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2024年9月15日下午五點，陳可把最后一個紙箱放進后備箱。辦公室里，同事們圍過來道別。
這時，總經理王總拿著一份文件快步走來："小陳，你的加薪申請，我剛看到，已經批了！從四月起補發差額，以后每月漲五千！"
陳可接過文件，看到審批日期：三月十八日。整整半年前。
王總誠懇地說："小陳，你別走，公司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陳可沉默幾秒，從包里抽出一個文件袋，遞給王總："王總，在我做決定之前，您先看看這個。"
王總打開文件袋，翻開第一頁，臉色驟變。第二頁，額頭冒出冷汗。第三頁，手開始顫抖。
他抬起頭，聲音都變了："這……這些都是真的？"
而這一切，要從半年前說起。
01
2024年3月18日，周一，早上九點。
陳可坐在工位上，手里拿著一份打印好的申請表。那是她準備了兩周的加薪申請，措辭反復修改了五遍。
她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走向李建的辦公室。
路過茶水間時，同事小張正在泡咖啡："小陳，這么早就去找李經理？"
"嗯，有點事。"陳可笑了笑。
"加油。"小張沖她豎了個大拇指。
陳可走到李建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
李建坐在辦公桌后面，正在看電腦。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小陳啊，什么事？"
"李經理，這是我的加薪申請。"陳可把文件遞過去，聲音盡量平穩。
李建接過來，掃了一眼："從一萬二漲到一萬五？漲三千？"
"是的。"
陳可坐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我在公司五年了，連續三年考核都是優秀。去年我負責的產品線，為公司貢獻了接近四千萬的營收，占整個部門營收的40%。今年一季度，我主導的新項目也進展順利，預計能帶來更大的收益。"
李建靠在椅背上，手指敲著桌面："小陳啊，你的能力我當然認可。這五年你確實做了很多貢獻。"
陳可心里一松，以為有戲。
"不過……"李建話鋒一轉，"你也知道，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公司在控制成本，各個部門都在壓縮開支。這個時候提加薪，時機不太好啊。"
"可是……"陳可想說什么。
李建擺擺手："我理解你的想法。這樣吧，我幫你向上申請，看看能不能批。但你也要理解，能不能批下來，我也不敢保證。畢竟這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那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不好說，要看總部的審批速度。快的話一兩個月，慢的話可能要一個季度。"
李建站起來，拍了拍陳可的肩膀，"你先回去工作，有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陳可站起來，鞠了個躬："謝謝李經理。麻煩您了。"
"應該的，應該的。"李建笑得很和善。
走出辦公室，陳可握緊了手里的文件副本。總算邁出了這一步。雖然李建沒有當場答應，但至少愿意幫忙申請，這就是個好的開始。
回到工位，同事小趙湊過來："怎么樣？"
"李經理說幫我申請，要等審批。"
"那就有希望啊！"小趙壓低聲音，"你都干了五年了，早該漲了。"
"希望吧。"陳可打開電腦，開始一天的工作。
一個星期過去了。
陳可每天都在期待著消息，但李建那邊一直沒有動靜。
兩個星期過去了。
陳可有些坐不住了，但她告訴自己要有耐心。李建說了，審批需要時間。
三個星期過去了。
陳可終于忍不住了。
四月初的一個下午，她又去找李建。
李建辦公室的門開著，他正在打電話。看到陳可，他示意她等一下。
"好好好，王總，那就這么定了。下周一我們再詳細討論……好的好的，再見。"
掛了電話，李建看向陳可："小陳，什么事？"
"李經理，我想問一下，我的加薪申請……"陳可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
李建愣了一下，像是才想起來這回事："哦，那個啊，已經報上去了，總部還在審批。"
"已經報上去了？"
"對啊，我上周就報上去了。"李建看著電腦屏幕，"不過你也知道，公司流程比較復雜，要經過好幾層審批。人事部、財務部、最后還要總經理簽字。"
"那大概還要等多久？"
"這個不好說。"李建抬起頭，看著陳可，"小陳，你別著急。該是你的跑不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工作，把業績做出來，這樣審批的時候才有底氣。"
"我明白了。"陳可點點頭，"謝謝李經理。"
"去忙吧。"
走出辦公室，陳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李建的話聽起來沒問題，但總覺得哪里不對。
她回到工位，打開工作群。群里正在討論一個新項目。
"這個項目的預算是多少？"
"初步估算八百萬，如果做好了，收益能到兩千萬。"
"誰來負責？"
李建在群里發了條消息："這個項目讓小陳來負責，她這方面經驗最豐富。"
陳可看到這條消息，打字回復："好的，李經理。我會盡快拿出方案。"
關掉聊天窗口，她嘆了口氣。又是一個大項目。李建總是把最重要的項目交給她，因為他知道她能做好。但在加薪這件事上，他卻一拖再拖。
四月中旬，陳可實在忍不住了，第三次去找李建。
這次李建正在開會，她在門口等了二十分鐘。
會議結束，幾個人從辦公室出來。李建看到她，有些意外："小陳？還有事？"
"李經理，能耽誤您幾分鐘嗎？"
"進來吧。"
李建關上門，坐回辦公桌后面："什么事？"
"我想問一下我的加薪申請，現在進度怎么樣了？"
李建皺了皺眉，表情有些不耐煩："小陳，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在走流程。"
"可是已經一個月了……"
"一個月很長嗎？"李建的語氣有些冷，"公司審批流程就是這樣，我也沒辦法。你要是著急，那我也沒辦法。"
陳可被這語氣噎住了。
李建緩和了一下口氣："小陳，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相信公司，相信我。我肯定會幫你爭取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工作做好，把那個八百萬的項目拿下來，到時候加薪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我明白了。"陳可站起來，"對不起，打擾您了。"
"沒事。去忙吧。"
走出辦公室，陳可覺得心里堵得慌。她不是不理解流程需要時間，但李建的態度讓她很不舒服。從一開始的和善，到現在的不耐煩，變化太明顯了。
五月初，公司招了個新人。
新人叫小林，二十八歲，剛從另一家公司跳槽過來。人事部安排陳可帶他。
"小陳姐，以后多多指教啊。"小林笑得很陽光。
"客氣了，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問。"
培訓第三天，中午吃飯時，小林無意中說了句："這家公司待遇真不錯，我入職月薪就一萬六。"
陳可端著筷子的手停在半空。
一萬六。
她工作五年，月薪一萬二。
小林剛來，月薪一萬六。
"是嗎？那挺好的。"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吃完飯，陳可去了洗手間。她關上隔間的門，靠在墻上，眼淚差點掉下來。
憑什么？
下午下班前，她又去找李建。
"李經理，我想問一下。"陳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那么激動，"為什么新來的小林，薪資比我高？"
李建抬起頭，表情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他的薪資？"
"他自己說的。"
"哦。"李建點點頭，靠在椅背上，"那是給新人的市場價。現在外面行情就這樣，不給高薪招不到人。"
"可我在公司五年了，就不能漲嗎？"
"小陳，你是老員工，薪資體系不一樣。"
李建的語氣像是在講道理，"老員工有老員工的福利，比如年終獎、股權激勵、五險一金的繳納基數這些，新人可沒有。你不能光看表面工資，要看綜合待遇。"
"可我的加薪申請已經提了一個多月了……"
"還在走流程啊。"李建打斷她，"小陳，你別急。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但公司就是這樣。新人的薪資預算和老員工漲薪預算，是兩個盤子，不能混為一談。"
"那我的申請什么時候能批下來？"
"我也不知道。"李建攤開手，"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只能幫你報上去，能不能批，批多少，得看總部。"
陳可握緊了拳頭："可是李經理，您之前說，我的能力和業績都沒問題。現在新人一來就比我高，這不公平。"
"誰說不公平？"
李建的語氣變得嚴厲，"小陳，你要擺正心態。你在公司五年，學到了很多東西，公司培養了你。現在公司需要招新人，給高薪是為了吸引人才。你不能因為這個就覺得不公平。"
"我……"
"而且我跟你說實話。"
李建身體前傾，盯著陳可，"現在公司確實在控制成本。給老員工漲薪，牽一發而動全身，其他人也會要求漲。但給新人高薪，那是一次性的，不會影響整體薪資結構。這是公司的戰略考慮，你要理解。"
陳可站在那里，突然覺得很可笑。
她爭取了兩個月，還在走流程。新人一來，直接給一萬六。
那天晚上，陳可加班到十點。辦公室里只剩她一個人。
她打開電腦，盯著屏幕發了很久的呆。
最后，她打開了一個招聘網站。
六月底，陳可主導的項目大獲成功。
那是一個持續半年的大項目，她帶著團隊加班加點，終于談下了一個千萬級的訂單。
慶功宴上，李建當眾表揚她："這次項目能成功，小陳功不可沒。大家給她鼓鼓掌！"
掌聲響起，陳可站起來，笑著點頭致謝。
散會后，李建單獨把她叫到一邊："小陳，干得漂亮。這次你的加薪，肯定沒問題了。"
"真的嗎？"陳可眼睛一亮。
"當然。你這么大的功勞，公司不會虧待你的。我回頭就去催。"
陳可激動了好幾天。
七月中旬，她又去找李建。
"李經理，我的加薪申請……"
"哦，我已經報上去了，在走流程。"
"可您上個月說……"
"我說什么了？"李建抬起頭，表情有些不耐煩。
"您說這次肯定沒問題。"
"對啊，肯定沒問題。但也得走流程啊。公司這么大，審批流程就是這樣，我也沒辦法。"
陳可站在那里，心一點點涼下去。
走出辦公室，她經過洗手間，聽到里面有人在打電話。
"對對對，下周一見面……"
是李建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陳可的加薪申請？先壓著吧，她不會走的。"
陳可整個人僵住了。
"她老實，不敢跳槽。而且走了我還要重新培養人，麻煩死了。"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李建笑了起來："放心，我了解她。這種老實人，最好管。"
陳可靠在墻上,手心全是汗。
她終于明白了。
不是流程慢。
是李建根本就沒打算讓她漲薪。
那天晚上,陳可坐在車里,坐了很久。
城市的燈光一盞盞亮起,她看著車窗外的人來人往,突然覺得很可笑。
自己這五年,到底在干什么?
她打開手機,點開那個招聘網站,開始認真地瀏覽起來。
02
七月下旬,陳可開始投簡歷。
她很謹慎,只投競品公司,而且都是行業內的頭部企業。
白天她照常上班,晚上偷偷去面試。
第一家公司的面試官看了她的作品集,眼睛都亮了："陳小姐,您這個項目做得非常出色。"
"謝謝。"
"我想確認一下,這真的是您獨立完成的？"
"是的。從需求分析到產品設計,再到落地執行,都是我帶領團隊完成的。"
面試官點點頭,表情很滿意："那我們下周會給您答復。"
陳可面試了三家公司。
其中一家是行業內最大的競品公司,開出的條件是月薪兩萬。
兩萬。
比她現在的工資高了67%。
比新人小林的工資高了25%。
晚上,她坐在家里,看著那份offer,心情很復雜。
要走嗎?
在這家公司待了五年,有感情的。
同事們都很好,工作內容也熟悉,只是......
只是李建讓她太失望了。
她打開電腦,新建了一個文檔。
文檔的標題是:證據。
她開始整理這幾個月的所有記錄。
三月十八日,提交加薪申請,李建簽收。照片已保存。
三月二十五日,李建口頭承諾"會幫你報上去",她偷偷錄了音。
四月二十二日,她詢問進度,李建說"在走流程",郵件截圖已保存。
五月十五日,再次詢問,李建說"公司控制成本",聊天記錄截圖已保存。
六月三十日,項目成功后,李建承諾"這次肯定沒問題",錄音已保存。
七月十八日,她聽到李建和HR的對話"先壓著,她不會走的",錄音已保存。
一條條,清清楚楚。
她又打開另一個表格,開始記錄薪資數據。
自己:工作五年,月薪1.2萬。
小林:工作0年,月薪1.6萬。
她打聽了其他部門的情況,發現只有李建的部門,老員工薪資普遍低于新人。
其他部門的老員工,薪資都在正常增長。
不是公司的問題。
是李建的問題。
陳可越查越心驚。
她私下找了幾個已經離職的前同事,了解他們當初為什么走。
"還不是因為漲不了薪。我在那待了三年,提了五次加薪申請,一次都沒批。"
"李建就是會畫餅。每次都說'快了快了',結果永遠在快了。"
"我最后實在受不了了,跳槽出來。現在的工資是原來的兩倍。"
陳可把這些都記錄下來。
八月初,她收到了那家頭部公司的正式offer。
合同上寫著:月薪兩萬,年終獎三個月起,每年有晉升機會。
她盯著那份合同,盯了很久。
最后一次,她決定再試探一下李建。
"李經理,我的加薪申請......"
李建正在看手機,頭都沒抬:"都說了在走流程,你怎么這么急?"
"我......"
"小陳啊,你要學會耐心。公司不會虧待你的,但什么事都要按規矩來,對不對?"
陳可點點頭,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她停下來,回頭看了李建一眼。
李建低著頭刷手機,根本沒注意到她。
陳可笑了。
真諷刺。
那天晚上,她在家里寫了一封辭職信。
寫完,她看了很久,最后按下了"發送"。
九月二日,周一。
陳可把辭職信交給了李建。
李建看到那封信,臉色瞬間變了:"你要辭職?"
"是的。"
"為什么?是不是有人挖你?"
"我找到了更好的機會。"
"什么機會?待遇多少?我們可以談啊!"李建聲音都拔高了。
"現在談,晚了。"陳可平靜地說。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對你不夠好嗎?這五年我怎么培養你的?"
"李經理,我的加薪申請提了半年,您說在走流程。現在我要走了,您卻說可以談。您覺得我還能信嗎?"
李建被噎住了。
過了幾秒,他緩過來:"小陳,你冷靜一下。你在公司待了五年,有感情的。別因為一時沖動做錯決定。"
"我很冷靜。我考慮了兩個月。"
"那你的條件是什么?說出來,我幫你爭取。"
"我不需要了。"陳可站起來,"按照勞動法,我提前三十天通知就可以離職。這是我的離職申請,請您簽字。"
李建盯著她,臉色陰沉下來:"你確定?"
"確定。"
"好。那你把手上的項目都交接清楚,培訓好新人,我才能批。"
"按照勞動法,我只需要提前三十天通知,不需要領導批準。"
"你跟我講勞動法?"李建冷笑,"小陳,做人要懂得感恩。公司培養你五年,你說走就走,你對得起誰?"
陳可看著他,突然覺得很陌生。
這個人,她跟了五年。
現在看來,根本不認識。
"李經理,辭職信我已經提交了。一個月后我會離開。這段時間我會做好交接。"
說完,她轉身離開。
走出辦公室,她聽到李建在打電話:"孫姐,陳可的那個加薪申請,你趕緊給我報上去......"
陳可笑了。
現在才報。
晚了。
消息很快在公司傳開了。
同事們紛紛來找她。
"小陳,聽說你要走?"
"是不是因為加薪的事?"
"你去哪家公司?"
"真羨慕你,敢跳槽。"
小林也來了,小聲問:"陳姐,你真的要走嗎?"
"嗯。"
"是因為薪資嗎?"
陳可點點頭:"不只是薪資,是尊重。"
小林愣了一下,若有所思。
中午吃飯時,幾個關系好的同事請她吃飯。
"小陳,你考慮好了?真的不留了?"
"不留了。"
"其實我們都知道,李經理壓著你的加薪申請。"一個老同事說,"他就這樣,誰有能力他壓誰,怕被威脅。"
"你們也遇到過?"
"誰沒遇到過?我三年沒漲過薪了。"
"我兩年。"
"我更慘,五年。"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陳可越聽越心寒。
原來不是她一個人。
"那你們為什么不走?"
"走?哪那么容易。"一個同事苦笑,"我上有老下有小,不敢冒險。"
"我也是,房貸車貸壓著,不敢輕易跳槽。"
"而且跳槽有風險啊,萬一新公司不好怎么辦?"
陳可沉默了。
她明白了。
李建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敢肆無忌憚。
那天晚上,陳可在家里打印了一份文件。
她把文件裝進一個牛皮紙文件袋,放進包里。
03
九月的前兩周,陳可進入了離職交接期。
李建找各種理由拖延。
"項目還沒交接清楚。"
"新人還沒招到。"
"文檔沒整理好。"
陳可一條條反駁。
"項目文檔我已經整理完了,發到您郵箱了。"
"招新人是公司的事,不是我的責任。"
"所有文檔都在共享盤里,標注得清清楚楚。"
李建被她懟得說不出話。
最后,他只能不情不愿地簽了字。
HR孫姐私下找到陳可:"小陳,你知道嗎?你的加薪申請,李經理前天才報上來。"
"我知道。"
"你真的不考慮留下?王總已經批了,從四月起補發差額,以后每月漲五千。"
"不了。"陳可搖搖頭。
"為什么?這個條件已經很好了。"
"孫姐,您說實話,李經理是不是三月就收到我的申請了?"
孫姐沉默了。
"他壓了多久?"
"半年。"孫姐嘆了口氣,"小陳,不是我不想幫你。是李經理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我明白。"陳可笑了笑,"所以我要走。"
"其實......"孫姐欲言又止。
"其實什么?"
"李經理手下的人,這三年沒一個漲過薪的。"
陳可心里一震:"都被他壓著?"
"嗯。有人等不了就走了,有人放棄了。你是第一個真的跳槽的。"
"那王總知道嗎?"
"王總太忙了,哪會管這些細節。而且李經理對上級很會來事,王總一直覺得他能力不錯。"
陳可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接下來的一周,同事們陸續請她吃飯。
大家喝了很多酒。
"小陳,以后常聯系啊。"
"到了新公司要好好干。"
"你這一走,我們部門又少一個能干的了。"
有人感慨:"老實人總是吃虧。"
"不是吃虧。"陳可說,"是我們太老實了,不敢為自己爭取。"
"那又能怎么樣?跳槽有風險啊。"
"不跳槽,就只能繼續被壓榨。"
大家沉默了。
最后一周,陳可每天晚上都加班。
她把五年來負責的所有項目,整理成詳細的文檔。
每個項目的背景、過程、結果、數據,全都寫得清清楚楚。
她不想讓人說她不負責任。
最后一天加班,辦公室里只剩她一個人。
她站起來,關掉電腦,看了一眼這個待了五年的工位。
墻上還貼著她和同事們的合影。
抽屜里還有她收藏的小玩意。
紙箱已經裝好了,就等明天拿走。
她關上燈,走出辦公室。
走廊里很安靜。
她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堅定地走向電梯。
九月十五日,周五。
陳可的最后一天。
下午五點,她把最后一個紙箱抱起來,走出辦公室。
同事們都圍了過來。
"小陳,真舍不得你走。"
"以后有空常回來看看。"
"保持聯系啊。"
有人拿出手機拍照留念。
有人紅了眼眶。
陳可一一和大家擁抱告別。
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
總經理王總快步走出來,手里拿著一份文件。
"小陳,等一下!"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王總走到陳可面前,把文件遞給她:"小陳,你的加薪申請,我剛看到,已經批了!"
"從四月起補發差額,以后每月漲五千!"
陳可接過文件。
那是一份正式的加薪批復,上面蓋著紅色的公章。
審批日期:三月十八日。
整整半年前。
她抬起頭,看到李建站在辦公室門口,臉色很難看。
王總誠懇地說:"小陳,你別走,公司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我知道這次是李建處理不當,我已經批評過他了。"
"你說什么條件,我都答應。"
同事們都看著她。
有人小聲說:"快答應啊,王總都親自來了。"
"這個待遇已經很好了。"
陳可握著那份文件,沉默了幾秒。
她從包里抽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遞給王總。
"王總,在我做決定之前,您先看看這個。"
王總愣了一下,接過文件袋。
他打開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
下一秒。
他整個人僵在原地，臉色變得慘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