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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代闖唐山:兄弟肝膽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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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代哥唐山風云:結緣大鎖二鎖的驚險往事

      話說 1997 年 11 月底,代哥剛料理完正光的事兒,卻發現自己和勇哥的關系,已經冷得像寒冬里的冰。

      他一次次給勇哥撥電話,聽筒里只傳來忙音;托了王明、劉立遠從中說和,可勇哥只要一聽 “加代” 兩個字,電話立馬就掛。更撂下狠話:“別跟我提加代,以后在我面前提都別提,再提,咱這交情就斷了!”

      王明和劉立遠哪敢再勸,只能轉頭安撫代哥:“代弟啊,你先別給勇哥打電話了。他那脾氣你也知道,正在氣頭上呢。過段時間消消氣,興許就好了。你倆以前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哪能因為這點事兒就翻臉?”

      代哥起初心里堵得慌,可日子一長,也只能先把這事兒放下。他心里明鏡似的,這些年麻煩勇哥的次數,數都數不清,人家生氣,真的理所應當。

      而咱們今天要講的故事,得從北京鼎鼎大名的天上人間說起。

      但凡混北京的,誰不知道天上人間的分量?能踏進這門的,非富即貴,那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這天晚上九點來鐘,天上人間門口停滿了豪車,奔馳 F600、凌志 470、豐田 450…… 一輛比一輛扎眼。可反常的是,每輛車旁都杵著四五個兇神惡煞的小子,手里的家伙什亮得晃眼 —— 戰刀、大砍、鋼叉,還有那透著狠勁的金絲大環刀。這幫人往那兒一站,眼神冷得嚇人,就等大哥一聲令下,立馬就能沖上去見血。

      領頭的也不是無名之輩:朝陽二怪里的二嫂子,手里攥著五連子,眼神陰鷙;南城早年號稱 “第一殺神” 的郭帥,握著鋼叉,眼珠子一瞪,煞氣逼人。

      而真正的主心骨,是宋建友和鄒慶。

      宋建友五十來歲,一身筆挺西裝,梳著整齊的三七大背頭,叼著煙往那兒一站,氣場十足。他抬手一指門里,扯著嗓子喊:“覃輝!覃輝!你給我出來!麻溜的,把你那倆哥們兒交出來!這是北京!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撬行?”

      “我跟鄒慶早就說好了,這買賣歸我倆,定金都交了!你那倆哥們兒算怎么回事?趕緊交出來!今天你要不交,我把你這店直接砸平!”

      門里應聲出來的覃輝,也是一身熨帖的西裝,長得周正精神。他身后跟著提九環大鋼刀的夏寶慶,還有二十多個內保,個個手里拿著家伙,把著門口,嚴防死守。

      覃輝往前湊了兩步,陪著笑說:“友哥,慶哥,我這倆哥們兒是來北京做買賣的,真不是故意得罪二位。給老弟個面子,這事兒咱能不能明天后天再談?心平氣和地商量個解決辦法。”

      “我要是把他倆交出去,你們要是把人打出個好歹,我以后還怎么跟人處?人家到北京,沒少招待我,我不能做這不講究的事啊。”

      “放你媽的屁!” 宋建友一聲怒喝,唾沫星子都飛了出來,“覃輝,你他媽真不講究!咱們都是北京的,論起來是自家人,你他媽胳膊肘往外拐?”

      “你天上人間從 96 年開業,我們這幫人沒少來捧場吧?別給臉不要臉,趕緊把人交出來!”

      覃輝額頭冒汗,還想再勸:“友哥,慶哥,我知道你們沒少照顧生意。眼瞅著還有倆月就過年了,這倆月里,你們二位的兄弟,不管是一百人還是一千人,來天上人間消費,全算我的!輝弟請得起!就當給我個面子,行不行?”

      鄒慶在一旁冷著臉幫腔:“覃輝,別逼友哥發火。好話我就說一遍,趕緊把人交出來,不然今天這事兒沒完!”

      覃輝還想哀求:“友哥,慶哥,輝弟求你們了……”

      宋建友懶得廢話,扭頭喊了一聲:“郭帥!”

      “哎,友哥!” 郭帥應得響亮,一米八多的魁梧身材,握著鋼叉往前一杵,指著覃輝吼道:“趕緊給我閃開!別他媽等我傷著你,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話音未落,他身后幾十號兄弟呼啦一下就往前沖。夏寶慶帶著內保們也紅了眼,舉著刀厲聲喝道:“都給我站住!誰敢往里沖,我他媽扎死誰!”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動手。覃輝心里咯噔一下,再這么下去,店非得被砸個稀巴爛不可!

      就在這時候,夏寶慶轉身沖進了店里。他要護的,正是咱們故事里的關鍵人物 —— 唐山來的大鎖和二鎖。

      這倆人在唐山的名號可不小,大鎖外號 “大鎖頭”,叫順了口就成了大鎖,弟弟二鎖,哥倆大名分別是孫紅文、孫紅林。他們可不是來惹事的,實打實是來北京做買賣的。

      起因是一個 2400 萬的工程競標。大鎖二鎖家底厚實,在唐山也是集團老總級別的人物,直接砸出 2700 萬,當場簽下合同,把這塊地的標拿了下來。

      可宋建友和鄒慶不干了 —— 他倆早就找了關系,說好了這工程是內定的,還交了 65 萬定金。偏偏競標那天,倆人晚到了半個小時,眼睜睜看著到嘴的肥肉被大鎖二鎖叼走了。

      倆人哪咽得下這口氣?多方打聽,才知道大鎖二鎖正躲在天上人間覃輝這兒,當即就領著六七十號人,把天上人間圍了個水泄不通。

      夏寶慶沖進屋里,大鎖二鎖趕緊起身:“慶哥!”

      “你倆放心,輝哥在外邊跟他們談呢,一時半會兒進不來。你們別出去,在屋里待著,絕對安全!” 夏寶慶拍著胸脯保證。

      二鎖皺著眉,還想說什么,大鎖卻先開了口。他性子穩重,沉聲道:“慶哥,輝哥在外邊談得怎么樣了?實在不行,我倆出去吧。為了這點事兒,要是跟輝哥鬧掰了,太不值當了。我瞅著外邊那鄒慶、宋建友,都不是善茬,挺有來頭的。”

      “那可不是!” 夏寶慶嘆了口氣,“他倆在北京,那都是數一數二的一線大哥,黑白兩道都吃得開。”

      “那更不能讓輝哥為難了。” 大鎖咬咬牙,“實在不行,這買賣咱不干了,讓給他們就是。”

      “說啥呢!” 夏寶慶一擺手,“到了北京,有我和輝哥在,還能讓你們吃虧?你們就在屋里待著,啥也別管!”

      二鎖眼眶一熱,攥著夏寶慶的手說:“慶哥,兄弟啥也不說了!以后你們要是到唐山,看兄弟怎么招待你們!”

      “都是自家兄弟,客氣啥!” 夏寶慶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又往外邊沖。

      屋外的局勢,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宋建友徹底沒了耐心,大手一揮:“覃輝,你他媽再跟我磨磨唧唧,老子直接帶人沖進去!都給我上!”

      眼看小弟們就要往前撲,覃輝急得大喊:“友哥!友哥!等一下!我找個人!這個人要是說讓他倆出來,我二話不說交人!要是說不讓,今天誰也別想動他倆!”

      宋建友聞言一愣,隨即冷笑:“你找誰?我倒要聽聽,北京還有誰能在我面前說上話!”

      鄒慶也嗤笑一聲:“友哥在這兒,你找誰都不好使!”

      “行,你們等著!” 覃輝咬咬牙,沖夏寶慶喊了一句,“寶慶,看好門,別讓他們進來!”

      說完,他轉身沖進屋里。大鎖二鎖迎上來,急聲道:“輝哥,要不我們還是出去吧,不能連累你!”

      “連累啥!” 覃輝擺擺手,“到了我這兒,就是我的人!我收拾不了他們,我找我哥!”

      二鎖遲疑道:“輝哥,你哥…… 能行嗎?”

      “你們等著瞧!” 覃輝掏出手機,指尖都有些發顫,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那邊接了,卻是個女人的聲音,爽朗利落:“喂,你好,哪位?”

      覃輝趕緊說:“嫂子吧?我是覃輝!”

      “輝弟啊!” 張敬的聲音透著熱絡,“挺好的呀!等過兩天,我還打算去你那兒玩呢!”

      “歡迎嫂子!” 覃輝忙不迭地應著,話鋒一轉,急聲道,“嫂子,代哥在不在啊?我這邊出大事了!”

      “你代哥啊,他出去了,手機沒帶。” 張敬聽出他語氣不對,忙問,“咋了這是?這么著急?”

      “嫂子!天上人間門口,鄒慶、宋建友帶著一百多號人,把店圍得水泄不通!就為了我兩個唐山來的哥們兒,非要把人交出去不可!現在局勢都控制不住了,弄不好他們要砸店,連我都得挨揍!” 覃輝的聲音都帶著哭腔。

      “還有這種事?” 張敬的語氣瞬間沉了下來,“那你等著,我給王瑞打電話,看看他跟你代哥在沒在一起!”

      “哎!謝謝嫂子!你趕緊讓代哥給我回個電話,十萬火急啊!”

      掛了電話,張敬雷厲風行,立刻撥通了王瑞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王瑞的聲音傳來:“嫂子,咋了?”

      “你跟你代哥在一塊兒呢嗎?”

      “在呢,代哥就在我旁邊。嫂子有啥事?”

      “趕緊把電話給你代哥!” 張敬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

      王瑞不敢耽擱,連忙把手機遞給身邊的代哥:“哥,嫂子電話,說有急事。”

      代哥接過電話,隨口問道:“張敬啊,咋了?”

      “老公!” 張敬急聲道,“覃輝來電話了,天上人間出事了!鄒慶、宋建友帶著好幾百號人把店圍了,要找他兩個唐山哥們兒的麻煩!覃輝都快急哭了,讓你趕緊給人回個電話,處理一下!”

      代哥聽到 “鄒慶”“宋建友” 這兩個名字,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他心里咯噔一下,這倆主兒可都不是善茬。來不及多想,代哥立刻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掏出自己的手機,直奔著天上人間的方向而去。一場風波,眼看著就要因為代哥的介入,掀起更大的波瀾。

      代哥掛了電話,立馬對王瑞吩咐:“走,去天上人間!”

      王瑞猶豫著開口:“哥,你今兒個夠忙的了,肖娜老哥兒子今天過生日,咱們不是說好了一會兒過去吃飯嗎?”

      “先給肖娜老哥打電話說一聲,我過不去了!” 代哥眉頭緊鎖,“覃輝那邊都火燒眉毛了,我哪還有心思吃飯!”

      說著,代哥掏出手機就撥了過去。那邊肖娜老哥正翹首以盼,一接電話就熱絡道:“代弟啊,就等你了!我都跟兒子說了,他代叔馬上到,你可不能不來啊!”

      “老哥,實在對不住!” 代哥語氣急切,“覃輝那邊出事兒了,一幫人堵著門呢,我得過去擺平,晚點兒我再過去找你!”

      肖娜老哥也知道輕重,忙道:“那行,我等你,你可得來啊!”

      “放心,肯定去!” 掛了電話,代哥轉頭看向馬三,“馬三,車里有五連子沒?”

      馬三拍著胸脯:“哥,有!新買的,整整三把!”

      “你跟丁建一人拿一把!” 代哥眼神一凜,“一會兒到了地方,先朝天上開兩槍,那幫人吵吵嚷嚷的,先給我震住場子!”

      “得嘞哥,沒說的!” 馬三應得干脆。

      王瑞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直奔天上人間。代哥坐在后座,馬三、丁建一左一右護著,氣場全開。

      離著天上人間還有百十來米,透過擋風玻璃,就能看見門口亂成一鍋粥。烏泱泱的一群人張牙舞爪,尤其那個郭帥,一米八幾的大個,舉著大叉子指天罵地:“找死是不是?滾!都給我滾!”

      二嫂子更是兇悍,手里的五連子一擼,扯著嗓子吼:“誰敢往前湊一步,我他媽今天崩死誰!”

      正吵得不可開交,一道刺眼的車燈直射過來,代哥的車到了。車窗 “唰” 地降下來,馬三抬手就朝天上開了兩槍,丁建緊跟著也開了兩槍。

      “砰!砰!砰!砰!”

      四聲槍響劃破夜空,門口那七八十號人瞬間僵住,齊刷刷地轉頭望過來,一個個面露驚疑:“誰他媽開槍?”

      郭帥和二嫂子也懵了,對視一眼,滿是錯愕:“這是誰啊?”

      鄒慶拽了拽宋建友的胳膊,低聲道:“友哥,這是啥來頭?”

      宋建友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啊!”

      眼看車子越來越近,離著也就三十來米,鄒慶突然眼睛一瞪:“友哥,白色奔馳!這是誰的車?”

      宋建友心里咯噔一下,脫口而出:“難不成是加代來了?”

      話音剛落,車子已經穩穩停在門口。

      屋里的大鎖、二鎖早就扒著窗戶往外看,見狀忍不住低聲驚呼:“我操,這也太有派頭了吧!”

      這還只是開胃小菜,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后頭。

      車門 “啪” 地被推開,代哥邁步下車。一身筆挺的西裝,手里夾著煙,神情淡然卻自帶一股威壓。馬三、丁建緊隨其后,一人端著一把五連子,虎視眈眈。光是這陣仗,就看得人心里發怵,誰都能看出來,這絕非等閑之輩。

      那邊郭帥原本還舉著叉子,見狀默默把叉子放了下來;二嫂子握著五連子的手,也不自覺地垂了下去。

      鄒慶率先反應過來,連忙點頭哈腰:“代哥!”

      郭帥也跟著喊了一聲:“代哥!”

      唯獨二嫂子低著頭,不敢吭聲。她跟鬼螃蟹是一伙的,當初鬼螃蟹就是被代哥打出北京的,如今見了正主,哪還敢放肆。

      代哥緩步走上前,宋建友迎了上來,臉上擠出笑容:“代弟,真沒想到,還勞煩你跑一趟。”

      代哥瞥了一眼烏泱泱的人群,淡淡開口:“老哥,這是唱的哪出啊?弄這么多人,是要打仗不成?”

      宋建友剛要解釋,覃輝已經從店里一溜煙跑了出來,沖到代哥跟前,一臉急切:“代哥,你可算來了!”

      代哥沖他擺了擺手,繼續往前走。馬三、丁建跟在身后,那叫一個威風凜凜。馬三眼珠子一瞪,掃了一眼擋路的人,冷哼一聲。有人想上前攔著,對上他那兇神惡煞的眼神,立馬縮了回去,嘴里嘟囔著:“沒啥意思,哥,沒啥意思。”

      馬三啐了一口,徑直往前走。

      等代哥和覃輝走到臺階上,代哥猛地轉身,背對著店門,將門口的局勢盡收眼底,沉聲喝道:“都給我消停點!誰敢動一下?有本事沖我加代來!”

      這話一出,現場鴉雀無聲。

      代哥這才看向宋建友,問道:“友哥,圍我兄弟的夜總會,是不想讓他做生意了?”

      宋建友連忙解釋:“代弟,你聽我說!是覃輝這老弟的兩個外地兄弟,搶了我和鄒慶的生意!那工程本來都內定給我倆了,定金都交了 65 萬,結果被他這倆哥們兒橫插一杠,撬走了!”

      代哥轉頭看向覃輝,挑眉問道:“是這么回事?”

      覃輝急得直擺手:“代哥,哪有這回事!我那倆哥們兒就是來北京做買賣的,壓根不知道什么內定!那工程本來是 2400 萬的標,他們花了 2700 萬,光明正大競拍下來的,合同都簽了,哪知道得罪了他們!”

      代哥聽完,看向鄒慶,語氣沉了幾分:“鄒慶,讓你這幫兄弟都散了!我最反感的就是糾集百十號人鬧事,像什么樣子!”

      鄒慶面露難色:“代哥,這事兒還沒解決呢!怎么也得給我們個說法吧?把那倆人交出來,最起碼,得把工程還給我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們就不找他們麻煩了!”

      “我說了,今天先撤!” 代哥眼神一厲,“有什么事,明天再談!怎么,我加代說的話,不好使?”

      鄒慶還想爭辯:“代哥,要是今天放了他們,明天他們跑了咋辦?”

      “跑?” 代哥冷笑一聲,“有我加代在這兒,他們能跑到哪兒去?我的話,你不信?”

      鄒慶被懟得啞口無言,支支吾吾道:“代哥,我不是那意思……”

      宋建友見狀,連忙打圓場:“代弟,別跟鄒慶一般見識,他這人就是性子直。”

      瞧瞧,這幫人多會見風使舵。鄒慶還想再說什么,被宋建友一個眼神制止了。

      宋建友陪著笑:“代弟,這事兒我們心里有數了。那我們就先帶兄弟撤了,明天等你給個說法。”

      “行,撤吧!” 代哥揮了揮手。

      人群應聲而動,紛紛往車上走。唯獨二嫂子動作慢了半拍,她手里夾著煙,抽了一口,隨手就把煙頭扔在了地上,左手還揣著槍。

      代哥眼尖,一眼就瞥見了,厲聲喝道:“哎!你給我站住!”

      二嫂子身子一僵,緩緩轉過頭來。

      “把煙頭撿起來!” 代哥語氣不容置疑。

      二嫂子臉色一陣青白,支吾道:“這……”

      宋建友也回頭看了過來,疑惑道:“代弟,這是咋了?”

      “跟你沒關系,友哥,你先走你的!” 代哥盯著二嫂子,重復道,“我讓你把煙頭撿起來,聽不懂人話?”

      宋建友看這氛圍不對,趕緊沖旁邊一個小弟使了個眼色:“去,把煙頭撿起來!”

      小弟一溜煙跑過去,撿起了地上的煙頭。

      眼看一行人要走,代哥又指著二嫂子,冷冷道:“你就是二嫂子吧?我聽過你。記住了,以后在這兒門口,不許亂扔煙頭,聽明白了沒?”

      二嫂子低著頭,小聲應道:“記住了。”

      要知道,二嫂子也是響當當的人物,朝陽二怪之一,跟鬼螃蟹齊名。可她為啥不敢吭聲?說到底,還是實力說話。

      代哥是什么人?年輕一代里的佼佼者,名氣全是一拳一腳打出來的,可不是靠旁人吹捧。真要是硬碰硬,二嫂子心里門兒清,自己壓根不是對手。真把代哥惹急了,別說在這兒站著,能不能留在北京都兩說。

      為了一個煙頭,犯不上賭上自己的前程。

      看著宋建友一行人開車離去,代哥這才轉身往店里走。

      大鎖、二鎖早就等在門口,見代哥進來,滿眼都是敬佩,忍不住贊嘆:“哥們兒,你太牛了!百十號人,幾句話就給打發走了,真是大哥風范!”

      覃輝連忙上前介紹:“大鎖、二鎖,我給你們引薦一下,這位就是我常跟你們提起的,北京的代哥!”

      大鎖連忙伸出手,一臉誠懇:“代哥,久仰大名!我是唐山的孫紅文,外號大鎖。”

      二鎖也跟著握手,笑道:“代哥好,我是孫紅林,叫我二鎖就行。”

      代哥笑著擺擺手:“坐,都別客氣!既然是覃輝的兄弟,那就是我的朋友。今天晚上你們該吃吃該喝喝,別因為這點事兒掃了興。”

      他頓了頓,又道:“我本來要去參加肖娜老哥兒子的生日宴,為了覃輝這事兒才耽擱了。既然咱們有緣認識,明天我做東,找個地方,咱們好好喝一頓!”

      覃輝坐在一旁,臉上滿是光彩。代哥這番話,可真是給他掙足了面子。他連忙擺手:“代哥,不用你安排,都是我的兄弟,我來招待就好!”

      “代哥,真不用你安排!” 覃輝連忙擺手,“這都是我的哥們兒,我來招待就好。”

      “你哥們兒不就是我朋友嘛!” 代哥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會兒我讓人給安排個好酒店。”

      “哥,你今天幫的忙已經夠大了,哪還能再麻煩你!”

      “行,那我先去娜哥那兒一趟。” 代哥轉頭就要走。

      大鎖連忙上前,一臉誠懇地挽留:“代哥,要不就在這兒喝點再走?” 覃輝也跟著勸:“是啊代哥,喝兩杯再過去唄!”

      “那邊都等著呢,不去不合適。” 代哥頓了頓,看著大鎖熱情的模樣,又掃了一眼憨態可掬的二鎖,心里對這兄弟倆頓生好感,“這樣吧,我去娜哥那兒轉一圈,頂多一個小時就回來,到時候咱們好好喝一場!”

      “好!我們等你!” 大鎖和二鎖異口同聲地應道,覃輝也跟著點頭:“代哥,我們等你回來!”

      “行,你們先喝著!” 代哥擺擺手,轉身帶著馬三、丁建他們直奔肖娜老哥那邊。

      代哥這一走,就是一個多小時。包間里,大鎖和二鎖心里的好奇勁兒早就按捺不住了。

      倆人湊到覃輝身邊,大鎖率先開口:“輝哥,這位代哥到底是啥來頭啊?太神了!幾句話就把百十號社會人給打發了,這得是多大的本事!” 二鎖也跟著點頭:“是啊輝哥,你快給咱講講,代哥以前都干過啥厲害事兒?”

      覃輝抿了一口酒,臉上滿是敬佩,緩緩開口:“那我就給你們說件代哥最出名的事兒 —— 當年他單槍匹馬闖香港,兜里左邊一個雷子、右邊一個雷子,直接去找張子強!”

      “我操!” 大鎖和二鎖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可不是嘛!” 覃輝越說越起勁,“當時張子強扣了代哥三個兄弟,十多把槍頂著代哥的腦袋,換旁人早嚇癱了!可代哥臨危不懼,最后不僅把兄弟安然無恙救了出來,還跟張子強拜了把子,成了過命的兄弟!”

      他頓了頓,又道:“后來張子強在深圳的大事小情,全是代哥幫著擺平的!”

      “我的媽呀!” 二鎖瞪大了眼睛,“代哥在深圳這么牛逼?”

      “那還用說!” 覃輝一拍大腿,“代哥在深圳那可是號稱‘深圳王’!手下兄弟成群,在那兒橫著走都沒人敢吱聲!”

      大鎖聽得熱血沸騰:“那在北京呢?”

      “北京就更不用說了!” 覃輝看向一旁的夏寶慶,“寶慶,你也聽說過代哥跟青島聶磊那檔子事吧?給他們講講!”

      夏寶慶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那事兒可太轟動了!當時代哥跟聶磊鬧掰,兩邊各帶百十號兄弟,拿著五連子對轟!場面那叫一個慘烈,代哥這邊傷了二三十個兄弟,但硬是把聶磊那幫人打服了!最后還是靠代哥上邊的關系,才把這事兒給壓下去!”

      “我操!太傳奇了!” 大鎖激動得直拍桌子。

      “這還不算啥!” 覃輝接話道,“代哥手下猛將如云,就說之前那個鐵驢,在北京把一個派出所所長給崩了,四槍下去,人當場就沒了!這事兒擱別人身上,早蹲大牢了!”

      “那鐵驢后來咋樣了?” 二鎖追問。

      “代哥夠義氣啊!” 夏寶慶嘆了口氣,“直接把鐵驢送到澳門,還托了崩牙駒照顧他。鐵驢的老母親,代哥當成親媽一樣,月月給送錢、去探望,鐵驢在澳門的開銷,也全是代哥包了!”

      他又補充道:“不光是鐵驢,北京道上不少進去的兄弟,代哥都是自掏腰包,從賭場分紅里拿錢接濟他們家人。就沖這份仁義,北京的社會人,就沒有一個說代哥不好的!”

      大鎖和二鎖聽得眼珠子都直了,心里頭又敬佩又欣賞,一股子想要結交的念頭瘋狂滋長。

      大鎖一拍胸脯,紅著眼眶道:“輝哥!等代哥回來,我必須跟他喝血酒!歃血為盟,拜把子當生死兄弟!這輩子要是交不上代哥這樣的大哥,我他媽遺憾終生!”

      “你這是喝上頭了吧?” 覃輝笑著打趣。

      “我沒喝多!” 大鎖梗著脖子,“這么好的大哥,錯過就是一輩子的損失!”

      幾人正聊得火熱,包間門被推開,代哥回來了。

      大鎖和二鎖立馬迎了上去,態度恭敬卻不卑微,快步走上前握住代哥的手,齊聲喊了一句:“代哥!”

      代哥瞅著倆人通紅的臉,笑著打趣:“這是喝多了?不是說好了等我回來一起喝嘛!”

      “代哥!” 大鎖激動地攥著代哥的手,“你走的這一個多小時,輝哥跟我們講了你的事兒,聽得我熱血沸騰!我想跟你拜把子,做一輩子的哥們兒!”

      代哥愣了一下,隨即失笑:“跟我拜把子?覃輝這小子都跟你們說啥了?”

      一行人邊說邊往里走,回到酒桌旁坐下。代哥挨著大鎖、二鎖,覃輝和夏寶慶坐在對面。代哥看向覃輝,挑眉問道:“說吧,你都跟他倆說我啥了?是夸我了,還是埋汰我了?”

      覃輝連忙擺手:“代哥,我哪敢說你壞話啊!再說了,你根本就沒壞話可說!”

      他說著,端起酒杯:“來,大鎖、二鎖,你們跟代哥初次相識,先喝一杯!”

      大鎖卻沒動酒杯,眼神無比認真地看著代哥:“代哥,這酒咱先不急著喝!我就一句話 —— 你要是同意跟我兄弟倆交個生死朋友,今天晚上喝死我都樂意!你要是不同意,這酒喝著也沒啥意思,咱就不喝了!要喝,就喝江湖酒、兄弟酒!”

      代哥看著大鎖耿直的模樣,心里越發喜歡,端起酒杯:“好兄弟!夠性情!這杯酒干了,從今天起,咱們就是過命的哥們兒!”

      “哥!干!” 大鎖猛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二鎖更是豪爽,直接抄起一瓶白酒,擰開瓶蓋,對著嘴 “咕咚咕咚” 猛灌,七八口就干了一瓶,喝完還抹了抹嘴,一臉興奮。

      代哥看著倆人的樣子,朗聲笑道:“既然成了哥們兒,咱就不玩虛的!以后再來北京,有哥在,沒人敢動你們一根手指頭!事兒上見真章!”

      “哥!啥也不說了!喝酒!” 大鎖端起酒杯,跟代哥碰了個滿懷。

      幾個人性情相投,越喝越投機,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大鎖和二鎖酒量本就不差,代哥更是千杯不醉的底子,可架不住越喝越盡興,到最后都有些暈乎乎的。

      大鎖喝得吐了好幾回,卻依舊不肯停杯;代哥也有些站不穩了,靠在椅背上,眼神卻依舊清明。

      大鎖湊到代哥身邊,打了個酒嗝:“哥…… 咱…… 咱是兄弟不?”

      “那必須是!” 代哥拍著他的肩膀。

      “既然是兄弟……” 大鎖眼神堅定,“我這 2700 萬的買賣…… 不要了!那個宋建友、鄒慶,看著就不是善茬…… 明天他們不是要說法嘛…… 我把工程直接送給他們…… 哥,我給你做個順水人情!咱是兄弟,我得替你著想!”

      代哥聽完這話,心里頭一股暖流涌過,這兄弟倆,太夠意思了!

      他擺了擺手,沖著王瑞喊:“王瑞!把我電話拿來!”

      王瑞連忙遞過手機,代哥接過,直接摁下號碼,還特意開了免提,沖大鎖、二鎖道:“你們倆聽著!”

      電話很快接通,宋建友的聲音傳來:“喂?”

      “友哥,我加代!” 代哥的聲音帶著酒勁,卻依舊霸氣十足。

      “代弟啊,這都幾點了,還沒休息呢?” 宋建友的語氣透著幾分詫異。

      “我問你,明天這事兒,你想怎么解決?” 代哥開門見山。

      “代弟,你昨天不是說,今天給我們個說法嘛……”

      “沒有說法!” 代哥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我明告訴你,大鎖、二鎖是我加代的兄弟!這個工程,他倆必須干!你跟鄒慶說一聲,以后不許再找他倆麻煩!你們要是敢動他倆一根手指頭,就是跟我加代作對!聽明白了沒?”

      “代弟,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沒喝多!” 代哥加重語氣,“記住我說的話!”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大鎖和二鎖都看懵了,回過神來連忙道:“哥,這買賣咱干不干無所謂,你別跟他們鬧僵了……”

      “不用你們管!” 代哥擺擺手,眼神篤定,“到了哥這兒,就不能讓你們吃虧!天塌下來,有哥頂著!”

      大鎖眼眶一熱,拿起一瓶白酒,二話不說,又干了一瓶。

      “哥!” 大鎖抹了把臉,“我邀請你…… 去唐山!必須去!”

      代哥剛想推辭:“北京這邊事兒多……”

      “你要是不去!就是沒瞧起咱兄弟倆!” 大鎖急了,“去唐山!看看弟弟的公司,看看弟弟的地盤!”

      代哥看著他真誠的模樣,哈哈大笑:“好!既然兄弟這么實心實意,哥就去唐山溜達一趟!”

      一旁的覃輝笑著插嘴:“大鎖,你這可不夠意思啊!光顧著請代哥,不歡迎我?”

      “輝哥!” 大鎖一拍大腿,“你必須來!沒有你,我也認識不了代哥!你是我的恩人!我敬你一杯!”

      說著,他搖搖晃晃地端起酒杯,明明已經喝得站不穩了,卻硬是把酒杯舉得老高。

      這一晚,一群人喝到凌晨四點多才散場。

      馬三、丁建也喝得暈乎乎的,但還記著護著代哥,倆人七手八腳地把代哥抬上車,送回了酒店。代哥喝醉了,倒頭就睡,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

      而大鎖和二鎖,也在天上人間找了個房間,睡得不省人事。一場酒局,喝出了一輩子的過命交情。

      代哥唐山之行:初見宏文集團的排面

      天上人間那場酒喝到后半夜,代哥算是徹底跟大鎖、二鎖處出了兄弟情分。這兄弟倆性子豪爽,酒桌上三番五次拽著代哥的胳膊,非要請他去唐山溜達一圈,瞧瞧他們哥倆在老家的排場。

      代哥起初還婉拒:“兄弟,不是哥不給面子,北京這邊兒一堆事兒等著處理呢,實在抽不開身。”

      可架不住大鎖、二鎖輪番勸,那股子熱情勁兒根本推不掉。代哥架不住磨,端起酒杯笑道:“行!大鎖,這杯酒你干了,哥就答應你,跟你去唐山耍兩天!”

      大鎖當時已經喝得暈乎乎的,聞言眼睛一亮,拽著二鎖的胳膊喊:“老弟,代哥說啥?是不是我干了這杯,他就跟咱去唐山?”

      二鎖也跟著樂:“哥,代哥就是這么說的!”

      大鎖二話不說,端起酒杯 “咕咚” 一聲,一飲而盡,那股子爽快勁兒,看得代哥哈哈大笑:“好!明天咱就動身,去唐山看看你們的地盤!”

      這話一出,大鎖、二鎖樂得差點蹦起來,能結交到代哥這樣的大哥,對他們來說,比賺多少錢都值。

      當晚酒局散場,代哥被馬三、丁建架回酒店,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一點多才醒。宿醉的滋味不好受,腦袋昏昏沉沉的,跟灌了鉛似的。

      他剛洗漱完,房門就被敲響了,大鎖、二鎖帶著覃輝、夏寶慶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來了。大鎖一進門就嚷嚷:“代哥!咱啥也別嘮了,你昨天答應我的,今天必須去唐山!到我古冶的地盤,好好溜達幾天!”

      代哥笑著點頭:“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哥肯定算數!覃輝,一起去唄?”

      覃輝一拍胸脯:“哥,我早就準備好了!”

      代哥又轉頭叮囑夏寶慶:“寶慶,這幾天天上人間就辛苦你了,家里大小事兒多盯著點。”

      夏寶慶連忙應道:“代哥、輝哥,你們放心去!有我在,店里出不了岔子!祝你們一路順風,玩得盡興!”

      一切安排妥當,一行人準備出發。大鎖、二鎖這次來北京,帶了兩臺奔馳,還配了兩個得力手下 —— 一個叫東俊,身兼助理和財務總監,精明能干;一個叫凱明,是專職司機,車技一流。

      大鎖拉著代哥的胳膊,熱情地說:“代哥,坐我們的車!這一路上咱哥仨嘮嘮嗑,多自在!”

      代哥也不客氣,坐進了頭車。王瑞開著代哥自己的車,拉著馬三、丁建跟在后邊,覃輝也坐進了頭車,三臺車浩浩蕩蕩,從北京直奔唐山。

      路上累了就歇,到服務區吃點東西、喝點水,一路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枯燥。等車子駛入唐山境內,代哥才算真正見識到,大鎖、二鎖在唐山的實力,那可不是吹出來的 —— 論財力物力,少說也是代哥的十倍往上,真要比起來,代哥都得靠邊站。

      車子一路往前開,大鎖指著窗外一棟氣派的廠房,得意地說:“代哥,看見沒?這個大廠子,規模不小吧?”

      代哥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忍不住點頭:“確實不小,挺氣派!”

      “明年,我就把它收購了!” 大鎖這話一出口,語氣里滿是底氣,沒有半分吹噓。

      覃輝在一旁幫腔:“代哥,你可別不信,大鎖、二鎖在唐山,那絕對是頂尖的存在!可不是跟你倆炫耀,人家是真有這實力!”

      車子繼續往前,大鎖又指著另一個廠子:“代哥,再看這個!這是我哥們兒大彪的廠子,實力也相當可以!”

      代哥笑著贊嘆:“不錯不錯,挺大的規模!”

      說話間,車子已經到了大鎖、二鎖的大本營 —— 位于古冶的宏文集團。車子剛停在門口,站崗的保安 “唰” 地一下敬禮,齊聲喊道:“董事長好!” 那股子整齊勁兒,看得馬三、丁建暗暗咋舌。

      一行人走進辦公樓,剛進一樓大廳,代哥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大廳里擺著精致的玉屏風,靠墻的位置立著一個足足五米高、十二米長的古董架,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古董擺件、名人字畫,琳瑯滿目,隨便一件拿出來,都價值不菲。

      代哥忍不住點頭:“確實有排面!”

      大鎖大手一揮,豪爽地說:“代哥,等你們走的時候,這架子上的東西,你相中哪個拿哪個,隨便挑!別跟哥客氣!”

      馬三在后邊看得眼睛都直了,偷偷跟丁建嘀咕:“我操,這也太牛逼了!要是咱跟大鎖打一仗,把這面墻的寶貝都搬走,那不直接發了?”

      丁建憋著笑回他:“三哥,真要是打起來,你能把這面墻搬空,指定能發大財!”

      馬三美滋滋地琢磨著,一旁的王瑞無奈地搖了搖頭。

      眾人在一樓轉了一圈,會議廳、會客室、辦公室、休息區,一應俱全,裝修得豪華又不失格調。最后,大鎖帶著眾人上了四樓,來到他和二鎖的辦公室 —— 足足幾百平的空間,氣派得不像話。

      辦公室的地板全是名貴實木,一張紫檀木的辦公桌,還是九二年買的,那時候就值幾十萬,到了九七年,更是身價暴漲,值錢得很。屋里還擺著一長溜的大真皮沙發,往那兒一坐,那叫一個舒服。

      大鎖招呼眾人:“代哥,輝哥,還有后邊的兄弟們,隨便坐!別拘束!”

      代哥他們剛坐下,旁邊的小助理、秘書就端著茶水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放在每個人面前。

      代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覺得味道苦不拉幾的,心里暗暗嘀咕:這茶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大鎖一眼就看出了代哥的心思,笑著說:“代哥,這茶你覺得咋樣?我一點兒不吹牛逼,在唐山,咱這兒的茶,跟一把手喝的是一個檔次!而且都是先送到我這兒,再送到他那兒!你再好好嘗嘗!”

      代哥聞言,又端起茶杯細細品了一口,別說,這回還真嘗出不一樣的滋味了,口感醇厚,確實是好茶,檔次一下子就上來了。

      眾人聊了沒一會兒,大鎖就一拍大腿:“代哥,昨天咱在北京喝得不盡興,今天到了唐山,到了你兄弟的地盤,晚上必須再好好喝一場!”

      代哥一聽,頓時有點頭大:“還喝啊?”

      “那必須得喝!” 大鎖沖著旁邊的東俊吩咐道,“東俊,去!把整個唐山的老年份茅臺都給我搜集過來!越多越好!錢不是問題!我代哥就愛喝這個!”

      代哥連忙擺手:“大鎖,你要是這么整,哥可就待不下去了,這就走!”

      “代哥,你這就見外了!” 大鎖笑著拉住他,“到我這兒了,就得聽我的安排!不就是幾瓶酒嘛,算個啥!”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代哥也不好再推辭,心里卻暖洋洋的 —— 大鎖這是真拿自己當兄弟,才會這么用心招待。

      這邊大鎖又拿起電話,開始訂酒樓:“喂?趙經理嗎?今天晚上,把你們二樓的鳳凰廳給我留著!要最好的包間!我北京來了貴客!再給我找六個漂亮的姑娘作陪!”

      代哥在旁邊一聽,連忙插話:“大鎖,別六個,五個就行!我不要!”

      王瑞也跟著擺手:“鎖哥,我也不用了!”

      旁邊的馬三可不干了,拽著王瑞的胳膊嚷嚷:“王瑞,你干啥呢?代哥那是有身份的人,不要正常!你干啥也不要啊?”

      丁建在一旁看熱鬧,打趣道:“王瑞,你還不知道你三哥?那色心最大!你要是不給安排,他指定得生氣!”

      王瑞無奈地看著馬三:“三哥,晚上我那份給你,行不行?”

      馬三立馬眉開眼笑:“那行!我就勉為其難替你享受了!”

      大鎖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對著電話改口道:“趙經理,那就安排五個!還有,包間的牌面給我好好布置一下!我北京來的貴客,可不能怠慢了!”

      電話那頭的趙經理連忙應道:“文哥,你放心!晚上我肯定給你安排得妥妥當當!”

      掛了電話,大鎖跟眾人解釋:“這家天府酒樓,在咱唐山古冶,那可是頂流的存在!現在可能沒了,但當年,那絕對是大哥們的聚集地!唐山的那些頂級大哥,比如大四頭、三寶子、五雷子、三老歪,三天兩頭往這兒跑!不是他們請人,就是別人請他們,就認這兒的排場!”

      訂好了酒樓,大鎖又開始聯系手下的人,廠長、經理、助理、司機,一個不落,都叫上了。最后,他又撥通了哥們兒大彪的電話:“喂?大彪!”

      電話那頭傳來大彪的聲音:“文兒哥,咋了?”

      “今天晚上四點半,到天府酒樓來一趟!”

      “上天府酒樓?哥,有啥事兒啊?”

      “我北京來了個貴客,是我好大哥!晚上讓你見識見識,啥叫真正的社會,啥叫天花板級別的人物!”

      “誰啊?叫啥名兒?”

      “加代!聽過沒?”

      大彪愣了一下:“沒聽過…… 行,哥,晚上四點半,我準時到!”

      “好嘞!” 大鎖掛了電話,一切安排妥當。

      下午四點半,代哥一行人準時出發,直奔天府酒樓。剛到酒樓門口,就看見大彪帶著弟弟二彪,正站在門口等著呢。倆人開著一輛虎頭奔,一看就身價不菲。

      老遠看見大鎖,大彪就喊了起來:“文兒哥!文兒哥!”

      大鎖笑著沖他倆招手:“過來過來!”

      大彪、二彪快步跑過來,跟大鎖握了握手,齊聲喊:“哥!”

      大鎖拉著倆人,走到代哥面前,鄭重介紹道:“這兩位,是我北京來的好哥哥,加代!你們喊代哥就行!”

      大彪連忙伸出手,一臉恭敬:“代哥好!我叫大彪!”

      二彪也跟著握手:“代哥好!”

      代哥笑著跟倆人握手:“你好哥們兒!我是加代!”

      眾人在門口寒暄了幾句,算是初次相識。大鎖看了看時間,笑著說:“行了,都別站在門口了!走,咱上樓!到包間里坐著聊!”

      大鎖一揮手,扯著嗓子喊:“趕緊的!都上樓!”

      一行人呼啦啦跟著往樓上走,直奔二樓的鳳凰廳 —— 這可是天府酒樓最頂級的包間。剛到門口,酒樓經理就顛顛地迎了上來,滿臉堆笑。要知道,孫洪文的名頭在唐山古冶那可是響當當的,誰敢怠慢?

      經理快步上前,緊緊握住大鎖的手:“文哥!您來啦!包間早就給您安排妥當了!有啥需要您盡管吩咐,保證啥都不帶差的!”

      “行!” 大鎖擺擺手,“一會兒有事再叫你!”

      進了包間,大鎖的熱情勁兒更足了,指著主位那張雕花凳子,沖代哥笑道:“代哥,你看這凳子!純實木打造,上邊浮雕著九條龍,多有氣派!這上座,必須得你坐!”

      代哥連忙擺手,佯作嚴肅道:“大鎖,你要是這么整,這飯我可沒法吃了,酒也喝不下去,干脆回北京得了!”

      覃輝也在一旁幫腔:“就是啊大鎖!太客氣了反倒見外!咱都是兄弟,這么整,我坐著都不自在!”

      大鎖撓了撓頭,覺得這話在理,立馬改口:“行!代哥,那我坐上座,你坐我旁邊,咱倆挨著,總行了吧?”

      代哥卻笑著搖頭:“你坐上座,我坐你對面!我當主陪,咱倆面對面喝,才夠痛快!”

      大鎖心里暗暗佩服,代哥這氣度,這講究,是真夠大哥范兒!

      眾人紛紛落座,覃輝、馬三、丁建、大彪、二彪,再加上大鎖手下的廠長、經理們,滿滿當當坐了三十多號人,三十七個凳子幾乎全坐滿了。

      酒菜很快流水般端了上來,最亮眼的當屬那幾瓶茅臺 —— 都是五十年的陳釀,酒箱子上都長了毛。有人心里嘀咕,這酒還能喝嗎?可等瓶蓋一打開,一股醇厚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倒進杯子里,酒液呈誘人的琥珀色,抿一口,甜潤綿長,回味悠長。要知道,這酒在 1997 年就值兩萬多一瓶,放到現在,更是有錢都難買的稀罕物。

      酒剛倒上,大彪就湊到代哥身邊,熱情地說道:“哥,我叫大彪,公司也在古冶,里邊還弄了個垂釣園!你這兩天不著急走的話,一定過去玩玩!釣上來的魚,咱直接在公司后廚做了,邊吃邊喝,多自在!”

      代哥看這小子性格爽朗,也挺對脾氣,笑著應道:“行!這兩天有空,我肯定去!咱好好喝兩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包間里的氣氛越來越熱烈。大鎖端起酒杯,站起身來,環顧著滿桌的人,扯著嗓子說道:“在座的,都是我大鎖的好兄弟、好哥們兒!今天啥也不多說,第一杯酒,為了歡迎我北京來的好哥哥 —— 代哥!大伙兒一起干了!一滴都不能剩!”

      話音落,滿桌人齊刷刷舉杯,“咕咚” 幾下,杯底朝天,那叫一個痛快!

      這天府酒樓的服務也是一絕,從進門開始,就有姑娘全程陪著吃飯喝酒,包間里還帶唱歌的設備,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大鎖喝得滿臉通紅,酒勁兒上頭,直接拿起麥克風,清了清嗓子:“喂喂喂!哥幾個,我大鎖唱歌不咋地,但今天必須給代哥唱一首!就唱臧天朔的《朋友》,送給我代哥!”

      代哥聽這首歌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但架不住氣氛好,跟著眾人一起拍手叫好,包間里瞬間熱鬧非凡。

      可誰也沒料到,另一邊的麻煩正悄悄找上門來。

      酒樓五樓,大四頭和五雷子正陪著七八個石家莊來的哥們兒喝酒。酒局散了,石家莊的哥們兒拍著大四頭的肩膀說道:“四哥,還是你們唐山人團結!比我們石家莊那幫人強多了!有機會到石家莊,看老弟怎么招待你!”

      大四頭哈哈大笑:“沒說的!雷子,去把單買了,咱換個場子接著喝!”

      一行人說說笑笑往樓下走,結賬的時候,大四頭忍不住皺著眉問經理:“二樓那是咋回事?吵吵巴火的!門也不關,嗚嗷喊叫的,吵死個人!”

      經理連忙陪笑:“四哥,是大鎖、二鎖哥倆來了,陪著一位北京的貴客,在鳳凰廳請客呢!”

      大四頭酒喝多了,也沒當回事,抬腳就要走。旁邊的五雷子卻拽了拽他:“四哥,大鎖在二樓呢,咱要不要上去敬杯酒?好歹都是唐山的老熟人!”

      大四頭本想走,被五雷子這么一勸,又停住了腳步。他轉頭沖石家莊的哥們兒笑道:“我一個唐山的兄弟在二樓喝酒,我上去敬杯酒,你們一塊兒?”

      石家莊的哥們兒早就聽過大鎖的名號,立馬應道:“聽過!必須去!走走走!”

      一行人沒坐電梯,順著樓梯 “噔噔噔” 上了二樓,鳳凰廳的門敞著,里面的喧鬧聲聽得一清二楚。

      此時包間里,二鎖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摟著代哥的胳膊不撒手,嘴里念叨著:“代哥!你能來唐山,我二鎖打心眼兒里高興!在北京第一眼看見你,我就認你這個大哥!咱必須處一輩子哥們兒!一輩子!行不行?”

      代哥被他摟得直往后躲,哭笑不得:“二鎖,你再往前湊,都快親到我臉上了!”

      “哥,我就是稀罕你!賊稀罕!” 二鎖的舌頭都打卷了。

      另一邊,大鎖正扯著嗓子唱《朋友》,唱得臉紅脖子粗。就在這時,大四頭、五雷子一行人推門走了進來,站在門口喊了一嗓子:“紅文!喝多少了?唱得挺帶勁兒啊!今兒個咋這么高興?”

      大鎖一扭頭,看見來人,立馬放下麥克風,笑著迎上去:“哎呀!四哥!你咋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說著,他上去就給了大四頭一個熊抱。大四頭拍了拍他的背,打趣道:“紅文,一個來月沒見,你這是胖了啊!”

      “胖啥胖!還那樣!” 大鎖哈哈一笑,“四哥,你咋跑這兒來了?”

      “陪幾個石家莊的哥們兒在五樓喝酒,剛結完賬,聽見樓上吵吵,一問才知道是你!特意上來瞅瞅!” 大四頭指了指身后的人,又沖二鎖喊了一聲,“二鎖,別摟著人家了,看看誰來了!”

      二鎖這才松開代哥,晃悠悠地站起身,瞇著眼睛一看:“喲!四哥!五雷子!快坐快坐!”

      說著,他拽過代哥,滿臉得意地介紹道:“四哥,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北京來的好哥哥,加代!”

      大四頭順著聲音看向代哥,眼神里滿是陌生。五雷子也打量著代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上前一步,語氣帶著幾分挑釁:“你就是北京的加代?”

      代哥淡淡點頭:“是我。咱們認識嗎?”

      五雷子冷笑一聲,拋出一句:“鬼螃蟹,你認識不?”

      代哥心里咯噔一下,瞬間明白過來 —— 這是來找茬的。

      他眼神一凜,沉聲問道:“哥們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五雷子轉頭沖大四頭說道:“四哥,他就是加代!當年把鬼螃蟹從北京打跑的那個!”

      大四頭一聽這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指著代哥的鼻子就罵道:“小子!在北京挺牛逼啊?鬼螃蟹是我哥們兒!你把他打出北京,現在還敢來唐山?你他媽活膩歪了是不是?”

      二鎖一看這架勢不對,連忙上前打圓場:“四哥!五雷子!你們干啥呀?有話好好說!”

      大鎖也皺起了眉:“四哥,這是干啥?都是朋友,別傷了和氣!”

      大四頭一擺手,瞪著大鎖說道:“大鎖、二鎖,這事兒跟你們沒關系!是我和這小子的私人恩怨!今天我必須找他算賬!加代,咱倆沒完!”

      代哥面不改色,冷冷地看著他,一場沖突眼看著就要爆發。

      包間里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馬三還沒反應過來,依舊摟著身邊的服務員喝酒,嘴里嚷嚷著:“妹子,來!再喝一個!”

      王瑞最先察覺到不對勁,悄悄捅了捅丁建,低聲道:“建哥,你看代哥那邊!”

      丁建一抬頭,臉色驟變,“騰” 地站起身,一步跨到代哥身前,警惕地盯著大四頭一行人。

      馬三見這陣仗,也瞬間清醒了,“嚯” 地站起來,怒目圓睜。

      大鎖見狀,往前一站,擋在代哥面前,對著大四頭怒喝道:“大四頭!五雷子!我把話撂這兒!代哥是我請的客人,是我大鎖的好哥哥!今天誰敢動他一根手指頭,就是不給我大鎖面子!你要是給我面子,這事兒就這么算了!你要是不給我面子,以后在唐山,你也別想有面子!”

      大四頭壓根不吃這一套,梗著脖子喊道:“大鎖,我今天不沖你!”

      他轉頭沖著代哥吼道:“加代!有種你出來!別躲在別人身后當縮頭烏龜!”

      馬三的火氣 “噌” 地就上來了,指著大四頭罵道:“操你媽的!你他媽敢動我代哥一下試試?”

      大四頭冷笑一聲,沖五雷子喊道:“雷子!出去喊人!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

      五雷子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外跑。要知道,大四頭和五雷子的公司離天府酒樓不遠,跑著也就十分鐘,開車幾分鐘就到。

      五雷子沖到樓下,掏出電話就打給廠里的人:“喂!趕緊的!把兄弟們都集合起來!帶上家伙!五分鐘之內,必須趕到天府酒樓!晚了老子扒了你們的皮!”

      電話那頭的人連忙應道:“哥!知道了!馬上到!”

      掛了電話,五雷子轉身就往包間走。二鎖一看他回來了,怒聲質問道:“五雷子!你是不是找人去了?你敢動我代哥?”

      大鎖也是怒火中燒,他死死盯著大四頭,一字一句地說道:“大四頭,五雷子!我今天就站在這兒!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代哥一根手指頭!有本事就試試!大不了咱今天就磕到底!”

      大鎖雙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指著大四頭的鼻子吼道:“你他媽動我一下試試!牛逼咱就真刀真槍磕一下子!”

      雙方正吵得不可開交,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大四頭和五雷子喊來的人到了 —— 足足四五十號兄弟,手里拎著大砍刀、鋼管,黑壓壓一片從一樓沖上來,把酒樓老板嚇得臉都白了,躲在吧臺后哆嗦著:“這是干啥啊?咋來這么多人!”

      四五十號人呼啦啦涌上二樓,鳳凰廳的門直接被撞開,二十多號人率先沖了進來,齊聲喊著:“五哥!五哥!”

      五雷子見狀,立馬來了底氣,揮手喝道:“給我圍起來!把他們都圍上!”

      大鎖怒喝一聲,手指著沖上來的人:“操你媽的!誰敢動代哥一下,老子廢了他!”

      沖進來的這幫人里,不少都認識大鎖二鎖,畢竟都是唐山古冶地界上混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人猶豫著看向大四頭,小聲嘀咕:“四哥,這……”

      大四頭眼一瞪,厲聲喝道:“都愣著干啥!聽我的!圍起來!”

      一聲令下,這幫人還是硬著頭皮往前湊。丁建瞬間繃緊了神經,本能地擋在代哥身前,王瑞也顧不上害怕,咬著牙站到前面,眼神里滿是狠勁。

      大鎖一看局勢要失控,沖二鎖喊:“二鎖!過來!護著代哥!今天我倒要看看,誰敢動咱兄弟!”

      二鎖梗著脖子往前站,死死護著代哥:“哥!你放心!在唐山這地界,誰敢動你,我跟他玩命!”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代哥突然開口了,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勁兒:“二鎖,讓開。”

      “哥……”

      “靠邊!” 代哥語氣加重,二鎖只好悻悻地退到一旁。

      代哥往前邁了一步,目光直視大四頭:“哥們兒,有啥話直說,你到底想咋的?”

      大四頭冷笑一聲,滿臉不屑:“我不想咋的!你不是牛逼嗎?在北京不是挺硬實嗎?手底下有倆臭魚爛蝦,就敢把我哥們兒打出北京!今天你敢來唐山,我要不收拾你,不讓你掛點彩,我鄭春立以后在唐山沒法混!”

      馬三的暴脾氣哪能忍這個,當場就炸了。他瞅著身邊沒家伙,直接抄起屁股底下的實木凳子,高高舉起來:“操你媽的!誰敢動我代哥!今天咱就試試!”

      雙方劍拔弩張,吵得面紅耳赤,誰都沒注意到,五雷子悄悄挪到了桌邊。他離桌子近,手一伸就抄起一個啤酒瓶,攥在手里,眼神陰鷙地盯著代哥的后腦勺。

      那會兒屋里亂哄哄五六十號人,大鎖正跟大四頭唾沫橫飛地對峙,代哥也盯著大四頭,壓根沒防備身后。

      突然,五雷子猛地竄了上去,嘴里罵著臟話,掄起啤酒瓶就往代哥后腦勺砸去!

      “啪!”

      一聲脆響,啤酒瓶當場碎裂。代哥只覺得后腦勺一陣劇痛,身子晃了晃,一個趔趄差點栽倒,他下意識地捂著頭,鮮紅的血瞬間從指縫滲了出來,順著臉頰往下淌。

      “代哥!”馬三、丁建、王瑞齊聲嘶吼,眼睛都紅了。馬三掄著凳子就沖了上去,丁建也攥緊了拳頭往前撲。

      五雷子一揮手,吼道:“給我上!往死里打!”

      二十多號人瞬間涌了上來,鳳凰廳里本就空間有限,壓根施展不開。丁建和馬三就算再能打,雙拳也難敵四手,更何況對方人多勢眾。

      馬三剛沖兩步,就被四五個人圍了起來,有人拽住他的胳膊,有人扯他的脖領子,硬生生把他摁在了地上。丁建也沒好到哪兒去,剛撂倒一個,就被人從背后踹了一腳,緊接著臉上挨了兩拳,瞬間被制服。王瑞更慘,直接被人踹倒在地,好幾只腳往他身上招呼。

      幾個人眨眼間就被摁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大鎖眼珠子都紅了,瘋了似的吼道:“都給我住手!住手!”

      他這一喊,沖上來的人都愣住了,手里的家伙也下意識地放了下來 —— 畢竟大鎖在古冶的名頭,他們還是忌憚的。

      大鎖顧不上跟大四頭較勁,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代哥身邊,扶住搖搖晃晃的代哥,連聲喊:“代哥!代哥!你咋樣?”

      代哥捂著頭,被這一下打得有點懵,緩了半天才勉強站穩。

      大鎖轉頭看向大四頭,徹底撕破了臉,連 “四哥” 都不喊了,直接喊他大名:“鄭春立!”

      大四頭挑眉:“咋的?大鎖,你想跟我翻臉?”

      “翻臉?” 大鎖怒極反笑,“牛逼咱倆就定點磕一下子!你找你的人,我找我的人!咱就擱樓下,真刀真槍干一場!敢不敢?”

      大四頭冷笑:“大鎖,你為了一個外地人,要跟我動手?”

      “少他媽廢話!” 大鎖咬牙切齒,“就問你敢不敢!”

      “有啥不敢的!” 大四頭梗著脖子,“樓下就樓下!誰他媽輸了,以后別在古冶說自己是大哥!”

      “行!” 大鎖吼道,“領你兄弟滾下去!咱樓下見!”

      “走!五雷子!下樓!” 大四頭一揮手,領著人浩浩蕩蕩地往樓下走。

      大鎖這是在豁出命給代哥爭取機會 —— 他心里門兒清,要是沒有他和二鎖撐著,代哥今兒個在唐山,別說全身而退,能不能保住胳膊腿都兩說。就算是這樣,代哥還是挨了一酒瓶子,這已經是沒給半點面子了。

      大四頭一行人剛下樓,大彪二彪就趕緊湊上來勸和:“四哥!鎖哥!都是多少年的哥們兒了,至于嗎?有啥事兒不能嘮開啊?犯不著動手!”

      可大四頭這會兒已經紅了眼,根本聽不進去勸,扭頭就走。

      大鎖也顧不上別的,掏出手機就打給了趙長江,語氣急促:“長江!你在哪呢?”

      電話那頭傳來趙長江的聲音:“哥,咋了?出啥事了?”

      “別他媽問了!趕緊召集兄弟!往天府酒樓來!我跟鄭春立那狗東西干起來了!” 大鎖吼道。

      趙長江一愣:“哥,你跟大四頭?因為啥啊?”

      “少廢話!趕緊集合人!馬上過來!” 大鎖頓了頓,又補充道,“把長九也叫上!讓他領人一起過來!”

      “行!哥,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代哥也掏出手機,準備打回北京,叫左帥、王平和他們帶人過來。

      大鎖一把按住他的手,急聲道:“代哥!你干啥?”

      “叫兄弟過來!” 代哥捂著頭,聲音有點悶。

      “不行!” 大鎖態度堅決,“到唐山了,有我和二鎖在!要是讓你從北京叫人,我大鎖的臉往哪擱?這事兒交給我!在唐山地界,我絕對不讓你吃虧!”

      代哥看著大鎖通紅的眼睛,心里一陣暖流,點了點頭:“行,大鎖,這事兒我交給你。”

      得到代哥的準話,大鎖又開始打電話,叫上了所有能叫的兄弟。

      另一邊,大四頭也沒閑著,掏出手機就打給了三老歪:“老歪!趕緊領兄弟往天府酒樓來!我跟大鎖二鎖那倆犢子干起來了!”

      三老歪嚇了一跳:“啥?你倆咋還干起來了?因為啥啊?”

      “別他媽問了!因為一個北京來的!趕緊帶人過來!晚了就他媽來不及了!”

      “行!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大四頭又打給董四 —— 董四在唐山也是響當當的大哥。

      “董四!領兄弟來天府酒樓!我跟大鎖要磕一下子!”

      董四愣了愣:“你倆瘋了?多少年的兄弟,至于嗎?”

      “少廢話!趕緊過來!”

      “行!我這就去!”

      最后,他又打給了三寶楊樹關,語氣帶著逼問的勁兒:“三寶!帶人來天府酒樓!我跟大鎖干起來了!”

      三寶犯了難:“哥,你倆這……”

      “別他媽磨嘰!我就問你,你跟誰好!是跟我鄭春立,還是跟大鎖?現在就選!”

      “哥,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少他媽廢話!來不來?”

      “…… 行,我馬上過去。”

      雙方都在瘋狂召集人馬,沒一會兒功夫,大鎖這邊的人先到了。趙長江和長九領著一百多號兄弟,浩浩蕩蕩地趕到天府酒樓樓下,趙長江立馬給大鎖打電話:“哥!我們到樓下了!”

      大鎖問:“帶了多少人?”

      “一百多號!絕對夠用!”

      “行!我馬上下來!”

      掛了電話,大彪二彪也把自己的六七十號兄弟叫來了,這么一加起來,大鎖這邊足足湊了二百四五十號人,黑壓壓一片站在樓下,氣勢十足。

      緊接著,大四頭那邊的人也到了。三老歪領著四十多號兄弟先到,一下車就叼著煙罵罵咧咧:“四哥!誰他媽這么大膽子,敢跟你裝逼?一會兒哥幫你磕他!”

      他帶來的人,個個手里拎著刀槍棍棒,看著就不好惹。三老歪拍著胸脯跟大四頭保證:“四哥,你放心!咱這兄弟,個頂個的硬!”

      沒過多久,董四和三寶也帶著人趕到了,大四頭這邊也湊了二百多號人。

      雙方人馬在樓下對峙,劍拔弩張。三老歪、董四、三寶看著對面的大鎖二鎖,心里都犯了嘀咕 —— 都是一個地界上混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關系說不上多鐵,但也絕不算差,真要動手,實在是難看。

      三老歪硬著頭皮往前走了一步,沖大鎖喊:“大鎖!你這是啥意思?為了個外地人,真要跟四哥翻臉?”

      三老歪盯著大鎖,眉頭擰成了疙瘩,扯著嗓子問:“大鎖,你這到底是啥意思?為了個外地來的,真要跟四哥撕破臉?這小子到底是誰啊,值得你這么護著?”

      董四也跟著開口,看向大彪、二彪、趙長江和長九,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你們幾個也跟著摻和?真要跟我們磕一仗?都是一個地界上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犯得著嗎?”

      雙方的人往前湊了湊,氣氛越發緊張。大四頭往前站了一步,盯著大鎖,語氣帶著幾分緩和,又帶著幾分強硬:“大鎖,這事跟你沒關系,咱還是好哥們!你把加代交出來,我今天就打折他一條腿,這事就算翻篇!以后咱還是兄弟,互不耽誤!”

      大鎖冷笑一聲,眼神兇狠:“你他媽吹牛逼!今天我大鎖、二鎖就站在這兒!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代哥一根手指頭!”

      他又轉頭看向三老歪、董四和三寶,一字一句地說道:“還有你們三個!今天我把話撂在這兒 —— 要是你們敢幫著大四頭打我,從今天開始,咱們就是死敵!不死不休的那種!”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大鎖這話分量太重了,真要是幫著大四頭,往后在古冶就徹底沒法處了。雙方瞬間僵在原地,誰也不敢先動手 —— 畢竟都是熟人,真打起來,不光傷和氣,以后見面都尷尬。

      就在這僵持不下的關頭,董四站了出來,他沖大四頭和大鎖喊:“你倆,都出來!咱單獨嘮嘮!”

      大四頭率先走了過去,董四又沖大鎖招手:“大鎖,你也過來!”

      大鎖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走了過去。董四看著大鎖,直截了當地說:“大鎖,你也看出來了,這仗根本打不起來!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兄弟,真動手了,誰臉上都不好看!你說吧,你到底想咋解決?”

      大鎖也不繞彎子:“簡單!讓五雷子給我代哥道歉!只要代哥說原諒他了,這事兒就拉倒!以后誰也別再提!”

      大四頭一聽,當場就火了,瞪著眼睛吼道:“不可能!大鎖,你想都別想!今天他加代到了唐山,我不打折他的腿,這事兒就沒完!”

      雙方又一次對峙起來,氣氛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代哥突然從人群里走了出來,覃輝緊緊挨著他。代哥的腦袋還在滲血,他卻像沒事人一樣,盯著大四頭,沉聲問道:“哥們兒,有啥話沖我說!你到底想咋的?”

      大四頭不屑地撇撇嘴:“我不想咋的!今天我就想讓你掛彩,讓你知道知道,唐山的地界,不是你想來就能來的!”

      代哥笑了笑,笑容里帶著幾分冷意:“行!說別的沒用!你不是想打仗嗎?”

      大四頭梗著脖子罵道:“打仗?你他媽算個什么東西!在唐山,我能讓你悄無聲息地消失,信不信?”

      “你甭管我信不信!” 代哥盯著他,“咱這么著 —— 唐山的兄弟,你不用,我也不用北京的兄弟!咱倆都找外地的人,還在這個天府酒樓樓下,明天晚上七點,咱好好磕一下子!敢不敢?”

      大四頭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你說的?”

      “我說的!”

      “行!加代,我答應你!明天七點,你要是敢跑,要是敢回北京,我他媽瞧不起你!以后你再敢來唐山,我要不整死你,我就是你養的!”

      “放心,我指定不跑!” 代哥語氣堅定。

      他頓了頓,又說道:“咱得說清楚 —— 這場仗,你要是輸了,咋整?”

      大四頭囂張地說:“我輸了?我能輸?行!我要是輸了,隨你處置!”

      “我不要你隨我處置!” 代哥盯著他,“就一個要求 —— 你那兄弟五雷子,給我跪下,我抽他五十個嘴巴子!抽完之后,鬼螃蟹的事兒,咱徹底翻篇!誰也不許再提!行不行?”

      大四頭想都沒想,一口答應:“行!我答應你!明天我看你怎么死!”

      “散了!” 代哥喊了一聲。

      大四頭的兄弟圍了上來,紛紛問道:“四哥,這加代就仗著北京有勢力,他不找北京的人,還能找誰啊?”

      大四頭冷笑一聲:“甭管他找誰!明天晚上,我他媽整死他!都撤!”

      說完,他領著人浩浩蕩蕩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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