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張建國站在窗前，看著對面樓房里那個熟悉的身影在客廳里來回踱步。
已經是凌晨兩點了，老李還在那里轉悠，而他媳婦的房間早就黑了燈。
這樣的場景，張建國已經看了整整三年。
三年前，老李夫妻倆開始分房睡。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這只是暫時的，畢竟老李媳婦身體不好，需要靜養。
可誰也沒想到，這一分就是三年，而且看起來還要繼續分下去。
張建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茬，今年59歲的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讓他后背發涼的事實...
01
"老張，你說我們這樣下去，會不會也像老李他們那樣？"
妻子王美華端著熱茶走過來，在張建國身邊坐下。她指的是什么，張建國心里清楚得很。
兩個月前，王美華因為更年期睡眠不好，總是半夜驚醒，影響了張建國的休息。后來張建國主動提出分房睡，"你好好休息，我也能睡個好覺。"
本來以為是個臨時的安排，可現在看來，這個"臨時"好像要變成"長期"了。
"別瞎想，咱們和他們不一樣。"張建國拍拍妻子的手，但心里卻沒底。
王美華看了看對面樓房，"老李現在每天晚上都睡不著，白天在樓下遛彎的時候，整個人都恍惚的。他媳婦倒是精神好了，但是兩人說話越來越少了。"
張建國沉默了。他何嘗不知道這些變化？
老李叫李建華，今年61歲，和張建國在同一個單位退休。兩家住得近，關系一直不錯。三年前，李建華的妻子劉桂花因為心臟不好，醫生建議要靜養，不能受到打擾。
"分房睡對她的身體好，我理解。"當時李建華是這么跟張建國說的，臉上還帶著體貼妻子的溫柔表情。
可是現在呢？
02
張建國想起了上周在小區里遇到李建華的場景。
那天傍晚，張建國去超市買菜，在樓下碰到了李建華。老李坐在花壇邊上，手里夾著煙，一根接一根地抽。
"老李，怎么了？看你心情不太好。"張建國走過去坐下。
李建華看了他一眼，苦笑道："老張啊，你說人這一輩子，到了咱們這個年紀，圖的是什么？"
"圖個安穩，圖個和睦唄。"張建國隨口答道。
"和睦？"李建華重重地吸了一口煙，"我和桂花現在連話都說不上幾句。早上起來，她在廚房忙她的，我在客廳看我的新聞。吃飯的時候，除了'吃飯了''菜不夠了'這種話，基本不開口。"
張建國聽著心里一沉，"不至于吧，你們結婚這么多年了..."
"就是因為結婚這么多年，才更可怕。"李建華掐滅煙頭，"以前我們雖然有矛盾，但至少晚上躺在一張床上，總有機會說說話，哄哄對方。現在呢？各睡各的房間，有了矛盾就這么憋著，第二天繼續裝作什么都沒發生。"
張建國想說點什么安慰的話，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他忽然意識到，最近他和王美華也有這樣的苗頭。
03
分房睡之后，張建國和王美華之間確實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以前晚上躺在床上，王美華會跟他說說白天遇到的事，誰家的孩子考上了大學，誰家的老人住了院，小區里又有什么新鮮事。張建國也會跟她聊聊退休后的生活安排，或者一起看看電視劇。
現在各自回房間后，這些交流就沒有了。
王美華的房間在南邊，陽光充足，她把那里收拾得整整齊齊，還添了一個小書桌，每天晚上在那里看書、做手工。
張建國的房間在北邊，相對安靜，他在那里放了個小電視，還擺了一套茶具。
表面看起來，兩人都有了自己的空間，應該更舒適了。但是張建國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有一天晚上，張建國路過王美華的房間，看到她坐在床邊發呆，眼圈有點紅。他敲敲門，"美華，怎么了？"
"沒事，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王美華趕緊擦了擦眼角。
張建國走進去，在她身邊坐下，"想起什么了？"
王美華猶豫了一下，"想起咱們剛結婚那會兒，每天晚上你都會跟我說一遍'晚安'，還要親一下我的額頭才睡覺。"
張建國心里一酸，這個習慣他們保持了三十多年，直到分房睡才中斷。
"那我現在也跟你說晚安。"張建國輕撫妻子的頭發。
"不一樣了。"王美華輕聲說道，"以前是自然而然的，現在是刻意為之的。"
這句話像一根刺扎在張建國心里。他忽然意識到，他們夫妻之間那種最自然、最親密的聯系，正在一點點地消失。
04
為了驗證自己的擔心，張建國開始留意小區里其他分房睡的夫妻。
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分房睡的夫妻，確實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
除了李建華他們這種越來越疏遠的，還有另一種情況。
比如住在三樓的陳大爺陳大媽，他們也是分房睡的，但是感情看起來反而更好了。
陳大爺患有嚴重的打鼾癥，以前兩人睡在一起的時候，陳大媽經常被吵醒，白天沒精神，兩人還會因此爭吵。后來分開睡之后，陳大媽睡眠質量好了，白天心情也好了，對陳大爺的態度反而變得溫和了很多。
張建國經常看到他們手牽手在小區里散步，陳大媽還會主動給陳大爺整理衣服，兩人說說笑笑的，比以前更像一對恩愛夫妻。
還有五樓的王叔叔王阿姨，他們分房睡是因為作息時間不同。
王叔叔喜歡早睡早起，王阿姨是夜貓子，總是要看到半夜才睡。
分開之后，兩人都能按照自己的節奏生活，白天見面的時候反而更有話聊，因為各自有了獨立的生活空間和體驗。
同樣是分房睡，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差別？
05
帶著這個疑問，張建國找了個機會和陳大爺聊天。
"陳大哥，我看你們分房睡之后，感情比以前還好了，有什么秘訣嗎？"張建國試探地問。
陳大爺哈哈一笑，"秘訣？沒什么秘訣，就是心態問題。"
"心態？"
"對啊。"陳大爺點點頭，"我和老伴分房睡，是為了讓彼此睡得更好，生活得更舒服。我們從來沒有把分房睡當作是感情出問題的信號，而是把它當作一種生活方式的調整。"
陳大爺繼續說道："而且分房睡之后，我們反而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時間了。以前天天膩在一起，現在一起吃飯、看電視、散步的時候，感覺都格外珍貴。"
張建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最重要的是，"陳大爺壓低聲音，"我們還保持著一些小浪漫。比如每天晚上睡覺前，我都會去她房間里坐一會兒，聊聊天，說說話。有時候看電影看到一半困了，我們也會一起在她房間里睡一覺。分房睡不代表感情就分開了。"
這番話讓張建國醍醐灌頂。
06
再看看李建華他們，問題就明顯了。
李建華把分房睡當作了一種無奈的選擇，甚至隱約把它當作了夫妻感情出現問題的表現。他在心理上已經接受了"我們的關系在走下坡路"這個暗示。
而劉桂花呢？她把自己的房間當作了一個避風港，在那里她不需要考慮丈夫的感受，不需要遷就任何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久而久之，她也習慣了這種獨立的狀態。
兩個人都在向內收縮，而不是向外延展。
張建國意識到，分房睡本身并不是問題，問題在于分房睡之后，夫妻雙方如何處理這種變化，如何維持和發展感情。
有些夫妻把分房睡當作感情的終點，從此各過各的，漸行漸遠。
有些夫妻把分房睡當作感情的新起點，在保持獨立空間的同時，創造新的親密方式。
想明白這些之后，張建國決定主動做出改變。
那天晚上，他敲響了王美華房間的門。
"美華，我們聊聊吧。"
王美華放下手中的書，"聊什么？"
"聊聊我們分房睡這件事。"張建國在床邊坐下，"我發現最近我們之間的交流少了很多，我不想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
王美華有些意外，"你是不是想要合房？"
"不是。"張建國搖搖頭，"分房睡對我們的身體確實有好處，我也不想因為我的鼾聲影響你休息。但是我覺得，分房睡不應該意味著感情也要分開。"
07
王美華眼中有了光亮，"你想怎么辦？"
"我想恢復一些我們以前的習慣。"
張建國說道，"比如每天晚上睡覺前，我們在一個房間里聊半個小時。比如周末的時候，我們可以選一天睡在同一張床上。比如我們可以一起看完一部電影再各自回房間。"
王美華想了想，"這樣會不會很刻意？"
"開始可能會有點刻意，但是慢慢就自然了。"
張建國握住妻子的手，"重要的是，我們要讓對方知道，雖然我們分房睡了，但我們仍然是最親密的伴侶。"
從那天開始，張建國和王美華建立了新的相處模式。
每天晚上九點半，他們會在客廳里一起喝茶聊天，聊當天的見聞，聊對明天的計劃，聊對彼此的關心。十點半之后，才各自回房間休息。
周末的時候，他們會選一個晚上一起看電影，看累了就一起在沙發上打個盹。有時候張建國會去王美華的房間里陪她看書，有時候王美華會到張建國的房間里和他一起喝茶看新聞。
最重要的是，張建國恢復了每晚跟妻子說"晚安"的習慣。雖然現在要走幾步路到她的房間門口，但他覺得這幾步路走得很有意義。
一個月之后，王美華對張建國說："我覺得現在我們的感情，比分房睡之前更好了。"
"為什么？"
"因為以前我們在一起是習慣，現在我們在一起是選擇。每一次的相聚，都是因為我們想要在一起，而不是因為我們必須在一起。"
張建國深以為然。
08
就在張建國為自己的"感情重建計劃"感到得意的時候，一個意外的消息讓他徹底震驚了。
那是一個周二的上午，張建國正在陽臺上澆花，忽然聽到樓下傳來激烈的爭吵聲。他探頭一看，是李建華和劉桂花在小區門口大聲爭執。
"三十多年的夫妻，你說斷就斷？"李建華的聲音在清晨的小區里顯得格外刺耳。
然而，接下來劉桂花所說的話，讓張建國的身體瞬間就像如墜冰窟般的顫抖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