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奶奶，我一定會好好學習，不辜負您的期望。”雅雅握著我的手，眼里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外婆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雅雅。”明陽拍著胸脯向我保證。
我笑著點頭，將兩個紅包塞進他們手中，每個里面裝著三十萬元。
那時我哪里知道，兩年后，深夜的一個電話把我從睡夢中驚醒，而我引以為傲的兩個孩子，會走上如此不同的道路。
我叫李淑芬，今年六十五歲，是一名退休的高中語文教師。
一輩子的積蓄不多，但也夠我安享晚年。
我有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他們分別給我帶來了一個外孫和一個孫女。
外孫楊明陽，我們都叫他明陽，今年二十三歲，陽光開朗，從小就是班里的小領袖。
孫女王雅，小名雅雅，比明陽小一歲，性格內斂，做事認真踏實。
這兩個孩子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雖然性格不同，但都是我的心頭肉。
那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兩個孩子同時收到了國外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明陽被英國的曼徹斯特大學商學院錄取，雅雅則選擇了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的計算機專業。
“媽，這兩個孩子都要出國，費用可不低啊。”我兒子愁眉苦臉地說。
“是啊，媽，明陽這孩子從小到大就沒受過苦，我擔心他一個人在國外照顧不好自己。”女兒也跟著嘆氣。
我看著兩個為子女操心的孩子，心中有了決定。
“我這一輩子沒什么大花銷，存了些錢，就當是我送給兩個孩子的禮物吧。”
“媽，這怎么行？”女兒連忙阻攔。
“我的錢不給他們給誰？”我笑著說，“每人三十萬，夠他們在國外安頓下來了。”
兒子和女兒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感動。
“媽，您太好了。”
“奶奶萬歲！”明陽一蹦三尺高，興奮地抱住了我。
雅雅則安靜地站在一旁，眼眶微紅。
“奶奶，我一定會好好用這筆錢，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我摸了摸她的頭，心中滿是欣慰。
臨行前一周，我們在家里舉辦了一個小型的歡送會。
桌上擺滿了兩個孩子愛吃的菜，氣氛溫馨而熱鬧。
“來，明陽，雅雅，這是奶奶給你們準備的。”我將兩個紅包遞給他們。
明陽迫不及待地打開，看到里面的銀行卡，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哇，外婆，太謝謝您了！”他激動地說。
雅雅則小心翼翼地接過紅包，輕聲說了句謝謝。
“明陽，你打算怎么安排這筆錢？”我問道。
明陽撓了撓頭，笑道：“先付學費和租房子的錢，剩下的嘛，就當是我在英國的生活費和社交基金啦！”
“社交基金？”我疑惑地問。
“對啊，奶奶，在國外交朋友很重要的，偶爾得請同學吃飯，參加些活動什么的。”明陽解釋道。
我點點頭，轉向雅雅：“那你呢？”
雅雅認真地說：“我已經做了個表格，把學費、生活費、房租都算好了，剩下的錢我打算存起來，也許可以用來參加些培訓或者實習項目。”
真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規劃方式。
“明陽，你可得好好管理這筆錢，國外消費高，可別亂花。”女兒嚴肅地叮囑。
明陽不以為然：“放心吧，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輕重。”
“雅雅，你也別太節儉了，該花的時候還是要花的。”兒子溫柔地對雅雅說。
雅雅點點頭：“爸，我知道的。”
飯桌上，我們暢想著兩個孩子在國外的美好未來。
明陽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他對英國生活的向往，而雅雅則安靜地聽著，偶爾補充幾句。
“奶奶，我會每周給您發照片，讓您看看我在英國的生活。”明陽舉杯向我承諾。
“我也會定期匯報我的學習情況。”雅雅輕聲說。
我笑著點頭，心中卻有些不安。
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孩子，即將飛向不同的國度，面對全新的環境和挑戰。
他們是否能夠適應？
他們會不會遇到困難？
那筆錢，他們又會如何使用？
所有的問題，只能等時間來回答了。
孩子們走后，家里頓時安靜了許多。
每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機，看看有沒有他們發來的消息。
明陽的朋友圈幾乎每天都在更新。
豪華的公寓內景、名牌服裝的自拍、高檔餐廳的美食照片，配上“英國生活真不錯”的文字。
有一張照片是他和幾個外國朋友在酒吧里舉杯的場景，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看來明陽適應得很好嘛。”女兒看著這些照片，欣慰地說。
雅雅的社交媒體更新則少得多。
偶爾發一張校園風景，或是圖書館的自習照片。
有時候會分享一下周末和室友去附近公園的小游玩。
“這孩子還是這么內向。”兒子有些擔憂，“會不會交不到朋友啊？”
“不會的，雅雅有自己的社交方式。”我安慰她。
一個月后，我們組織了第一次視頻通話。
屏幕中的明陽穿著一件明顯是新買的襯衫，背景是他公寓的客廳，裝修精致。
“奶奶，媽，你們看，這是我在英國的新家！”他興奮地展示著公寓的各個角落。
“這地方看起來不便宜啊。”女兒皺了皺眉。
“還好啦，我找了幾個室友一起合租，分攤下來也還可以接受。”明陽漫不經心地回答。
談話間，他頻頻提到新認識的朋友、參加的派對和游覽的景點。
“學習怎么樣？”我忍不住問道。
“挺好的，挺好的，”明陽的回答有些敷衍，“英國這邊不像國內那么卷，我已經找到了學習的竅門。”
輪到雅雅的時候，她正坐在宿舍的書桌前，背后是整齊的書架。
“奶奶，爸爸，媽媽，”她的聲音柔軟而清晰，“我在這邊還不錯，已經適應了課程安排。”
雅雅詳細講述了她的課程設置、教授的教學風格以及圖書館的資源。
“交朋友了嗎？”兒子關切地問。
雅雅點點頭：“有幾個華人同學，我們組成了學習小組，還有兩個加拿大本地的室友，人都很好。”
“有什么困難嗎？”我問道。
“剛開始英語聽力有點跟不上，不過現在好多了。”雅雅誠實地回答，“其他都還順利。”
視頻通話結束后，我們各有感想。
“明陽這孩子，適應能力就是強。”女兒驕傲地說。
“只是希望他不要太沉迷社交，忽略了學業。”我輕聲說。
“雅雅好像有點辛苦。”兒子擔憂地說。
“但她很踏實，會慢慢找到自己的節奏的。”我安慰道。
夜深人靜時，我躺在床上，回想著兩個孩子在視頻中的樣子。
明陽光鮮亮麗，雅雅平靜踏實。
我不禁想起那六十萬元，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規劃使用的。
是明陽的社交更重要，還是雅雅的專注更可取？
這個問題，在我心中悄悄埋下了種子。
時間飛逝，轉眼間，兩個孩子已經在國外生活了半年。
明陽的社交媒體更新愈發頻繁。
高檔餐廳、夜店派對、周末旅行，幾乎每天都有新鮮事分享。
有張照片是他穿著名牌西裝，站在倫敦塔橋前的自拍。
配文是：“人生就應該及時行樂，不留遺憾！”
還有一張是他手腕上的新表，看樣子價格不菲。
女兒看著這些照片，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這孩子花錢的速度有點快啊。”她憂心忡忡地說。
“年輕人嘛，喜歡享受生活也正常。”我寬慰道，但心里也開始有些擔憂。
雅雅的更新依然不多，但內容開始有了變化。
一條消息是她獲得了圖書館勤工儉學的崗位，每周工作十小時。
還有一張是她和創業社團成員的合影，配文是：“加入了學校的創業社團，認識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兒子看到這些，松了口氣：“看來雅雅已經融入了當地的生活。”
我點點頭，心中欣慰。
這天，明陽突然給我發來私信。
“奶奶，英國這邊物價真高啊，感覺錢花得有點快。”
“生活費還夠用嗎？”我問道。
“勉強吧，不過下個月要交房租了，可能會有點緊張。”明陽的語氣中帶著試探。
“節約一點，量入為出。”我回復道，沒有直接提供資金支持。
明陽沒再回復這個話題。
同一天，雅雅也發來消息。
“奶奶，我在圖書館找了份工作，工資雖然不高，但足夠我周末偶爾和朋友出去吃頓飯了。”
“別太辛苦了，學業要緊。”我關切地回復。
“不會的，我已經安排好時間，不會影響學習。”雅雅的回答依然沉穩。
我把這兩則對話分別告訴了女兒和兒子。
“看來明陽的錢可能快用完了。”女兒皺眉道。
“要不要再資助他一些？”我試探性地問。
女兒搖搖頭：“先觀察一下，看他怎么解決這個問題。”
“雅雅倒是懂事，知道自己想辦法解決資金問題。”兒子欣慰地說。
夜里，我輾轉反側，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明陽和雅雅，這兩個我同樣疼愛的孩子，僅僅半年，生活軌跡就出現了偏差。
這偏差，會不會在未來越來越大？
轉眼間，兩個孩子已經在國外生活了一年。
明陽的社交動態開始變得不那么頻繁，但每次更新依然光鮮亮麗。
1天， 女兒接到明陽的電話，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媽，學校這邊學費漲了，我還差一點錢，能不能再支援我一下？”明陽在電話那頭說。
“漲了多少？”女兒問道。
“大約三萬英鎊吧。”明陽的聲音有些含糊。
“這么多？”女兒驚訝地說，“你奶奶給你的錢呢？”
“學費、房租、生活費，基本用完了。”明陽解釋道，“國外消費高嘛，再說了，不融入當地社會怎么算是真正的留學呢？”
女兒嘆了口氣，答應再給他十萬元。
掛斷電話后，女兒的臉色很不好看。
“怎么了？”我關切地問。
“明陽說學費漲了，要再支援他十萬。”女兒皺著眉頭說，“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要不我去查查英國大學的學費是否真的有這么大幅度的上漲？”兒子提議道。
一番查詢后，我們發現，英國大學的學費確實有小幅上漲，但遠沒有明陽說的那么多。
“這孩子在撒謊。”女兒臉色陰沉。
“別急著下結論，或許他有其他開銷沒好意思說。”我安慰道，盡管心里也開始懷疑。
相比之下，雅雅的消息則讓我們感到欣慰。
她發來一條信息，說她利用課余時間接了一些程序設計的私活，每月能有一筆不錯的收入。
“老師推薦我加入了一個創業項目，我們正在開發一個校園社交軟件，已經有了初步的原型。”雅雅在視頻通話中興奮地說。
“要不要從國內給你投資啊？”兒子半開玩笑地問。
雅雅認真地搖搖頭：“現在還早，等項目更成熟了再說吧。”
“錢還夠用嗎？”我問道。
“足夠了，奶奶。”雅雅笑著說，“我現在不僅不用擔心生活費，還開始有了一些積蓄。”
這次家庭視頻通話，明陽和雅雅同時在線。
屏幕中的明陽看起來有些疲憊，但依然保持著陽光的微笑。
雅雅則顯得更加自信從容，談吐間流露出成熟的氣質。
“大學生活怎么樣啊？”我問兩個孩子。
“挺好的，很充實。”明陽簡短地回答，眼神有些飄忽。
“我很享受這里的學習氛圍，教授們都很嚴謹專業。”雅雅詳細地分享了她的課程體驗。
“有沒有交到新朋友？”女兒問道。
“當然了，英國人很熱情的。”明陽笑著說，但沒有展開。
“我在創業社團認識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伙伴，”雅雅興奮地說，“還有一位華人教授特別關注我們的項目，經常給我們指導。”
通話結束后，我們都陷入了沉思。
“你們有沒有覺得，明陽好像有事瞞著我們？”女兒疑惑地說。
“或許是最近學業壓力大吧。”我猜測道。
“雅雅倒是越來越自信了。”兒子驕傲地說。
我點點頭，心中的天平開始悄悄傾斜。
一年零三個月后，明陽的情況急轉直下。
他的社交媒體幾乎停止了更新，偶爾發一張倫敦街景，配文也很簡短。
有一天，我收到一封陌生的郵件。
發件人署名是“明陽的同學安娜”，內容讓我心驚。
“尊敬的李女士，我是明陽在曼徹斯特大學的同學。我覺得有必要告訴您，明陽最近的狀況不太好。他很少來上課，整天泡在酒吧和派對上。上周他掛了兩門考試，如果再這樣下去，可能會被學校開除。作為朋友，我很擔心他，希望您能和他談談。”
我反復閱讀這封郵件，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是該聯系明陽求證，還是先告訴他的父母？
經過一番思考，我決定先私下聯系明陽。
“明陽，最近怎么樣？有一段時間沒看你更新動態了。”我試探性地發消息。
出乎意料的是，明陽很快回復了。
“挺好的，奶奶，最近在忙期末考試，沒時間更新。”
“學業還順利嗎？”我繼續問道。
“還行吧，有點難，不過問題不大。”他的回答依然輕描淡寫。
我猶豫了一下，決定直接問：“有同學告訴我，你好像掛了考試？”
消息顯示已讀，但明陽沒有回復。
整整兩天，他都沒有任何回應。
第三天，他終于回復：“奶奶，我沒事，就是最近狀態不太好，休息幾天就會好起來的。請您別擔心，也別告訴我爸，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這回答非但沒有消除我的疑慮，反而加深了我的擔憂。
與此同時，雅雅的消息則讓我們倍感欣慰。
她和團隊開發的校園社交軟件在學校內部測試很成功，正準備向其他院校推廣。
“我們獲得了學校創業基金的支持，有一萬加元的啟動資金！”雅雅在視頻中興奮地宣布。
“那太棒了！”兒子為她鼓掌。
“項目要是成功了，奶奶的三十萬投資就值回來了。”雅雅開玩笑地說。
“傻孩子，那是奶奶的心意，不指望你們還的。”我笑著說，心里卻想著另一個孩子。
夜深人靜時，我總是輾轉反側，思考著明陽的處境。
是不是應該告訴他的父母？
是不是應該直接飛去英國看看？
一邊是對明陽困境的擔憂，一邊是對揭穿他謊言的猶豫。
這種矛盾，讓我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
第一學年結束，暑假到來。
雅雅如約回國，帶著一身輕松愉快的氣息。
她給每個人都帶了精心挑選的禮物：給我的是一條加拿大特色的羊絨圍巾，給父母的是當地著名的楓糖和手工巧克力。
“明陽怎么沒回來？”家庭聚餐上，親戚們問道。
“他在英國找了份實習工作，說是難得的機會，回不來了。”女兒解釋道，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失落。
“奶奶，等會兒我想單獨和您聊聊。”飯后，雅雅悄悄對我說。
我點點頭，心中隱約猜到了什么。
雅雅的房間里，她關上門，神色凝重。
“奶奶，我有件事想告訴您，但請您先別告訴明陽哥的爸媽。”
“什么事這么嚴重？”我緊張地問。
雅雅深吸一口氣：“上個月我參加了一個國際學生論壇，碰巧遇到了明陽哥的一個朋友。”
“他說明陽情況不太好？”我試探道。
雅雅驚訝地看著我：“您已經知道了？”
“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但不確定真假。”我嘆氣道。
“那個朋友說，明陽哥已經很少去上課了，經常逃課去參加派對。”雅雅憂心忡忡地說，“他還欠了不少錢，好像是在賭博和一些奢侈消費上花掉的。”
“有這么嚴重嗎？”我心一沉。
“我也不確定具體情況，但那個朋友看起來很擔心。”雅雅誠實地說。
我沉默良久，心中的擔憂如滔天巨浪。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雅雅。”我拍拍她的手，“我會想辦法了解清楚的。”
“奶奶，您不要太擔心，或許事情沒那么糟糕。”雅雅安慰道。
我勉強笑了笑：“你說得對，先別著急下結論。”
那天晚上，家人們坐在一起，聽雅雅講述她在加拿大的見聞。
她談到了多元文化的校園環境，嚴謹的學術氛圍，以及她參與的創業項目。
“我現在每周還會抽時間去老人院做義工，”雅雅說，“那里的老人們特別喜歡聽我講中國的故事。”
“真是我們家的好孩子。”兒子驕傲地說。
我微笑著點頭，心卻飛到了大洋彼岸，飛到了那個讓我牽掛的孩子身邊。
明陽，你到底怎么了？
為什么不敢面對我們？
那三十萬元，又去了哪里？
所有的問題，像一團亂麻，纏繞在我心頭。
第二學年開始，雅雅再次踏上了留學之路。
明陽的社交賬號偶爾更新一些倫敦的風景照，但都是公共場所，很少有他本人的照片。
有一次他發了一張在高檔餐廳用餐的照片，引來了一連串點贊和羨慕的評論。
“看來明陽在英國過得不錯嘛。”親友們這樣評價。
但我知道，表面的光鮮可能掩蓋著更深的問題。
我試圖多次和明陽視頻通話，但他總是找各種借口推脫。
“奶奶，我這邊時差大，您那邊晚上我這正忙著呢。”
“奶奶，最近項目趕進度，真的抽不開身。”
各種理由，讓我無法真正了解他的近況。
反觀雅雅，她的好消息接連不斷。
“我們的項目被推薦參加了北美大學生創新創業大賽！”她在視頻通話中興奮地宣布。
“太棒了！”我們都為她鼓掌。
“還有更好的消息，”雅雅繼續說，“有個投資人對我們的項目很感興趣，正在洽談投資事宜。”
“投資人？有多大規模啊？”兒子好奇地問。
“目前談的是五十萬加元的天使輪投資，”雅雅說，“如果談成了，我們就可以組建正式的團隊，進行產品推廣了。”
“我們家雅雅要成創業者啦！”兒子驕傲地說。
雅雅謙虛地搖搖頭：“還早呢，這只是第一步。”
我微笑著看著屏幕中自信從容的雅雅，心中欣慰的同時又不禁想到明陽。
兩個孩子，同樣的起點，怎么會走出如此不同的道路？
這個疑問，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一天，女兒神色慌張地沖進我家。
“媽，學校來郵件了，說明陽有兩門課不及格，處于學業預警狀態！”
我心一沉，雖然早有預感，但真正面對時還是感到震驚。
“他沒告訴你們嗎？”我問道。
女兒搖搖頭，眼中滿是失望和擔憂：“他什么都沒說，還騙我們說學業順利。”
“需要我們去英國看看嗎？”我提議道。
女兒猶豫了一下：“先聯系他吧，看他怎么說。”
當晚，我們組織了一次緊急的視頻通話，明陽不情愿地接通了。
屏幕中的他憔悴了許多，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我們。
“明陽，學校的郵件是怎么回事？”女兒直接問道。
明陽愣了一下，隨即強裝鎮定：“就是有兩門課沒考好，補考就行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們？”女兒的語氣嚴厲起來。
“不想讓你們擔心嘛，”明陽嬉皮笑臉地說，“再說了，英國這邊的教育體系和國內不一樣，掛科很正常。”
“那三十萬元還剩多少？”我平靜地問道。
明陽的表情瞬間凝固：“還、還有一些...”
“具體還有多少？”我追問。
“這個...我得查查賬戶...”明陽支支吾吾。
“明陽，”女兒的聲音嚴肅而沉重，“你老實告訴我們，錢是不是已經用完了？”
明陽沉默了許久，最終低下了頭：“差不多吧...”
那一刻，我們都陷入了沉默。
不是心疼錢，而是心疼這個迷失的孩子。
深夜，一通國際長途打破了寧靜。
“喂，請問是楊明陽的家屬嗎？”陌生的聲音帶著濃重的英式口音。
我一下子驚醒：“我是他奶奶，請問有什么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那個聲音緩緩說出了一句話，仿佛一把利劍直穿我的心臟。
“天啊！這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