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聊的這對父子,簡直是近代史上最大的“黑色幽默”。
這就好比什么呢?
老子是個把皇陵炸上天的土匪頭子,兒子卻成了守護中華祖墳的大學者。
這劇情要是編劇敢這么寫,你肯定得罵他腦子進水,但在歷史的真實檔案里,這事兒真真切切地發生了。
咱們直奔主題。
“有的債,老子還不完,兒子得用一輩子去還。”
1994年,一位60多歲的老人在陜西黃帝陵的修繕工地上,盯著一塊不合格的青石磚發火。
沒人知道,這位名叫孫天義的老人,心里壓著一座多大的山。
因為他的親爹,就是那個一手制造了民國最大盜墓案、把慈禧太后尸骨拖出來暴曬的“東陵大盜”——孫殿英。
一個是挖絕戶墳的軍閥,一個是修祖宗墳的教授。
這巨大的反差背后,藏著一段怎樣不為人知的父子恩仇錄?
咱們今天就把這段塵封的檔案袋拆開,看看這對父子是如何在歷史的洪流里,走向了截然相反的兩極。
咱們先說孫殿英。
朋友們,別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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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閱了當年的舊報紙,發現孫殿英這個人的底色,其實就是兩個字:投機。
1928年那會兒是個什么光景?
那是軍閥混戰的尾聲,蔣介石名義上統一了全國,但各路雜牌軍多如牛毛。
孫殿英當時是第12軍軍長,聽著挺唬人,其實就是個剛被收編的土匪頭子。
他的部隊駐扎在薊縣,離清東陵只有一山之隔。
當時部隊確實缺錢,但缺錢的部隊多了去了,怎么就他動了歪心思?
這得看孫殿英的出身。
他爹死得早,他在賭場和土匪窩里長大,信奉的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當別的軍閥還在想著怎么收保護費時,孫殿英的眼光已經盯上了地下的死人。
那場盜墓,對外說是“軍事演習”,其實就是一場瘋狂的掠奪。
你想想那個畫面:幾十名工兵用烈性炸藥強行轟開石門,那一瞬間,積攢了數百年的尸氣混合著火藥味撲面而來。
士兵們像發了瘋一樣沖進去,把乾隆的尸骨扯出棺材,為了摳慈禧嘴里的夜明珠,甚至用刺刀割開了太后的嘴角。
這哪里是籌餉?
這就是喪心病狂的毀滅。
更絕的是事發后的操作。
全天下人都等著蔣介石槍斃孫殿英,結果呢?
孫殿英玩了一手絕的。
這一招“鈔能力”,直接把當時國民黨高層的遮羞布給扯了下來。
這就好比現在的公關危機處理,只要錢給到位,黑的也能說是白的。
孫殿英不但沒死,反而還升了官。
這事兒讓當時剛剛退位的溥儀在天津寓所里嚎啕大哭,發誓要報仇。
但孫殿英沒想到,他用這種手段換來的“平安”,成了兒子一生都洗不掉的污點。
1931年,孫殿英正春風得意的時候,兒子孫天義出生了。
這孩子從懂事起,就在一種極度分裂的環境中長大。
在家里,傭人們喊他少爺,吃穿不愁;可只要一出門,那種異樣的眼光就像針一樣扎在他身上。
你可以想象一下,當你的同學指著你說:“看,那個就是盜墓賊的兒子”,那種恥辱感對一個孩子來說意味著什么。
孫殿英其實并不在乎這個兒子怎么想。
即使到了抗戰后期,孫殿英更是徹底放飛自我。
1943年,他投靠日本人當了漢奸,拿著日本人的槍打八路軍。
這下好了,“盜墓賊”的帽子上又疊了一層“漢奸”,孫家的名聲臭到了下水道里。
真正拯救了孫天義的,是他的母親——劉清貞。
這位二夫人是個明白人。
家里堆積如山的珍寶,她從來不讓孫天義碰。
她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那些東西帶著邪氣,咱不能要。”
正是這種清醒,給孫天義心里種下了一顆“走正道”的種子。
1947年,這絕對是孫家父子命運的轉折點。
那一年,解放軍攻打河南湯陰。
孫殿英守了半個月,最后還是當了俘虜。
按照當時老百姓的憤怒程度,孫殿英這種人,槍斃十回都不嫌多。
但這里有個很有意思的歷史細節——解放軍的格局。
在戰俘營里,孫殿英幾十年的鴉片癮犯了,疼得在地上打滾,屎尿齊流。
負責看守的解放軍戰士沒有羞辱他,反而經上級批準,特地去買來鴉片幫他逐漸減量戒毒,甚至給他找醫生治病。
這時候的孫殿英,心理防線徹底崩了。
臨死前,這個混了一輩子的老軍閥流著淚說:“我這輩子除了打麻將和抽大煙,沒干過好事…
共產黨對我是寬大的。”
孫殿英死在了戰俘營里,屬于舊軍閥的時代結束了。
而屬于孫天義的時代,才剛剛開始,卻也最為艱難。
父親死后,家產全部充公。
劉清貞帶著孫天義搬進了北京的小胡同,靠賣破爛維持生計。
從軍長少爺到落魄子弟,這種落差沒把孫天義壓垮,反而讓他松了一口氣——他終于不用背負那些帶血的錢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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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從“盜墓之子”到“守陵之神”
新中國成立后,孫天義做了一個決定:去學外語。
為什么選外語?
或許是因為在那個年代,這是一個能讓他暫時遠離家族歷史、專注于學術的避風港。
他考上了輔仁大學,后來在西安外國語學院當了一輩子老師。
你知道在那個特殊的年代,頂著“孫殿英之子”的帽子評職稱有多難嗎?
只要有人在他背后嘀咕一句“他爹是漢奸”,他所有的努力都可能白費。
但孫天義硬是靠實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他翻譯的《戴高樂傳》至今都是經典譯本。
他用半輩子的時間證明了一件事:出身沒法選,但路是自己走的。
故事的高潮發生在1959年。
那一年,孫天義陪外賓去參觀黃帝陵。
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作為中華民族的始祖陵寢,那里竟然荒草叢生,破敗不堪。
一種強烈的宿命感擊中了他。
他的父親,因為貪婪毀了清東陵;
1992年,陜西省成立黃帝陵基金會,大家推舉孫天義當副會長。
有人勸他:“你這身份敏感,去管修陵墓的事,不怕別人說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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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天義說了句特硬氣的話:“正因為我是孫殿英的兒子,我才更要修好這座陵。
這是贖罪,也是責任。”
從那以后,這位老教授就像瘋魔了一樣。
他不管是嚴寒酷暑,常年奔波在募捐和施工一線。
整修黃帝陵需要巨額資金,他從來不拿父親的一分錢(其實也沒有了),全靠自己一張嘴、兩條腿去跑。
如果你現在去黃帝陵,看到那些整齊的青磚、莊嚴的大殿,那每一塊磚石背后,都有這位“盜墓賊之子”的心血。
孫殿英和孫天義,這對父子的人生軌跡,恰恰是中國百年歷史的一個縮影。
父親代表了那個混亂、無序、弱肉強食的舊中國,為了私利可以出賣祖宗、出賣國家;
兒子則代表了那個在廢墟上站起來的新中國,即使背負著沉重的歷史包袱,依然選擇用知識和汗水去修補這個民族的尊嚴。
很多人問我,孫天義到底有沒有原諒他父親?
我覺得,這已經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了。
孫天義用自己的一生,完成了一場“父債子還”的壯舉。
他沒有選擇躲在角落里自怨自艾,而是站在了黃帝陵前,用行動告訴世人:
決定一個人高度的,從來不是他的出身,而是他最終選擇留給這個世界的背影。
這就是歷史最迷人的地方,它既有殘酷的因果,也總留有救贖的出口。
2003年,孫天義卸任了黃帝陵基金會會長,那一年他72歲,終于能睡個安穩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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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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