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七歲成孤兒,姑姑拋棄,被毫無血緣關系的哥哥撫養長大,長大后,我們因一個女人分歧很大,后來,我才明白他在改變我的人生。
1
七歲那年,父母因為車禍雙雙去世,姑姑是我唯一的親人,警察把我被托付給了姑姑。
到地方,我才知道姑姑有了自己的家庭,還生兩個妹妹一個弟弟。
迫于無奈,姑姑于年尾的某一天,帶我去買一些饅頭,給我穿舊衣服,來到天橋下便告訴我。
「小正,別怪姑姑,姑姑也是有苦衷的。」
「姑姑,我會乖乖的。」
我似乎意識到什么,手緊緊抓住姑姑的褲子,眼巴巴看著姑姑。
姑姑猶豫掙扎了好一會,最后選擇落荒而逃。
可是,姑姑,我只有你了。
饅頭一天過一天的發硬,變得冷冰冰的。
我也從迷茫再到等待著,不知道在等什么,可能是等待著死亡吧!
絕望從心中起,根基迅速包裹著我全身。
天氣冷得不行,眼淚在濕熱后也變得冷冷的。
「愿意跟我走嗎?」哥哥出現了。
那時候的他穿著一身黑,笑得甜甜。
我沒有猶豫的抓住他的衣服。
「別緊張,饅頭不要了。」哥哥伸手牽住我的手,想要把我的饅頭拿去旁邊垃圾桶扔掉。
「別扔,還能吃,只是有些難咬。」我著急的去搶,這是我最后的口糧了。
「我給你買新的。」哥哥說完就扔掉了。
我帳然若失,看著比我高的垃圾桶,不愿離開。
哥哥離開了,我以為是覺得我累贅離開的,便轉眼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確定他不會回來了。
我伸手推倒無人煙的垃圾桶,試圖找回我的饅頭。
「你看。」哥哥回來了,帶著新鮮熱氣的饅頭出現了,我揉了揉眼看著饅頭,眼眶濕潤。
直到他遞給我,我才敢拿。
連吃了兩個,口渴了,我依舊不敢停下。
這一天,我跟哥哥走了。
當晚,我做了個特別真實的夢。
夢里,撿走我的不是哥哥,而是一個面色蠟黃,不斷咳嗽的女流浪漢。
她跟我搭話間說她生病了,家里人都不要她。
她跟我一樣都被拋棄了。
我想安慰她,結果夢就醒了。
我跟哥哥講,哥哥臉色有些蒼白無力的。
不過,他過了一會,又笑嘻嘻的講。
「肯定是你不相信我,所以才會夢到這些的,不要怕,我不會離開你的……至少現在不會。」我沒有注意后面的話,只知道他說我不相信他。
「不是的,我只是睡不好而已,爸爸媽媽說睡不好就會做夢。」隨口一提,我想到爸爸媽媽,忽然感覺我好想他們啊!
「沒事了,現在有我。」哥哥抱著我拍我的后背,以示安慰。
后背有一些濕熱,哥哥也是想爸爸媽媽了嗎?
后來幾天沒有做夢了。
大年初一,有哥哥陪我,好像沒有那么冷了。
哥哥找的第一份工作,是幫人家搬東西,我在旁邊拿一些我能拿動的東西,哥哥經常夸我,我可高興了。
當晚,我又夢見那個女流浪漢,哥哥搬的東西都在她背上,她背得臉都紅了,卻不想讓我拿一點。
她說我還小。
老板愿意讓我們干活,卻不敢收留我們。
哥哥從不提,我也知道,那老板在我們走后,對著東西噴了好多下酒精,才放心下來。
那年,我們存了一百塊,我哥說那是我們的啟動資金。
我雖然不懂,也跟著講。
對,我們的錢。
2
十歲那年的某一天,我夢到女流浪漢了,她和我睡在天橋上。
深夜,來了個喝醉酒的男人,他半醉半醒,放下手里的酒瓶,朝女流浪漢撲了過去。
嘴里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來呀,來呀。」說著還拿他放在旁邊的酒瓶喂人。
「臭婊子,別給臉不要臉。」不知怎么了,他喝光酒瓶里的酒,想要往人臉上砸去。
而夢里不遠處的我本來睡不沉,就被嚇醒了。
借助微弱的月光,看到這一幕想要阻止。
卻看到女流浪漢已經睜開的眼睛,和她含著淚光微微搖著的頭。
在這一刻被酒瓶砸暈了,我嚇得不敢動。
害怕得閉上了眼睛,身子骨繃直,微微顫抖。
男人并沒有注意到我,繼續講著他的話。
「哎,這就對了嘛,乖點,爺不會虧你的,看,這賞你的。」他從口袋里掏出錢來,砸在女流浪漢臉上。
過了一會,他又罵罵咧咧的。
「沒勁,跟死魚一樣,下一個。」
他忽然對著熒幕扶手廣告里的女明星,笑得開心。
「老婆,你怎么在這,我沒干壞事,我這就回去。」
說完就迅速離開了。
我聽到沒動靜了,才敢睜開眼,第一時間去看看女流浪漢,按她教我的,把手指伸到她的鼻子前面。
確認呼吸,等了好一會,沒有我想要的結果。
看到她的頭隱隱約約流出了新血,我癱軟了身子。
轉眼看著男人留下的錢,沾染上鮮血。
我一會笑了,一會哭了,給了女流浪漢磕了三個響頭。
拿著錢離開了,夢里的我。
既開心有錢了,可以填飽肚子。
又難過那個養我一陣子的女流浪漢離開人世。
夢醒了,我把夢告訴哥,他沉默許久
路過超市的時候,給我買了小臺燈。
「晚上睡覺開著,就不怕做噩夢了。」他摸了摸我的頭。
「我才不怕黑夜呢?」嘴硬的我,打開燈光,哦,是暖光的。
某天,哥就拿出他和我存的錢,全部給我讀書用。
幾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換過一本又一本的年歷,度過四季的一月又一月,三餐翻過每一天。
我迎來十七歲,也遇到喜歡的女生。
花一個星期的相處時間,追到盂林玲。
我心情愉悅帶著她,在哥上班的地方轉悠轉悠。
直到確定我哥有看到我倆過,才送她回家。
晚上,我興致沖沖問哥。
「咋樣,我女朋友。」
隨便告訴他,我不讀書了。
「你真的很喜歡她嗎?」哥的話很奇怪。
「為什么這樣問?」我反問。
「和她分手,離她遠點,她會毀了你。」哥怒目圓睜。
「哥,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怎么可以順便評價別人呢?」哥的反差讓我生氣,這跟我心中的他不一樣。
「你們才第一次見面,你哪里了解她,我不允許你破壞她在我心中的形象。」原本不讀書的愧疚被他的話擊潰了。
「難道你們談過?」我一連貫的話,讓他神色變了。
「梵正,你的人生只有一次,不能隨便選擇。」哥的話,我聽不懂。
「只有一次機會,絕對不能重蹈覆轍。」他重復說了一遍,我沒認真聽,猛關門直接回自己房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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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戀中的人,總是很上頭。
隔天。
我一晚沒睡見到哥,都不愿意打招呼了。
我很固執的認為他,根本不懂我。
甚至像那些封建的家長一樣,試圖用否定來證明自己。
這跟我以前認識的,腦海中的哥不一樣,讓我像受到刺激,應激般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也用情緒掩蓋了對他付出的愧疚。
玲子約我出去找工作。
我高高興興的去了,我想跟她在同一個地方工作,她拒絕了。
找到工作,跟玲子依依不舍的分開,回到宿舍,一打開燈。
哥坐在椅子上,手肘撐膝蓋,猛吸一口煙。
看著我的時候,吐出一陣煙霧向上飄,遮住他的臉龐。
他猛得站起來,擦了把臉。
「今天去哪了。」他的語氣很凌厲。
「找工作。」我語氣也不好聽,感覺情緒還沒下去。
「所以不讀了,也不跟我講了。」他深吸幾口氣。
「我…說了又怎樣。」我自知理虧。
他拉住我的衣領,抬手給了我一巴掌。
我一下子火大了,和他不多言語,扭打在一塊。
我年輕氣盛,打得比他狠。
很快,他就落下風。
這是我們有史以來打最狠的一架。
他嘴硬不喊停,而我情緒過來的時候,他暈了。
我開始意識到不對勁了。
把他抬起來,放在他的床上,給他擦藥。
回想一下,我這樣對他,是我的不對。
然而,接下來的這陣子,他病了。
病的很脆弱,臉色蒼白無力,連續昏迷。
我一看,找的工作也不去了,給他請了假,專心照顧他。
也接到一個特殊的電話。
「梵泛,今天初一了,錢呢?」對方語氣很難聽。
「什么錢。」我一聽很茫然。
「你誰啊!那小子該不會把機子扔了吧!」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等著我這就上門找你,敢不還,試試看。」對方不帶解釋,說完就掛。
「喂…什么意思。」我正納悶呢。
沒過多久,來了三四個人闖了進來。
「欠的錢什么時候還。」帶頭的哥們兇巴巴的。
「哦吼,你就是他那個高中生的弟弟啊?」
「你哥欠我錢,你知道嗎?
借我錢給你讀書,你知道嗎?」哥們一邊掃視我,一邊拉把椅子坐。
「借錢給我讀書?」我開始理清楚這事。
「學生仔,讀書應該知道做人要講信用的。」他拿了根煙抽。
「我…沒錢啊。」我第一回遇到這事,純傻乎乎的。
他一聽沒錢,給人使眼色。
他的弟兄不給我話說太多,直接暴打一頓。
「別打了,我找人借。」我見狀不妙,哥還需要我,只能投降。
結果東借西借,還差一百。
我厚著臉皮,聯系玲子,玲子一聽。
語氣不太好,好在我再三請求下,借給了我。
「找女朋友借,你小子真廢,也不知道他供你讀書干什么。」哥們言語嘲諷一番,拿錢走了。
「嘶。」我給自己涂藥,倒吸幾口氣。
真狠,相比之下,跟哥就是小打小鬧。
三天后,哥終于氣色好些,人也清醒了。
他詢問了有人來過嗎?
我粗略說了經過,告訴他錢還了,不用操心。
我們的關系略微緩和了。
我也步入正軌,找好工作,賺錢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