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這個月業績又下滑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想辦法，項目馬上就要談下來了。"
電話里的爭吵讓我疲憊不堪。掛斷電話，我看著鏡子里憔悴的自己。
結婚十年，我從一個溫柔的妻子變成了只會催促業績的怨婦。
下午去咖啡廳等閨蜜，卻在靠窗的卡座看到了他。
他和一個年輕女人坐在一起，兩只手緊緊扣在桌上。
01
我叫張雨欣，今年38歲。
十年前，我是一家外企的高級主管，年薪五十萬，出入高檔寫字樓，過著很多人羨慕的生活。那時候的我，意氣風發，獨立自信。
然后我遇到了李明。
他比我大四歲，做建材生意，有自己的小公司。雖然賺的沒我多，但為人踏實可靠。我們相親認識，三個月后就結婚了。
婚后第二年，我懷孕了。李明說："要不你辭職在家吧，我一個人養家沒問題。"
我猶豫了很久。工作是我打拼多年的成果，放棄很可惜。但看著李明期待的眼神，想著即將出生的孩子，我還是辭職了。
那時候我以為，這只是暫時的。等孩子大一點，我還可以回到職場。
但現實很快給了我一記耳光。
孩子出生后，我的生活完全被打亂了。喂奶、換尿布、哄睡，日復一日的重復讓我精疲力盡。我想找保姆，李明說太貴了，不如自己帶。
"你在家又不用上班，帶個孩子有什么難的。"他說。
我當時沒有反駁，因為我也覺得，既然辭職了，就該把孩子帶好。
前五年，日子過得還算平穩。李明的生意不錯，每個月能賺二三十萬。我們買了房，換了車，生活質量還可以。
但從兩年前開始，一切都變了。
建材市場不景氣，李明的公司接連虧損。他開始變得焦慮暴躁，經常半夜還在書房里算賬。
我們開始為錢爭吵。
"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我說，"別人家的生意都好好的，為什么就你不行？"
"你以為我不想嗎？"他吼回來，"市場就這樣，我能怎么辦？"
"那你就多跑跑客戶，多拓展業務啊。"
"你說得輕巧！你知道我每天有多累嗎？"
這樣的對話幾乎每周都會上演。我知道自己變得刻薄了，但我控制不住。看著存款一點點減少，看著賬單一張張堆積，我的焦慮無處釋放。
更讓我難受的是，我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重返職場的能力。八年沒有工作，技能早就荒廢了。我投過幾次簡歷，連面試的機會都沒有。
我成了一個徹底依附于丈夫的家庭婦女。
而我的丈夫，正在漸行漸遠。
李明開始經常晚歸。他說是在外面談業務，應酬客戶。有時候晚上十一二點才回家，滿身酒氣。
"又喝這么多。"我皺著眉頭。
"沒辦法，客戶要喝。"他倒在沙發上，"這個項目要是能談下來，公司就有救了。"
我想問他是什么項目，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們之間的交流已經越來越少，除了爭吵就是沉默。
兒子李昊今年8歲了，很乖很懂事。但我能感覺到，家里壓抑的氣氛也在影響著他。他變得沉默寡言，放學后就躲在房間里，連笑容都少了。
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我不知道該怎么改變。
那天上午，我又和李明吵了一架。
起因是賬單。信用卡賬單顯示這個月透支了三萬多，而上個月的還沒還清。
"你不是說上個月就能回款嗎？"我拿著賬單，"現在錢呢？"
"客戶那邊出了點問題，要延后一個月。"李明頭也不抬地說。
"每次都是延后，延后到什么時候？"我的聲音提高了，"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欠了多少錢？"
"我當然知道！"他猛地站起來，"你以為我不著急嗎？"
"那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我在想！我天天都在想！"他吼道，"你以為我容易嗎？"
我們就這樣對吼著，直到兒子從房間里出來，怯生生地說："爸爸媽媽，你們別吵了。"
看著兒子紅紅的眼眶，我們都沉默了。
李明拿起包就出門了，說是去見客戶。臨走前，他冷冷地說："這個項目馬上就要談下來了，到時候就有錢了。"
門砰地一聲關上，我癱坐在沙發上。
下午，閨蜜劉薇約我出來喝咖啡。她是我為數不多還保持聯系的朋友，在一家廣告公司當總監。
"雨欣，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很大？"劉薇看著我，"整個人都憔悴了。"
"是挺累的。"我勉強笑了笑，"家里的事有點多。"
"李明的生意還是不好？"
我點點頭。
劉薇嘆了口氣："男人生意不順的時候確實壓力大，你要多體諒他。"
"我也想體諒。"我說，"但他現在完全不和我溝通，每天晚歸，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就是有問題了。"劉薇皺眉，"他不會..."
她沒有說下去，但我明白她的意思。
"應該不會吧。"我說，但心里其實也在打鼓。
我們約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我提前半小時到了。劉薇臨時有個會，要晚點過來。
我讓服務員安排了位置，一個人坐在那里發呆。
咖啡廳很大，裝修得很雅致。靠窗的位置視野最好，能看到外面的街景。
我正在看手機，余光突然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李明。
他坐在靠窗的卡座，對面是一個年輕女人。
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那個女人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長發披肩，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身材纖細，皮膚白皙，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
她和李明坐得很近。桌上擺著一些文件和合同，但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些上面。
因為他們的手，緊緊地扣在一起，放在桌子上。
我感覺血液都凝固了。
他們看起來很投入，在認真地交談著什么。李明笑得很開心，那種笑容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他在家從來不這樣笑。
女人也笑著，不時地點頭。她的另一只手在文件上指指點點，李明認真地聽著，還時不時地在本子上記些什么。
但他們的手，一直緊緊扣在一起，從未分開過。
我坐在角落里，手緊緊地握著杯子。
他說要去見客戶，原來是見這樣的"客戶"。
他說在想辦法，原來是這樣的"辦法"。
我想沖過去，想質問他，但理智告訴我不能。如果我現在沖過去，只會讓自己像個潑婦。
我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服務員走過來："女士，請問需要更換位置嗎？那邊靠窗的位置剛好空出來了。"
"不用了。"我說，"這里挺好的。"
我要在這里看著，看他們到底在干什么。
02
我坐在那個角落的位置，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從這個角度，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李明和那個女人的一舉一動。
他們還在繼續交談。李明翻開了那份合同，指著上面的條款和女人討論。女人湊得很近，幾乎要貼到他身上了。
我的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
這時候，女人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屏幕，和李明說了句什么，然后接起了電話。
"喂，爸...對，我在和李叔談那個項目...嗯，他說沒問題...好的，我知道了..."
李叔？她爸？
我豎起耳朵聽著。
女人掛斷電話，對李明說："我爸說讓你放心，這個項目他那邊已經同意了，就等簽合同了。"
李明的眼睛亮了起來："太好了！這對我們公司來說真的太重要了。周總愿意幫忙，我真的..."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周總？那個女人姓周？
我聽得更仔細了。
"李叔，你別這么說。"女人笑著，"我爸說了，您這些年不容易。這個項目本來就是雙贏的，對大家都好。"
"曉彤，真的謝謝你和周總。"李明握緊了她的手，"如果不是你們，我的公司可能就撐不下去了。"
曉彤。她叫周曉彤。
"李叔，我不是說了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周曉彤的眼睛有些紅，"我會一直幫你的。"
李明點點頭，眼眶也有些濕潤。
他們的手還是緊緊扣在一起。那個動作，看起來不像是商業伙伴，更像是...戀人。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
結婚十年，我以為我了解李明。他是個老實本分的人，雖然生意做得不大，但為人踏實可靠。他從來不去夜店，不沾花惹草，回家也早。
但最近這段時間，他變了。
頻繁晚歸，手機設密碼，對我愛答不理。
原來，他有了別的女人。
而且是個比我小十幾歲的年輕姑娘。
我低頭看看自己。三十八歲的我，臉上已經有了細紋，身材也走樣了。這些年在家帶孩子，我連妝都懶得化，每天就是素面朝天。
而那個周曉彤，年輕漂亮，皮膚緊致，連笑起來都那么有活力。
我比不過她。
在年齡上，在容貌上，在一切上，我都比不過她。
我突然理解了李明為什么會變心。是啊，誰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姑娘呢？而我，只是個黃臉婆而已。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拼命忍著不讓它落下來。
這時候，他們站起來了。李明收起合同，周曉彤挎起了包。
"李叔，那我們就這么說定了。"周曉彤笑著，"明天我把合同拿給我爸簽字，后天您就可以來公司正式簽約了。"
"好，好。"李明連連點頭，"曉彤，真的太謝謝你了。"
"李叔，你別總說謝謝。"周曉彤抱了抱他的手臂，"我們是一家人，不用這么客氣。"
一家人。
這三個字像一根刺，狠狠地扎進我的心里。
他們往門口走去。我低下頭,不想被他們看到。
但就在這時候，李明突然轉過身，朝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我屏住呼吸，身體僵硬。
但他的目光只是掃過，并沒有停留。他應該沒認出我來。
他們走出了咖啡廳。
我坐在那里，手還在顫抖。
手機響了，是劉薇。
"雨欣，不好意思啊，會議臨時延長了，我可能要晚一個小時才能過去。你要不先回去？我們改天再約。"
"沒事，我等你。"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連我自己都覺得陌生。
"你沒事吧？聽著聲音怪怪的。"
"沒事，就是有點累。"
掛斷電話，我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我要跟上他們，看看他們到底要去哪里。
走出咖啡廳，我看到李明和周曉彤站在路邊。周曉彤在打電話叫車，李明站在旁邊等著。
他們還在說話，偶爾笑一下。那種親密的感覺，讓我覺得刺眼。
一輛白色的奧迪停在他們面前。周曉彤拉開車門，和李明說了句什么,然后上了車。
車子開走了。李明站在原地,看著車子遠去,臉上還帶著笑容。
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我躲在咖啡廳門口的柱子后面，看著他。
"喂，周總...是的，剛才和曉彤談完了...她說您已經同意了...真的太感謝您了...好的好的，我明天一定到...您放心，這個項目我一定做好..."
他掛斷電話，長長地出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我從來沒見過他這么開心過。即使是我們結婚那天，他也沒這么笑過。
他轉身往停車場走去。我跟在后面，保持著距離。
看著他的背影，我突然覺得很陌生。
這還是那個我認識的李明嗎？
那個說會一輩子對我好的男人，那個說要給我幸福的男人，現在卻和別的女人手拉手，笑得那么開心。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開車離開。
我沒有繼續跟蹤，因為我已經知道了我想知道的。
他出軌了。
那個比我小18歲的女孩，成了他的新歡。
我回到咖啡廳，劉薇還沒來。我一個人坐在那里,盯著桌上的咖啡發呆。
咖啡早就涼了，就像我的心一樣。
手機響了，是李明發來的信息。
"老婆，今天可能要晚點回家，有個客戶要談。你和兒子先吃吧，不用等我。"
我盯著這條信息，冷笑了一聲。
客戶。他還在撒謊。
我回復："好。"
一個字，沒有多余的話。
十分鐘后，劉薇到了。她一臉歉意："真不好意思，讓你等這么久。"
"沒事。"我勉強笑了笑。
"你臉色很不好。"劉薇關心地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可能有點累吧。"
"那要不我們今天就不聊了？你回家休息？"
"不用。"我搖搖頭，"我想和你說點事。"
"什么事？"
我深吸一口氣："我剛才看到李明了。"
劉薇愣了一下："他也來這家咖啡廳？"
"嗯。"我點點頭，"和一個年輕女孩在一起。"
劉薇的表情變了："你是說..."
"他們手拉手。"我平靜地說，"看起來很親密。"
"你確定嗎？"劉薇壓低聲音，"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我沒看錯。"我說，"他們坐在一起談了很久，手一直扣在一起。女孩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長得很漂亮。"
劉薇沉默了一會兒："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我現在腦子很亂。"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們真的只是在談生意？"劉薇說，"李明不像是那種人啊。"
"談生意需要手拉手嗎？"我反問。
劉薇不說話了。
"我聽到他們的對話了。"我繼續說，"那個女孩叫周曉彤，是什么周總的女兒。她說要幫李明，說他們是一家人。"
"一家人？"劉薇皺眉，"這話說得也太曖昧了。"
"是啊。"我苦笑，"我現在都不知道該相信什么了。"
"你打算怎么辦？要不要找私家偵探查一下？"
"我在想。"我說，"但我又怕查出來的結果讓我接受不了。"
劉薇握住我的手："雨欣，你要堅強點。不管結果怎樣，你都要為自己考慮。"
"我知道。"我點點頭，"但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要不今天晚上你就直接問他？"劉薇建議，"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不。"我搖搖頭，"我要先看看他怎么說。"
"什么意思？"
"我要等他主動承認。"我說，"我想看看他還能撒多少謊。"
劉薇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但我的心思完全不在對話上。滿腦子都是李明和周曉彤的畫面。
他們手拉手的樣子，他們相視而笑的樣子，一遍遍在我腦海中重播。
03
晚上，我回到家。兒子已經做完作業了，正在看電視。
"媽媽，爸爸呢？"他問。
"爸爸今天要加班，晚點才回來。"我說。
"哦。"兒子點點頭，繼續看他的動畫片。
我在廚房做飯，心不在焉。切菜的時候差點切到手指。
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李明。
"喂。"
"老婆，我可能要十點左右才能回去。"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你們先吃，別等我了。"
"又要這么晚？"我問。
"沒辦法，這個客戶很重要。"他說，"談成了公司就有救了。"
"什么客戶這么重要？"
"一個大項目。"他含糊地說，"具體的等我回來再跟你說。"
"好。"我說，"那你早點回來。"
"嗯。"
掛斷電話，我冷笑了一聲。
大項目。他還在撒謊。
晚飯做好了，我和兒子兩個人吃。兒子吃得很快，吃完就回房間了。
我坐在餐桌前，看著李明的空位，心里五味雜陳。
我們已經多久沒有一起好好吃頓飯了？
我們已經多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什么時候開始，我們之間只剩下爭吵和沉默？
晚上九點，門鈴響了。
我打開門，是快遞。
"張女士，您的快遞。"
我接過來一看，是我之前在網上買的一些日用品。
拆開包裹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我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看他還能裝多久。
如果他真的出軌了，總會露出馬腳的。
十點半，李明回來了。
他進門的時候帶著一身疲憊，臉色也不太好。
"回來了？"我從沙發上站起來，"吃飯了嗎？"
"吃了。"他說，"和客戶一起吃的。"
"談得怎么樣？"
"還不錯。"他脫下外套，"應該能成。"
"那就好。"我微笑著，"你辛苦了。"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意外我的態度。
"你...今天怎么了？"他問。
"怎么了？"
"沒有罵我。"他說，"平時我回來這么晚，你都要說我的。"
"我也反思了。"我說，"你在外面辛苦賺錢，我不應該總是抱怨你。"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終于理解我了。"
"嗯。"我點點頭，"我知道你不容易。"
他走過來，想抱我，但我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怎么了？"他疑惑地看著我。
"沒什么。"我說，"我去給你熱點水。"
轉身的瞬間，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我不能讓他抱我。我會忍不住質問他的。
接下來的幾天，李明的行為更加反常了。
他的手機從不離身。上廁所要帶著，洗澡也要帶著。晚上睡覺，手機就放在枕頭下面。
有幾次我看到他在看手機，只要我一靠近，他就會立刻鎖屏。
"看什么呢？"我問。
"工作上的事。"他說。
"什么工作？"
"合同細節。"他隨口說，"有些地方要和客戶確認。"
我沒有繼續追問，只是點了點頭。
周末，李明說要去見客戶。
"周末也要見客戶？"我問。
"對方只有周末有時間。"他說著開始換衣服。
我注意到，他換了一件新襯衫。那是我前段時間給他買的，他一直說不喜歡，從來沒穿過。
"這件襯衫挺好看的。"我說。
"是嗎？"他照了照鏡子，"我也覺得還不錯。"
"見什么客戶這么正式？"
"一個很重要的客戶。"他說，"要簽大合同了，得注意形象。"
"那你早點回來。"
"知道了。"
他出門后，我等了五分鐘，然后也出門了。
我要跟蹤他，看他到底去哪里。
我開車遠遠地跟在他后面。他的車一路往市中心開，最后停在了一家高檔餐廳門口。
我把車停在遠處，看著他走進餐廳。
十分鐘后，一輛白色的奧迪停在餐廳門口。周曉彤下了車，穿著一條米色的長裙，長發披肩，看起來很漂亮。
她走進了餐廳。
我坐在車里，手緊緊握著方向盤。
他說要見客戶，結果是和周曉彤約會。
他換了新襯衫，是為了在她面前展現好的形象。
我的心像被人用刀子一片片割下來。
我想沖進去，想掀翻他們的桌子，想質問李明為什么要背叛我。
但我最終還是沒有下車。
我要更多的證據。我要讓他無話可說。
我在車里等了兩個小時。
他們終于出來了。李明送周曉彤上車，還幫她開了車門。周曉彤笑著和他揮手告別，車子開走了。
李明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
我看著這一幕，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十年的婚姻，十年的付出，原來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可以為了一個年輕女孩，拋棄我，背叛我們的家庭。
李明轉身往停車場走。我趕緊發動車子，搶在他前面離開了。
回到家，我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
晚上李明回來時，我正在客廳看電視。
"回來了？"我笑著問。
"嗯。"他坐在沙發上，"今天談得不錯，合同應該下周就能簽了。"
"那太好了。"我說，"簽了合同公司就能回款了吧？"
"對。"他點頭，"這個項目金額很大，夠公司周轉一陣子了。"
"那我們家的日子也能好過點了。"
"是啊。"他看著我，"雨欣，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理解。"
"我們是夫妻，應該的。"我說，但心里卻在冷笑。
夫妻？他還記得我們是夫妻嗎？
當天晚上，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腦子里全是李明和周曉彤的畫面。
他們手拉手，他們一起吃飯，他們相視而笑。
而我，像個傻子一樣，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李明說要去公司處理點事。
"這么早就去？"我問。
"嗯，有些文件要整理。"他說，"可能要下午才回來。"
"那你路上小心。"
他出門后，我立刻打電話給劉薇。
"薇薇，能幫我個忙嗎？"
"什么忙？"
"幫我找個私家偵探。"我說，"我要查李明。"
"你決定了？"
"嗯。"我說，"我要知道真相。"
"好，我有個朋友是做這個的，我把他的聯系方式發給你。"
掛斷電話，我收到了劉薇發來的號碼。
我撥了過去，約好當天下午見面。
下午兩點，我在約定的咖啡廳見到了那個私家偵探。
他叫王強，四十歲左右，看起來很精明。
"張女士，您想調查什么？"他開門見山地問。
"我想知道我丈夫是不是出軌了。"我說。
"您有什么線索嗎？"
我把這幾天的情況告訴了他，包括在咖啡廳看到的那一幕，還有周末跟蹤他的事。
王強認真地記錄著。
"您有周曉彤的照片嗎？"他問。
"沒有。"我搖頭，"但我可以描述她的樣子。"
我詳細地描述了周曉彤的外貌特征，還說了她開的車。
"好的。"王強說，"我會盡快開始調查。大概需要一周時間。"
"費用多少？"
"一周一萬。"他說，"如果需要延長，另外計算。"
"好。"我點頭，"我先付你一周的費用。"
我轉了一萬塊給他。
"張女士，您放心，我會盡快給您結果的。"王強說。
離開咖啡廳，我感覺心里的石頭落了地。
至少，我在做點什么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繼續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李明也繼續撒謊，說要見客戶，說要加班。
我們維持著表面的平靜，但每個人心里都有秘密。
一周后，王強給我打電話。
"張女士，調查結果出來了。"他說，"我們需要見面談。"
"好。"我的心跳加速，"什么時候？"
"今天下午三點，還是上次那個咖啡廳。"
"好，我準時到。"
掛斷電話，我的手在顫抖。
終于要知道真相了。
04
下午三點，我準時到了咖啡廳。
王強已經在那里等著了。他面前放著一個牛皮紙袋。
"張女士。"他看到我，點了點頭。
我坐下來，緊張地看著那個紙袋。
"調查結果怎么樣？"我問。
"您的丈夫確實經常和周曉彤見面。"王強說，"這一周里，他們見了五次面。"
我的心一沉。
"五次？"
"對。"王強打開紙袋，拿出一疊照片，"這是我拍到的。"
我接過照片，一張張翻看。
第一張是李明和周曉彤在咖啡廳，他們坐在一起看文件。
第二張是他們在餐廳吃飯，周曉彤笑得很開心。
第三張是他們在商場，周曉彤挽著李明的手臂。
第四張...
我的手顫抖得幾乎拿不住照片。
"還有錄音。"王強說，"我在餐廳裝了竊聽器，錄下了他們的對話。"
他拿出一個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李叔，這個項目我爸已經同意了，你放心吧。"
"曉彤，真的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的公司早就垮了。"
"李叔，你別這么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曉彤，你對我這么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
"李叔，我不需要你報答。我只是希望你能過得好。"
"傻孩子。"
然后是一陣沉默。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張女士，您沒事吧？"王強關心地問。
"沒事。"我擦了擦眼淚，"還有別的嗎？"
"有。"王強又拿出幾張照片，"這是最后一次見面，在一家酒店門口。"
照片上，李明和周曉彤站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他們在說話，看起來很親密。
"他們進酒店了嗎？"我問。
"進了。"王強說，"但不是一起進的。李明先進去，十分鐘后周曉彤也進去了。"
"然后呢？"
"然后我在酒店大堂等了兩個小時，他們都沒出來。"
我閉上眼睛，眼淚不斷流下來。
"張女士，我還查到了一些別的信息。"王強繼續說。
"周曉彤的父親叫周建國,是一家大型建材公司的老板。
李明一直想和周建國合作，但談了很久都沒談成。直到三個月前，周曉彤突然出現，主動聯系了李明，說可以幫他。"
"三個月前？"我抬起頭。
"對。"王強點頭，"從那時候開始，李明就經常和周曉彤見面。周曉彤也確實幫了他，促成了他和周建國的合作。"
"所以他為了這個項目，和周曉彤..."
"很有可能。"王強說，"但我要提醒您，目前的證據只能證明他們關系親密，不能百分百證明他們有不正當關系。"
"手拉手，一起吃飯，一起進酒店，這還不夠嗎？"我的聲音有些激動。
"法律上來說，這些都不算實錘證據。"王強說，"除非拍到他們在酒店房間里的照片。"
"那你有嗎？"
"沒有。"王強搖頭，"酒店房間里我們進不去。"
我沉默了。
"張女士，您打算怎么辦？"王強問。
"我不知道。"我搖頭，"讓我想想。"
"如果您需要繼續調查，我可以繼續跟蹤。"
"不用了。"我說，"這些已經夠了。"
我付了尾款，拿著那一袋照片和錄音離開了咖啡廳。
坐在車里，我翻看著那些照片，眼淚止不住地流。
十年的婚姻，十年的付出，原來不過是個笑話。
他為了生意，可以背叛我。
他為了錢，可以去討好一個年輕女孩。
而我，還在家里像個傻子一樣等著他。
我拿出手機，想給他打電話，想質問他。
但電話撥出去又掛斷了。
我要當面質問他，我要看著他的眼睛，聽他怎么說。
晚上，李明照常回家。
他進門的時候還帶著笑容："老婆，告訴你個好消息，合同簽了！"
"是嗎？"我平靜地說，"恭喜你。"
"這都是托周總的福。"他興奮地說，"周總真是個好人，關鍵時刻幫了我大忙。"
"周總的女兒也幫了不少忙吧？"我突然說。
他的笑容僵住了。
"你...你怎么知道？"
"我都知道。"我看著他，"我知道你和周曉彤的事。"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雨欣，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我打斷他，"解釋你為什么和她手拉手？解釋你為什么陪她吃飯？還是解釋你為什么和她一起進酒店？"
"你...你跟蹤我？"
"是的，我跟蹤你了。"我說，"因為我發現我的丈夫在撒謊，在騙我。"
"雨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急忙解釋，"我和曉彤真的只是朋友關系。"
"朋友？"我冷笑，"朋友會手拉手？朋友會一起進酒店？"
"那天我們是去談合同！"他說，"周總也在酒店里！"
"那為什么你要瞞著我？"我質問，"如果真的只是談合同，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他沉默了。
"說啊！"我的聲音提高了，"你為什么要騙我？"
"因為我怕你多想！"他也吼了起來，"我知道你會懷疑，所以我不想讓你知道！"
"那你現在是承認了？承認你和她關系不正常？"
"我沒有！"他喊道，"我和她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會那么親密？普通朋友她會叫你'李叔'？"
他愣住了："你都知道了？"
"對，我都知道了。"我拿出那一袋照片和錄音，扔在茶幾上，"這些你自己看吧。"
他撿起照片，一張張翻看，臉色越來越難看。
"雨欣，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我打斷他，"我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到底還愛不愛我？還要不要這個家？"
他看著我，眼里有愧疚，也有猶豫。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
他心里，已經有了別人。
"你出去吧。"我平靜地說，"我需要靜一靜。"
"雨欣..."
"出去！"我吼道。
他最終還是走了，輕輕關上了門。
我癱坐在沙發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十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
05
那天晚上，李明沒有回家。
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看著那些照片，看著他和周曉彤笑得那么開心的樣子。
我想不通。
我為這個家付出了所有，辭掉了高薪工作，在家帶孩子，操持家務。
這些年我沒買過一件像樣的衣服，沒做過一次美容，所有的錢都用在了家庭開支上。
而他呢？
他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還理直氣壯地說是為了生意。
第二天一早，兒子起床了。
"媽媽，爸爸呢？"他問。
"爸爸有事出去了。"我勉強笑了笑。
"爸爸是不是又要很晚才回來？"
"可能吧。"
兒子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回房間了。
我知道他感覺到了家里的氣氛不對，但他不敢問。
上午十點，李明打來電話。
"雨欣，我們能見個面嗎？"他的聲音很疲憊。
"在哪見？"
"樓下的咖啡廳。"
"好。"
掛斷電話，我換了身衣服，下樓了。
李明已經在咖啡廳等著了。他看起來一夜沒睡，眼睛紅紅的，胡子也沒刮。
"坐吧。"他說。
我坐在他對面，等著他開口。
"雨欣，對不起。"他說，"這段時間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瞞著你。"
"然后呢？"
"但我真的沒有出軌。"他看著我，眼神很誠懇，"我和曉彤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會手拉手？"我冷笑，"普通朋友會一起進酒店？"
"那天她心情不好，我只是安慰她。"他解釋，"至于酒店，真的是去談合同，周總也在場。"
"那你為什么不讓我知道？"
他沉默了一會兒："因為我知道你會誤會。"
"我會誤會？"我的聲音提高了，"是你做的事讓人誤會，不是我小題大做！"
周圍的客人都看了過來。
"雨欣，我們小聲點。"他說。
"我不想小聲！"我說，"你做了虧心事，還怕別人知道？"
"我沒有做虧心事！"他也激動了，"我真的沒有出軌！"
"那你對周曉彤是什么感覺？"我直視著他，"你告訴我，你對她就沒有一點想法？"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就那么一下，我就知道了答案。
"我就知道。"我冷笑，"你果然喜歡她。"
"我沒有！"他否認，"我只是把她當朋友！"
"朋友？"我站起來，"李明，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的眼神出賣了你。"
"雨欣..."
"我們離婚吧。"我突然說。
他愣住了："你說什么？"
"離婚。"我重復了一遍，"我受夠了。"
"雨欣，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我說，"十年了，我把最好的青春都給了你。但你呢？你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搞曖昧，還要我理解你。憑什么？"
"我真的沒有搞曖昧！"他急了，"雨欣，你要相信我！"
"我不相信。"我說，"我不相信你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
"雨欣！"他在后面叫我。
我沒有回頭。
走出咖啡廳，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不知道我做的決定對不對，但我真的受夠了。
受夠了他的謊言，受夠了他的敷衍，受夠了這段千瘡百孔的婚姻。
回到家，我坐在沙發上發呆。
手機響了，是劉薇。
"雨欣，怎么樣了？"
"我跟他提離婚了。"我說。
"什么？"劉薇驚訝，"你們真的要離婚？"
"嗯。"
"可是...可是孩子怎么辦？"
"我會好好跟孩子說。"我說，"總不能為了孩子，就要我忍氣吞聲一輩子。"
劉薇沉默了一會兒："你決定了就好。不管怎樣，我都支持你。"
"謝謝。"
掛斷電話，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個周曉彤，到底是什么人？她為什么要幫李明？
我打開電腦，搜索"周建國 建材公司"。
很快就搜到了相關信息。
周建國，56歲，本市知名企業家，旗下有一家大型建材公司。
我繼續搜索，看到了一條新聞："本市企業家周建國因病住院，女兒周曉彤接手部分業務。"
新聞配圖是周曉彤的照片。
我盯著那張照片，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
周曉彤的眼睛，和李明很像。
我搖搖頭，覺得自己是在胡思亂想。
但那個念頭一旦產生，就揮之不去。
我又搜索了周曉彤的信息，但網上的資料不多。只知道她今年23歲，是周建國的獨生女。
23歲。比我小15歲，比李明小19歲。
我突然想到，李明今年42歲。如果23年前...
不對，那時候李明才19歲。
我繼續計算，如果周曉彤現在23歲，那她是在24年前出生的。那時候李明18歲。
會不會...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可能的，我一定是想多了。
但那個念頭就像種子一樣，在我心里生根發芽。
我需要見周曉彤的母親。我需要知道真相。
我搜索周建國的妻子，找到了她的信息。
周夫人叫林靜，今年51歲，是一名全職太太。
我找到了她的聯系方式，是通過一個慈善活動的參與者名單。
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撥通了那個號碼。
"喂，您好。"
"您好，請問是林女士嗎？"
"是的，您是？"
"我是李明的妻子，張雨欣。"我說，"我想和您談談關于周曉彤的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您知道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的心一沉："知道什么？"
"關于曉彤和李明的關系。"
"什么關系？"我的手開始發抖。
"我想我們應該見個面。"林靜說，"有些事，電話里說不清楚。"
"好。"我說，"什么時候？在哪里？"
"明天下午兩點，盛世大酒店。"她說，"我們住在那里,周建國在那邊住院。"
"好，我準時到。"
掛斷電話，我的心跳得飛快。
到底是什么關系，需要當面說？
那一夜，我又失眠了。
腦子里全是各種猜測，每一種都讓我不安。
第二天中午，我提前到了酒店。
打聽到周夫人在酒店咖啡廳，我深吸一口氣，朝那邊走去。
她坐在角落的位置，穿著一身素雅的旗袍，頭發盤起來，看起來很有氣質。看到我，她的眼神有些復雜。
"您好，我是李明的妻子。"我在她對面坐下。
周夫人看著我，眼神有些復雜："你來了。"
"您知道我會來？"
"我猜到了。"她嘆了口氣，"有些事，是該讓你知道了。"
她從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推到我面前。
"這里面是關于李明和曉彤的所有資料。"她的聲音很輕，"你看完就明白了。"
我顫抖著接過紙袋。紙袋很厚,里面裝著不少東西。
我慢慢打開,里面是一沓文件和照片。
我拿起最上面的那張照片,瞳孔瞬間放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