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5月29日上午10時左右,江蘇淮陰市(今淮安市)漣水縣南邊的果園內附近卻聚集著成千上萬的群眾,人群的中央是一具一絲不掛、遍體鱗傷、血肉模糊的女尸:
死者的兩只眼睛被樹枝捅破,右眼上還插著一根樹枝,臉被打爛、幾顆牙被打掉;胸、小腹和腿被樹棍捅了十幾個洞,一根肋骨被打斷,兩腿膝蓋以下表皮被蹭掉,胸部和背部都被小刀劃了“×”底下加“一”的標志。
死者下體還被捅了根2尺長的棍子,尸體解剖后發現,肚子里還有一根從下體插進的小木棍,深達胸腔。
目睹這一慘狀,群眾無不憤慨。
在離尸體不遠處,有一痛哭不止的大娘,大娘身旁跟著一位哭哭啼啼的兩三歲的男童。
經公安人員詢問得知:被害人是大娘的兒媳,在漣水縣農機公司上班的29歲的女工張成美。
身邊只知哭鬧的男童就是死者的兒子,死者的丈夫是在外地某部隊服役的官兵尤玉鳴。
經測量,死者的家距被害現場僅百余米,咫尺之近卻遭到歹徒如此膽大妄為的殘害,其瘋狂兇殘程度真令人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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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圍觀的群眾中有人向公安機關反映,這個果園先期已發生兩起案件一直未破。
一起發生在5月11日凌晨3時許,某廠上夜班的年輕女工劉某到離廠不遠的家中給孩子喂奶途經這里時,被一歹徒攔住,掀住頭發猛擊面部,拖至果園扒光衣服強行奸淫,劉某被奸后為保全性命苦苦哀求才免遭毒手,即使這樣,歹徒臨走時還是在她下體里插了一根木棍,并踢壞了劉某的下巴。
另一起發生在5月27日晚上9時許,當某廠女工王某下夜班途經果園時,也是被一歹徒掀住頭發猛擊面部,王的呼救聲驚動了附近居民,歹徒才慌忙逃竄。
正因為這兩起案件未能及時破獲,才使罪犯更加器張,以至厄運終于落到了張成美的頭上。
消息傳到部隊后,官兵們極為憤慨,同時也產生了憂慮,他們說:我們在外當兵奉獻,保家衛國,要忍受兩地分居的痛苦,到頭來連家也保不住,真令人痛心。
此后,部隊迅速派人代表部隊赴江蘇漣水縣協助地方做好死者家屬的善后工作,同時,向地方政府和公安機關轉達了部隊組織的意見和官兵的強烈要求。
很快,淮陰市、漣水縣組成了136名公安干警、85名聯防隊員參加的龐大的偵破隊伍。
專案組通過現場勘查、調查訪問并結合以往控制的情況,很快對案情作出了判斷:
此案是有預謀的強奸殺人案,兇手單獨作案,經驗豐富,張成美被害的時間應是28日晚7時--9時;被害前有打斗,兇手身上很可能有傷,兇手作案手法與前幾起案件相似,可并案處理。
依據判斷,專案組立即研究采取了四條措施:
一、從公安機關掌握的重點人中,排出在28日晚7時-9時單獨活動的人員;
二、深入發動群眾查清經常手拿小木棍的人員;三、通過醫院和群眾查清28日以后臉、手、臂、肩等部位有無被抓傷的人員;
四、擴大偵查范圍,尋找前幾起強奸案的受害人了解線索。
但是,經過整整一個月的排查,竟沒有一點線索。
老百姓對此怨氣橫生,挖苦之詞不絕于耳。
按說張成美被強奸殺害后,公安機關幾乎是傾巢出動,罪犯應該有所驚動、有所收斂了,但恰恰相反,在漣水縣城這個彈丸之地,犯罪案件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變著花樣不斷升級:
從6月17日到7月上旬,縣里又連續發生四起強奸婦女案。
這幾起案件的連續發生,不音一枚重磅炸彈把小城頓時炸開了花,舊案未破,新案又出,使許多群眾產生了恐懼心理。
一些本來就對社會治安狀況不滿的群眾一下子把滿腹牢騷傾倒在了公安機關頭上,使本來就很被動的偵破工作雪上加霜,處于更加尷尬的境地。
見案子一直沒有進展,部隊來的同志只好趕回部隊匯報,部隊領導和上級有關部門聽取匯報后,既感到情況嚴重,又無奈插不上手。
6月底,北京軍區政治部宣傳部王副部長到該部了解其他工作時,從該部領導那里聽到這一情況,他立即意識到了這件事的份量:這件事已不僅僅是一個軍人、一個家庭遭到侵害的簡單問題,也不僅僅反映的是一個地區的治安情況惡化和由此帶來的人民群眾的不滿情緒,更重要的是它引起了基層許多官兵的思想騷動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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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意識到:如果說這起案子不了了之,對受害者家庭、對人民群眾、對部隊官兵沒有一個應有的交代,那么,失信于民的就不僅僅是政法機關,還有我們這個執政的黨;影響和損害的也不僅僅是法制建設,還有國防和政權的穩固。
出于政治責任感,王副部長一方面要求部隊繼續派先前的兩位同志去漣水縣進一步做好尤玉鳴及其父母親友的安撫穩定工作,隨時了解和匯報當地偵破工作的進展情況;另一方面,他回北京后,立即向軍區有關領導作了匯報。
1993年6月30日,在新華社記者寫的一份內參上,披露了某部官兵尤玉鳴的妻子張成美,在原籍江蘇省漣水縣被奸殺暴尸的案件以后,中央領導極為震驚,對此高度重視,中央最高首長及中央各相關領導紛紛作出具體指示,各位領導人的意見歸納起來有以下幾點:
1、責成江蘇省公安廳派人親自破案;
2、在破案的同時,要在全縣范圍內開展嚴打,嚴打要有聲勢,打得要狠,發動群眾揭發犯罪,當務之急是,從嚴處理一批罪犯;
3、關注群眾所反映的縣公安局存在的問題及公安局的工作狀況。
江蘇省接到上述指示后非常重視,主要領導也分別作了批示。
部隊方面得到情況后也非常重視,在此后不久,來尤玉鳴所在部隊視察工作的國防部長遲浩田,還特意關切地問到了案件的偵破進展情況,并委托部隊首長再次向受害戰士轉達了中央首長的關心和問候。
一時間,從黨中央、國務院、中央政法委、公安部再到江蘇省、淮陰市、漣水縣那么多高層領導的關注,逐級下達了指示,這些指示歸結起來就一句話:
一定要破案!
7月6日,江蘇省公安廳高副廳長率偵破方面的精兵強將趕赴漣水督戰,不破此案,誓不罷休。
7月10日上午,也就是省廳來人的第四天,漣水縣南祿鄉派出所周副所長突然提供了一個重要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