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參考來源：《蘇聯解體親歷記》《戈爾巴喬夫回憶錄》《帝國的崩潰：當代俄羅斯的教訓》《八一九：蘇聯解體的三天》等相關史料
部分章節僅代表筆者個人觀點，請理性閱讀
2016年3月2日，莫斯科郊外的一處別墅內，85歲的戈爾巴喬夫接受了一家德國媒體的專訪。
當記者再次提起蘇聯解體的話題時，這位曾經的超級大國領導人沉默了良久。
窗外的白樺林在寒風中搖曳，仿佛在訴說著那個已經消逝的時代。
"所有人都在尋找替罪羊。"
戈爾巴喬夫的聲音低沉而堅定，"西方說是我搞垮了蘇聯，國內的人說是葉利欽背叛了聯盟。可真相從來不是這么簡單。"
他停頓片刻，目光變得銳利起來，"1991年8月19日，那場政變才是真正的轉折點。如果不是那八個人的魯莽行動，歷史可能會是另一個模樣。"
這番話引發了媒體的廣泛關注。
蘇聯解體已經過去25年，當事人大多已經故去或保持沉默，戈爾巴喬夫的這番表態重新點燃了人們對那段歷史的興趣。
【一】改革浪潮下的暗流
1985年3月11日，蘇共中央全會選舉戈爾巴喬夫為總書記。
這位54歲的斯塔夫羅波爾州前第一書記，成為蘇聯歷史上最年輕的最高領導人。
此時的蘇聯表面繁榮，實則危機重重。
石油價格從1980年的每桶35美元暴跌到1986年的10美元，重創了依賴能源出口的蘇聯經濟。
阿富汗戰爭已經拖了六年，每年耗資超過50億盧布，傷亡人數持續攀升。
糧食連年歉收，1984年蘇聯進口糧食達到4600萬噸，創下歷史紀錄。
戈爾巴喬夫上臺后推行的"改革"和"公開性"政策，最初確實帶來了新氣象。
1986年4月26日凌晨，切爾諾貝利核電站4號反應堆發生爆炸，釋放的放射性物質相當于廣島原子彈的400倍。
這場災難最初被隱瞞，直到瑞典監測站發現異常輻射才不得不公開。
切爾諾貝利事故成為推動"公開性"的催化劑，戈爾巴喬夫意識到信息封鎖已經難以為繼。
從1986年下半年開始，媒體管制逐步放松。
《新世界》雜志發表了帕斯捷爾納克的《日瓦戈醫生》，這部作品曾因政治原因被禁30年。
《莫斯科新聞》開始刊登批評官僚主義的文章。電視臺播放了一些揭露社會問題的紀錄片。
知識分子群體歡欣鼓舞，稱這是"解凍"以來最大的思想解放。
1987年1月的蘇共中央全會上，戈爾巴喬夫提出了更為激進的改革方案。
他主張在黨內引入競爭性選舉，實行多候選人制度，允許秘密投票。這些舉措觸動了保守派的神經。
在黨內高層，對改革的質疑聲音越來越大。有人私下議論："這樣搞下去，黨的領導地位還保得住嗎？"
1987年10月21日，莫斯科市委第一書記葉利欽在中央全會上發表講話，公開批評改革進度緩慢，指責一些領導人口頭支持改革實際上設置障礙。
他的發言引發軒然大波。11月11日，葉利欽被解除莫斯科市委第一書記職務，隨后被趕出政治局。
這個來自斯維爾德洛夫斯克的強硬派似乎政治生涯已經終結。
改革帶來的震蕩遠超預期。
1988年2月，納戈爾諾-卡拉巴赫自治州的亞美尼亞族人要求并入亞美尼亞共和國，遭到阿塞拜疆強烈反對。
2月27日至29日，阿塞拜疆的蘇姆蓋特市發生針對亞美尼亞人的大規模暴力事件，造成32人死亡，數百人受傷。
蘇聯軍隊緊急介入才控制住局面。這場沖突拉開了民族矛盾全面爆發的序幕。
1989年4月9日，格魯吉亞首都第比利斯發生大規模示威，要求脫離蘇聯獨立。
蘇聯軍隊使用催淚瓦斯和鐵鍬驅散人群，造成21人死亡，其中大多是年輕女性。
這起事件激起格魯吉亞人強烈憤慨，獨立呼聲更加高漲。
波羅的海三國的獨立運動最為堅決。
1989年8月23日，愛沙尼亞、拉脫維亞和立陶宛組織了震撼世界的"波羅的海之路"活動。
從塔林到維爾紐斯，200萬人手拉手組成綿延600公里的人鏈，紀念蘇德互不侵犯條約簽訂50周年，表達對獨立的渴望。
這個畫面通過電視傳遍全球，成為蘇聯解體進程中最具象征意義的時刻之一。
經濟狀況持續惡化。1990年，蘇聯國民生產總值下降2.4%，這是和平時期首次出現負增長。
國家財政赤字達到GDP的9.2%，相當于600億盧布。通貨膨脹率突破10%，莫斯科的商店貨架空空蕩蕩。
居民需要憑票購買面包、肉類、糖、茶葉等基本生活用品。
黑市交易猖獗，一條"萬寶路"香煙可以換到10盧布，是官方價格的10倍。美元兌盧布的黑市匯率達到1比30，而官方匯率只有1比0.6。
工廠開工率不足，很多企業因為缺乏原材料和零部件而停產。
農業也陷入困境，1990年糧食產量只有2.4億噸，比1978年減少了1500萬噸。
畜牧業更加凄慘，肉類產量下降15%，奶制品產量下降12%。城市居民的生活水平明顯下降，排隊購物成了日常景象。
【二】權力裂痕的擴大
1989年3月26日舉行的人民代表大會選舉，徹底改變了蘇聯的政治格局。
這是蘇聯歷史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競爭性選舉，2250個席位中有1500個通過地區選舉產生，另外750個由社會團體推薦。
在俄羅斯聯邦莫斯科第一選區，被打入冷宮的葉利欽以89.4%的驚人得票率當選人民代表。
他的競選對手、飛機設計師葉夫根尼·布拉戈夫只得到10.6%的選票。
葉利欽在競選中提出的激進改革主張贏得了大量支持。
他承諾打擊特權階層，公開高級官員的收入和財產，取消專用商店和特供制度。
這些主張擊中了普通民眾的痛點。莫斯科和列寧格勒等大城市的選民用選票表達了對現狀的不滿。
5月25日，第一屆蘇聯人民代表大會在莫斯科召開，電視全程直播。
這在蘇聯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全國觀眾第一次看到最高權力機關的運作過程，第一次聽到代表們公開辯論和批評。
葉利欽在會上發言，直言不諱地批評特權現象，要求調查高層腐敗。他的講話引起轟動，支持率飆升。
戈爾巴喬夫在這次大會上當選為最高蘇維埃主席，擁有了更大的權力。
他試圖通過制度改革來推動變革，可黨內保守派的阻力越來越大。
1990年2月，蘇共中央全會討論是否放棄黨的領導地位，會場內爭論激烈。
戈爾巴喬夫最終說服多數人同意修改憲法第六條，取消了蘇共的法定領導地位。這個決定震動全黨，很多老黨員認為這是背叛。
1990年5月29日，葉利欽當選為俄羅斯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最高蘇維埃主席。
這個職位名義上低于蘇聯領導人，可實際上掌控著蘇聯最大加盟共和國的權力。
當天的投票過程充滿戲劇性，葉利欽在第三輪投票中以535票對467票險勝。
6月12日，俄羅斯人民代表大會通過《俄羅斯主權宣言》，宣稱俄羅斯主權獨立，俄羅斯法律高于蘇聯法律，俄羅斯擁有對境內資源的完全支配權。
這份宣言埋下了蘇聯解體的種子。戈爾巴喬夫強烈反對，認為這是分裂國家的行為，可他已經無力阻止。
這造成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局面：戈爾巴喬夫是蘇聯總統，葉利欽是俄羅斯最高蘇維埃主席。
兩套權力體系并存，互不相讓。
更關鍵的是，葉利欽通過民選獲得了合法性，這讓他有底氣對抗任命產生的蘇聯領導層。莫斯科出現了"雙重政權"的奇特景象。
7月2日，烏克蘭最高蘇維埃通過主權宣言。7月27日，白俄羅斯跟進。8月22日，土庫曼斯坦宣布主權。
9月20日，亞美尼亞發表獨立宣言。10月30日，阿塞拜疆通過主權宣言。
各加盟共和國掀起了"主權浪潮"，蘇聯的權威體系開始瓦解。
戈爾巴喬夫試圖通過新的聯盟條約來挽救局面。
1990年11月，他提出簽署一個新的聯盟條約，給予各加盟共和國更大的自治權，同時保留統一的國防、外交和貨幣體系。
談判從12月開始，過程艱難曲折。各共和國領導人獅子大開口，要求最大限度的自主權。波羅的海三國拒絕參加談判，堅持完全獨立。
1991年1月，立陶宛獨立運動達到高潮。
蘇聯軍隊和特種部隊進駐維爾紐斯，試圖奪回被示威者占領的電視塔和政府大樓。
1月13日凌晨，坦克沖向人群，造成14人死亡，數百人受傷。
這起事件引發國際社會強烈譴責，戈爾巴喬夫的聲望跌至谷底。國內改革派也對他失望，認為他向保守派妥協了。
經濟危機加劇了政治危機。1991年初，盧布購買力急劇下降，物價飛漲。
莫斯科的面包價格從0.2盧布漲到0.5盧布，香腸從4盧布漲到10盧布。
居民的月平均工資只有300盧布左右，生活陷入困境。
商店前的隊伍越排越長，有時需要等上幾個小時才能買到商品。一些地區甚至出現了以物易物的現象，貨幣幾乎失去了作用。
【三】山雨欲來
1991年3月17日，蘇聯舉行了歷史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全民公投。
議題是："您是否認為有必要保留蘇聯作為新的平等主權共和國的聯盟？"全蘇聯有148，574，606人參加投票，其中113，512，812人投贊成票，占76.4%。這個數字看似支持保留聯盟，可實際情況復雜得多。
波羅的海三國、格魯吉亞、亞美尼亞和摩爾多瓦六個共和國抵制了公投，根本沒有組織投票。
在投票的9個共和國中，車臣、韃靼斯坦等自治共和國也拒絕參與。
即便在投贊成票的地區，很多人的想法是希望保持穩定，避免劇烈動蕩，并非真心支持現行體制。
在俄羅斯，除了上述全蘇公投議題外，還增加了一個問題："您是否同意設立俄羅斯總統職位，由全民直接選舉產生？"
這個議題獲得了69.9%的支持。葉利欽敏銳地抓住了這個機會，積極推動總統選舉。
6月12日，俄羅斯舉行首次總統選舉。
葉利欽以57.3%的得票率在第一輪就擊敗了包括前總理尼古拉·雷日科夫在內的五位競爭對手，當選為俄羅斯首任總統。
這是蘇聯歷史上第一次全民直選產生的總統，葉利欽的合法性和權威大大增強。
此時的戈爾巴喬夫陷入了兩難境地。
他既想保住蘇聯這個框架，又要給各共和國足夠的自主權；既想推進市場化改革，又不愿意放棄國家對經濟的控制；既要安撫保守派，又要滿足改革派的要求。
這種左右搖擺讓所有人都不滿意。
新聯盟條約的談判終于在7月下旬接近尾聲。
經過長達半年多的討論，俄羅斯、烏克蘭、白俄羅斯、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土庫曼斯坦和阿塞拜疆九個共和國同意簽署條約。
這個條約與其說是聯盟，不如說是邦聯。
中央政府只保留國防、外交和部分經濟協調職能，其他權力全部下放給共和國。
按照計劃，簽字儀式將在8月20日舉行。一旦條約生效，蘇聯將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松散的"主權國家聯盟"。
對戈爾巴喬夫來說，這是保留某種形式統一的最后機會。對葉利欽來說，這是俄羅斯獲得實質獨立的合法途徑。
可對另一些人來說，這個條約的簽署意味著他們為之奮斗一生的理想的終結。
這些人掌握著軍隊、情報機關和內務系統，他們認為必須采取行動，阻止這一切發生。
7月下旬，一個秘密小組開始頻繁聚會，商討對策。他們給自己的組織起了個名字：國家緊急狀態委員會。
8月4日，戈爾巴喬夫前往克里米亞福羅斯的別墅度假。他計劃在那里休養兩周，為即將到來的新聯盟條約簽署做準備。
臨行前，他在克里姆林宮召開了最后一次安全會議，討論了簽約后的安全保障問題。會議氣氛平靜，沒有人露出異樣。
8月中旬，莫斯科表面平靜，暗流涌動。一些軍事單位接到待命通知，坦克和裝甲車被秘密調往莫斯科周邊。
克格勃的特別行動小組進入戰備狀態。印刷廠開始印制大量緊急狀態公告。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只等時機成熟。
8月17日，幾個關鍵人物在莫斯科郊外的一處別墅秘密會面。
他們最后確認了行動細節：首先控制戈爾巴喬夫，切斷他與外界的聯系；然后通過電視和廣播宣布國家進入緊急狀態；調動軍隊控制莫斯科和其他主要城市；逮捕葉利欽和其他反對派領袖；暫停新聯盟條約的簽署進程。
他們相信，只要行動果斷，48小時內就能掌控全局。
8月18日傍晚，福羅斯別墅的氣氛一如既往地寧靜。戈爾巴喬夫在海邊散步后回到書房，準備繼續審閱新聯盟條約的最終文本。
秘書送來了當天的文件和電報，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他不知道，一場針對他的行動已經啟動。
晚上7點，戈爾巴喬夫拿起專線電話準備聯系莫斯科，突然發現所有線路都沒有信號。
他試圖通過衛星電話、無線電臺聯系，依然無法接通。通訊系統被人為切斷了。
別墅的警衛開始行動異常，大門被封鎖，外圍增加了巡邏人員。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晚上8點剛過，一組人員抵達別墅。
他們帶來了莫斯科的"最新決定"——戈爾巴喬夫"因健康原因"暫時無法履行職務，由副手代行總統職權，國家進入緊急狀態。
所有通訊設備被切斷，戈爾巴喬夫和家人實際上被軟禁在別墅內。
與此同時，莫斯科的夜幕下，一支支軍隊正在集結。坦克履帶碾過柏油路面，發出沉悶的轟鳴。
裝甲車隊沿著環城公路向市中心開進。克格勃特種部隊進入待命狀態，內務部隊占據關鍵路口。
一場精心策劃的行動進入了最后的準備階段。
8月19日凌晨，莫斯科市民在睡夢中被坦克履帶的轟鳴聲驚醒。天還沒亮，街道上就布滿了T-72坦克和BTR裝甲運輸車。
軍車隊沿著主要街道行進，占據了克里姆林宮、政府大樓、廣播電視中心、主要通訊樞紐等要害部門。
早上6點，國家緊急狀態委員會通過塔斯社發布公告。上午10點，八位委員會成員在外交部新聞中心召開記者招待會。
當外國記者追問細節時，坐在正中間的那位代理總統含糊其辭，雙手明顯顫抖，額頭滲出汗珠。
莫斯科陷入了詭異的沉寂。街上行人稀少，商店大多關門，只有軍車在城市中穿行。
人們聚在一起低聲交談，竊竊私語，年紀大的人想起了許多年前類似的場景。
中午時分，俄羅斯最高蘇維埃所在的白宮大樓周圍開始聚集人群。
有人舉著標語，上面寫著"不要政變"、"保衛民主"。人群越聚越多，從最初的幾百人增加到數千人。
下午，一隊坦克開到白宮外圍。緊張氣氛達到頂點，很多人擔心軍隊會強行驅散人群。
葉利欽從白宮走出來，在眾人的簇擁下爬上一輛坦克的炮塔，手持聲明大聲宣讀。這個畫面通過鏡頭傳遍世界。
白宮周圍的人群爆發出歡呼。越來越多的莫斯科市民涌向這里，自發組成人墻保護大樓。
他們搬來路障，用公交車、卡車圍成防線。到傍晚時分，聚集在白宮的人數已經超過兩萬。
國家緊急狀態委員會的成員在克里姆林宮焦急地商討對策。
他們預期的"人民支持"并未出現，相反，抵抗的勢頭越來越猛。
更糟糕的是，派往白宮的部分軍隊拒絕執行命令，有些部隊甚至站到了葉利欽一邊。
8月20日，緊張的對峙持續。白宮周圍聚集了更多的人，據估計超過五萬人。
他們徹夜守衛，生怕軍隊突然發起進攻。下午，發生了流血事件——三名平民在試圖阻擋坦克時喪生。
消息傳開后，更多憤怒的莫斯科市民加入了保衛白宮的行列。
當夜幕再次降臨，莫斯科的命運懸于一線。緊急狀態委員會內部出現分歧，有人主張繼續強硬，有人開始動搖。
一個關鍵決定在克里姆林宮的密室中做出。
當這個決定傳達到白宮外圍的裝甲部隊指揮官那里，所有人才意識到，這八個試圖改變歷史的人物，他們精心策劃的行動，最終將以何種方式收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