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隔壁張嬸把菜種到林晚家的墻根下,徹底占了她家的地。
林晚客氣理論,張嬸卻直接躺在地上撒潑,拍著大腿喊:“一根菜一千塊,你動一個試試!”
鄰居都勸林晚算了,她男人何斌也拉她袖子,讓她別鬧。
林晚沒鬧,反而笑了。
她點點頭:“行,一千一根。”
從那天起,她沒再爭吵,只是每天按時去“施肥”。
半個月后,張嬸哭著跪在林晚家門口,抓著錢求她。
01.
這天下午,林晚剛從菜市場回來,準備做晚飯,一扭頭,就看見了隔壁張嬸。
張嬸正撅著屁股,在她家廚房窗戶外的墻根下忙活。
“張嬸。”林晚喊了一聲。
張嬸“哎喲”一聲,好像被嚇了一跳,手里的土坷垃掉在地上。她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手上的泥。
“弟妹啊,嚇我一跳。剛下班?”
林晚皺著眉走過去。只見自家墻根下,原本干凈的過道,被刨開了一條,新翻的土油亮亮的,里面整齊地插著十幾棵青菜秧子。
“張嬸,你這是……”
“嗨,這不尋思著墻根這地兒空著也是空著,我種幾棵菜,以后長出來了,給你家也送點。”張嬸笑得一臉褶子,手往圍裙上擦。
林晚的臉沉了下來:“張嬸,你種菜我不攔著,可你這都刨到我家墻角了。這地是我家的。”
這老小區本就挨得近,兩家就隔著一條一米寬的夾道。張嬸這菜,不偏不倚,全種在林晚家這邊。
張嬸一聽,臉上的笑立馬收了。
“什么你家我家的?這墻根是死的,地是活的!我尋思著這地兒也長草,我種點菜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林晚最煩她這副腔調,占了便宜還理直氣壯。
“地是活的,但界限是死的。你這土都快挨著我窗戶了,以后澆水施肥,濕氣全跑到我家屋里,墻皮發霉了算誰的?”
“哎喲,就幾棵菜,能有多大事?”張嬸手一揮,“大不了以后我少澆點水!”
林晚剛想再說話,她家門開了。
她老公何斌探出頭來,一臉不耐煩:“林晚,干嘛呢?飯不做,在外面吵吵啥?”
林晚一口氣堵在胸口。
何斌走了過來,一看這情況,立馬換上笑臉:“哎呀,張嬸,忙著呢?不就幾棵菜嘛,多大點事。林晚,你也真是,鄰里鄰居的,種就種了。”
張嬸立刻接話:“就是!你看何斌多敞亮!弟妹你這人就是太較真!”
何斌拉了拉林晚:“行了行了,趕緊做飯去,我餓了。”
林晚看著何斌這副“和稀泥”的樣子,再看看張嬸那得意的嘴臉,把話咽了回去。
她甩開何斌的手,扭頭進了廚房,“哐”一聲關上了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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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接下來的幾天,張嬸那幾棵菜“長勢喜人”。
但更“喜人”的,是墻根下的味道。
林晚早上推開廚房窗戶,一股混雜著發酵泔水和泥土的酸臭味“轟”一下就沖了進來。
她差點吐出來。
張嬸不僅種了菜,還把每天的剩菜湯、爛菜葉子全當“肥料”倒在了墻根下。
這初夏的天氣,招來了成群的蒼蠅和蚊子。
林晚忍無可忍,晚飯時對何斌說:“你必須去跟張嬸說,讓她把那些東西清走。這日子沒法過了!”
何斌正低頭玩手機,頭也不抬:“說啥啊?上次不都說好了,讓她種了嘛。”
“說好?我可沒說好!你現在去窗戶那聞聞,那是什么味兒!家里孩子馬上要放假回來了,你讓孩子也跟著聞泔水味?”
何斌被說得煩了,把手機一摔:“那你去說啊!你跟我喊什么?你不是能耐嗎?”
“我去說有用嗎?”林晚氣得發抖,“上次我一開口,你就拉我后腿!何斌,這房子是咱倆的!”
“行了行了!”何斌站起來,“我去說,我去說行了吧!”
何斌拿了包煙,磨磨蹭蹭地出了門。
林晚站在廚房,豎著耳朵聽。
只聽見何斌在門口喊:“張嬸,在家嗎?”
張嬸的聲音傳來:“哎,何斌啊,啥事?”
“那個……張嬸,你那個菜……我老婆說,有點味兒……”
“有味兒?菜地能沒味兒嗎?城里人就是金貴!你家林晚是不是找事呢?嫌有味兒,讓她把窗戶關緊點!”
“不是,張嬸,你看,這不快夏天了嘛,招蟲子……”
“哎呀,多大點事!我明天撒點石灰粉,保證沒蟲子!行了,我這還燉著湯呢!”
“砰”一聲,張嬸把門關了。
何斌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灰溜溜地推門進來,嘴里嘟囔著:“她說明天撒石灰粉。”
林晚正在洗碗,水開得“嘩嘩”響。
她沒回頭,冷冷地說:“何斌,你真行。”
何斌臉上掛不住:“那你想咋樣?非要跟她打一架?她那樣的,你跟她講理?忍忍算了!”
“忍?”林晚關了水龍頭,“墻皮發霉你忍?蒼蠅滿屋你忍?何斌,這日子是你過,還是我一個人過?”
何斌被噎得說不出話,甩手進了臥室,把門一關,打游戲去了。
林晚看著水槽里的碗,氣得手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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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事情非但沒有解決,反而升級了。
張嬸撒沒撒石灰粉,林晚不知道。她只知道,墻根下的“肥料”堆得更高了。
而且,張嬸的菜地又擴張了。
她不止種了青菜,還搭起了簡易的架子,看樣子是準備種黃瓜和豆角,那架子直接頂到了林晚家的空調外機上。
林晚氣得直接去找了物業。
物業的小王來看了一圈,也是一臉為難:“林姐,這個……這個屬于鄰里糾紛。我們也沒執法權,只能勸。你看,張嬸她……”
“她不聽勸!”林晚打斷他,“你們物業收了錢,就該管事!這屬于侵占公共區域,還影響我家,你們必須管!”
小王被逼得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去敲張嬸的門。
結果可想而知。
張嬸在屋里就開罵了:“管天管地,還管我種菜?我種在我家墻根,礙著誰了?林晚給你多少錢,你天天幫她說話?”
小王被罵得灰頭土臉,只能回來對林晚攤手:“林姐,真不行。要不……您報警?”
林晚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指望不上了。
報警?為幾棵菜報警?警察來了也是調解。
她深吸一口氣,回了家。
那天下午,下了場大雨。
雨水順著墻根流,混著那些泔水爛葉子,在夾道里匯成了一條惡臭的小溪。
林晚站在廚房窗戶前往下看,清楚地看到,她家墻根的白色涂料,已經被泡出了一片黃褐色的水漬。
那水漬,正頑固地往上蔓延。
“何斌!”林晚喊道,“你來看!”
何斌從臥室出來,不情愿地走過來:“又怎么了?”
“你看!”林晚指著窗外,“墻!墻泡了!這房子才裝修幾年?再這么下去,這面墻都得爛掉!”
何斌一看,也“嘶”了一口涼氣。
這下他也坐不住了:“這個張桂花,太過分了!”
他“噌”一下沖出家門,跑到隔壁,砰砰砸門:“張嬸!你開門!張嬸!”
張嬸過了好一會兒才開門,打著哈欠:“喊什么喊?奔喪啊!”
“張嬸!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種那破菜,把我甲墻都泡了!你必須馬上給我清走!”何斌這次是真急了。
張嬸往外看了一眼,滿不在乎:“哎喲,下個雨嘛,哪家墻不濕?你家墻金子做的?濕了賴我種菜?我還說你家水管漏水,把我菜淹了呢!”
“你……”何斌氣結,“你這是不講理!”
“我怎么不講理了?”張嬸往門框上一靠,雙手抱胸,“我告訴你何斌,這菜,我還就種定了!有本事,你動一個試試?”
何斌氣得臉紅脖子粗,但對著這么個滾刀肉,他一個大男人還真下不去手。
“你……你等著!我找你家老王!”
“找誰都沒用!這事我說了算!”張嬸“砰”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何斌在外面氣得直踹墻,最后也只能罵罵咧咧地回了家。
“林晚,你看見了,不是我不說,是她根本不聽!”何斌一進門就給自己找補。
林晚正拿著手機,不知道在查什么。
她沒看何斌,只是平靜地說:“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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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林晚決定自己動手。
她受夠了。
第二天一早,何斌剛走,林晚就從陽臺儲物間翻出了一把小鐵鍬。
她戴上手套,打開門,面無表情地走到墻根下。
張嬸的菜地,經過昨夜雨水的滋潤,和那些“肥料”的熏陶,爛葉子糊在墻上,泥水四濺,簡直沒法看。
林晚深吸一口氣,舉起了鐵鍬。
“住手!你干什么!”
林晚剛要下手,張嬸就跟安裝了雷達似的,從家里沖了出來。
她跑得太急,連拖鞋都掉了一只,光著腳踩在泥水里。
“林晚!你好大的膽子!敢動我的菜!”
林晚冷冷地看著她:“張嬸,我給過你機會了。這地是我的,我現在要把它清出來。”
“清出來?”張嬸一看林晚是來真的,眼珠子一轉,突然“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泥水地里。
她坐在那片狼藉的菜地中央,兩只手“啪啪”地拍打著自己的大腿。
“哎喲喂!殺千刀的!欺負死人啦!”
張嬸的嗓門又高又尖,瞬間穿透了整個小區。
“林晚這個黑心腸的!看我一個老婆子好欺負!要刨我的菜根,斷我的活路啦!”
她一邊嚎,一邊在泥地里打滾,把泥巴和爛菜葉蹭了滿身。
“大家快來看啊!沒天理啦!”
林晚被她這陣仗驚呆了,舉著鐵鍬站在那里。
很快,對面的窗戶打開了,樓上的陽臺也探出了腦袋。
“怎么了這是?”
“哎喲,張嬸怎么坐地上了?”
鄰居們議論紛紛。
張嬸一看觀眾來了,演得更起勁了:“林晚!你今天敢動我一根菜,我就死在你家門口!”
林晚氣得渾身發抖。
她見過撒潑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張嬸,你給我起來!別在這耍無賴!”
“我就不起來!我這菜,金貴著呢!”張嬸索性躺了下去,抱住一棵菜苗,“你動啊!你動一下試試!”
“我告訴你林晚,”張嬸忽然坐起來,指著林晚的鼻子,眼里閃著精光,“我這菜可不是普通菜!這都是好菜種!你今天要是敢給我刨了,一根,你賠我一千塊!”
“一千塊?”林晚氣笑了。
“對!一千塊!少一分都不行!”張嬸以為拿捏住了林晚,“賠不起,你就給我滾遠點!”
看熱鬧的鄰居也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老張也太狠了,一根菜一千?”
“這不是訛人嗎?”
林晚站在那里,風吹著她的頭發。
她看了看滿地打滾的張嬸,又看了看樓上樓下那些看熱鬧的臉。
她突然笑了。
她慢慢地放下鐵鍬,點點頭。
“行。”
張嬸的哭嚎聲戛然而止。
林晚走上前一步,蹲下身,平靜地看著張嬸的眼睛。
“一千塊一根,是吧?”
張嬸被她看得有點發毛,但還是梗著脖子:“對!一千!你敢動,就拿錢!”
“好。”林晚站起來,拍了拍手。
“既然是‘金’菜,那可得好好養著。”
她環視了一圈看熱鬧的鄰居,朗聲說:“大家可都聽見了。張嬸說她這菜,一根值一千。從今天起,這菜我可得幫她‘好好’照顧。”
“免得長得不好,耽誤了張嬸發財。”
說完,她沒再看張嬸,轉過身,回家,關門。
張嬸愣在泥地里。
鄰居們也一頭霧水。
“這林晚……啥意思?”
“什么叫‘好好照顧’?”
張嬸爬起來,啐了一口:“神經病!嚇唬誰呢!”
她得意洋洋地拍拍身上的泥,以為自己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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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從那天起,林晚真的開始“照顧”那些菜了。
何斌回家后,聽說了“一千一根菜”的賭局,嚇得臉都白了。
“林晚你瘋了?你跟她賭這個?她那是無賴!你怎么辦?”
林晚正在廚房里忙活。
她找出了一個大號的塑料桶,又從陽臺拿了幾個不知名的瓶瓶罐罐,正往里兌水。
“我沒瘋。”她頭也不抬,用一根木棍攪動著桶里的液體。
“那你這是干嘛?你還真幫她施肥啊?”何斌湊過去聞了聞,“哎,什么味兒……你別亂搞,回頭真把菜澆死了,她真敢要你一千一根!”
林晚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這是‘特制營養液’。”
她拎著那桶水,打開門。
張嬸正搬了個小板凳,坐在自家門口擇菜,斜眼看著林晚。
“喲,弟妹,真來‘照顧’我的菜啊?可仔細點,澆死了你可賠不起。”
林晚理都不理她。
她走到墻根下,拿出專用的長嘴澆水壺,一勺一勺,把“營養液”仔仔細細地澆在每一棵菜的根部。
她澆得極其認真,仿佛在對待什么稀世珍寶。
張嬸撇撇嘴,沒再說話,心里卻在冷笑。
第一天,林晚澆了。
第二天,林晚又來了。她換了一種顏色的“營養液”,繼續澆。
第三天,林晚還是準時出現。
張嬸從一開始的戒備、嘲諷,慢慢變成了看笑話。
“大家快看林晚,魔怔了!真天天幫我澆菜呢!這城里人,就是傻。”她跟路過的鄰居大聲說。
何斌也覺得林晚不對勁:“你到底要干嘛?你再這樣,我真要帶你去看醫生了!”
林晚把他推出廚房:“少管我。”
一個星期過去了。
那些菜,在林晚的“精心照料”下,開始發生詭異的變化。
它們長得飛快。
簡直是瘋長。
原本半死不活的青菜秧子,葉片變得有巴掌那么大,綠得發黑,油光锃亮。
那些黃瓜藤,像打了激素,幾天就爬滿了架子,直沖著林晚家的空調外機去了。
張嬸樂壞了。
她逢人就夸:“還是林晚的‘營養液’好使!你看我這菜,長得多好!過幾天就能吃了,一千一根,值!”
何斌看著那些瘋長的植物,卻有點毛骨悚然。
“林晚……你到底澆了什么?這菜……長得有點嚇人啊。”
“營養好,當然長得快。”林晚的表情古井無波。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
這天一早,張嬸拎著個大菜籃子,哼著小曲,準備去收割她的“金”菜。
她盤算著,今天就割兩顆最肥的,中午就包餃子。
她走到墻根下,笑容滿面地撥開一片巨大的菜葉。
突然,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她“咦”了一聲,湊近了看。
她看清了菜葉底下的東西。
下一秒,張嬸的眼睛猛地瞪圓,臉上的血色“刷”一下全退了。
“啊——!!!”
一聲凄厲的尖叫劃破了清晨的小區。
張嬸手里的菜籃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她像見了鬼一樣,手腳并用地往后爬,連滾帶爬地沖到林DE晚家門口。
她“砰砰砰”地瘋狂砸門,聲音里帶著哭腔:
“林晚!林晚!你開門!開門啊!”
林晚打開門,穿著圍裙,平靜地看著她。
張嬸“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她涕泗橫流,一把抱住林晚的小腿,開始“咚咚咚”地磕頭。
“林晚!我錯了!我錯了!”
“我賠錢!我賠錢!求你了!你救救我!我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