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參考來源：《越南人民軍空軍史》《中越邊境戰爭實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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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10月5日下午，廣西龍州縣上空突然響起刺耳的防空警報。
一架銀灰色的戰機撕破云層，徑直朝中國領空撲來。引擎的轟鳴聲在山谷間回蕩，驚起無數飛鳥。
地面上的村民抬頭張望，只看見一個黑點在天空中快速移動，拖著長長的白色尾跡。
駕駛艙內，越南空軍371師921團的飛行員陳尊正專注地盯著儀表盤。高度表顯示1000米，速度保持在每小時800公里。
他的右手穩穩握著操縱桿，左手不時調整著機載設備的參數。透過座艙玻璃，連綿起伏的群山就在腳下掠過，那條蜿蜒的邊境線若隱若現。
這不是陳尊第一次執行這樣的任務。作為越南空軍的一名飛行員，他已經在這片天空飛行了多年。
米格-21P型偵察機是他的老伙伴，對這架戰機的每一個性能參數他都了如指掌。
機身輕便靈活，偵察設備先進，最適合執行這種低空偵察任務。
那個下午的陽光有些刺眼，陳尊拉下了遮光板。
他按照預定航線飛行，機載相機正在不停工作，記錄著地面的影像。任務進行得很順利，再過十幾分鐘就能返航了。
地面上，解放軍空軍地空導彈3團97營的雷達屏幕上，一個光點正在快速移動。
值班室內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各個戰位的官兵迅速進入戰斗狀態。那個光點已經越過了邊境線，正在中國領空內飛行...
【1】邊境天空的暗流
1987年的中越邊境，表面平靜下暗流涌動。
自從1979年那場戰爭爆發以來，兩國之間的關系一直緊張。
雖然大規模的地面戰斗已經結束，邊境地區的摩擦卻從未停止。小規模的沖突時有發生，雙方都在邊境線附近保持著高度警惕。
越南方面一直試圖獲取中國邊境地區的軍事情報。他們采用了多種手段，其中最常用的就是派遣偵察機沿邊境線飛行。
這些偵察機通常選擇在地形復雜的山區活動，利用低空飛行來躲避雷達探測。
有時候，他們會故意靠近邊境線，甚至短暫越界，測試中國防空系統的反應。
越南空軍371師921團是執行這類任務的主力部隊。這支部隊有著悠久的歷史，在越南戰爭期間曾經與美軍戰機交過手。
那時候，他們駕駛著米格-17、米格-21等蘇制戰機，在河內上空與裝備先進的美國戰機周旋。
雖然裝備處于劣勢，憑借著靈活的戰術和對地形的熟悉，他們還是取得了一些戰果。
戰爭結束后，這支部隊的任務發生了變化。他們不再需要與強大的敵人進行空戰，轉而承擔起偵察和巡邏的任務。
主要目標就是中國邊境地區，收集軍事部署、道路交通、重要設施等各類情報。
陳尊就是這支部隊中的一員。他在越南空軍服役多年，飛行技術嫻熟，執行過多次偵察任務。
對于沿邊境線飛行，他已經駕輕就熟。每次起飛前，上級都會詳細交代任務要求：飛行高度、航線選擇、偵察重點、返航時機等等。
米格-21P是專門用于偵察的改進型號。與普通的戰斗型不同，這種型號減少了武器掛載，增加了偵察設備。
機身下方裝有高性能相機，可以在高速飛行中拍攝清晰的地面圖像。此外還有電子偵察設備，能夠探測地面雷達和通訊信號。
10月5日這天的任務安排得很緊密。陳尊需要沿著邊境線飛行一段距離，重點偵察幾個疑似軍事設施的目標。
上級特別強調，要盡可能多地收集情報，為后續的分析提供依據。
起飛前的準備工作一切正常。地勤人員檢查了戰機的各個系統，確認沒有任何故障。
油料加滿，偵察設備測試通過，一切就緒。
陳尊穿好飛行服，戴上頭盔，爬進座艙。他熟練地完成了起飛前的各項檢查，然后向塔臺報告準備完畢。
引擎啟動的瞬間，整個機身都在震顫。
陳尊推動油門，戰機開始在跑道上滑行，速度越來越快。當速度達到起飛標準時，他輕輕拉桿，機頭抬起，戰機離開了地面。
爬升、轉向、加速，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很快，戰機就到達了預定高度。
陳尊調整航向，朝著目標區域飛去。舷窗外，云層在身邊飄過，地面的景物越來越小。
飛行了大約半個小時，邊境線就在前方了。陳尊降低高度，準備開始偵察。
按照以往的經驗，只要保持低空飛行，控制好航線，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中國的防空系統雖然存在，通常不會對這種短時間的邊境飛行做出過激反應。
至少，他是這么認為的。
【2】看不見的天網
廣西龍州縣，群山環抱的一片開闊地帶，解放軍空軍地空導彈3團97營的駐地就設在這里。
這支部隊擔負著邊境防空的重要任務。營區內，各種設備整齊排列，導彈發射車、雷達車、指揮車等一應俱全。
官兵們24小時輪班值守，確保隨時能夠應對突發情況。
自從邊境局勢緊張以來，這里就成了前線。雖然沒有激烈的戰斗，邊境防空的壓力卻一點不小。
越南方面經常派遣偵察機靠近邊境，有時候還會故意越界，試探中國的反應。每一次異常情況，都需要高度警惕，隨時準備應對。
營里的雷達24小時不停轉動，監視著周邊的空域。
這是一套相對先進的對空警戒雷達系統，探測范圍覆蓋了整個邊境地區。任何飛行器只要進入探測范圍，立即就會在屏幕上顯示出來。
值班室內，幾名雷達兵正在緊盯著屏幕。綠色的熒光屏上，光點不停閃爍，那是各種正常的飛行目標——民航客機、訓練飛機、直升機等等。
雷達兵的工作就是從這些正常目標中，識別出可能的威脅。
10月5日下午，值班雷達兵突然發現了一個異常目標。
這個光點出現在邊境線附近，飛行高度很低，速度卻不慢。根據飛行軌跡判斷，這不像是民航客機，更像是軍用戰機。
雷達兵立即提高了警惕。他仔細觀察著那個光點，記錄下各項參數。
目標高度1000米左右，速度每小時800公里，方位西南方向，距離邊境線越來越近。這是典型的低空偵察飛行特征。
更讓人警覺的是，這個目標的飛行方向明顯是朝著中國領空來的。如果保持現在的航向和速度，幾分鐘之內就會越過邊境線。
值班室內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雷達兵一邊繼續監視目標，一邊向上級報告。
很快，營指揮部就接到了報告。指揮員迅速趕到值班室，親自查看雷達屏幕上的情況。
那個光點依然在繼續飛行，已經非常接近邊境線了。
根據飛行軌跡判斷，這架戰機明顯是要進入中國領空。這不是一般的擦邊飛行，而是有計劃的侵入行為。
指揮員當機立斷，下達命令：各發射陣地立即進入一級戰斗準備狀態。
命令通過通訊系統傳到各個陣地。導彈發射陣地上，官兵們迅速行動起來。
發射車啟動，導彈豎起，火控雷達開始工作。整個發射系統從待命狀態轉入戰斗狀態，只用了不到兩分鐘。
火控雷達鎖定了目標。這是一套更精密的雷達系統，專門用于引導導彈攻擊。
它能夠精確測量目標的位置、速度、高度等參數，并實時傳輸給導彈的制導系統。
此時，雷達屏幕上的那個光點已經越過了邊境線，正在中國領空內飛行。
目標距離發射陣地約30公里，高度1000米，速度保持穩定。從各項參數判斷，這是一架小型戰斗機，很可能是米格-21。
指揮員緊盯著屏幕，快速做出判斷。
目標已經明確侵入中國領空，飛行深度超過5公里，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擦邊飛行，而是有目的的偵察行動。
按照防空作戰規定，對于侵入領空的敵機，可以采取必要的措施。
發射陣地上，導彈已經完全準備就緒。操作手們各就各位，等待著最后的發射命令。
火控雷達牢牢鎖定著目標，計算機不停計算著最佳攻擊時機。
目標還在繼續深入，飛行軌跡顯示它正在沿著一條預定航線飛行，很可能在進行偵察拍攝。這更加證實了這是一次有計劃的偵察行動。
指揮員拿起話筒，聲音堅定：準備發射。
【3】天空中的閃電
陳尊還在專注地執行著任務。
偵察設備工作正常，相機不停地拍攝著地面。透過座艙玻璃，他能看到下方的山巒、河流、道路、村莊。
這些影像都會被記錄下來，帶回去進行詳細分析。
飛行高度保持在1000米，這個高度既能保證拍攝效果，又相對安全。
陳尊調整著飛行姿態，讓相機能夠拍攝到更多的目標區域。按照任務要求，他需要重點關注幾個疑似軍事設施的地點。
儀表盤上的各項指示都很正常。引擎運轉平穩，燃油充足，飛行狀態良好。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再過十幾分鐘就能完成偵察任務，然后返航。
就在這時，座艙內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陳尊心里一緊，立即看向警報指示燈。那是火控雷達鎖定的信號，說明地面有防空系統正在瞄準他。
這個信號對于飛行員來說意味著極大的危險，往往預示著導彈即將發射。
他的第一反應是立即采取規避動作。右手用力拉桿，戰機機頭抬起，開始急速爬升。爬升的同時，他還釋放了干擾箔條，試圖干擾地面雷達的探測。
米格-21的引擎發出尖銳的呼嘯聲，戰機以最大推力向上爬升。
短短幾秒鐘內，高度就從1000米上升到了1500米。陳尊繼續拉桿，想要爬升到更高的高度。
高空通常相對安全，地空導彈雖然射程遠，命中高速機動目標的難度會增加。陳尊打算先爬升到安全高度，然后再加速脫離這片危險區域。
戰機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機身傾斜，做出了一個大角度的轉向動作。
陳尊試圖改變航向，朝著邊境線的方向飛去。只要能飛回越南領空，就安全了。
座艙內的警報聲卻沒有停止，反而更加急促。火控雷達依然鎖定著他，地面的防空系統顯然沒有放棄跟蹤。
陳尊額頭滲出了汗水。他繼續操縱戰機做出各種規避動作，試圖擺脫雷達鎖定。
戰機在空中翻滾、俯沖、轉向，機動幅度越來越大。這些高難度動作給機體帶來了巨大的負荷，也給飛行員帶來了強烈的過載感。
就在他全力規避的時候，地面發射陣地上，導彈已經騰空而起。
橘紅色的尾焰在空中劃出一道明亮的軌跡，地空導彈以超過音速的速度沖向目標。
導彈的制導系統鎖定了目標，自動修正著飛行軌跡，不管目標如何機動，都緊緊咬住不放。
陳尊看到了那道火光。那是從地面升起的一道明亮軌跡，正在快速接近。
他的心跳加速，繼續做著規避動作。戰機急速轉向，試圖躲開導彈的追蹤。
導彈的速度太快了。現代地空導彈采用了先進的制導技術，能夠自動跟蹤目標，修正彈道偏差。
即使目標做出劇烈的機動動作，導彈也能調整方向，保持追蹤。
距離越來越近。陳尊能夠清楚地看到那枚導彈正在朝他飛來，橘紅色的尾焰在陽光下格外刺眼。他再次用力拉桿，戰機做出了一個近乎垂直的爬升動作。
這個動作太劇烈了，巨大的過載讓他感到眩暈。戰機的引擎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整個機身都在震動。
就在這一刻，導彈追上了他。
一聲巨響，導彈在戰機附近爆炸。雖然沒有直接命中，爆炸產生的破片和沖擊波重創了米格-21。
戰機的機尾被破片擊中，液壓系統瞬間失靈，部分操縱面失去控制。
座艙內的警報聲此起彼伏，紅色的警報燈接連亮起。引擎功率急劇下降，戰機開始失去動力。儀表盤上，各種參數都顯示異常。
陳尊緊握操縱桿，試圖控制戰機。
操縱桿的反饋越來越弱，液壓助力系統已經無法正常工作。戰機開始不受控制地下墜，像一片樹葉在風中飄搖。
機尾冒出了濃煙，橘紅色的火光若隱若現。這說明引擎艙已經起火，情況非常危急。如果火勢蔓延，整個燃油系統都可能爆炸。
高度表的指針在快速下降。1500米、1200米、1000米、800米...
陳尊還在努力控制戰機，可是戰機已經完全不聽指揮。它像一只受傷的鳥，在空中搖搖晃晃，不停下墜。
600米、400米、300米...
地面越來越近，山巒、樹木、房屋的輪廓越來越清晰。陳尊知道，必須做出決斷了。
200米的高度，留給陳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戰機拖著濃煙繼續下墜，引擎幾乎完全停止工作。
操縱系統失靈，各種儀表瘋狂跳動。座艙內溫度急劇上升，濃煙涌入，嗆得他劇烈咳嗽。
他的手按在彈射把手上。這是最后的逃生手段，拉動這個把手，彈射座椅會把他送出座艙，降落傘會自動打開。理論上，200米的高度還足夠完成彈射程序。
戰機還在下墜。150米、100米...
陳尊用盡全身力氣，拉動了彈射把手。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彈射火箭點火，座椅連同他一起被炸出座艙。
強大的沖擊力讓他瞬間失去了知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耳邊只有呼嘯的風聲，身體在空中翻滾。
幾秒鐘后，降落傘自動打開。白色的傘花在空中綻放，陳尊的下墜速度驟然減慢。
失去飛行員的米格-21繼續墜落，拖著長長的黑煙，像一顆燃燒的流星。它劃過天空，越過山巒，最后重重地砸在龍州縣的山地里。
轟隆一聲巨響，戰機撞擊地面，燃油箱爆炸，橘紅色的火球沖天而起，黑煙滾滾。巨大的沖擊波震碎了附近的玻璃，驚起無數飛鳥。
陳尊懸掛在降落傘下，緩緩下降。
他的意識漸漸恢復，睜開眼睛，看到了腳下陌生的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