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剛下飛機,老公就讓我打車自己回家,我轉(zhuǎn)身買了返程票,老公:你這是鬧哪樣?
結(jié)婚三年,我飛了二十七次回老公老家。
二十七次,沒有一次是他來接我的。
這一次,當(dāng)我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到達廳,看到手機上那條冷冰冰的微信——"堵車,你打車回來吧",我站在原地愣了三秒鐘。
然后我轉(zhuǎn)身走向售票柜臺,買了一張兩小時后返回深圳的機票。
老公的電話打過來時,我已經(jīng)過了安檢。
"林晚晴,你這是鬧哪樣?"
我掛斷電話,關(guān)了機。
三年了,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忍耐到什么程度,又會在哪一刻徹底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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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晚晴,今年三十二歲,在深圳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做產(chǎn)品經(jīng)理。
我老公陳遠航比我大三歲,在河南老家的一家國企上班,穩(wěn)定體面,是那種父母眼中標(biāo)準(zhǔn)的"好女婿"人選。
我們是大學(xué)同學(xué),畢業(yè)后異地戀了兩年,又異地婚姻了三年。
五年了,我們的相處模式從來沒變過——我飛過去找他,他從來不飛過來找我。
"你那邊工作忙,我這邊清閑,我去找你多折騰啊。"這是他的原話。
剛開始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深圳節(jié)奏快,我確實忙,他體諒我,讓我不用兩頭跑,挺好的。
可是慢慢地,我發(fā)現(xiàn)事情好像不太對勁。
每次我提前一周訂好機票,告訴他航班時間,他的回復(fù)永遠是:"知道了,到了打車回來就行。"
從機場到他家,打車要四十分鐘,花費將近一百塊。三年二十七次,我一個人拖著行李,在陌生的城市打車回一個我不太熟悉的家。
有一次我忍不住問他:"你就不能來接我一次嗎?"
他正在打游戲,頭也沒抬:"接你干嘛?打車多方便。再說我也沒車啊。"
"你可以借你爸的車。"
"我爸那車金貴得很,輕易不讓動。"他按下暫停鍵,回頭看我一眼,"晚晴,你怎么這么矯情?打個車的事,至于嗎?"
我不說話了。
是啊,至于嗎?一百塊錢的事,四十分鐘的路程,我一個獨立女性,有手有腳,打個車怎么了?
可是,真的只是打車的問題嗎?
我想起我閨蜜蘇雅的老公,每次蘇雅出差回來,她老公都會提前到機場等著,手里捧著一杯熱奶茶。有一次航班延誤到凌晨兩點,她老公在停車場睡了三個小時,就為了第一時間接到她。
蘇雅說:"他說,不管多晚,看到我出來的那一刻,他才安心。"
我當(dāng)時聽了只是笑笑,心里卻酸得厲害。
這次回去,是因為婆婆周淑芬過六十大壽。
陳遠航提前半個月就在電話里叮囑我:"媽的生日你必須回來,這是大事。"
我說好,提前請了三天假,訂了機票。
臨走前一天,公司突然有個緊急項目,我加班到凌晨三點,第二天頂著黑眼圈趕飛機。
登機前我給陳遠航發(fā)微信:"航班準(zhǔn)時,下午兩點到,你來接我嗎?"
他秒回:"我下午有個應(yīng)酬,你打車回來吧,晚上咱們一起去飯店。"
我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很久。
應(yīng)酬。
他有應(yīng)酬。
他的應(yīng)酬永遠比我重要。他的朋友、同事、領(lǐng)導(dǎo),統(tǒng)統(tǒng)比我重要。
我收起手機,登上飛機。
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間,我一直在想我們這三年。
結(jié)婚那天,他因為要陪領(lǐng)導(dǎo)喝酒,婚車遲到了四十分鐘,我穿著婚紗在酒店門口站了半個小時,腿都麻了。
蜜月旅行,他臨時接到電話說單位有事,第三天就飛回去了,我一個人在三亞待了剩下的四天。
我生病住院做了個小手術(shù),他說單位走不開,讓婆婆來照顧我,結(jié)果婆婆年紀(jì)大了,反倒是我照顧她。
我媽媽過生日,我提了三次讓他一起回深圳,他每次都有理由推脫,最后一次直接說:"你媽不會介意的,我買個禮物你帶回去就行。"
我慢慢發(fā)現(xiàn),在這段婚姻里,我永遠是那個妥協(xié)的人。
他說工作忙,我理解;他說應(yīng)酬多,我體諒;他說經(jīng)濟壓力大,我分擔(dān)。
可是我呢?我的忙,我的累,我的付出,誰來看見?
飛機降落的時候,我打開手機,看到他發(fā)來的消息:"堵車,你打車回來吧。"
堵車。
他說堵車。
可是明明他之前說的是有應(yīng)酬啊,什么時候變成堵車了?
我站在機場到達廳,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有人被家人擁抱,有人收到鮮花,有人和愛人十指相扣地走出去。
我呢?
我提著二十公斤的行李箱,站在這個我來了二十七次卻依然陌生的城市,等一輛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來的網(wǎng)約車。
然后我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我為什么要這樣?
我為什么每次都要飛過來?為什么每次都要一個人打車?為什么他從來不來接我,而我從來不敢提要求?
三年了,我忍了三年,體諒了三年,包容了三年。
我累了。
我真的累了。
我在心里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我要回去。
我轉(zhuǎn)身走向售票柜臺,問還有沒有回深圳的航班。
柜臺小姐說兩小時后有一班。
"我要一張。"
買完票的那一刻,我的手都在抖。
結(jié)婚三年,我第一次做這么"出格"的事。
我給閨蜜蘇雅發(fā)了條消息:"我在機場,買了返程票,準(zhǔn)備回深圳。"
她秒回一長串問號,緊接著電話就打過來了。
"晚晴你瘋了?!不是回去給婆婆過生日嗎?"
"我不想去了。"我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意外,"我累了,蘇雅。三年了,每次都是我飛過去,每次都是我打車,每次都是我一個人。我不想再這樣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然后呢?你回來了然后呢?不過生日了?不過日子了?"
"我不知道。"我說,"我只知道,如果我這次再像往常一樣打車回去,假裝什么事都沒發(fā)生,我會恨自己的。"
蘇雅嘆了口氣:"我懂你。這么多年了,你受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可是……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
掛了電話沒多久,陳遠航的電話就打來了。
"林晚晴,你到了沒?我剛忙完,正準(zhǔn)備去接你呢。"
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討好,大概是意識到自己之前的借口太敷衍了。
"不用了,"我說,"我買了返程票,準(zhǔn)備回深圳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三秒鐘。
"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回去了,我要回深圳。"
"林晚晴!"他的聲音突然拔高,"你開什么玩笑?!今天我媽六十大壽,你不來像什么話?你這是要鬧哪樣?"
"我沒鬧。"我說,"我只是累了。"
"累什么累?打個車的事,至于嗎?"
又是這句話。
至于嗎?
打個車至于嗎?讓你來接我一次至于嗎?讓你飛來深圳看我一次至于嗎?
三年了,他永遠都是這句話——至于嗎?
"是不至于,"我說,"可我還是想回去。"
"林晚晴!"
我掛斷電話,關(guān)了機。
過了安檢之后,我在候機廳找了個角落坐下。
機場的廣播聲、來往的腳步聲,都像是隔了一層。
我開始回憶我和陳遠航是怎么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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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xué)時他追了我整整一年。那時候他多浪漫啊,下雨天給我送傘,圖書館給我占座,食堂給我打飯,我生理期他會去超市買衛(wèi)生巾和紅糖。
我問他怕不怕被人笑話,他說:"笑話什么?給自己女朋友買東西,天經(jīng)地義的事。"
那時候我覺得,嫁給他一定很幸福。
可是什么時候變了呢?
是畢業(yè)后異地開始?是結(jié)婚后柴米油鹽的瑣碎?還是日復(fù)一日的習(xí)慣讓他覺得,我永遠不會離開,所以不用再費心思?
我想起昨晚加班時,隔壁工位的同事接到老公的電話,囑咐她早點回家,別太累。
掛了電話她笑著跟我說:"我老公可真煩,天天催我回家,跟催命似的。"
可我分明看見她眼里的幸福。
那一刻我突然很羨慕她。
有人催你回家,有人惦記你累不累,有人在乎你幾點睡——這些我從來沒有過。
陳遠航從不問我工作忙不忙,不問我加班到幾點,不問我吃沒吃飯。
我們的聊天記錄,永遠是我發(fā)十條,他回三條。
我說"我今天好累",他說"早點睡"。
我說"我想你了",他說"嗯,我也是"。
我說"你什么時候來深圳看我",他說"再說吧,最近忙"。
可他的朋友圈里,吃飯喝酒打游戲,樣樣不落。
候機的時候,我接到了婆婆周淑芬的電話。
"晚晴啊,"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急切,"遠航說你買了返程票,不回來了?這是怎么回事啊?今天媽過生日,你不來媽多難過啊。"
我沉默了一會兒。
婆婆對我其實不錯,至少表面上挑不出什么毛病。逢年過節(jié)會給我發(fā)紅包,我生病了也會打電話噓寒問暖。
可是她從來沒有站在我的角度想過問題。
在她眼里,女人嫁了人就應(yīng)該以丈夫的家庭為重,飛來飛去理所當(dāng)然,接不接機是小事,過生日才是大事。
"媽,"我斟酌著措辭,"不是我不想回來,是……我有點累了。"
"累什么呀?"婆婆的聲音里帶著不解,"又不用你干什么,回來吃頓飯的事。"
"我不是說身體累,"我說,"我是心累。"
電話那頭沉默了。
"媽,"我繼續(xù)說,"你知道嗎,結(jié)婚三年了,每次都是我飛回去,從來沒有一次是遠航來深圳看我的。每次我到了機場,都是自己打車回去,他從來沒接過我一次。"
"這……"婆婆似乎想說什么,但又停住了。
"今天我下了飛機,他說堵車,讓我打車。我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不想再忍了。"
"晚晴啊……"
"媽,我知道今天是您的生日,我也想好好慶祝的。可是如果我這次再妥協(xié)了,下一次、下下一次,我還要繼續(xù)妥協(xié)嗎?三年了,我真的累了。"
說到最后,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婆婆那邊沉默了很長時間,久到我以為她掛了電話。
"晚晴,"她終于開口,聲音低了很多,"是媽沒教好兒子。這些年,你受委屈了。"
我沒想到她會說這句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媽……"
"你先別急著買票回去,"婆婆說,"讓媽跟遠航好好談?wù)劇_@孩子是不是長大了就忘了怎么疼人了……"
掛了電話,我靠在座椅上,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陳遠航的電話打了七八個,都沒接。
后來他開始發(fā)微信,語氣從一開始的憤怒慢慢變成了急切。
"林晚晴,你接電話!"
"你到底想怎樣?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好好好,是我不對行了吧?我這就去機場接你!"
"別鬧了,我媽都急哭了,你趕緊回來!"
最后一條消息是:"我求你了,晚晴。"
我盯著那四個字看了很久。
他說"我求你了"。
這是結(jié)婚三年來,他第一次用這么低的姿態(tài)跟我說話。
可是我的心卻很平靜,沒有預(yù)想中的心軟,也沒有解氣的快感。
我只是覺得空空蕩蕩的,好像有什么東西碎了。
我給他回了一條消息:"我不是鬧,也不是要你求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是你想象中那個永遠不會離開的人。"
發(fā)完消息我就關(guān)了機。
廣播開始播報登機通知。
我站起身,拖著行李箱往登機口走去。
走廊很長,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里回響。
我想,不管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我這一次,絕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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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排在登機隊伍里,前面還有十幾個人。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喧嘩聲。
"先生!先生您不能進去!那邊要安檢!"
"我找我老婆!讓我進去!"
那個聲音……
我猛然回頭。
陳遠航滿頭大汗,衣領(lǐng)歪斜,正在和安檢人員爭執(zhí)。
他抬起頭,穿過人群,視線正好和我對上。
那一刻,他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
"林晚晴!"他喊我的名字,聲音沙啞,"你別走!你聽我解釋!"
我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
他被安檢人員攔住,進不來,只能隔著護欄沖我喊:"我知道我錯了!這三年都是我的錯!你別走,晚晴,你聽我說一句話——"
廣播響起:最后登機通知。
乘務(wù)人員催促著我往前走。
陳遠航在身后喊得聲嘶力竭:"我媽跟我說了,是我混蛋!是我不懂事!你罵我也行打我也行,別走……"
我轉(zhuǎn)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