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把“福特”號航母編隊推到加勒比海,對委內瑞拉形成就位打擊態勢,同時封堵受制裁油輪進出,等于扼住委石油出口咽喉,軍事壓迫加上經濟窒息,典型的“混合戰”。對外的說法是毒品治理,實際考慮的是油和地盤。委是世界上最大的已探明石油國,不親美而和中俄走得很近,在華盛頓看來是“不聽話”的。而美國的新安全戰略把美洲放在中心位置,明確要排斥中國等“域外勢力”,新版門羅主義現實化:美洲要聽美國的。
表面上看是美委之間對峙,實質上是拉美秩序的重構。打掉或者重創一個“不聽話”的政府可以給區域做個示范,靠近中國會被“敲打”嗎?航母能不能家門口開著呢?只要美國得到油或者收回對拉美的控制權,美國就算贏了。利益驅動的行為使得這一威懾成為了必然的選擇。
委方的國際行動隨即就開展了,外長希爾應約和北京通了電話,態度很堅決,要捍衛主權,不能接受霸凌。中國方面的回應很直接也很有分量,中委是互相信任、互相支持的戰略伙伴;堅決反對任何單邊霸凌行為;肯定委方立場,并表示國際社會能夠理解和支持,暗示把問題放到更大的舞臺上爭取更多的聲音。委內瑞拉隨后把美方的“持續侵略”提交給聯合國安理會進行緊急討論,墨西哥也表示支持,聯合國秘書長也表態贊同,戰場從海上港口轉到了話語場上。
中國不會沉默,有三個理由。第一,原則和承諾,主權平等,反對強權不是空話,“戰略伙伴”不是客套話;第二,回應測試,對委內瑞拉的施壓也是在試探域外大國的反應,保持沉默者為默認,發聲者為另一秩序;第三,體系守護,中國在全球南方的能源、基建、金融、貿易網絡中環環相扣,委內瑞拉這條鏈子被粗暴地拉扯開,會引起連鎖反應。站出來不是為了單個合同保駕護航,而是為了堅守規則。如果被強行使壓下去的話,今天是委,明天就有可能成為別國的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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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混合戰”不只是硬實力,還要在拉美社會中制造出一種“離美就慘”的心理:制裁、輿論、金融、司法、海關一起上,不僅只在戰場上擊倒對手,還要在日常生活中磨掉抵抗。當港口吞吐量下降、保險費用提高、訂單回撤、匯率兌換更加困難,民眾把不便歸咎于政府的“錯誤選擇”,正中美國的下懷。
委的應對路徑十分明確:首先穩定國內局勢,守住重要的行業領域,然后開拓國際市場。把議題推入安理會是第一步,爭取更多的國家公開抵制“單邊霸凌”是第二步,這與中方的建議是一致的。拉美不只美國在發言,墨西哥的態度釋放溫度,秘書長的背書使議題不再孤單。國際政治就像一個法庭,證據、敘事、證人越充足,判決就越難被強手綁架。
“福特”號的位置、編隊情況以及封鎖區域都沒有對外公布,油輪通行的重要信息還需要進一步確認。信息披露被有意壓低,但是外界可以看見的壓力一直在向委內瑞拉施加影響。表面看來是美委碰撞,實際上是對拉美秩序重新構建以及對中俄等外來勢力態度的測試。能保住價值以及朋友的關系的人,就能在較長的時間內獲得信任。信任不是像航母那樣看得見的,但是卻能讓人們合作起來不容易被一陣風吹散。
美國這是為了什么?一是油,如果能掌控世界上最大的油儲之一,能源和地緣籌碼更足;二是地盤,把拉美重新納入“美國說了算”的范疇,驅逐域外勢力。拿到任何一個都可以算作勝利,兩者兼得就是大勝利。委內瑞拉能不能頂住,就是關鍵變量。中國為什么不能沉默?由于伙伴在前面就已做出了承諾,一直以來都是價值選擇,又不愿意見到以航母和制裁為背景的“新常態”。
電話中希爾說:“捍衛主權,拒絕被欺凌”,王毅說:“我們是戰略伙伴,反對單邊霸凌,國際社會會理解并支持委內瑞拉”。麥克風不再只掌握在航母手中,國際組織、雙邊關系、地區合作以及全球輿論都可以發揮作用。這場博弈不會很快有結果,拉美各國也不可能全都沉默。委的動作打開窗口,墨西哥支撐窗口,聯合國秘書長的態度使窗口難以關閉。美國航母可以展現實力,也會觸及界限。中國為朋友撐腰,也為世界打開另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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