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2月27日,美國著名古典琴家、鋼琴教育家加里·格拉夫曼(Gary Graffman)逝世,享年97歲。
格拉夫曼堪稱鋼琴教育界的“金牌教頭”,對全球古典音樂教育產生了深遠影響。他長期執教于柯蒂斯音樂學院,曾擔任該校鋼琴系教師、藝術總監甚至院長,來自中國的郎朗、王羽佳、張昊辰、羅維都曾受教育于格拉夫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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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里·格拉夫曼
“在我的鋼琴學習道路上,曾經得到許多老師的指導。朱雅芬老師給我打下了的堅實基礎讓我受益終身;趙屏國老師在我最失落的時候,讓我重拾對鋼琴的熱愛;格拉夫曼教授讓我對文化有了更深的理解。”
同一首曲子,郎朗會提供很多種彈法,他還記得自己隨格拉夫曼上的第一堂課,“老師說,你有五種方法可以彈,這邊可以多弄點浪漫派,那邊可以加一些古典,想怎么彈,你自己研究。”
格拉夫曼的教學立竿見影,給的東西當場就能用上,“比如聲音,我以前的聲音彈不了那么大的曲子,那種非常宏偉的聲音,他快速讓我體驗到怎么彈出那種共鳴的聲音,一下就出來了。從小孩一下變成大人,從6缸汽車變成12缸汽車。”郎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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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和格拉夫曼
在柯蒂斯音樂學院,格拉夫曼曾師從于鋼琴家霍洛維茲七年。郎朗也記得格拉夫曼給他描述的一個真實故事——他第一天晚上跟霍洛維茲大師學習,在霍洛維茲的鋼琴上演奏拉赫瑪尼諾夫的協奏曲,鋼琴上的照片就是拉赫瑪尼諾夫。格拉夫曼因為彈得非常用心,結果照片掉到了地板上,非常緊張。
在微博上,郎朗記錄了自己和格拉夫曼交集的點滴,每逢格拉夫曼生日或教師節,他還會給老師送上祝福,并希望他身體健康、永遠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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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和老師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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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祝福老師90歲生日快樂
張昊辰和格拉夫曼也有一段濃厚的師生緣,“在柯蒂斯,學生和老師之間是可以雙向選擇的。當時,有六名老師都愿意收我做學生,選擇權就到了我這里,院長格拉夫曼問我想選誰,我當時就想選他。柯蒂斯音樂學院有很多傳奇性的大師,但不管是演奏還是教學,我對格拉夫曼了解最多,所以選擇他很合理。”
在此之前,張昊辰曾隨但昭義學琴。在張昊辰看來,兩位老師代表著東西方比較極致的不同,“但老師很嚴謹、很細致,對句法、聲音的要求很嚴苛,什么好、什么不好都有很精確的標準。他幫我建立了體系,也對我自己提出了要求,要以嚴格的態度來面對音樂,建立對聲音、句法的嚴格追求。”
“格拉夫曼是完全開放式的教學。他很少告訴你什么是正確什么是錯誤。比如,越是有名望的老師,越是有清晰的喜好,你作為我的學生,得按照我的喜好來,或者用我的喜好來影響你。格拉夫曼也有自己的喜好,但他對學生不會有灌輸的感覺,上級看下級的感覺,而是會把學生當平等的人來看,會尊重學生的觀點。所以,他的幾個學生完全不一樣,學生是什么個性,他就順著他的個性讓他自由拓展,而不是變成自己的影子。”
張昊辰說,“格拉夫曼讓人感覺到人性上的關懷,在他手下學琴,培養了我獨立思考的能力。”少年張昊辰從小愛寫詩,有著細膩的心思與渾然天成的藝術家氣質。他謹遵格拉夫曼重視文化素養的教誨,讀完書后主動與老師交流心得,卓越的領悟力讓格拉夫曼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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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昊辰和格拉夫曼
在談中國學生時,格拉夫曼曾說:“事實上,中國鋼琴學生與其他國家的鋼琴學生并無顯著差異。然而,中國擁有眾多優秀的鋼琴學生,這一點卻不容忽視。在挑選學生的過程中,我既看重才華,也注重潛力。在條件相仿的情況下,我通常會傾向于選擇更為年輕的學員。”
例如,郎朗和張昊辰跟隨他學習時都是15歲,“他們不僅天賦出眾,而且學習進度迅速,接受能力極強。這樣的學生能夠獲得更多的時間和機會去消化知識、潛心學習。”
因此,他建議年輕的后輩,“珍惜年輕時光,這是你們最寶貴的財富。同時,天賦是成為大師弟子的關鍵,但機會總是眷顧那些有準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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