他們胡咧咧。好好過日子,總能熬出頭的。”張嬸把籃子遞給他,嘆了口氣。
林默接過籃子,看著張嬸布滿皺紋的、善良的臉,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只化為一句:“謝謝你,張嬸。”
這是他回村以來,感受到的唯一一絲溫暖。
03
秋天的時候,林默接到了蘇晴的電話。
蘇晴是他的前女友,一個在繁華都市里努力向上攀爬的、非常現(xiàn)實的女人。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兩邊都是長久的沉默。只有電流的“滋滋”聲,在無聲地訴說著兩人之間早已無法逾越的距離。
“我……要結(jié)婚了。”蘇晴的聲音很輕,像一片羽毛,卻在林默的心湖上砸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洞。
“……是嗎?恭喜。”林默靠在倉庫冰冷的墻壁上,聲音有些發(fā)澀。
“他對我很好,我爸媽也很滿意。”蘇晴似乎在解釋,又像是在說服自己,“林默,你別怪我。我等不了你,我也不知道要等你多久。一個女人,有幾個年頭可以等?”
“我明白。”
“你……在那邊還好嗎?”
“挺好的。空氣不錯。”
又是一陣沉默。蘇晴在那頭似乎哭了一下,然后吸了吸鼻子,說:“林默,對不起。你……照顧好自己。”
“你也是。”
電話掛斷了。聽著手機里的忙音,林默感覺自己身體里的什么東西被徹底抽空了。他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只有一種巨大的、無邊無際的虛無感。
他犧牲了前途,犧牲了名譽,也犧牲了愛情。他把自己變成了一座孤島。
那天晚上,他沒有回倉庫,而是一個人坐在田埂上,從天黑坐到天亮。天上的星星很亮,一顆一顆,像散落在黑色天鵝絨上的鉆石。他想起了陳老對他說過的話:“小林,這個計劃,需要有人做出巨大的犧牲。這個犧牲,不僅僅是名譽上的,更是情感上的。你會被所有人誤解,包括你最親近的人。你愿意嗎?”
他當時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愿意。”
現(xiàn)在,他品嘗到了這份犧牲的全部滋味。苦澀,但無悔。
幾天后,一個穿著某快遞公司制服,但眼神銳利得像鷹一樣的陌生男人,開著一輛破舊的五菱宏光來到了村里。他徑直找到林默,遞給他一個用黑色防水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箱子。
“林先生,您的包裹。”男人的聲音很低沉,不帶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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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接過箱子,入手極沉。他看了一眼那個“快遞員”,對方的眼神里沒有普通快遞員的疲憊和隨意,而是一種高度的警惕和戒備。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多余的話,林=默在簽收單上龍飛鳳舞地劃了個名字,男人便立刻上車,絕塵而去。
趙二狗恰好從旁邊經(jīng)過,看到了這一幕。他撇撇嘴,對身邊的人說:“瞧見沒?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這么重的箱子,說不定里面是槍,是炸藥!”
林默沒有理會身后的議論,他抱著那個沉重的箱子,快步走回他的倉庫,“砰”的一聲關(guān)上大門,然后落下門栓。
倉庫里,一排排服務(wù)器指示燈在昏暗中閃爍,像一片深邃的星空。他把箱子放在工作臺上,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沒有槍,也沒有炸藥,而是一塊被特殊冷卻材料包裹著的、結(jié)構(gòu)極其復(fù)雜的芯片陣列。
這是整個“天樞”計劃的心臟——“天權(quán)”量子糾錯核心。
林默輕輕撫摸著那冰冷的金屬外殼,就像撫摸著自己的孩子。他眼中的虛無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熾熱的光芒。
他知道,最后的決戰(zhàn),要開始了。
04
這一天,是楓橋村一個月一次的趕集日。
天還沒亮透,通往鎮(zhèn)上的那條主路就變得熱鬧非凡。拖拉機的“突突”聲,摩托車的轟鳴聲,還有村民們夾雜著方言的吆喝聲,匯成了一曲嘈雜而充滿生命力的交響樂。賣自家蔬菜的、賣小雞小鴨的、賣廉價衣服鞋襪的……各式各樣的小攤沿著路邊一字排開,空氣中彌漫著油條的香氣、牲畜的騷味和人群的汗味。
趙二狗今天格外興奮。他沒去趕集,而是糾集了一幫閑人,又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擺開了他的“龍門陣”。他的話題中心,自然還是林默。
“哎,我說,那姓林的‘科學(xué)家’,最近又沒動靜了。是不是他那破地里,連根草都沒長出來啊?”趙二狗嗑著瓜子,眉飛色舞,“依我看,他就是個銀樣镴槍頭!中看不中用!還不如咱們二狗哥,雖然沒讀過書,但至少知道地里該種啥!”
旁邊的人立刻奉承道:“就是就是!二狗哥,你哪天去教教他,怎么種地?”
“我去教他?哈哈哈哈!”趙二狗笑得前仰后合,“我怕臟了我的手!他那種人,晦氣!誰沾上誰倒霉!”
不遠處,村長王德發(fā)正陪著一個從鄉(xiāng)里來的干部視察。鄉(xiāng)干部指了指村后那片插滿怪桿子的荒地,皺著眉頭問:“德發(fā)啊,那里是怎么回事?搞得不倫不類的,影響村容村貌嘛。”
王德發(fā)趕緊遞上一根煙,點頭哈腰地說:“領(lǐng)導(dǎo),您有所不知啊。那是我們村……呃,一個從外面回來的年輕人搞的。腦子有點……不太正常。您放心,我回頭就去說說他,讓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拔了!這小子是個不穩(wěn)定因素,我也正頭疼呢!”
就在這片喧囂、嘲諷與算計交織的空氣中,張嬸提著一個籃子,悄悄地走到了林默的倉庫門口。籃子里是剛出鍋的、還冒著熱氣的白面饅頭和一碗腌菜。她把籃子放在門口,沒有敲門,只是輕聲說了一句“小默,趁熱吃”,然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倉庫的門開了一條縫,林默默默地把籃子拿了進去。
一切都和過去三百多個日夜一樣,平靜,又暗流涌動。
然而,下一秒,這片虛假的平靜被徹底撕碎了。
05
一陣低沉的、如同地殼深處傳來的轟鳴聲,由遠及近,迅速壓過了集市上所有的嘈雜。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循聲望去。
只見遠處地平線上,煙塵滾滾,十幾輛巨大的、涂著深綠色迷彩的軍用卡車和指揮車,像一條鋼鐵鑄成的巨蟒,正以一種雷霆萬鈞之勢,朝著楓橋村疾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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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的速度極快,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當頭的幾輛車一個漂亮的甩尾,帶著刺耳的輪胎摩擦聲,精準地橫在了村子所有進出的路口,瞬間完成了封鎖。
“吱嘎——”
車門齊刷刷地打開。上百名荷槍實彈、身穿最新式作戰(zhàn)服、臉上涂著油彩的武警戰(zhàn)士,如同從車里“流”了出來。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沒有一絲多余的聲音,迅速呈戰(zhàn)斗隊形散開,占據(jù)了村里所有的制高點和關(guān)鍵位置。黑洞洞的槍口,警惕地對著每一個可能的方向。
天空中,傳來一陣“嗡嗡”的尖嘯。幾架無人機像盤旋的獵鷹,低空掠過村莊,機頭下方的攝像頭閃著冷酷的紅光。
整個楓橋村,在三分鐘之內(nèi),變成了一座被徹底包圍的孤島。
集市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村民們臉上的笑容和表情凝固了,手里提的貨、嘴里叼的煙,都掉在了地上。幾秒鐘后,死寂被巨大的恐慌所取代。女人的尖叫聲,孩子的哭喊聲,混成一團。人們像受驚的兔子,四散奔逃,想要躲回家里,卻被守在路口的士兵用冰冷的眼神和標準的戰(zhàn)術(shù)手勢逼了回去。
“不許動!全部原地蹲下!”一個像是小隊長的士兵用不帶感情的語氣吼道。
王德發(fā)嚇得兩腿發(fā)軟,他旁邊的鄉(xiāng)干部更是面無人色。作為村長,他覺得自己有責(zé)任上前問問情況。他壯著膽子,舉著雙手,顫顫巍巍地向前走了幾步:“解放……不,武警同志……這是……這是干什么呀?我們村可都是良民啊!”
一名哨兵立刻上前,用槍口往下壓了壓,示意他退后。那士兵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王德發(fā)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后面的話全堵在了喉嚨里。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村民們蹲在地上,抱頭縮頸,竊竊私語。
“是來抓逃犯的吧?”
“什么逃犯要這么大陣仗?這是要打仗嗎?”
“天哪!我們村到底出了什么事?”
就在這時,所有人的目光,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牽引著,不約而同地投向了村子后方——林默那片奇怪的農(nóng)場和那個神秘的倉庫。
一個念頭,如同閃電,擊中了所有人的大腦。
“是……是為林默來的!”不知是誰哆哆嗦嗦地說了一句。
這句話像一顆火星掉進了火藥桶。
“肯定是他!我就說他不是好東西!”
“他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貪污也不至于這樣吧?難道是……叛國?”
“我的娘啊!我們村里竟然藏著這么個禍害!”
剛才還在嘲笑林默的趙二狗,此刻臉上是一種混雜著恐懼和極度興奮的扭曲表情。他幾乎要從地上跳起來,指著倉庫的方向,對身邊的人幸災(zāi)樂禍地喊道:“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我說什么來著!國家終于來收拾他了!這下他死定了!哈哈哈哈!”
06
在所有村民驚恐、鄙夷、幸災(zāi)樂禍的復(fù)雜注視下,一輛指揮車的門開了。一名肩扛上校軍銜、身材魁梧、面容如同刀削斧鑿般冷峻的軍官,跳下車來。他整理了一下軍帽,眼神銳利如鷹,帶著兩名全副武裝的警衛(wèi),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穿過驚恐的人群。
他前進的方向,正是林默的農(nóng)場。
人群自動向兩邊分開,像摩西眼前的紅海。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趙二狗更是激動地大喊起來:“快看!去抓他了!正主兒在那邊!”
此刻,林默正站在田邊,手里拿著一個平板電腦,似乎正在檢查那些奇怪桿子傳回來的數(shù)據(jù)。他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粗布襯衫,褲腿上沾滿了泥點,腳上一雙解放鞋,看起來就是一個最普通、甚至有些落魄的農(nóng)民。他對身后發(fā)生的驚天動地的變故,似乎一無所知。
雷震上校的軍靴踩在泥土上,發(fā)出沉穩(wěn)的“咔、咔”聲。他徑直走向那個在田埂上忙碌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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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下一幕:林默被兇神惡煞的士兵按倒在地,戴上冰冷的手銬,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拖走。趙二狗的嘴角,已經(jīng)咧到耳根了。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卻讓整個世界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