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孔夫子周游列國十四載，歷盡人間冷暖，回到魯國時已經六十八歲。
這位被后世尊為至圣先師的長者，一生倡導仁義禮智信，教人行善積德，修身齊家。
門下弟子三千，賢者七十二，可謂桃李滿天下。
他的學說影響了華夏文明兩千多年，世人皆以為孔子一生所悟，莫過于那些流傳千古的仁義之道。
可就在他七十歲那年春日，夫子獨坐杏壇之下，望著滿樹繁花，突然對身旁的子貢說了一番話，竟讓這位能言善辯的弟子當場愣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日夫子神色平和，目光卻深邃如淵，他輕聲道："賜啊，為師教了你們這么多年的道理，可今日方才明白，人生真正的境界，原來不在那些我們日日所講的道理之中。”
子貢聞言大驚，這位跟隨夫子二十余年的得意門生，從未見過老師如此否定自己一生所學。
夫子接著說道："這些年來，為師一直在教你們行善積德，修身養性。
可越到晚年，為師越是明白，人生最高的境界，并不在這些地方。
真正的大道，藏在兩個最簡單的字里面，可偏偏這兩個字，為師用了一輩子才悟透。”
這番話在弟子中引起軒然大波。
孔子一生所倡導的不就是仁義禮智信嗎？不就是教人行善積德嗎？
如今夫子卻說這些都不是最高境界，那什么才是？
難道夫子一生所堅持的都錯了不成？
更讓人費解的是，那兩個字到底是什么，竟能讓夫子在古稀之年推翻自己一生的追求？
這事還要從孔子晚年的一次授課說起。
那時他雖已年邁，仍每日在家中講學。
這天來了一位姓顏的商人，此人在魯國頗有家資，平日里最愛行善，修橋鋪路，救濟貧苦，方圓百里都知他是個大善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愁容滿面地來求見夫子。
“先師，學生有一事不明。”姓顏的商人拱手道，"學生這些年遵循您的教誨，廣行善事，可為何家中災禍不斷？去年妻子病逝，今年長子又遭橫禍，如今小女兒也染上惡疾。
學生想不通，難道行善積德不能改變命數嗎？"
夫子聽罷，沉默良久，抬眼看向這位商人："你說你行善，可曾想過為何要行善？”
“自然是為了積德呀，"商人答得理所當然，"您不是常說，積善之家必有余慶嗎？學生就是想著多做好事，老天爺能保佑家人平安。”
夫子搖頭嘆息："這便是你的問題所在。
你行善，心中卻想著回報，這不是真善，而是一場交易。
你拿善行去換福報，可天道豈是市井買賣？"
商人聽得一臉茫然。
這時，一旁的子路按捺不住，開口道："老師，您一直教我們要行善積德，如今又說這商人行善不對，學生實在糊涂了。
難道行善也有對錯之分？"
夫子看了看子路，又環顧四周的弟子，緩緩說道："為師年輕時，也以為人生在世，就該多行善事，積累功德。
可這些年走過那么多地方，見過那么多人，才漸漸明白，世間許多人做善事，都像這位商人一樣，心里盤算著回報。
這樣的善，終究是有所求的善，帶著雜念，帶著算計。”
他頓了頓，繼續道："更有甚者，有人行善只為了名聲，讓人知道自己是個好人。
還有人做善事，是為了顯擺自己比別人強。
這些看似善舉，實則都藏著私心。
這樣的善，如何能感動天地？"
子貢在一旁聽得若有所思，問道："老師的意思是，行善不該求回報？”
“不單是不求回報，"夫子搖頭，"關鍵在于你行善時的心。
若心中還想著'我在做善事''我在積功德'，這便已經落了下乘。
真正的境界，是心中不起分別，做善事如同吃飯喝水一樣自然，既不覺得自己在行善，也不覺得對方受了你的恩惠。”
這番話說得在場弟子都沉默了。
那位商人更是滿臉愧色，拱手道："先師教誨，學生受教了。
只是，若照您這么說，那我們平日里該如何做人處世呢？"
夫子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院中那棵老樹。
春風拂過，花瓣紛紛飄落。
他指著那樹說："你們看這樹，春來開花，秋來結果，可曾想過回報？它開花是因為時節到了，自然就開；它結果是因為天性如此，自然就結。
既不為了讓人稱贊它花開得美，也不為了讓人感激它結出果實。
它只是順應天道，做自己該做的事。”
“人也該如此，"夫子轉過身來，目光掃過眾弟子，"看到該幫的人就幫，遇到該做的事就做，不是為了積德，不是為了求報，只是因為這事本該如此。
這才是真正的自然之道。”
子路聽到這里，忍不住問："老師，那您說的這個境界，到底是什么？"
夫子笑了笑，卻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說："為師年輕時讀《易經》，覺得懂了天地變化之理。
到了中年，又覺得明白了仁義禮智。
可如今想來，這些都還不夠。
真正的大道，往往就在最簡單的地方，可偏偏最難悟透。”
話音剛落，子貢突然開口："老師，學生明白了一些。
您說的是否是'無為'二字？如道家所言，清靜無為？”
“無為？"子路不解，"那不是老子的學說嗎？咱們儒家講的是入世，怎能無為？"
夫子擺擺手："無為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不刻意去做。
你們想想，嬰兒餓了就哭，困了就睡，這是不是無為？可他越是這樣自然，反而越是合乎天道。
人長大了，學了許多道理，反而被這些道理束縛，做什么都要先想一想對不對，該不該，值不值。
心中盤算多了，反而離真道越來越遠。”
那位商人聽到這里，若有所悟地說："先師的意思是，學生行善時心中想著回報，反而把善事變成了交易，所以才不靈驗？”
“不是不靈驗，"夫子糾正道，"而是你從一開始就錯了。
天道運行，自有其理，不因你做了善事就一定降福，也不因你作惡就立刻降禍。
因果循環，有時在當下，有時在日后，有時甚至要幾代人才能看清。
你若真心行善，自然會有善報，只是這報應的方式和時間，不是你能算計的。”
說到這里，夫子突然沉默下來，緩緩走回座位。
他的目光變得深邃，仿佛在回憶著什么遙遠的往事。
良久，他才開口，聲音里帶著幾分感慨："其實，為師今日之所以要說這些，是因為為師自己也走了一輩子的彎路。
當年周游列國，為師心中想的是什么？是推行仁政，是讓天下太平。
可越是執著，越是求不得。
那些國君不聽為師的話，為師就覺得痛苦；弟子們達不到為師的期望，為師就覺得失望。”
他抬起頭，看著窗外那棵老樹："直到前些日子，為師坐在這樹下，看著它日復一日地生長，突然就明白了。
這樹從不覺得自己在生長，可它每天都在長；它從不期待自己能結多少果，可到了秋天自然就結了。
為師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么多年，為師都做錯了。”
子貢聽到這里，心中一動，正要開口詢問，夫子卻抬手制止了他。
老人家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意，緩緩說道："為師這一生，教了你們那么多道理，可真正重要的，其實只有兩個字。
這兩個字，為師琢磨了七十年才真正悟透。
它不在任何經書典籍里，卻飽含了天地萬物的至理。”
眾弟子屏息凝神，院子里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那位商人更是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夫子接下來要說的話。
夫子環視眾人，嘴角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釋然笑意，緩緩道："這兩個字，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