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林家新房落成慶典上，大伯林大富指著林峰的鼻子冷笑："你那點破錢連記賬都不配！還不如回老家看大門去！"
大伯母更是尖酸刻薄："別在這丟人現眼了，趕緊去廚房吃剩菜剩飯！"
親戚們哄堂大笑，指指點點。林峰面無表情，正準備轉身離開。
突然，村道盡頭塵土飛揚！
一排黑色紅旗轎車呼嘯而至，瞬間封鎖了整條道路。車門打開，省城首富竟在縣長的恭敬陪同下快步走來。
所有人都愣住了。
首富徑直走向林峰，深深鞠躬九十度："林教授，實在對不起！新項目剪彩儀式已經等您半個小時了！"
霎時，現場鴉雀無聲。
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大伯林大富臉色煞白，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新房門口......
01
三月春風正暖，柳梧村里最大的新聞就是林大富家蓋起了全村最洋氣的三層小樓。
小樓坐北朝南，外墻貼著白瓷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大門兩邊立著兩只石獅子，門楣上掛著"喬遷大吉"的大紅橫幅。
院子里停著一輛嶄新的黑色轎車，車身上還沒撕掉的塑料膜在風中微微擺動。
林大富穿著一身嶄新的深色中山裝，頭發梳得油光锃亮，正指揮著村里的幾個年輕人搬桌椅。
"輕點，輕點！這可是從縣城酒店租來的，磕壞了要賠錢的！"他的聲音洪亮，滿臉紅光。
村里的老老少少圍在院門外看熱鬧。
有人說林大富這次真是發了，聽說光是裝修就花了三十萬。有人說他兒子在城里跑業務，一年能掙二十多萬呢。
"五十桌啊，全村人都能坐得下。"李嬸子羨慕地說。
"聽說請的還是縣城最好的廚師，一桌菜一千多呢。"王大爺搖頭感嘆。
林大富聽見了這些話，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他走到門口，清清嗓子說："鄉親們，明天中午十二點整，我林大富的喬遷宴正式開席。全村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是我的貴客！"
掌聲響起，林大富享受著這種被人矚目的感覺。
這些年，他先是承包了村里的磚窯廠，后來又做起了建材生意，日子一天比一天紅火。
現在終于能在全村人面前揚眉吐氣了。
遠處的村頭小路上，一個身影慢慢走來。
那是林峰，林大富的侄子，從小父母雙亡，是林大富的弟弟林大貴的獨子。
林大貴早逝，林峰從十八歲就離開了村子，這些年很少回來。
每次回來，也是匆匆忙忙地給父母上個墳就走。
村里人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內向寡言的窮小子。
林峰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牛仔夾克，肩膀上還沾著些許塵土，看上去風塵仆仆。
他提著一個簡單的帆布包，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默默地朝著大伯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中午，林大富家門庭若市。
五十張圓桌整整齊齊地擺在院子里，每桌都鋪著雪白的臺布，擺著統一的青花瓷餐具。
廚房里飄出陣陣香味，幾個穿著白色廚師服的師傅正在忙碌著。
林大富換了一身嶄新的西裝，胸前別著紅花，正在門口迎接客人。
"王局長，您來了！里面請，里面請！"他滿臉堆笑地迎接著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
王局長是鎮上的副局長，在當地很有面子。
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筆挺的藍色西裝，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禮盒。
"大富兄弟，恭喜恭喜！這房子蓋得真漂亮，比縣城的小區都氣派。"王局長笑著說。
"哪里哪里，都是托您的福啊。來，這邊坐，這邊坐。"林大富親自引著王局長坐到了第一桌的主位上。
接著來的是張總，開著一輛白色的奧迪車。
張總是縣里建材市場的老板，跟林大富有不少生意往來。
"大富老弟，這次真是大手筆啊！"張總下車后，拍了拍林大富的肩膀。
"張總見笑了，小打小鬧而已。"林大富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客人陸續到達，院子里越來越熱鬧。
鎮上的幾個小干部，村里的幾個富戶，還有一些親戚朋友，每個人都帶著禮品和紅包。
林大富忙得不亦樂乎，不停地點頭哈腰，遞煙敬茶。
他的老婆張桂花穿著一身紅色的唐裝，胸前戴著金項鏈，正在各桌之間穿梭著招待客人。
"各位貴客，今天能來參加我們家的喬遷宴，真是蓬蓽生輝啊！"張桂花的聲音尖細，但是很響亮。
正當大家熱熱鬧鬧地聊天時，村頭的小路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林峰。
他還是那身洗得發白的牛仔夾克，腳上穿著一雙普通的運動鞋，手里提著一個簡單的帆布包。
包里裝著一個紅包，是他昨天晚上準備的，里面放著兩百塊錢。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這不算什么大錢，但是按照村里的習俗，他覺得這個數目也算合適。
林峰慢慢地走向大伯家的院門。
02
林大富正在跟王局長聊天，余光掃到了走過來的林峰。他的笑容瞬間僵硬了。
林峰走到院門口，剛要往里走，林大富卻伸手攔住了他。
"哎哎哎，等等。"林大富斜著眼睛打量著林峰身上那件沾了土的舊夾克，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峰子，你這身打扮......"
林峰愣了一下，"大伯，我來參加你家的喬遷宴。"
林大富的眼神在林峰身上掃了一圈，從頭到腳，滿臉的嫌棄。
院子里的客人們也都把目光投了過來，有人在小聲議論著什么。
"你看你這身打扮，像話嗎？"林大富壓低了聲音，但是語氣很不客氣。
"今天來的都是有身份的人，王局長都在里面坐著呢。你就這樣進去，不是給我丟人嗎？"
林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確實有些樸素，但是也算整潔。他沒想到大伯會是這個態度。
"大伯，我專門從省城趕回來......"
"行了行了。"林大富擺擺手，語氣更加不耐煩，"你別進來了，就在外面站著吧。"
林峰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他伸手想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紅包，但是林大富已經轉身走回了院子里，繼續跟客人們談笑風生。
張桂花這時候從廚房里出來，看見林峰站在門口，立刻走了過來。
"哎喲，這不是大侄子嗎？"她的聲音尖細刺耳，帶著明顯的嘲諷意味，"你這身打扮，是從工地上直接過來的吧？"
林峰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張桂花繼續說："哎喲，大侄子，這席面一桌一千多，你那點紅包都不夠抵飯錢的。后面廚房還有剩菜，你端一碗回家吃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這話說得很大聲，院子里不少人都聽見了。
有人開始指指點點，有人在竊竊私語。林峰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樣刺在自己身上。
"落魄親戚不如狗"，這句話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院子里的客人們已經開始入座了。
林大富在主桌上招呼著王局長和張總，臉上的笑容恢復了燦爛。
他端起酒杯，高聲說："今天能請到王局長和張總這樣的貴客，真是我林大富的福氣啊！"
王局長客氣地說："大富兄弟客氣了，咱們都是老朋友了。"
"是啊，大富老弟這些年生意做得紅火，我們也都為你高興。"張總也舉起了酒杯。
林大富滿面紅光，頻頻點頭。"王局長，您抽煙。"他恭恭敬敬地給王局長遞上一支中華煙，然后親自為他點火。
"張總，您也來一支。"他又轉向張總，動作畢恭畢敬。
在這些"貴客"面前，林大富就像個小學生一樣乖巧。
他不停地給大家倒酒，不停地說著客氣話，生怕怠慢了任何一個人。
而對于還站在門口的林峰，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
林峰靜靜地站在院門外，看著大伯在那里給鎮上的小科長遞煙點頭哈腰，卻對自己冷若冰霜。
那種巨大的反差讓他心里涌起一陣苦澀。
這就是現實。
有錢有權的人，就是座上賓；沒錢沒權的人，連門都進不了。
哪怕是親戚，也是如此。
院子里傳來陣陣歡聲笑語，觥籌交錯的聲音此起彼伏。
每一聲笑聲，每一聲碰杯聲，都像是在提醒著林峰，他不屬于這里。
"林峰？"
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林峰轉過頭，看見了村里的李叔。
"李叔。"林峰點點頭。
"你怎么不進去啊？"李叔疑惑地問。
林峰苦笑了一下，"大伯說我衣服太樸素，不讓進。"
李叔愣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
他也是村里的老人了，知道林峰從小就是個好孩子，只是命不好，父母早逝。
現在看到這種情況，心里也不是滋味。
"唉，人心啊......"李叔嘆了口氣，然后拍了拍林峰的肩膀，"算了，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說完，李叔也走進了院子里。
正午的太陽越來越烈，林峰依然站在門外。
這時候，從縣城方向駛來了一隊黑色轎車。
三輛車，領頭的是一輛紅旗轎車，后面跟著兩輛黑色奧迪。
車隊在村頭慢慢停下，從第一輛車上下來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司機。
司機四處張望了一下，似乎在尋找什么。
院子里的客人們也注意到了這隊車，紛紛探頭張望。
"哇，這是什么人啊？這么大的排場？"
"紅旗車呢！這得是什么級別的領導啊？"
林大富的兒子林建國這時候剛好從城里回來，看見這隊車，立刻興奮了起來。
他今天穿著一身名牌西裝，手腕上戴著一塊金表，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
03
林建國平時在城里跑業務，見過一些世面，但是像這樣的車隊，他也很少見。
他心里想，這肯定是什么大人物，說不定跟自己有什么關系呢。
他快步走到院門口，對著車隊的方向揮了揮手。
司機看見了他，走了過來。
"先生，請問這里是柳梧村嗎？"司機很客氣地問。
"是啊，我就是這村里的。"林建國挺了挺胸膛，"請問你們找誰啊？"
"我們在找一個人，姓林。"司機說。
林建國一聽，更興奮了。姓林的，那肯定是找他們家的啊！他立刻說："我就姓林！我爸是這村里最有名的林大富！"
司機搖了搖頭，"不是，我們找的是林峰林先生。"
林建國愣了一下，"林峰？"
他想了想，然后指著還站在路邊的林峰說："那個誰，別在那兒戳著，趕緊給貴客搬個凳子，當個保安你總會吧？"
林建國的聲音很大，院子里的人都聽見了。
不少人都笑了起來，看向林峰的眼神更加輕蔑。
林峰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看了一眼堂哥，然后走向了那輛紅旗車。
司機看見林峰走過來，臉上立刻露出了恭敬的表情。
他快步迎上去，微微鞠躬說："林先生，您好！蘇總在車上等您呢。"
林峰點了點頭，示意司機稍等。
然后他轉身朝著村里的方向指了指路。
紅旗車里坐著的人透過車窗看了看林峰，對司機點了點頭。司機立刻對林峰更加恭敬了，眼神里滿是敬意。
這一幕，林大富全家都沒有看見，他們都在忙著巴結車里坐著的"貴客"。
司機回到車邊，對車里的人報告了什么。
然后車隊慢慢啟動，朝著縣城的方向開去了。
林建國還在那里自我陶醉，以為是自己的面子讓這些大人物滿意而歸。
他回到院子里，對著客人們大聲說："剛才那些人啊，是專門來找我們林家的！"
"真的假的？"有人問。
"當然是真的！我親口跟他們說話了！"林建國得意洋洋，"人家一聽我是林大富的兒子，立刻就客氣了。"
院子里的人都羨慕地看著林建國，紛紛夸贊林家真是有面子。
林大富聽了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覺得自己在村里的地位更上一層樓了。
"來來來，大家都別客氣，今天高興，多喝幾杯！"林大富舉起酒杯，聲音洪亮。
而林峰，依然靜靜地站在門外，沒有人關注他，也沒有人在意他剛才跟那些車的互動。
時間慢慢過去，喬遷宴進行到了最關鍵的環節——清點禮金。
這是林大富最期待的時刻。
他要當著全村人的面，把今天收到的禮金一一清點，讓大家看看他林大富是多么有面子。
"各位鄉親，各位貴客！"林大富站在院子中央，聲音洪亮。
"今天是我林大富的大喜日子，感謝大家的厚愛！現在我來清點一下大家的心意！"
他拿著一個紅色的賬本，開始一一念起來。
"王局長，五千！"
掌聲響起，王局長滿面紅光地點點頭。
"張總，一萬！"
掌聲更加熱烈，張總也得意地笑了。
"李村長，三千！"
"趙叔，一千！"
每念到一個名字和數目，林大富都會停頓一下，享受著大家的贊嘆和羨慕。
這種被人矚目的感覺讓他飄飄欲仙。
終于，輪到了林峰的紅包。
林大富拿起那個薄薄的紅包，掂了掂，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
他打開紅包，看了看里面的兩百塊錢，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林峰......"他念出了這個名字，然后故意停了下來。
院子里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等著聽數目。
林大富把那個紅包高高舉起，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扔到了地上。
"這種面額的錢，我都沒法入賬。"他的聲音很大，帶著明顯的嘲諷。
"大侄子，聽大伯一句勸，別在外面瞎混了，回來給大伯守大門，一個月給你三千。"
哄笑聲響起，不少人都在指指點點。
"兩百塊？也好意思拿出手？"
"人家王局長都是五千起步，他倒好，兩百。"
"窮成這樣，還來參加什么宴席？"
林峰站在門外，聽著這些刺耳的議論聲，心里五味雜陳。
他彎腰撿起了被扔在地上的紅包，默默地收了起來。
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林大貴生前是個老實人，對這個哥哥一直很尊敬。
每次逢年過節，哪怕家里再困難，也要給林大富家送去一份心意。
04
現在，林大貴已經去世十多年了，而他的兒子卻在這里受到如此羞辱。
"峰子啊，你看看你，都三十多歲了，還是這副樣子。"張桂花也走了過來，語氣里滿是嘲諷。
"你堂哥在城里一年能掙二十多萬，你呢？還在外面打零工吧？"
林建國也走了過來，一臉得意。他剛才喝了不少酒，臉上紅撲撲的。
"峰弟啊，你要是想在城里發展，可以來找我。我現在跟不少大公司都有關系，給你介紹個保安的工作還是沒問題的。"
他拍了拍林峰的肩膀，語氣很是高高在上。
林峰依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這些年來，他一直很低調，從來不在村里人面前炫耀自己的成就。
在他看來，真正有實力的人是不需要通過炫耀來證明自己的。
但是現在，這種低調卻成了別人羞辱他的理由。
正當林大富一家繼續羞辱林峰的時候，遠處又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
大家都轉頭看去，發現剛才離開的那隊黑色轎車又回來了。
這次，十幾輛紅旗轎車直接駛入村莊，氣勢如虹地停在林大富家門口，引擎的轟鳴聲震得整個院子都在顫抖。
車門接連打開，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率先下車。
他身著筆挺的深色西裝，雖然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眼神深邃有神，渾身散發著久居高位的威嚴。
緊接著，從其他車輛走下十幾個人，個個西裝革履或中山裝加身，氣質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
院子里瞬間鴉雀無聲。
連剛才還趾高氣揚的王局長和張總都慌忙站起身來，滿臉困惑和緊張。
"這...這什么陣仗？"有人顫聲嘀咕。
林大富更是懵了，慌忙迎上前去，滿臉堆笑："各位領導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問您們是......"
但老人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越過眾人，目標明確地朝著還站在門外的林峰走去。
所有人都傻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