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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邦為呂雉畫眉,發現她眉心藏著顆黑痣,他下令將20名畫師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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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江山是打下來了,可皇帝劉邦的心還沒安穩,骨子里還是那個多疑的泗水亭長。

      他和皇后呂雉,曾是能同吃一碗糠的窮夫妻,如今睡在一張龍床上,心卻隔著整座江山。

      故事從一個看似溫情的夜晚開始。

      劉邦親手給媳婦畫眉毛,卻意外摸到了她眉心一顆小小的黑痣。

      他嘴上夸贊是“美人痣”,一派恩愛景象,轉過身卻因一幅畫,把宮里二十個畫師的命當螞蟻一樣踩死,血染了整個畫院。

      沒人說得清,這顆小小的美人痣,照出了什么見不得光的陳年舊事,掀起一場血腥屠殺,也徹底埋葬了帝后之間最后的一絲溫情。



      01

      長安城的夜,像一塊被濃墨浸透了的錦緞,沉甸甸地壓下來。未央宮里,燭火卻燒得正旺,一豆豆溫暖的橘色光暈,將殿內的梁柱和帷幔都染上了一層柔和的邊。空氣里沒有尋常宮殿的肅殺,反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墨香,混雜著呂雉身上特有的、用百花晨露調制的熏香,聞起來,竟有幾分尋常夫妻書房里的安逸。

      劉邦今天興致格外好。他打發走了所有伺候的宮女和太監,偌大的宮殿里,只剩下他和呂雉兩個人。這種獨處的時光,自他登基以來,已經越來越少。他手里捏著一支小巧的螺子黛眉筆,筆桿是上好的紫檀,入手溫潤,此刻卻被他這個提慣了三尺劍、寫慣了軍令的男人捏著,顯得有幾分笨拙的可愛。

      “阿雉,你坐好,別動。”劉邦的聲音帶著幾分酒后的微醺,比平日里在朝堂上的威嚴多了幾分沙啞和親昵,“今天朕給你畫眉,讓他們都瞧瞧,朕的皇后,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呂雉順從地坐在銅鏡前,從光亮的鏡面里,她能看到身后那個男人的臉。那張臉上刻滿了風霜,眼角的皺紋像刀劈斧鑿一般,那是從沛縣的小混混,到漢家天子一路走來的印記。可此刻,他的眼神卻專注得像個初學寫字的孩子,小心翼翼地,一筆一劃地,為她描摹著眉形。

      呂雉的心里,涌起一陣久違的暖意。她有多久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了?自從他成了皇帝,他就是“朕”,是那個喜怒無常、心思如海的天子。而她,也從“阿雉”,變成了母儀天下的呂后。他們之間,隔著江山,隔著朝臣,隔著數不清的宮人和規矩。像今晚這樣,他單純地作為她的丈夫,為她做一件再尋常不過的私密小事,竟成了一種奢侈。

      劉邦的手很穩,眉筆的涼意觸在皮膚上,帶著一絲輕微的癢。他畫得很慢,也很認真,仿佛在雕琢一件絕世的珍寶。呂雉幾乎要沉溺在這片刻的溫情里,緊繃了許久的神經,也漸漸松弛下來。

      就在這時,劉邦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他“咦”了一聲,湊得更近了些。眉筆的筆尖懸在呂雉的眉心正中,不再移動。他伸出粗糙的指腹,輕輕撥開她額前幾縷細碎的劉海,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兒。

      “這是什么?”他低聲問。

      呂雉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人迎面潑了一盆臘月的冰水。

      她知道他看見了什么。

      在她的眉心,兩眉之間最深處,藏著一顆極小、顏色極淡的黑痣。它不像朱砂痣那般艷麗,只是一個模糊的小點,像是畫師在白凈的宣紙上不小心滴落的一點淡墨。因為位置太過隱蔽,加上她自少女時期起,就習慣了用細白的米粉仔細遮蓋,這么多年來,竟無人發現。她以為,連劉邦也不知道。

      這顆痣,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也是她最隱秘的自卑。鄉間的婦人說,眉心有痣,是奔波勞碌、夫妻緣薄的命相。她曾為此暗自垂淚,覺得是自己這顆不祥的痣,才讓劉邦半生戎馬,讓她自己也跟著顛沛流離。

      鏡子里,劉邦的臉被燭火映得忽明忽暗。他那雙看透了無數人心的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著她眉心那塊小小的皮膚。呂雉的呼吸都停滯了,她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連同心底最不愿為人知的角落,都一并被他看了個通透。

      短暫的沉默之后,劉邦忽然爆發出了一陣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哈!”他的笑聲在空曠的殿宇里回蕩,震得燭火都跟著跳動,“朕還以為是什么呢,原來阿雉你偷偷藏著一顆‘美人痣’啊!藏得這么深,是想給誰一個驚喜?”

      他一邊笑,一邊用指腹在那顆痣上輕輕撫摸、按壓,力道不重,卻讓呂雉感到一陣戰栗。

      “難怪你能旺朕得天下!這叫‘掌中寶’,‘眉間砂’,是天大的福氣!”他自顧自地解釋著,語氣輕松得仿佛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呂雉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配合著他笑道:“陛下說笑了,不過是臉上一點瑕疵,怕污了陛下的眼,平日里便遮住了。”

      “胡說!”劉邦把眉筆往妝臺上一扔,雙手捧住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朕的皇后,哪有什么瑕疵?這叫畫龍點睛!來,讓朕好好看看……”

      他捧著她的臉端詳了許久,眼神里是她看不懂的復雜情緒,有欣賞,有好奇,還有一絲一閃而過、快得抓不住的銳利。最終,一切都消融在他那看似豪爽的笑容里。他心滿意足地松開手,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伸了個懶腰。

      “行了,朕乏了,你自己瞧瞧朕的手藝。”他打了個哈欠,搖搖晃晃地朝內殿的龍床走去,“畫得不錯,比那些畫師強多了。”

      呂雉坐在鏡前,一動不動,直到劉邦平穩的鼾聲傳來,她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軟下來。她奔到妝臺前,拿起那面光可鑒人的銅鏡,湊到燭火下,反復端詳自己的眉心。

      今天的妝粉,確實比往日要薄。那顆她藏了半輩子的痣,在細密的妝粉下若隱若現,像隔著一層薄霧的山巒。是誰?是誰給她上的妝?是無心之失,還是……一個可怕的念頭,像毒蛇一樣鉆進她的心里。

      她定了定神,喚來一直守在殿外的貼身侍女春喜。

      “今天是誰給本宮上的妝?”她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春喜低著頭,小聲回答:“回娘娘,是小桃紅。”

      “把她叫來。”

      不一會兒,一個十五六歲、臉蛋紅撲撲的小宮女被帶了進來,一見呂雉便跪下了,身體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娘娘萬福。”

      呂雉沒有看她,只是撥弄著妝臺上的一支金簪,淡淡地問:“今天本宮臉上的妝粉,是誰調配的?”

      小桃紅一愣,似乎沒想到皇后會問這個,連忙磕頭道:“回娘娘,妝粉是尚宮局送來的,但……但是今日的用法,是……是畫院的李畫師提點的。”

      “畫師?”呂雉的動作停住了。

      “是,”小桃紅不敢隱瞞,竹筒倒豆子般地說了出來,“前幾日,畫院的李畫師奉命為娘娘畫小像的草圖,奴婢在旁伺候。李畫師說,娘娘天生麗質,鳳儀天成,平日里的妝容略顯厚重,反而遮了娘娘的靈氣。他說……他說若是用薄粉輕施,更能凸顯娘娘的風韻,還……還教了奴婢一種新的上妝手法……”

      她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她感覺到殿內的空氣正在一寸寸變冷。

      一個畫師,竟敢對皇后的妝容指手畫腳?一個剛入宮的小宮女,竟敢擅自采納畫師的建議,改變皇后的妝容?

      呂雉慢慢地轉過身,臉上卻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她扶起小桃紅,從手腕上褪下一只成色極好的玉鐲,套在了小桃紅的手上。

      “好孩子,你有心了。本宮很喜歡今日的妝容,陛下也夸了。”她柔聲說,“這鐲子賞你了,下去吧。”

      小桃紅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磕了幾個響頭,千恩萬謝地退下了。

      看著小桃紅雀躍離去的背影,呂雉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陰霾。她對春喜使了個眼色,春喜立刻會意,悄無聲息地跟了出去。

      呂雉重新坐回鏡前,看著鏡中眉心那若隱若現的黑點。它不再是瑕疵,也不再是美人痣。

      它是一根刺,一根剛剛從肉里挑出來,還帶著血絲的刺。

      02

      劉邦并沒有睡。

      他躺在龍床上,雙眼睜著,直勾勾地望著頭頂的承塵。呂雉身上的香氣還縈繞在鼻尖,指腹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眉心皮膚細膩的觸感。那顆痣,那個小小的、淡褐色的點,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他心里漾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不是一個心細的男人。江山社稷,朝臣人心,已經耗去了他全部的精力。若不是今夜酒酣耳熱,一時興起,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發現妻子藏了這個秘密。

      問題不在于痣本身,而在于“藏”。

      為什么要藏?一個女人,為何要費盡心機地遮掩自己身體上的一個標記?是不好看?劉邦嗤之以鼻,呂雉不是那種膚淺的女人。他認識她的時候,她就是沛縣有名的剛烈女子,從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那……是怕什么?

      劉邦翻了個身,腦子里亂糟糟的。天下初定,但四處都像剛下過雨的土地,看著平整,踩下去卻是暗坑泥濘。前幾日,剛剛平定了一場發生在舊楚之地的叛亂。為首的將領被擒,押赴刑場時,狀若癲狂,指著長安城的方向,用最惡毒的楚地方言嘶吼:“黑星現,漢室危!天命在楚,不在劉季!”

      “黑星現,漢室危……”

      劉邦反復咀嚼著這六個字。他出身草莽,骨子里比誰都信命數,信讖緯之說。從斬白蛇起義,到鴻門宴脫身,再到楚漢爭霸的每一次絕處逢生,他都覺得是上天在保佑自己。同樣,他也深深恐懼著那些關于傾覆和敗亡的預言。

      “黑星……”

      他猛地坐了起來,黑暗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呂雉眉心那顆被脂粉遮蓋的淡痣。

      一個藏起來的、黑色的痣。

      這個聯想讓他出了一身冷汗。酒意瞬間醒了大半。

      他開始不受控制地回憶過往。從他還是個鄉間無賴時,呂雉就跟著他,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她為他生兒育女,在他兵敗被俘時,替他孝敬父親,受盡屈辱。她是他的妻子,更是他最堅固的后盾。正因為如此,她的任何一點不尋常,都足以讓他警惕。她太了解他了,了解他的雄心,也了解他的卑微和恐懼。如果連她都有了秘密,那這個秘密背后,可能隱藏著他無法承受的重量。

      難道……只是巧合?

      劉邦搖了搖頭,試圖把這個荒唐的念頭甩出去。他可是皇帝,富有四海,怎么會因為一顆痣、一句瘋話就疑神疑鬼?他想笑自己太多心,可嘴角卻怎么也揚不起來。那種被未知籠罩的恐懼,像無數細小的螞蟻,啃噬著他的內心。

      他披上外衣,走到殿外。夜風很涼,吹得他徹底清醒了。

      他喚來一直守在廊下的心腹太監總管趙福。趙福跟了他幾十年,從芒碭山一直到長安城,是他最信得過的人。

      “陛下,有何吩咐?”趙福躬著身子,聲音壓得極低。

      “趙福,”劉邦看著院中被月光照得慘白的地面,緩緩開口,“朕問你,最近宮里,可有什么新人?特別是……會畫畫的。”

      趙福愣了一下,不明白皇帝為何半夜三更關心起畫師來。但他不敢多問,立刻恭敬地回答:“回陛下,為了預備陛下的萬壽節,內府從全國各地征召了二十名技藝最高超的畫師入宮,正在畫院繪制《大漢天子及皇后圣容圖》。這些人都是地方官吏層層篩選舉薦上來的,身家清白,手藝更是沒得說。”

      “為首的是誰?”劉邦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為首的畫師名叫李鳶,是從楚地潁川郡舉薦上來的。據說此人年紀輕輕,卻極擅‘傳神’,畫出的人物,不僅形似,更能將人的氣韻,甚至是藏在心底的事,都畫出三分來。他一幅《洛神賦圖》曾在洛陽引得萬人空巷,這才驚動了郡守,將他舉薦入宮。”

      “楚地……潁川……”劉邦低聲重復著,手指在廊柱上無意識地敲擊著,發出“篤、篤、篤”的輕響,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楚地。又是楚地。

      叛將是楚人,讖言是楚言,如今這個能“畫出人心事”的天才畫師,也是楚人。

      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趙福見皇帝久久不語,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大氣也不敢出。

      許久,劉邦終于停下了敲擊的手指。

      他轉過身,一雙眼睛在黑暗中亮得驚人。

      “趙福,”他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吩咐道,“你去畫院,把那二十個畫師畫的皇后草圖,都給朕拿來。記住,一幅都不能少。”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聲音冷得像冰。

      “還有,不要驚動任何人。特別是……皇后。”

      趙福心頭一凜,他從未見過皇帝這般模樣。那不是處理國事的凝重,也不是面對敵人的殺氣,而是一種混雜著猜忌和恐懼的陰冷。他不敢再想,重重地磕了個頭,領命而去。

      看著趙福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劉邦重新走回殿內。他沒有再回龍床,而是坐在了呂雉剛剛坐過的妝臺前。銅鏡里,映出他那張陰沉不定的臉。

      他伸出手,拿起那支被他隨手扔下的眉筆。筆尖上,還殘留著螺子黛的痕跡,那是他剛剛觸碰過呂雉眉心的東西。

      他將眉筆湊到鼻尖,輕輕一嗅。

      那股熟悉的、屬于呂雉的百花香氣里,似乎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陌生的墨味。

      就像那顆被藏起來的痣一樣,不祥,且來路不明。

      03

      接下來的幾天,未央宮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

      表面上,一切風平浪靜。劉邦對呂雉的態度,甚至比往日更加溫和體貼。他會屏退左右,親自陪呂雉用膳,為她夾她最愛吃的炙魚;他會從自己的私庫里,挑出最稀有的南海珍珠和西域美玉,送到她的宮里,只為博她一笑;他甚至會在散朝后,拉著她的手在宮苑里散步,跟她說一些朝堂上的趣聞。

      這種突如其來的恩寵,讓整個后宮都為之側目,人人都說,帝后情深,堪為表率。

      只有呂雉自己知道,那溫和的笑容背后,藏著一雙怎樣審視的眼睛。

      劉邦在觀察她。

      他會在她說話的時候,看似不經意地盯著她的眼睛,仿佛要從她的瞳孔深處,挖出些什么;他會在夜里擁著她,手卻總是有意無意地滑過她的額頭,試探那片皮膚下的溫度;他賞賜給她的珠寶首飾里,總會有一些精巧的額飾,逼著她不得不露出整個光潔的額頭。

      他就好像一個耐心的獵人,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現在正饒有興致地欣賞著獵物在陷阱邊緣徘徊,卻不自知的模樣。

      這層薄冰覆蓋下的溫情,比任何直接的斥責和冷落,都更讓呂雉感到刺骨的寒冷。她一邊要強顏歡笑,小心翼翼地應付著劉邦的試探,扮演著那個沉浸在丈夫寵愛中的幸福妻子;另一邊,她心里那根弦,已經繃到了極致。

      春喜已經查到了那個叫李鳶的畫師。

      他確實如趙福所說,是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不到二十歲,一筆丹青出神入化,名動京城。但春喜還查到了更深的一層:李鳶并非潁川本地人,他的祖上,曾是楚國項氏麾下的一名偏將,彭城之戰后,家族敗落,這才輾轉流落到了潁川。

      楚國項氏……彭城……

      這幾個字像重錘一樣,狠狠地砸在呂雉的心上。

      她夜里常常做噩夢,夢見連綿的戰火,夢見項羽那張霸道而猙獰的臉,夢見自己像貨物一樣被楚兵押解,在囚車里看不到天日。那是她一生中最黑暗、最屈辱的記憶。

      難道那個畫師,和她的過去有關?難道他知道些什么?

      呂雉不敢再想下去。她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白日里只能靠更厚的妝粉來遮掩憔悴的臉色。

      有一次,她陪著劉邦在御花園賞菊。秋日的花圃里,金色的菊花開得燦爛如霞。劉邦興致很高,折下一朵最大的,親手為她簪在發間。



      “阿雉,你看,這菊花開得多好。就像我們的大漢,如今也是這般繁盛。”他笑著說,眼神卻越過她的肩膀,看向了遠處。

      呂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幾個穿著青布長衫的人,正在不遠處的亭子里寫生。他們是宮里的畫師。而其中一個最年輕的,眉眼清秀,正低著頭專心致志地調著顏料,渾然不覺帝后就在不遠處。

      那應該就是李鳶了。

      呂雉的心猛地一揪。她能感覺到,劉邦簪花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花莖。他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但那笑意卻絲毫沒有抵達眼底。

      “畫得不錯,”劉桑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在自言自語,“畫技太好,有時候也不是什么好事。容易把不該畫的東西,也畫進去。”

      他說完,便松開了手,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拉著呂雉繼續往前走。

      呂雉的后背,卻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那一刻,她忽然回想起許多年前,他們還在沛縣泗水亭的時候。那時候他還是個亭長,整日游手好閑,呼朋引伴,沒個正形。有一次,他喝醉了酒,躺在院子里的草堆上,枕著她的腿,滿嘴酒氣地對她說:“阿雉,你別看我現在這樣,我劉季不是池中之物。你等著,等我得了天下,就讓你做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再沒人敢笑話你,也沒人敢欺負你。”

      她當時只當是醉話,一邊為他擦臉,一邊笑著罵他吹牛。

      可如今,他真的得了天下,她也真的成了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可那個曾許諾她再不讓她受欺負的男人,卻成了讓她最感恐懼的人。他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讓她如墜冰窟。

      枕邊人,已經變成了孤家寡人。那個會醉倒在她腿上的劉季,早就死在了稱帝的那一天。活下來的,是“朕”。

      她的情感,從最初發現秘密被撞破的恐慌,慢慢沉淀為一種清醒的悲哀。她不再指望他能變回從前的劉季,也不再奢望那份早已消逝的夫妻溫情。

      她只知道,自己必須活下去。在這座金碧輝煌、卻比任何戰場都更兇險的未央宮里,活下去。

      而想要活下去,就不能只靠皇帝的恩寵。

      那晚之后,呂雉第一次派人,以自己的名義,給娘家的兄長呂釋之送去了一封密信。信上沒有多余的話,只有一句:

      “速查楚人李鳶,及其祖上三代。”

      04

      長安的秋夜,涼意已經很深了。

      劉邦遣散了所有人,獨自一人坐在甘泉宮的密室里。這里是他的絕對禁地,連呂雉都不得踏入半步。密室的中央,一張巨大的案幾上,整整齊齊地鋪著二十幅畫。

      畫的都是同一個人——大漢皇后,呂雉。

      這些,就是趙福從畫院里悄悄取來的草圖。

      劉邦一幅一幅地看過去。

      大部分畫師都極盡諂媚之能事。他們筆下的呂雉,或雍容華貴,母儀天下;或端莊嫻靜,溫婉賢淑。眉眼描得一絲不茍,服飾畫得金碧輝煌,每一根線條都在歌頌著皇后的尊貴與完美。這些畫很美,美得像廟里的神像,毫無生氣。

      劉邦的目光,最終停在了最角落的一幅畫上。

      這幅畫的筆觸,明顯與其他的不同。它沒有用過多的色彩去堆砌華麗的鳳袍,也沒有刻意去描畫那些象征身份的珠翠。畫上的呂雉,穿著一身素雅的常服,坐在窗前,手里捧著一卷竹簡,目光卻投向窗外,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沒看。

      她的臉上沒有笑容,眉眼間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淡淡的憂郁。那是一種深藏在骨子里的疲憊和寂寥,被畫家用神乎其技的筆法,精準地捕捉了下來。

      最讓劉邦瞳孔收縮的,是她的眉心。

      畫家并沒有直接畫出一顆痣。但是在兩眉之間,他用極淡極淡的墨,以一種近乎光影渲染的手法,巧妙地在那里留下了一片微不可察的陰影。

      它不是一個清晰的點,卻恰恰是“那里藏著一顆痣”的神韻,仿佛畫家不是在畫他看到的,而是在畫他知道的。

      這幅畫的落款處,寫著兩個秀逸的篆字:李鳶。

      “啪!”

      劉邦一掌拍在案幾上,胸中那股壓抑了幾天的邪火,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這幅畫,就像一根最尖銳的刺,狠狠地扎進了他心里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

      這已經不是畫技高超了,這是挑釁!是示威!

      一個遠在楚地的、二十歲不到的年輕畫師,他怎么可能知道皇后連自己丈夫都不知道的秘密?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告訴了他。

      誰?

      是那個擅作主張的小宮女?她沒那個膽子,更不可能知道這背后的深意。

      那么,只剩下一個人了。

      呂雉。

      劉邦的腦海中,瞬間電光火石。那句“黑星現,漢室危”的讖言,那個臨死前癲狂詛咒的楚地叛將,那個建議呂雉淡妝的宮女,這個同樣來自楚地、畫出驚天秘密的畫師,還有呂雉眉心那顆被刻意隱藏的痣……

      所有看似毫不相關的線索,在這一刻,被劉邦那顆多疑到極致的心,強行串聯成了一個完整而可怕的陰謀鏈條。

      他的皇后,他同床共枕的妻子,在和他作對。她或許并沒有直接參與叛亂,但她一定和那些前朝余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個李鳶,根本不是什么天才畫師,他就是楚人派來長安的信使!而這幅畫,就是他送給呂雉的“信號”!他們在用這種隱秘的方式,傳遞著他所不知道的信息!

      那顆痣,就是他們的“接頭暗號”!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如瘋長的野草,瞬間占據了他的整個大腦。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不是憤怒,而是一種被最親近之人背叛后的、巨大的恐懼。

      他劉邦,提三尺劍,平定天下,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他不怕項羽的千軍萬馬,不怕韓信的用兵如神。可他怕,他怕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會從內部,從他最意想不到的地方開始腐爛。

      他必須做點什么。

      他必須用最快、最狠、最決絕的方式,把這個潛在的威脅,連根拔起!把所有可能知道這個秘密、傳遞這個“信號”的人,全部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他要讓呂雉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要讓所有潛伏在暗處的敵人看看,背叛他劉邦,會是什么下場。

      劉邦緩緩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燭火的映照下,在墻上投下一個扭曲而猙獰的影子。他走到那幅畫前,伸出手,指尖在那片暗示著黑痣的淡墨上,輕輕劃過。

      他看著畫中呂雉那雙憂郁的眼睛,看了很久很久。

      他眼中的掙扎、不解、痛苦,最終,都一點一點地冷卻、凝固,最后化為一片冷酷的、死寂的虛無。

      他大步走出密室。

      禁軍統領陳平正像一尊雕像般侍立在門外。

      劉邦沒有看他,只是望著庭院中那輪冰冷的殘月,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語調,緩緩下達了那個足以改變一切的命令。

      “傳朕旨意。”

      “宮廷畫院畫師二十人,妖言惑眾,圖謀不軌。”

      “全部……杖斃。”

      05

      黃昏時分的長安城,被一層凄美的血色霞光籠罩。

      宮廷畫院里,卻比這晚霞更加“血色”。

      幾十名如狼似虎的禁軍毫無征兆地沖了進來,封鎖了所有出口。畫師們猝不及防,他們上一刻還在為即將到來的萬壽節慶典,精心繪制著歌功頌德的畫卷,下一刻,畫筆被奪,畫紙被掀,整個人被粗暴地拖到了院子中央。

      “為什么?”

      “將軍,我們犯了什么罪?”

      “冤枉啊!我們都是良民!”

      驚恐的叫喊、無助的哀求,混雜著女眷和孩童的哭聲,響徹了整個畫院。但是,沒有人回答他們。回答他們的,只有禁軍們手中那冰冷而沉重的木杖。

      “奉陛下旨意,畫師二十人,妖言惑眾,圖謀不軌,全部杖斃!”

      禁軍統領陳平那不帶一絲感情的宣判,成了畫院里最后一句清晰的話語。隨后,棍棒擊打在皮肉上的悶響,骨頭碎裂的脆響,以及被強行壓抑在喉嚨里的慘叫,譜成了一曲死亡的樂章。

      鮮血,很快就浸透了院子里鋪路的青石板。

      消息像一陣風,很快就傳到了呂雉的椒房殿。

      她當時正在修剪一盆新開的蘭花,聽到侍女春喜連滾帶爬地跑進來,帶著哭腔稟報時,她手里的金剪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剪斷了一株開得最盛的花。

      “你說什么?”她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而變得尖銳。

      “娘娘……是真的……”春喜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禁軍已經包圍了畫院,二十個畫師,一個都……都活不了……”

      呂雉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她不相信,也無法理解。

      殺光所有畫師?就因為一個妝容的建議?就因為一幅畫?

      不,不對。

      呂雉瞬間冷靜了下來。她立刻意識到,事情的根源,遠比她想象的要深,也遠比她想象的要可怕。劉邦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昏君,他做的每一件事,背后都有著極其明確的目的。他這么做,不是為了殺畫師,他是為了……殺給她看。

      那顆痣,那幅畫,觸動了他內心最深處的猜忌和恐懼。

      她不能坐在這里等著。她不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他用這種血腥的方式來警告和羞辱自己。

      她必須去問個明白。她要當面問問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備駕!去甘泉宮!”呂雉的聲音因為憤怒和恐懼而微微顫抖,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娘娘,不可啊!”春喜和一眾宮人跪下攔住她,“陛下正在氣頭上,您現在去,萬一……”

      “滾開!”呂雉一把推開她們,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厲色,“他殺的不是畫師,是本宮的臉面!本宮若再不去,下一個死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她不顧所有人的阻攔,第一次在宮中失了儀態,提著裙擺,幾乎是跑著沖出了椒房殿。

      甘泉宮里,異常的安靜。

      與畫院的血腥慘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劉邦背對著殿門,獨自一人站在窗前。他的手里,正拿著那支他幾天前為呂雉畫眉的螺子黛眉筆,用一塊干凈的白色錦帕,一遍又一遍地,慢慢擦拭著。

      他的動作是那么的專注,那么的從容,仿佛外面那二十條人命的消逝,于他而言,不過是撣去了一點微不足道的灰塵。

      呂雉沖了進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她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手里那支刺眼的眉筆,所有的委屈、憤怒、恐懼,在這一刻盡數爆發。

      “陛下!”她的聲音嘶啞,充滿了質問,“為何要殺那些畫死?他們到底犯了什么彌天大罪?!”

      她沖到他面前,死死地盯著他。

      “就因為一顆痣嗎?!就因為一幅畫,您就要了二十條人命嗎?!”

      劉邦緩緩地轉過身來。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她預想中的憤怒,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他的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古井,不起半點波瀾。

      他舉起手中那支已經被擦拭得干干凈凈的眉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他只是用那冰冷的筆桿,輕輕地,抵在了呂雉的眉心——正是那顆痣所在的位置。

      他的動作很輕,卻讓呂雉感覺像是被一條毒蛇的信子舔過,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冬日里結在屋檐下的冰凌,一個字一個字地,敲在呂雉的心上。他問出了一個讓呂雉瞬間如墜冰窟,永世不得超生的問題。

      “阿雉,朕不問畫師。畫師的命,在朕眼里,不如你一根頭發。”

      “朕只問你一句話……”

      他盯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道:

      “你告訴朕,當年在彭城,兵荒馬亂,你被項羽的兵馬圍困在府里,足足三天三夜。那三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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