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參考來源:《蔣介石日記》《王采玉傳》《破譯蔣介石養生密碼》等相關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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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5月17日,江蘇無錫太湖之畔。
蘋香畫舫在碧波上蕩漾,船艙內擺著精致的太湖船菜。清湯魚翅、清蒸肥鴨、生蒸火方,每一道都是當地名菜。
賓客們觥籌交錯,酒香四溢。船主楊榮林親自侍候,生怕怠慢了這位尊貴的客人。
那位身著中山裝的中年男子坐在上座,面前擺著一杯透明的液體。
不是酒,不是茶,而是一杯再普通不過的溫開水。雪浪山上的住持特意獻上本山雪浪貢茶,隨從人員卻悄悄換成了白開水。
楊榮林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疑惑,可也不敢多問。
這個場景在過去二十多年里不知重復了多少次。南京的國宴上,黃埔軍校的酒會中,廬山的避暑山莊里,那杯溫水始終形影不離。
權力中心的人來來往往,各有各的嗜好,唯獨這位只喝溫水。
沒人知道為什么,也沒人敢問為什么。這個習慣就像一個謎,困擾著所有接觸過他的人……
【一】溪口鹽鋪里的頑劣少年
1887年10月31日,浙江奉化溪口鎮玉泰鹽鋪。
后屋樓上傳來嬰兒啼哭聲,23歲的王采玉產下一名男嬰。這是她嫁到蔣家后的第一個孩子,取名周泰,學名志清,后來改名中正,字介石。
蔣家上下都很高興,鹽鋪老板蔣肇聰已經45歲,能再得一子,自然欣慰。
王采玉并非蔣肇聰的原配。她生于1863年12月19日,原名彩玉,家在浙江嵊縣葛竹村。
父親王有則曾是地方團練首領,家境殷實。王采玉自小讀書識字,精于女紅。
可惜命運多舛,16歲時嫁給蹕駐鄉曹家田村的竺姓男子,丈夫性情暴躁,婚后生活并不美滿。
18歲那年,丈夫突然病故,王采玉成了寡婦。
按照當時的風俗,年輕寡婦再嫁并不容易。王采玉回到娘家,一度在附近的金竹庵帶發修行。
1886年6月,在堂兄王賢東的撮合下,她還俗再嫁,成了蔣肇聰的繼室。
蔣肇聰是溪口玉泰鹽鋪的老板,為人精明能干,外號"埠頭黃鱔",意思是做生意很有一套,別人占不了他便宜。
蔣介石出生后,王采玉連續生下女兒瑞蓮、瑞菊,還有幼子瑞青。
一家人日子過得還算平穩。可好景不長,1895年,蔣肇聰突然病逝,蔣介石才9歲。
玉泰鹽鋪的生意陷入困境,蔣家的親戚看王采玉孤兒寡母好欺負,想方設法侵占家產。
王采玉咬著牙撐起這個家。她白天打理鹽鋪生意,晚上還要照顧幾個孩子。
溪口的鄰居們都看在眼里,有人同情,有人看笑話,可不管怎樣,王采玉都挺過來了。
蔣介石從小就不是個省心的孩子。6歲那年,王采玉送他進私塾讀書。
別的孩子老老實實坐在那里,他卻坐不住板凳。一會兒跑出去玩水,一會兒爬到樹上掏鳥窩。
先生拿戒尺打他手心,他咬著牙不吭聲,轉頭又去調皮。
溪口街上的人都知道有個"瑞元無賴"。蔣介石愛打架,輸了不服氣,非要贏回來才罷休。
有一回跟鄰居小孩起沖突,他抓起石頭就砸,把對方腦袋砸破了。
鄰居找上門來理論,王采玉只能賠禮道歉。關上門后,她拿起竹條狠狠抽打兒子。
1891年,蔣介石才4歲,王采玉就送他進了家塾。她擔心兒子太過頑皮,早點讀書能收收性子。
可蔣介石在私塾里照樣不老實,先生講課他不聽,作業也不好好寫。
回到家里,王采玉又是教訓又是打罵,可收效甚微。
王采玉心里著急。她這輩子太不容易了,年紀輕輕就兩度喪夫,好不容易把幾個孩子拉扯大,要是兒子不成器,這一家子可怎么辦?
她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蔣介石身上,盼著他能讀書上進,光耀門楣。
可蔣介石偏偏不爭氣。他在溪口街上游手好閑,跟一幫小孩廝混。
有時候幾天不回家,王采玉到處找,找到時他正在河邊玩水。王采玉又氣又急,拉著他回家,關起門來一頓痛打。
"你再這樣下去,將來能有什么出息?"
王采玉打完了,自己也哭了。她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丈夫早逝,想起這些年的艱辛,心里說不出的苦。
1896年,蔣家遇到了一件大事。清朝財政困難,地方官府把無主滯納的田賦分攤到各戶。
蔣家雖然家道中落,但在溪口還算是大戶,被分攤了一大筆錢。
地方富戶和官員相互勾結,硬是讓蔣家多攤了五成。
王采玉去縣衙據理力爭,差役不聽,直接把19歲的蔣介石綁走了。
王采玉嚇壞了,到處托人求情,花了不少錢才把兒子贖回來。母子倆回到家,抱頭痛哭。
這件事對蔣介石觸動很大。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自己家在這個世道上有多么無依無靠。
母親一個女人,帶著幾個孩子,隨便一個地痞惡霸都能欺負到頭上來。
他躺在床上想了一整夜,天亮時下了決心,一定要出人頭地。
蔣介石開始收斂性子。他不再整天在街上廝混,而是認真讀書。
王采玉看在眼里,心里總算有了點安慰。她知道兒子終于懂事了。
1899年,王采玉娘家葛竹村請了嵊縣的姚宗元先生在王氏宗祠設塾授課。
王采玉為了讓兒子換個環境,把蔣介石送到葛竹村讀書。蔣介石在那里學了不少四書五經,也開始懂得一些孝道。
他在日記里寫:"母親一人獨撐家門,艱辛凄苦,每思及此,心如刀割。"
可就在這時,溪口街上傳來閑話,說蔣介石看上了堂表妹毛阿春,想娶她做老婆。王采玉聽了又驚又氣。
兒子才十幾歲,怎么就想著娶媳婦了?而且毛阿春家里條件不錯,人家未必看得上蔣介石這個"瑞元無賴"。
王采玉的母親姚氏給她出了個主意,不如主動去毛家提親,把事情定下來,也能給兒子套個籠頭。
王采玉覺得有道理,找了個媒人去毛阿春家。
沒想到毛阿春的母親蔣賽鳳一口回絕,還說了很難聽的話。蔣賽鳳是蔣肇聰的堂妹,按輩分算起來跟王采玉還是妯娌。
她對媒人說:"這樣不爭氣的歪胚不好好管教,還來提親?將來變成敗家子有的哭呢!我有十個女兒也不會嫁給他的,讓他死了這份心吧!"
媒人把話帶回來,王采玉窘得無地自容。她心里憋著一口氣,發誓要在蔣賽鳳眼皮底下挑個好媳婦,讓她看看自己兒子配得上好姑娘。
【二】寡母擇媳與少年成長
1901年,蔣介石14歲。
王采玉經過一番打聽,相中了毛鼎和的二女兒毛福梅。
毛家是巖頭的望族,毛鼎和在當地很有聲望,家里經營祥豐米行和南貨店,家境殷實。
毛福梅那年19歲,比蔣介石大5歲,長得眉目寬展,為人賢淑。
王采玉請了德高望重的表兄陳春泉做媒。陳春泉是蔣介石的私塾先生,在溪口很有名望。
有他出面,毛家也得給幾分面子。王采玉親自登門拜訪,說了很多好話。
她說蔣家雖然家道中落,但在溪口還是有名望的,蔣介石這孩子聰明,將來一定有出息。
毛鼎和考慮再三,最后同意了這門親事。一來看在陳春泉的面子上,二來蔣家確實是溪口的老戶,雖然家道中落但名望還在。
三來蔣介石雖然頑劣,但確實聰明,說不定將來真能考個功名。
1901年冬,19歲的毛福梅嫁進了蔣家。婚禮那天,毛家準備了豐厚的嫁妝,毛福梅坐在花轎里,懷里抱著近百只紅雞蛋,手里拿著首飾箱。蔣家張燈結彩,賀客云集。
拜完堂,蔣介石卻沒有陪新娘進洞房,反而跑到街上跟小孩搶爆竹蒂頭玩。
親戚們看了都笑,奉化有句俗語:"新郎拾蒂頭,夫妻難到頭。"可當時沒人當真,都覺得小孩子貪玩,長大就好了。
婚后,毛福梅恪守婦道。她幫著婆婆打理家務,照顧這個還沒長大的丈夫。
王采玉對這個媳婦很滿意。毛福梅做事勤快,不偷懶,對婆婆也恭敬有禮。
每天早上起來,她先給婆婆端洗臉水,晚上還要給婆婆鋪床。
1903年,奉化縣城開辦了作新女校,專門招收女學生。王采玉聽說后,讓毛福梅去報名。
她覺得媳婦也該讀點書,將來能幫上兒子。毛福梅就這樣開始了讀書生涯,成了蔣家的第一個女學生。
那幾年,蔣介石和毛福梅一起讀書,夫妻關系還算融洽。
蔣介石在學堂里學習,毛福梅在女校念書,晚上兩人還會一起討論功課。王采玉看著兒子慢慢懂事,心里總算松了口氣。
1906年,19歲的蔣介石考入保定陸軍速成學堂。臨行前,王采玉把兒子叫到跟前,拉著他的手說了很多話。
她說到外面讀書要守規矩,不許沾染壞習慣。那些喝酒抽煙打牌的事,一樣都不能碰。
蔣介石低著頭聽著,一句話也不敢反駁。他知道母親這些年不容易,自己要是再不爭氣,真對不起母親。
他在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讀書,將來出人頭地,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1907年,蔣介石被選派去日本留學,進入東京振武學校。
在日本,他接觸到了革命思想,加入了中國同盟會。
那段時間,他認識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家經常聚在一起討論國家大事。
留學生聚會時少不了喝酒。日本的清酒度數不高,口感綿柔,很多人都愛喝。
可蔣介石始終沒有端起酒杯。別人勸他喝,他就搖頭拒絕。時間久了,大家也就不勸了,知道這位蔣同學有個怪脾氣,不喝酒。
蔣介石不光不喝酒,后來連茶都不喝了。有人問他為什么,他也不解釋,只是默默喝著白開水。
同學們覺得奇怪,可也不好多問。大家只知道這位蔣同學很自律,生活習慣跟別人不一樣。
1908年,蔣介石在日本認識了陳其美。陳其美是浙江湖州人,比蔣介石大11歲,在革命黨人中很有威望。
兩人一見如故,結為兄弟。陳其美對蔣介石很欣賞,覺得這個年輕人有志氣,將來一定能成大事。
那幾年,蔣介石在日本學習軍事,同時參與革命活動。
他經常參加同盟會的秘密會議,討論如何推翻清朝。1910年,他從日本回國,準備參加武裝起義。
1910年4月27日,蔣介石的兒子蔣經國在溪口出生。王采玉那年47歲,終于抱上了孫子。
她高興得不得了,給孫子取名經國,希望他將來能治理國家。
可蔣介石沒在家待多久,就又出去鬧革命了。1911年10月,武昌起義爆發。蔣介石在出發前給母親寫了封信,說自己要去參加起義,可能回不來了。
信里的話很沉重,讓母親不要掛念,萬一自己死了,家里的事就拜托哥哥了。
王采玉接到信,心里又急又怕。她知道兒子是去做大事,可又擔心他有危險。
她想了一夜,最后讓侄兒王良岳去杭州找蔣介石,帶了一句話給他:"死生一視于義,不要以家事為念。"
王采玉這句話說得大氣。她雖然是個女人,可讀過書,懂道理。
她知道兒子是去干大事,做母親的不能拖后腿。就算兒子真有個三長兩短,她也認了。
1911年11月5日,蔣介石率領百余人組成的敢死隊,沖在最前面,為軍隊開路,光復了杭州。
這一仗打得很漂亮,蔣介石的名聲也傳了出去。王采玉聽說兒子平安無事,還立了功,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辛亥革命后,蔣介石的事業開始起步。他跟著陳其美在上海活動,參與了很多軍事行動。1913年,他加入了中華革命黨,成了孫中山的追隨者。
那些年,蔣介石很少回家。王采玉在溪口帶著孫子蔣經國,日子過得還算平靜。
她把孫子當成寶貝,每天親自照看,生怕有個閃失。
1916年,陳其美在上海被刺殺身亡。蔣介石悲痛欲絕,他失去了一位兄長,也失去了一位導師。
那段時間,他的情緒很低落,事業也陷入低谷。1918年,他回到溪口老家,在家里待了一段時間。
王采玉看著兒子整天悶悶不樂,心里也難受。她勸兒子振作起來,不要被挫折打倒。
她說自己這輩子經歷的苦難比兒子多得多,不也都挺過來了嗎?做大事的人,就得經得起風浪。
蔣介石聽了母親的話,心里好受了一些。他在溪口住了幾個月,每天陪母親說話,也陪兒子玩耍。
這是他成年后在家待得最長的一段時間。
1919年,孫中山在上海成立中華革命黨,改組為中國國民黨。
蔣介石重新振作起來,投入到革命事業中。他先是在廣東工作,后來又去了福建,一直很忙碌。
【三】母親病逝與終身之痛
1921年初,王采玉的身體越來越差。
她那年58歲,常年操勞讓她積勞成疾。心臟不好,經常胸悶氣短,有時候還會突然暈倒。
蔣介石在外面工作,聽說母親病了,心里很著急,可手頭的事情又走不開。他寫信讓哥哥蔣錫侯多照顧母親,還寄錢回去請大夫。
5月的一天晚上,蔣介石做了個夢。夢里看見雪滿山原,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
他突然驚醒,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第二天一早,他就給家里發了電報,問母親身體怎么樣。
家里回電說母親病得很重,已經臥床不起了。蔣介石看了電報,再也坐不住,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趕回溪口。
等他趕到家時,王采玉已經起不來床了。她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說話都很費力。看到兒子回來,她眼里含著淚。
1921年6月14日上午7點,王采玉因心臟病復發去世,終年58歲。
蔣介石跪在母親床前,握著母親冰涼的手,放聲大哭。他哭得撕心裂肺,整個人都癱在地上。
家里人都勸不住,只能由著他哭。三天三夜,蔣介石不吃不喝,就守在母親靈前。
他在日記里寫:"母親一生辛苦,為兒操勞,今日離世,未能盡孝,愧為人子。此生最大憾事,莫過于此。"
孫中山聽說王采玉去世,專門撰文追悼。他在文章里說王采玉是一位賢良的母親,教子有方,為國家培養了棟梁之材。這篇悼文后來刊登在報紙上,很多人都看到了。
停靈期間,蔣介石每天都要到母親靈前大哭幾次。他想起小時候母親打他罵他,都是為了他好。
想起母親一個女人拉扯幾個孩子,吃了多少苦。想起自己這些年在外面奔波,陪母親的時間太少,心里就像刀割一樣難受。
料理完母親的喪事,蔣介石請了奉化有名的風水先生四處勘察墳地。
王采玉生前說過,死后要葬在佛的懷抱里。風水先生最后選中了溪口白巖山中段北面的一小塊平地,據說那是"彌勒佛的肚臍眼兒",是塊上好的風水寶地。
1921年夏天,王采玉安葬在白巖山魚鱗岙。墓旁立了一副對聯,是蔣介石親筆題寫的:"禍及賢慈當日頑梗悔已晚";"愧為逆子終身沉痛恨靡涯"。
這副對聯寫出了蔣介石內心的痛苦。他想起小時候頑劣不堪,讓母親操碎了心。
長大后雖然有了出息,可母親卻沒享幾天清福就走了。這份遺憾,他一輩子都放不下。
母親下葬后,蔣介石在墓前跪了整整一天。他在心里對母親說,自己一定會好好做人,不辜負母親的教誨。
母親讓他不要沾染壞習慣,他記住了,這輩子都會記住。
從那以后,蔣介石對自己的要求更嚴格了。他不抽煙,不喝酒,不打牌,生活規律到了刻板的程度。
每天早上5點起床,做體操,洗澡,從不間斷。晚上11點準時睡覺,風雨無阻。
1924年,黃埔軍校在廣州成立,蔣介石擔任校長。他對學生的要求很嚴格,其中一條就是不許酗酒。
有學生偷偷喝酒被發現,他會親自訓話,講自己母親的教誨。他說母親從小就教育他,年輕人不能沾染壞習慣,喝酒抽煙都是壞毛病。
黃埔軍校的學生后來回憶,校長蔣介石生活很簡樸。他每天只喝白開水,從來不喝茶,更不喝酒。
開會的時候,別人抽煙,他就皺眉頭。要是有人當著他的面喝酒,他會很不高興,雖然不說什么,但臉色很難看。
1926年,國民革命軍北伐,蔣介石任總司令。那段時間他很忙,經常要出席各種宴會。
宴會上別人推杯換盞,他照例端著那杯白開水。有人勸他喝點酒,他搖頭拒絕。
時間久了,大家也就不勸了,知道這位蔣總司令有個怪脾氣。
1927年,蔣介石和宋美齡結婚。宋美齡是個受過西式教育的女性,在美國留過學,懂得營養學。
她也贊同丈夫只喝白開水的習慣。她說白開水很純正,沒有任何對人體有害的雜質,對身體最好。
婚后,夫妻倆在生活習慣上很一致。宋美齡也堅持喝白開水,還通過多喝水來保持容顏。
兩人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喝一杯溫開水。
1928年,北伐成功。蔣介石的權力達到巔峰,地位也越來越高。可他的生活習慣并沒有改變。
身邊的隨從都知道,每天起床前半小時就要開始燒水,水燒開后要自然冷卻,等他起床時溫度要正好在30到40度之間。
外出時,一定要帶兩個保溫杯。一杯是溫水,一杯是白開水。喝水也有講究,不是渴了才喝,而是每隔20分鐘左右就喝一次。
侍衛們都記著這個規矩,到時間了就給他換一杯新的。
1928年10月26日,蔣介石和宋美齡一起到江蘇無錫游覽太湖。
他們坐在蘋香畫舫上,船主楊榮林準備了豐盛的太湖船菜。
清湯魚翅、清蒸肥鴨、生蒸火方、蓮子甜羹、扣麻細湯、蟹粉菜心、紅燒鯽魚,每一道都是精品。
宋美齡吃得很高興,蔣介石卻只是簡單嘗了幾口,然后就端起那杯白開水喝。
楊榮林在旁邊看著,心里暗暗稱奇。這么好的菜,這位貴客卻不怎么吃,反倒是那杯白開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第二天,蔣介石夫婦去雪浪山游覽。雪浪庵的住持肅成端出本山的雪浪貢茶,這是當地最好的茶葉,平時很少有人能喝到。
可蔣介石看都沒看,隨從人員立刻換上了白開水。住持愣了一下,不明白為什么,可也不敢多問。
這次無錫之行,蔣介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游覽完回到南京,他還跟幕僚們說起太湖的風景和無錫的船菜。
可提到喝茶的事,他只是淡淡地說:"我不喝茶,喝白開水就好。"
從1920年代到1940年代,蔣介石的這個習慣一直保持著。不管走到哪里,不管環境如何變化,那杯溫水始終不離左右。
南京的官邸里,重慶的黃山別墅中,成都的行轅內,到處都能看到他端著水杯的身影。
有一次蔣介石生病,醫生建議他喝點紅茶暖胃。宋美齡勸了好幾次,他都不肯。
最后實在拗不過,勉強喝了幾口,臉上的表情卻很不自在,好像在跟自己較勁。
身邊的侍從們都知道,這位長官對喝水的事很較真。要是水溫不對,他會不高興。
要是有人不小心給他端了茶,他會當場發火。有個新來的侍從不知道規矩,有一次給他倒了杯茶,被他狠狠訓了一頓,嚇得那個年輕人好幾天不敢抬頭。
1948年5月18日清晨,蔣介石一行離開無錫返回南京。
臨走前,他在游船上題寫了"孝友之舫"四個字,送給船主楊榮林。楊榮林雙手接過題字,心里很激動。
這兩天的接待,他戰戰兢兢,生怕有什么閃失。現在總算圓滿結束了。
可楊榮林心里一直有個疑問。這位貴客什么都好,就是有個奇怪的習慣——只喝白開水,不喝茶也不喝酒。
兩天時間里,他準備了最好的雪浪貢茶,準備了上等的黃酒,可人家連看都不看一眼。
楊榮林忍不住問了隨行的侍從:"你們長官為什么只喝白開水?"
侍從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這是長官多年的習慣,我們也不太清楚。"
其實這位侍從心里也納悶。他跟了蔣介石好幾年,每天都要準備白開水,可從來不知道為什么。有一次他壯著膽子問過,蔣介石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這是規矩。"就再也沒有多說。
這個謎團一直到很多年后才解開。那些跟隨蔣介石多年的貼身副官,在回憶錄中道出了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