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包廂里燈火通明，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圓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十幾個人圍坐其間，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張偉突然站起身，舉起酒杯，滿面紅光："各位，今天我有個好消息要宣布！"
他環視一圈，目光在每個人臉上停留，最后落在對面的妹夫身上："小舅子創業艱難，我和曉曉商量過了，決定拿出公司30%的股權，全力支持他！"
"啪啪啪——"掌聲瞬間響起。
"偉偉真有魄力！""有這樣的姐夫，是小李的福氣！""兩千萬的公司，30%就是六百萬啊！"
婆婆王素芬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我就說我兒子有本事吧！這么大的公司，說給就給，這才叫大氣！"
我放下筷子，抬起頭，看著張偉那張得意的臉，突然笑了。
笑聲很輕，卻像一盆冷水，澆滅了所有的熱鬧。
"你那1%的干股，夠給你妹夫當見面禮嗎？"我一字一頓，"充什么大款？"
掌聲戛然而止。
空氣仿佛凝固了。
01
事情要從三天前說起。
那天晚上，我加班到十點才回家。推開門，看到張偉正窩在沙發里打游戲，電視里傳來激烈的槍戰聲。
"回來了？"他頭也不抬。
我換了鞋，走進廚房，冰箱里空空如也。結婚六年了，我已經習慣了這種場景——他永遠不會做飯等我，也不會問我吃了沒有。
"周六有個飯局，我媽讓你一起去。"張偉按著游戲手柄，隨口說道。
"什么飯局？"我倒了杯水。
"家庭聚會，就我們自己人。"
我點點頭，沒多想。這種聚會，每個月總有那么一兩次。
周六下午，我特意早點下班，回家換了身得體的衣服。張偉穿著我去年給他買的阿瑪尼西裝，站在鏡子前整理領帶。
"走吧，別遲到了。"他催促道。
車是我三年前買的奧迪A6，主要是方便我上下班。張偉拿著車鑰匙，自然而然地坐進駕駛座。這輛車的副卡綁的是他的手機，加油、保養、違章罰款，所有費用都從我的賬戶扣。
二十分鐘后，車停在了"金樽會所"門口。
我愣了一下。這家會所人均消費至少兩千起，不是普通的家庭聚餐場所。
"怎么選這么貴的地方？"我問。
"今天高興，我媽說要好好慶祝慶祝。"張偉鎖了車，大步走向門口。
慶祝什么？我心里有些疑惑，但還是跟了上去。
包廂在三樓，推門進去，里面已經坐了十幾個人。婆婆王素芬、公公張建國、大姑姐張慧、小姑子張敏、還有張偉的妹夫李明，以及一些七大姑八大姨。
"曉曉來了！快坐快坐！"王素芬熱情地招呼我。
這種熱情，讓我更加警覺。
婆婆對我，從來都是客氣有余，親近不足。上次這么熱情，還是兩年前，她讓我出錢給小叔子買婚房的時候。
我坐下后，張偉立刻成了全場焦點。
"偉偉啊，聽說你們公司最近又接了個大單子？"一個遠房親戚問。
張偉得意地笑："還行，一千多萬的項目，我正在談。"
我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
什么一千多萬的項目？公司確實在談一個合作，但那是我親自跟進的，他什么時候參與了？
"偉偉真厲害！"大姑姐張慧接話，"我就說當初讓他跟著曉曉干是對的，這才幾年啊，公司都做到兩千萬了！"
李明在旁邊陪著笑："還是姐夫有本事。"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菜上齊了，眾人開始動筷。推杯換盞間，話題始終圍繞著"公司"、"生意"、"賺錢"。
張偉越說越興奮，臉上的紅光在燈光下格外明顯。
就在這時，王素芬突然嘆了口氣："唉，說起來，小李也不容易啊。"
李明立刻低下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怎么了？"有人配合著問。
"還不是創業失敗，現在欠了一屁股債。"王素芬擦了擦眼角，"年輕人想干點事，誰知道遇人不淑，被合伙人坑了。"
我知道李明去年創業開了個餐飲店，半年就倒閉了。但具體欠了多少債，我不清楚。
"欠了多少？"大姑姐問。
"八十多萬。"李明小聲說，"高利貸都找上門了。"
"這可怎么辦！"小姑子張敏驚呼，"高利貸可不是鬧著玩的！"
包廂里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
所有人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我和張偉。
我心里一沉，明白了。
今天這頓飯，是鴻門宴。
"小李啊，你也別太擔心。"張偉突然開口，聲音洪亮，"咱們是一家人，有困難大家一起扛。"
李明抬起頭，眼睛里閃著光："姐夫..."
"我和曉曉的公司現在發展得不錯，資金也充裕。"張偉站起身，舉起酒杯，"正好，我今天要宣布一個決定！"
所有人都看向他。
"我決定，拿出公司30%的股權，無償轉讓給小李！"
"讓他用這筆錢，重新創業，東山再起！"
話音剛落，包廂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好！""偉偉大氣！""這才叫真男人！"
王素芬更是激動得站起來："我兒子就是有格局！兩千萬的公司，30%就是六百萬！小李，你姐夫對你夠意思吧！"
李明"噌"地站起來，端著酒杯走到張偉面前："姐夫，我敬您！您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都不會忘！"
"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張偉拍著李明的肩膀，滿臉豪邁。
掌聲、祝賀聲、碰杯聲，混成一團。
只有我，坐在原位，一動不動。
我看著眼前這出戲，突然覺得可笑。
六百萬？
30%的股權？
他拿什么給？
我放下筷子，慢慢抬起頭，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們臉上的表情，有興奮、有感動、有嫉妒、有羨慕，唯獨沒有一絲疑惑。
沒有人問我的意見。
沒有人在意我的想法。
仿佛這個決定，理所應當。
仿佛這個公司，本來就是張偉的。
我突然笑了。
笑聲很輕，卻像一盆冷水，澆滅了所有的熱鬧。
"你那1%的干股，夠給你妹夫當見面禮嗎？"我看著張偉，一字一頓，"充什么大款？"
張偉端著酒杯的手僵在半空。
掌聲停了。
整個包廂，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02
"曉曉，你這話什么意思？"張偉的臉色變了。
我沒有回答，只是拿出手機,打開一個文件夾，點擊投屏。
包廂里的電視屏幕亮了，上面顯示著一份股權結構圖。
藍光科技有限公司股權登記表
股東姓名：林曉 持股比例：99% 出資金額：500萬 職務：法人代表、董事長、總經理
股東姓名：張偉 持股比例:1% 出資金額：0元（干股） 權限：無投票權、無決策權、無轉讓權 職務：行政專員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包廂里的人全都傻了。
"這、這不可能！"王素芬第一個跳起來，"偉偉明明說公司是你們倆一起開的！"
"一起開的？"我冷笑，"那請問，張偉出了多少錢？"
張偉的臉漲得通紅："夫妻之間，分那么清楚干什么？你的不就是我的？"
"是嗎？"我放大股權登記表，"工商局備案的信息，可不是這么寫的。"
"公司注冊資本500萬，全部由我個人出資，注冊時間是2019年3月，那時候我們還沒結婚。"
"2019年10月我們結婚，2020年我送了你1%的干股，作為結婚周年紀念。"
"但這1%的股權，沒有投票權，沒有決策權，更沒有轉讓權。"
"說白了，就是一張廢紙。"
張偉的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小姑子張敏不服氣地跳起來："那我哥這幾年幫你打理公司，難道就不算嗎？"
"打理公司？"我看向她，"你知道他在公司干什么嗎？"
我又打開一個文件，是公司的員工花名冊。
"張偉，職位：行政專員，入職時間：2020年1月，月薪8000元。"
"工作內容：整理文件、收發快遞、訂餐、協助前臺接待、打印復印文件。"
"五險一金齊全，每月準時發工資，年底還有兩萬塊獎金。"
"這叫打理公司？"
我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
張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可、可是我哥說他是副總..."
"副總？"我笑了，"公司一共就三十個人,副總只有兩個，一個是技術總監王工，一個是銷售總監劉姐。"
"張偉算哪根蔥？"
這話說得狠了，但我已經忍了太久。
李明尷尬地站在那里，進退不得："姐夫，你、你不是說你負責公司的對外業務嗎？"
張偉猛地轉頭瞪他："你閉嘴！"
"對外業務？"我冷笑，"他對外唯一的業務，就是以公司老板的名義，到處炫耀。"
我又調出一張照片，是張偉的名片。
上面赫然印著：藍光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張偉
"這是你自己印的名片吧？"我看著他，"公司從來沒有給你印過這種名片。"
張偉的臉色徹底白了。
王素芬還想說什么，卻被大姑姐張慧拉住了。
包廂里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那些剛才還熱情洋溢的親戚，現在都低著頭，假裝專心吃菜。
"林曉！"張偉突然拍桌子站起來，"你今天是存心讓我難堪是吧！"
"是你先讓我難堪的。"我平靜地說，"未經我同意，擅自宣布轉讓股權，你當我死了？"
"我是你丈夫！我有權力做主！"張偉的聲音在包廂里回蕩。
"丈夫？"我笑了，"那我問你，作為丈夫，你盡到責任了嗎？"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讓張偉愣住了。
我站起身,走到桌邊,手指敲著桌面。
"王阿姨，我問您幾個問題。"我看向王素芬。
王素芬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三個月前，小叔子結婚，您找我要20萬彩禮錢，說是'一家人該出份子'，我給了嗎？"
王素芬嘴唇動了動："那、那是應該的..."
"去年，大姑姐買房差30萬首付，張偉以公司周轉名義從我這借走，到現在還了嗎？"
大姑姐張慧低下頭，不說話。
"還有你，李明。"我轉向妹夫，"去年你創業失敗，欠了80萬高利貸，債主天天上門催債，是誰幫你還的？"
李明的臉漲得通紅，雙手絞在一起。
"我再問一遍，是誰幫你還的80萬？"
"是、是姐姐..."李明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大點聲，我聽不見。"
"是姐姐您！"李明猛地抬起頭，眼眶都紅了。
我點點頭，繼續說："六年了，你們張家從我這拿走的錢，我算過。"
"小叔子結婚，20萬。"
"大姑姐買房，30萬。"
"李明還債，80萬。"
"公公住院，15萬。"
"婆婆過生日買金鐲子,8萬。"
"小姑子出國旅游,12萬。"
"張偉給他爸買紫砂壺、手串、字畫，零零總總35萬。"
"加起來，整整200萬。"
我的聲音在包廂里回蕩。
每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我一句怨言沒說過，因為我當張偉是丈夫，當你們是家人。"
"可你們呢？把我當什么？取款機嗎？"
王素芬的嘴唇哆嗦著："曉曉，你、你怎么能這么說..."
"我說錯了嗎？"我打斷她，"哪次找我要錢，不是說'一家人'、'應該的'、'你賺得多'？"
"可你們給過我什么？"
"結婚六年，張偉送過我一次生日禮物嗎？"
"我生病住院，他來看過我嗎？"
"我加班到深夜，回家連口熱飯都沒有，他在干什么？在沙發上打游戲！"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一家人'？"
張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想說什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小姑子張敏還想辯解："可我哥天天接送你上下班啊！"
"接送我？"我冷笑，"他開的是我買的奧迪，加的是我的油，用的是我的副卡。"
"而且公司就在家樓下，他順路送我，是因為不送的話，他根本沒理由開我的車。"
"你知道他送完我去干什么嗎？開我的車去會所打牌！"
我掏出手機，調出銀行流水明細。
"上個月，金樽會所消費12次，每次至少5000塊。"
"歡樂頌KTV消費8次,最高的一次刷了18000。"
"他說是陪客戶，可公司根本沒有這些客戶！"
"這些錢，全都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
張偉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敢說話。
王素芬的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那些剛才還為張偉鼓掌的親戚，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張偉突然伸手要搶我的手機："你有完沒完！"
我側身躲開，他撲了個空。
"你敢動手試試？"我冷冷地看著他。
王素芬趕緊拉住兒子："偉偉！別沖動！"
張偉喘著粗氣，眼睛通紅，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我站直身體，環視一圈。
"我今天把話說清楚，公司是我的，一分錢股權都不會給任何人。"
"至于這個婚姻..."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我也不想繼續了。"
03
這句話一出，整個包廂像炸開了鍋。
"什么？！""要離婚？！""曉曉你冷靜一下！"
七嘴八舌的聲音此起彼伏。
王素芬更是"騰"地站起來，指著我："林曉！你別太過分！"
"過分的是誰？"我反問。
就在這時，張偉突然冷靜了下來。
他不說話了，只是詭異地笑著，從包里掏出一沓文件。
"離婚？"他把文件啪地拍在桌上，"你以為我沒準備嗎？"
我皺了皺眉。
張偉打開文件，里面是一份打印整齊的協議書。
《夫妻共同財產分割協議》
"這是我找律師擬好的。"張偉得意地說，"藍光科技公司是婚后成立的，屬于夫妻共同財產。"
"根據《婚姻法》，我有權分割一半！"
"公司估值2000萬，你得給我1000萬！"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王素芬也來了精神："對！法律是這么規定的！"
大姑姐張慧附和："曉曉，這是法律，你不能不講理。"
小姑子張敏更是幸災樂禍："還想離婚？離了你得凈身出戶！"
李明站在一旁,眼睛里閃著光，仿佛已經看到了1000萬。
我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突然笑了。
笑得很大聲。
笑得張偉都愣住了。
"你笑什么？"他警惕地問。
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我笑你蠢。"
"你說什么？！"
"公司是婚后成立的？"我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你看清楚注冊時間。"
照片上是營業執照。
注冊時間：2019年3月15日
我們的結婚證日期：2019年10月8日
"公司注冊在前，結婚在后，這叫婚后財產？"
張偉的臉色一變。
但他很快又找到新的說辭："那、那婚后公司的增值部分，也是夫妻共同財產！"
"你這個律師還挺專業。"我點點頭,"確實，婚后增值部分可以算。"
張偉松了口氣，王素芬也露出笑容。
"但是..."我話鋒一轉，"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們有婚前協議。"
我拿出手機，調出一份掃描文件。
《婚前財產協議書》
甲方：林曉 乙方：張偉
協議內容： 1.雙方婚前各自財產歸各自所有 2.婚后各自經營所得歸各自所有 3.雙方各自承擔各自債務 4.如有共同購置財產，另行協商
簽字日期：2019年10月7日
下方清清楚楚地按著張偉的指紋和簽名。
張偉搶過我的手機，死死盯著屏幕。
他的臉色變了又變，從紅到白,從白到青。
"不可能..."他喃喃自語,"我、我沒簽過這個..."
"你簽了。"我平靜地說，"結婚前一天晚上，在民政局門口的咖啡廳，你親手簽的。"
"當時你說什么來著？'曉曉,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錢'。"
"還說'這個協議簽得好,省得以后別人說我圖你的財產'。"
我一字一句地重復著他當年說過的話。
張偉的臉徹底白了。
他想起來了。
當時林曉說這是"婚姻保障協議"，能避免日后財產糾紛。他以為只是個形式，再說當時公司才剛起步,也沒什么錢，就大筆一揮簽了字，還按了手印。
誰能想到，六年后，會成為他的催命符。
"這、這不算！"王素芬尖叫起來，"曉曉你騙我兒子！"
"騙？"我看向她，"白紙黑字,協議內容寫得清清楚楚，他自己沒看就簽，怪誰？"
"再說，婚前協議是受法律保護的，只要雙方自愿簽署，就具有法律效力。"
"你們不是找律師了嗎？回去問問你們的律師，這份協議有沒有效？"
張偉癱坐在椅子上，手里還握著我的手機，眼神空洞。
大姑姐張慧的臉色也不好看。
她知道，這下真的完了。
小姑子張敏還想說什么，被李明拉住了。
李明雖然平時糊涂，但這時候看得清楚——這個姐姐，不是好惹的。
包廂里一片死寂。
只有空調的嗡嗡聲，顯得格外刺耳。
我拿回手機，收好，準備離開。
"林曉！"張偉突然抬起頭，眼睛通紅，"你就這么絕情？六年夫妻，一點情分都不念？"
我停下腳步。
轉過身，看著他。
"情分？"我笑了，"你知道什么叫情分嗎？"
"去年我生病住院，高燒40度，打電話給你，你說在陪客戶，讓我自己打車去醫院。"
"我一個人在醫院掛水到凌晨兩點，你在哪？在會所打牌！"
"今年我媽過生日，我提前一個月告訴你，你答應陪我回娘家。"
"結果那天早上，你說公司有急事，讓我自己回去。"
"我媽準備了一桌子菜，從中午等到晚上，我編了一堆謊話替你遮掩。"
"后來我才知道，那天你根本不是去公司，而是陪你媽去商場買衣服！"
我的聲音越來越高，眼眶逐漸泛紅。
"你說情分？"
"這六年，我對你們張家有情有義，可你們呢？"
"在你們眼里，我就是個賺錢的工具！"
"只要我有錢，你們就圍著我轉；等我沒用了，就一腳踢開！"
"這就是你們的情分？！"
我的質問，讓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王素芬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
張偉坐在那里，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變成了頹然。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
04
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袋。
"林總，您要的東西。"他徑直走到我面前，把紙袋遞給我。
我接過來，點點頭："謝謝，辛苦了。"
"應該的。"男人轉身離開了包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牛皮紙袋上。
張偉猛地站起來："那是什么？"
我沒有回答，只是打開紙袋，抽出里面的文件。
第一眼看到封面，我的手微微顫了一下。
王素芬看我臉色不對，試探著問："曉曉，那是什么東西？"
我抬起頭，看向張偉。
他的額頭開始冒汗，嘴唇微微發抖。
"你知道這是什么，對嗎？"我輕聲問。
張偉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我冷笑一聲,把文件舉起來，"那我念給大家聽聽。"
"《關于張偉婚外情及財產轉移的調查報告》"
這一句話，像一道驚雷。
包廂里瞬間炸開了鍋。
"什么？！""婚外情？！""偉偉你..."
王素芬的臉色刷地白了。
大姑姐張慧倒吸一口冷氣。
小姑子張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最夸張的是李明,他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騰"地站起來，椅子都翻倒在地。
"姐、姐姐..."他的聲音都變了調。
我翻開第一頁，上面是幾張照片。
一男一女,在酒店門口擁抱。
一男一女，在餐廳里親密用餐。
一男一女，在商場里手牽手逛街。
男人是張偉。
女人...
我抬起頭，看向李明："你前妻，叫什么名字？"
李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王、王麗..."他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對,王麗。"我點點頭，把照片放大，"就是她。"
包廂里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王素芬身體一軟，差點跌倒，被大姑姐扶住。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王素芬尖叫起來，"偉偉不會做這種事！"
我繼續翻著文件："調查報告顯示，張偉與王麗保持婚外關系已經兩年。"
"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三年前的一個酒吧。"
"當時王麗還是李明的妻子。"
我看向李明，他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整個人都在發抖。
"你們離婚的真正原因，不是性格不合，也不是創業壓力。"
"而是你發現了王麗出軌，對嗎？"
李明猛地抬起頭，眼眶通紅，死死地瞪著張偉。
"姐夫！"他的聲音嘶啞，"你...你怎么能這樣！"
張偉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想說什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還想狡辯？"我冷笑，繼續翻著報告，"這里有你們的聊天記錄、轉賬記錄、開房記錄..."
"過去兩年,你以各種名義，給王麗轉賬127萬！"
"這些錢，全都是從我這里拿走的！"
王素芬徹底崩潰了，癱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大姑姐張慧臉色鐵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姑子張敏更是驚得合不攏嘴。
我翻到報告的最后一頁，上面是一張結婚證的照片。
"還有更精彩的。"我的聲音很平靜，卻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張偉和王麗，已經在外地登記結婚了。"
"時間是去年11月。"
"重婚罪，夠你坐幾年牢？"
正當所有人還沉浸在震驚中時，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進來，手里同樣拿著一個牛皮紙袋。
他徑直走到我面前，畢恭畢敬地說："林總，這是您要的另一份文件。"
我接過紙袋，點了點頭。
男人轉身離開，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張偉一眼。
包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手里的牛皮紙袋上。
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我慢慢打開紙袋，抽出里面的文件。
看到封面的那一刻，我的臉色瞬間變了。
手指緊緊攥著文件，微微顫抖。
"什么東西？"王素芬下意識地問。
我沒有回答，只是死死盯著張偉。
張偉看到我的表情，額頭的汗珠滾落下來，嘴唇哆嗦著："你、你怎么會有這個..."
"你很想知道這是什么？"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