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丈夫趙軍月薪十二萬，工資卡卻始終握在婆婆手里。
妻子林嵐月薪八千，索性把錢全花在自己身上，外賣聚餐從不間斷。
當趙軍終于忍無可忍，指責她為什么不做飯時，林嵐笑了。
她擦掉笑出來的眼淚，平靜地看著這個男人。
“你媽和我，你只能選一個。”
01.
林嵐下班推開門時，趙軍和他媽張桂芳正坐在飯桌前。
桌上三菜一湯，一盤炒青菜，一盤花生米，一盤剩了小半的紅燒肉，還有一鍋紫菜蛋花湯。
張桂芳瞥了她一眼，陰陽怪氣地說：“喲，林經理又在外面吃大餐回來了？真是會享受，不像我們娘倆，在家啃剩菜。”
趙軍埋著頭扒飯，嘟囔了一句：“媽，她工作忙。”
“忙？誰不忙？她那八千塊錢，夠她天天在外面胡吃海喝的嗎？”張桂芳“啪”地一聲把筷子拍在桌上，“趙軍，你可得看緊點，別讓她把錢都貼補娘家了！”
林嵐沒理會，徑直走到冰箱前，拉開門。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幾根蔫了的黃瓜和半瓶過期的牛奶。
她關上冰箱門，看向趙軍。
“趙軍，這個月生活費你交了嗎？”
趙軍的肩膀縮了一下，聲音更低了：“媽……媽管著呢。”
林嵐點點頭，又問：“上個月的電費呢？催繳單貼門口了。”
“我……我忘了。”
“你沒忘，”張桂芳搶過話頭，“我讓他別交的！你一個女人，天天不著家，回家就開空調，電費都是你一個人浪費的！憑什么花我兒子的錢給你交電費？”
林嵐看著這對母子，一個盛氣凌人，一個唯唯諾諾。
她掏出手機，點開APP，幾下操作，把電費繳清了。
“我交了。”林嵐淡淡地說，“用我月薪八千的工資交的。”
她轉向張桂芳：“阿姨，這房子首付是趙軍婚前付的，我認。但我們結婚三年了，他月薪十二萬，我一分錢沒見過，這說不過去吧？”
張桂芳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什么叫你沒見過？你住的、吃的，哪樣不是我兒子的錢？我兒子的錢就是我的錢！我替他存著，免得被你這種敗家娘們騙走了！”
林嵐看向趙軍：“你的意思呢？”
趙軍把碗推開，煩躁地說：“林嵐，媽也是為我們好。你別老是計較這些錢不錢的，傷感情。”
“我不計較，我就想問問，”林嵐走到他面前，“你那十二萬，是給媽養老的，還是給我們倆過日子的？”
“當然是……”
“你閉嘴！”張桂芳打斷兒子，“我辛辛苦苦養大他，他孝敬我有什么不對？林嵐我告訴你，只要我活一天，這家的錢就歸我管！”
林嵐笑了。
“行。你管。”
她說完，轉身回了臥室，鎖上了門。
門外，傳來張桂芳的咒罵和趙軍無力的勸解。
02.
第二天是周末。
林嵐一早被客廳的吸塵器聲音吵醒。
她走出去，看到張桂芳正指使趙軍：“這兒，這兒，沙發底下！吸干凈點！你老婆就知道睡懶覺，指望她，這家都成豬窩了！”
趙軍舉著吸塵器，滿頭大汗，襯衫貼在背上。
看到林嵐出來，他抱怨道：“林嵐，你周末就不能早點起來把衛生打掃一下嗎？”
林嵐去倒了杯水：“你月薪十二萬，我月薪八千。你為什么不能請個鐘點工？”
“請什么鐘點工！浪費那個錢！”張桂芳拔掉吸塵器電源，“你一個當老婆的，做做家務怎么了？我以前伺候一家老小，也沒見喊過累！”
林嵐喝著水，不咸不淡地說：“阿姨，那是你愿意。我可不愿意。”
“你……”
“媽，算了。”趙軍放下吸塵器，“我去買早飯。”
張桂芳立刻變了臉色，從兜里掏出二十塊錢：“去吧，買兩根油條一袋豆漿就行了，別買多了。”
趙軍拿著錢出去了。
林嵐看著他那月薪十二萬的背影，覺得可悲又可笑。
中午，林嵐的閨蜜打電話約她出去吃飯逛街。
林嵐對著鏡子開始化妝，涂上口紅。
張桂芳在客廳喊：“林嵐！中午做飯！我跟你兒子都餓了！”
林嵐沒理她，換上漂亮的裙子，拎起包包。
張桂芳沖到她面前：“你又要出去？飯不做啦？”
“我不吃家里的。”林嵐繞開她。
“你什么態度！趙軍！趙軍！你老婆又跑了！”
趙軍剛從外面抽完煙回來，一臉晦氣：“你又要去哪？"
“朋友約我吃飯。”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趙軍的火氣也上來了，“你朋友重要還是我跟我媽重要？你就不能在家安分待一天嗎？”
林嵐：“我月薪八千，我有權支配我的錢和我的時間。”
趙軍：“你那八千塊錢能干什么？你吃的用的住的，哪個不是我的？"
“你的？”林嵐反問，“你的錢在哪？我只看到你媽每個月給你發兩千塊零花錢。趙軍，你連你自己都養不活。”
“你……”趙軍被戳到痛處，臉色漲紅。
“我走了。”林嵐推開他，走了出去。
她在商場里和閨蜜吃了頓人均三百的日料，又去買了兩件新衣服。
下午，她坐在咖啡店里，手機“叮”地一聲，是趙軍發來的微信。
“你什么時候回來？媽說她高血壓犯了。”
林嵐回了兩個字：“不去。”
趙軍立刻打了電話過來，聲音里壓著怒火：“林嵐！媽高血壓犯了，你還說不去？你有沒有點良心？”
“第一，我不是醫生，我去了也沒用。第二，你媽高血壓是被我氣的嗎？不是她自己天天找茬嗎？第三，你月薪十二萬，打個120送她去醫院啊。”
“你……你不可理喻！”
林嵐掛了電話，順手把他拉黑了。
03.
冷戰持續了三天。
這三天，林嵐下班就回自己房間，吃飯全靠外賣。
張桂芳和趙軍也沒給她好臉色，家里的氣氛降到冰點。
第四天，林嵐的姐姐打電話過來。
“嵐嵐，下個周末你侄子十歲生日，辦周歲宴，你跟趙軍一起來啊。別忘了紅包。”
林嵐應下了：“姐，放心吧。”
掛了電話，她開始發愁。
侄子十歲，按規矩，她這個親阿姨至少得包兩千塊的紅包。
她這個月剛買了新衣服和護膚品，八千塊工資已經所剩無幾。
她必須找趙軍。
晚上，她難得地沒點外賣，坐在了飯桌前。
張桂芳愣了一下，隨即往自己碗里夾了一大塊排骨，陰陽怪氣地說：“喲，外賣吃膩了？知道家里的飯香了？”
林嵐沒理她，對趙軍說：“趙軍，我侄子下周過生日，我手頭有點緊，你先轉我兩千塊錢。”
趙軍還沒開口，張桂芳的筷子又“啪”地一聲撂下了。
“兩千？！林嵐，你臉怎么這么大？”
“你侄子過生日，憑什么花我兒子的錢？你一個月八千塊錢，連兩千塊都拿不出來？你花哪去了？是不是都給你媽了？”
林嵐冷冷地看著她：“我花在哪，是我的自由。趙軍是我丈夫，他的錢是夫妻共同財產，我拿兩千塊包紅包，合情合理。”
“屁的共同財產！”張桂芳站了起來，“我兒子的錢就是我的！你一分錢都別想拿！”
林嵐不再看她，只盯著趙軍：“趙軍，你給不給？”
趙軍滿臉為難，眼神躲閃：“林嵐……媽她……要不，就包五百？五百也不少了……”
“五百？”林嵐氣笑了，“趙軍，你月薪十二萬，我給娘家包五百？你丟得起這人，我丟不起。”
“你……”
“給五百都多！”張桂芳插嘴，“她家什么親戚，也配我兒子出錢！趙軍我告訴你，這錢一分都不能給！她要是敢給，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趙軍徹底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
林嵐明白了。
她站起身，一言不發地走進臥室。
趙軍以為她妥協了，松了口氣。
幾分鐘后，林嵐拿著一個首飾盒走了出來。她從里面拿出一個金手鐲，是她媽給她的陪嫁。
趙軍慌了：“你……你干什么？”
“我去當鋪。”林嵐穿上外套，“換兩千塊錢。”
“你瘋了！”趙軍沖過去想攔她，“這點小事，你至于嗎！"
“小事？”林嵐甩開他的手，“這是我娘家的面子！你給不了，我自己想辦法。”
“你敢！”張桂芳也急了，沖過來指著她鼻子，“你要是敢拿我家的東西出去當了，你就別回來了！"
林嵐看著她：“阿姨，第一，這是我的婚前財產。第二，我今天還真就不回來了。”
她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反了！反了！”張桂芳氣得在原地跳腳，“趙軍，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
趙軍想追出去，卻被張桂芳一把拽住：“你敢跟出去，我就死給你看！"
趙軍僵在了原地。
04.
林嵐到底沒去當鋪。
她找閨蜜借了兩千塊錢，心里憋著一股火，在外面酒店開了一間房。
她需要冷靜。
酒店的床上，她想了一夜。
第二天，她沒去上班，請了假。
她在酒店待到晚上，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
推開門，趙軍和張桂芳正襟危坐在沙發上，客廳燈火通明，像是在三堂會審。
“還知道回來？”張桂芳率先發難。
林嵐沒說話，徑直往臥室走。
“林嵐！”趙軍站了起來，忍了一天的怒火終于爆發，“你昨天什么意思！你拿個鐲子出去，是故意給我難堪嗎！"
林嵐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我什么意思？我沒錢，我丈夫不給，我婆婆不準，我只能自己想辦法，就這個意思。”
“你那是想辦法嗎？”張桂芳尖叫，“你是去丟我兒子的人！"
“他還有人可丟嗎？”林嵐的聲音不大，卻很清晰，“一個月薪十二萬的男人，被他媽管得死死的，兩千塊錢都拿不出來。趙軍，你不可笑嗎？"
“你……你少說我嗎！”趙軍被戳到了最痛的地方，惱羞成怒。
他環顧四周，想找個由頭發泄。
他看到了冰冷的灶臺，和空蕩蕩的餐桌。
“你看看現在幾點了！”趙軍指著廚房，“你一個女人，在外面鬼混一天，回家了也不知道做飯！我跟我媽還餓著肚子呢！"
這句話，像一個開關，點燃了林嵐最后的忍耐。
她突然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苦笑，而是發自內心的、覺得荒謬至極的笑。
“做飯？”她重復了一遍。
“你笑什么！”趙軍被她笑得發毛，“你是我老婆，做飯不是應該的嗎？"
林嵐笑著走近他，一步一步。
“趙軍，你月薪十二萬，一分錢不給我。你媽拿著你的工資卡，天天防賊一樣防著我。”
“我月薪八千。我交我自己的話費，我交我們家的電費，我買我自己的衣服，我吃我自己的外賣，我連給我侄子包個紅包，都得去借錢。”
她站定在趙軍面前，直視他的眼睛。
“現在，你讓我給你，和給你媽做飯？”
趙軍被她的氣勢鎮住了，下意識地后退一步，看向張桂芳。
張桂芳也有些發怵，但還是強撐著：“做飯怎么了？天經地義！"
林嵐點點頭：“好。天經地義。”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在趙軍和他媽之間轉了一圈。
“趙軍，我今天給你個選擇。”
“你要是認她是你媽，你就跟你媽過去。你的十二萬工資全給她，讓她給你做飯，給你熨襯衫，管你一輩子。”
“你要是認我是你新娘，是你的妻子，”
林嵐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
“從明天開始，工資卡給我。你媽，回她自己老家。”
她笑了，就是標題里的那個笑。
“你選吧。娘和新娘，選一個。”
整個客廳死一般寂靜。
張桂芳最先反應過來，她沖向趙軍，捶打著他的背：“趙軍！你敢！你敢選這個狐貍精！你忘了媽是怎么把你拉扯大的嗎！"
趙軍滿頭大汗，臉漲成了豬肝色，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林嵐……你……你別逼我！我們一家人好好過不行嗎？”
“不行。”林嵐收起笑容，“我沒逼你。我只是讓你看清楚，你到底娶的是誰。”
她不再看他，拉著昨晚的行李箱，走進了客房，反鎖了房門。
05.
林嵐在客房住了下來，開始了徹底的家庭冷戰。
她不再和那對母子說一句話，上班、下班、點外賣、回房。
趙軍來敲過幾次門。
“林嵐，你開門……我們好好談談。媽她年紀大了，你讓讓她。”
林嵐隔著門板回答：“我的選擇已經給你了。你想好了再來。”
門外的腳步聲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走了。
張桂芳則是在外面變著法地咒罵。
“白眼狼！吃我兒子的住我兒子的，還敢擺臉色！”
“趙軍，跟她離！媽再給你找個黃花大閨女，比她好一百倍！”
林嵐充耳不聞。
她開始在網上搜索離婚協議的模板，并找律師朋友咨詢。
朋友提醒她：“嵐嵐，你確定趙軍的工資卡在他媽手里嗎？如果真是這樣，這筆錢屬于婚后共同財產，你是有權分割的。但如果他媽做了手腳，比如轉移了，你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
林嵐的心沉了下去。
她給律師朋友發了趙軍的身份信息：“幫我個忙，查查他名下的資產，尤其是近三年的流水。”
周末，張桂芳大概是罵累了，居然主動給林嵐發了條微信。
“林嵐，我警告你。你再不出來做飯、道歉，我就讓趙軍跟你離婚！我兒子月薪十二萬，有的是人要！你離了婚，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林嵐看著手機，平靜地回了兩個字：“好的。”
張桂芳那邊半天沒動靜，估計是懵了。
林嵐又發了一條：“離婚吧。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門口見，別遲到。”
發完，她關掉了手機。
第二天。
民政局門口，林嵐準時到了。
趙軍和張桂芳也來了。趙軍黑著眼圈，一臉憔悴。張桂芳則是紅光滿面，仿佛是來參加什么喜宴。
“林嵐，你可想好了，”張桂芳趾高氣昂地說，“現在后悔還來得及，給我磕個頭，保證以后好好伺候我們母子，我就讓趙軍……”
“進去吧。”林嵐打斷她，徑直走了進去。
趙軍看了他媽一眼，也跟了進去。
過程快得不可思議。簽字，蓋章，紅本換綠本。
走出大門，張桂芳立刻得意地大聲說：“終于甩掉這個白吃白喝的了！兒子，媽今晚給你燉雞湯！"
趙軍的表情很難看，他想對林嵐說什么，但林嵐看都沒看他一眼，攔了輛出租車走了。
一周后。
林嵐剛在租好的小公寓里安頓下來。
門鈴響了。
她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是趙軍，神色慌張，頭發凌亂，哪還有月薪十二萬的體面。
“林嵐……林嵐……”他聲音都在抖。
“我們已經離婚了。”林嵐堵在門口，不想讓他進來，“你來干什么？”
趙軍滿頭是汗，哆哆嗦嗦地從公文包里掏出一疊文件，像是抓著救命稻草：
“這個……這個……我媽她……她……”
他把那份文件硬塞到林嵐手里。
林嵐皺著眉接過，垂眼看去。
當她看清文件最上面那行加粗的標題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幾秒鐘后，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可憐又可恨的男人。
林嵐笑了。
她把那份文件，不輕不重地甩在趙軍的臉上。
“趙軍，”
“你們真是不要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