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方辰羽，你去結什么賬？坐下！"
準岳父的聲音冷得像冬天的風，我的手僵在半空。
但我還是站了起來，走向收銀臺。
就在這時，飯店老板突然從后廚沖了出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眼眶通紅地喊道："方先生，您怎么能結賬呢？當年要不是您……"
整個包廂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01
我叫方辰羽，今年二十六歲，在一家科技公司做程序員。
說實話，我從沒想過自己能談上女朋友，更沒想過有一天會坐在這么高檔的飯店里，見女朋友的家長。
顧念檸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在一起兩年了。
她是外企的白領，長得漂亮，家境也好，而我只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
每次有人問我們是怎么認識的，我都會說，是緣分。
兩年前的那個雨夜，我在公交站等車，她的傘被風吹翻了，我把自己的傘遞給了她。
就這樣，我們加了微信，聊天，見面，慢慢走到了一起。
顧念檸從不嫌棄我窮，她說喜歡我踏實、靠譜、有責任心。
可我知道，她的父母不這么想。
在他們眼里，我就是個配不上他們女兒的窮小子。
今天是我們在一起兩周年的日子，顧念檸說要帶我去見她父母。
我緊張得一晚上沒睡好，早上五點就爬起來，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
我特意穿上了那件攢了三個月工資買的西裝，雖然不是什么大牌，但起碼看起來體面。
顧念檸來接我的時候，看著我笑了。
"方辰羽，你別緊張，我爸媽不吃人的。"
我苦笑著點點頭，心里卻像揣了只兔子一樣。
不是緊張，是害怕。
我怕自己不夠好，配不上她。
我怕她的父母看不起我，讓她為難。
我更怕，這段感情會因為現實而結束。
車子停在了一家五星級飯店門口，我看著那金碧輝煌的大門，咽了咽口水。
"這……這飯店，得多少錢啊？"
顧念檸握住我的手，柔聲說："別擔心，我爸訂的，今天的開銷都是他們出。"
我點點頭，跟著她走了進去。
包廂里，顧念檸的父母已經在等著了。
她父親顧啟銘五十多歲，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西裝革履，一看就是個講究人。
她母親周蕓香坐在旁邊，化著精致的妝，手上戴著亮閃閃的鐲子。
我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叔叔阿姨好。
顧啟銘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連眼皮都沒抬。
周蕓香倒是客氣地笑了笑，說："小方來了，快坐下。"
我在顧念檸身邊坐下，整個人僵得像根木頭。
氣氛有些尷尬，顧念檸一直在找話題活躍氣氛，可顧啟銘就是愛答不理的。
我知道，他在審視我。
02
菜上來了，是這家飯店的招牌菜，光是看那擺盤就知道價格不菲。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對。
顧啟銘終于開口了，他放下筷子，看著我說："方辰羽是吧？聽念檸說，你是做程序員的？"
我連忙點頭："是的叔叔，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
"一個月工資多少？"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問得這么直接。
顧念檸皺了皺眉："爸，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問問怎么了？"顧啟銘冷冷地說，"我得知道，他有沒有能力養活你。"
我深吸一口氣，如實回答："稅后一萬二左右，不算多，但我會努力的。"
顧啟銘嗤笑了一聲。
"一萬二？在這個城市，一萬二連房子的首付都攢不起來，你拿什么娶我女兒？"
我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顧念檸有些生氣了，她拉著我的手說："爸，錢不是衡量一個人的唯一標準，方辰羽人很好，很踏實……"
"踏實能當飯吃嗎？"顧啟銘打斷了她，"念檸，你從小就沒吃過苦，你不知道沒錢的日子有多難過。我不能讓你嫁給一個窮小子，跟著他受罪。"
我低下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我確實窮，窮得連給顧念檸買一個像樣的禮物都要省吃儉用好幾個月。
我沒有房，沒有車，父母早就不在了，連個像樣的家都沒有。
我能給顧念檸的，只有一顆真心。
可在顧啟銘眼里，真心不值錢。
飯桌上的氣氛越來越凝重，顧念檸一直在幫我說話，可顧啟銘根本聽不進去。
周蕓香在旁邊打圓場："好了好了，今天是見面的日子，別說這些了，吃飯吃飯。"
可我已經吃不下去了。
我夾起一塊肉，卻怎么也咽不下去，喉嚨里像堵了塊石頭。
顧啟銘繼續說："方辰羽，我不是看不起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們家念檸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她吃不了苦。你要是真喜歡她，就應該放手，讓她找一個更合適的人。"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地扎進了我的心里。
顧念檸站了起來，眼眶都紅了："爸，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是為了你好！"顧啟銘也提高了聲音，"你看看他，穿的什么西裝？一看就是地攤貨！這種人能給你什么？"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西裝。
這件西裝，我攢了三個月的工資才買的，是商場里最便宜的一件。
可在顧啟銘眼里，它就是地攤貨。
我苦笑了一下，站起身來。
"叔叔，阿姨，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落荒而逃般走出了包廂。
03
洗手間里，我對著鏡子看了很久。
鏡子里的人，眼眶有些發紅，神情狼狽。
我用冷水洗了把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顧啟銘說的那些話，句句都扎在我心上。
他說得對，我確實窮，確實配不上顧念檸。
可我是真的愛她。
我不想放棄。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顧念檸發來的消息："方辰羽，你沒事吧？別聽我爸的，他就是那個脾氣，我會跟他說的。"
我回復她："我沒事，你別擔心。"
她又發來一條："一會兒回來，我們吃完飯就走，我不想讓你再受委屈了。"
看著這條消息，我的眼眶又熱了。
這個女孩，從始至終都站在我這邊。
她從不嫌棄我窮，從不嫌棄我出身不好，她只是單純地喜歡我這個人。
我不能讓她為難。
我深吸一口氣，走出了洗手間。
可我沒有回包廂，而是走向了前臺。
我想結賬。
我知道這頓飯很貴，可能要花掉我兩個月的工資。
但我不想欠顧啟銘的人情，更不想被他看不起。
前臺的服務員看到我，禮貌地問："先生，請問有什么需要？"
我說："我想結賬，天瀾閣包廂的。"
服務員查了一下，臉色有些為難："先生，這一桌的消費是一萬三千八百元。"
一萬三千八百。
我的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這幾乎是我一個月的工資。
可我還是咬了咬牙，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準備轉賬。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人急匆匆地從后廚跑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廚師服，五十多歲的樣子，微微發福，臉上帶著驚訝的神色。
"等等！"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您是……方先生？"
我愣住了，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
"您認識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