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這是一個讓整個珠三角聞風(fēng)喪膽的犯罪團(tuán)伙,這群人騎著摩托車,手持砍刀,在107國道上橫行霸道,把一條繁華的經(jīng)濟(jì)命脈變成了人間煉獄。
他們專挑落單的貨車下手,司機(jī)稍有反抗,當(dāng)場就是一頓亂刀。那些從內(nèi)地來廣東淘金的商人,走這條路就像過鬼門關(guān),有去無回的不在少數(shù)。
最瘋狂的時候,一個晚上連續(xù)作案七起,從東莞殺到深圳,沿途血跡斑斑。
當(dāng)?shù)厝私o他們起了一個名字——"107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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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1994年深秋的一個夜晚,一支由八輛大貨車組成的車隊,從湖南運送電子元器件前往深圳。
車隊老板姓周,五十出頭,在深圳做了十幾年電子生意,算是老江湖了。他聽說過107國道不太平,特意花高價雇了六個保鏢,每輛車上都配備了對講機(jī),約定好一旦遇到情況,立刻呼叫支援。
臨出發(fā)前,周老板還專門叮囑司機(jī)們:"走快點,爭取天亮前到深圳。路上別停車,遇到什么事,大家一起上。"
車隊浩浩蕩蕩,一路南下。
凌晨一點左右,車隊行駛到東莞厚街路段。
夜色濃稠得像化不開的墨,國道兩邊是黑壓壓的荔枝林,偶爾有幾盞昏黃的路燈,照出一小片模糊的光暈。
走在最前面的貨車司機(jī)老李,是個跑了二十年長途的老把式。他一邊抽煙一邊盯著前方,忽然看到路面上橫著幾根黑乎乎的東西。
"有路障!"
老李一腳踩死剎車,車輪在柏油路上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他順手抄起對講機(jī)喊道:"有路障!有路障!都停車!"
后面的七輛貨車依次停下。
周老板坐在第四輛車上,聽到對講機(jī)里的喊聲,心里咯噔一下。他探頭往前看,只見前方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怎么回事?"周老板拿起對講機(jī)問。
"路上有木頭,我下去看看。"老李的聲音傳來。
周老板正要說"別下車",話還沒出口,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囖Z鳴聲。
那聲音由遠(yuǎn)及近,像是幾十輛摩托車同時發(fā)動。
周老板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在廣東混了十幾年,當(dāng)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不好!是飛車黨!"周老板大吼一聲,"所有人都別下車!保鏢準(zhǔn)備!"
可是已經(jīng)晚了。
從兩側(cè)的荔枝林里,沖出二十多輛摩托車。每輛摩托車上都坐著兩個人,后座的人手里舉著明晃晃的砍刀。
摩托車的轟鳴聲震耳欲聾,車燈晃得人睜不開眼。
這幫人動作極其熟練,幾秒鐘之內(nèi)就把八輛貨車團(tuán)團(tuán)圍住。
領(lǐng)頭的是一個剃著光頭的壯漢,脖子上掛著粗金鏈,穿一件黑色背心,露出滿是刺青的胳膊。他騎著一輛改裝過的本田摩托,停在老李的車門旁邊。
光頭壯漢用砍刀敲了敲車窗,咧嘴笑道:"下來,把值錢的都留下,人可以走。"
老李是個老實人,嚇得渾身發(fā)抖,正要開門。
這時候,周老板已經(jīng)帶著六個保鏢從后面沖了過來。
"你們是什么人?"周老板大聲問道,"知不知道這批貨是送到哪里去的?"
光頭壯漢轉(zhuǎn)過頭,上下打量了周老板一眼,斜著眼睛說:"送到哪里我不管。今晚經(jīng)過這里,就得留下買路財。"
周老板身邊的保鏢隊長叫孫大勇,當(dāng)過五年武警,身手不錯。他壓低聲音對周老板說:"周老板,不能給。給了今天,以后這條路就沒法走了。"
周老板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眼前這幫人明顯不好惹,硬碰硬怕是討不到好處。
他咬了咬牙,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錢:"兄弟,給你一萬塊,交個朋友,讓我們過去。"
光頭壯漢接過錢,用大拇指捻了捻,忽然臉色一變。
"一萬塊?"他把錢甩在地上,"你他媽打發(fā)叫花子呢?這八車貨少說值幾百萬,你就給一萬?"
他把砍刀往肩膀上一扛,扭頭對身后的人喊道:"兄弟們,這姓周的看不起咱們!"
"砍他!"
"弄死他!"
二十多個人齊聲怒吼,場面一下子劍拔弩張。
孫大勇見勢不妙,猛地把周老板推到身后,同時從腰間抽出一根橡膠棍。
"想動手?"光頭壯漢冷笑一聲,"弟兄們,上!"
他話音剛落,從荔枝林深處又沖出三十多個人。這些人沒騎摩托車,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把比砍刀更長的開山刀。
孫大勇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對方早有埋伏,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保護(hù)周老板!"孫大勇大吼一聲,揮起橡膠棍迎了上去。
混戰(zhàn)瞬間爆發(fā)。
六個保鏢再能打,也架不住五六十個亡命徒的圍攻。這幫人根本不講什么武德,一擁而上,刀刀往要害處招呼。
孫大勇一棍子打倒一個,還沒來得及收勢,后背就挨了一刀。他悶哼一聲,踉蹌兩步,又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
"孫哥!"一個年輕保鏢想去救他,卻被三個人圍住,幾刀下去,慘叫著倒在血泊中。
周老板躲在一輛貨車后面,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保鏢一個接一個倒下,嚇得魂飛魄散。
"別……別殺我……"他雙腿發(fā)軟,癱坐在地上,"錢都給你們……都給你們……"
光頭壯漢提著砍刀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早這么識相,不就沒事了?"光頭壯漢用刀背拍了拍周老板的臉,"我告訴你,姓周的,這條路是我們罩著的。以后再從這里過,記得提前打點好。不然——"
他把砍刀在周老板眼前晃了晃:"下次可沒這么客氣了。"
周老板拼命點頭:"好好好,我記住了,我記住了……"
光頭壯漢滿意地笑了,轉(zhuǎn)身對手下喊道:"把貨都卸了,動作快點!"
那幫人一擁而上,像蝗蟲過境一樣,把八輛貨車上的電子元器件洗劫一空。
整個過程不到二十分鐘。
臨走的時候,光頭壯漢騎上摩托車,回頭看了一眼狼藉的現(xiàn)場和躺在地上哀嚎的傷者,得意地大笑起來。
"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
五六十輛摩托車呼嘯著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滿地的血跡和呻吟聲。
02
凌晨兩點十五分,東莞市公安局厚街派出所的值班電話響了。
報警的是一個貨車司機(jī),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語無倫次:
"107國道……厚街段……有人殺人……到處都是血……快來人啊……"
值班民警一邊記錄一邊問:"你說清楚,什么人殺人?"
"飛車黨!騎摩托車的!幾十個人!拿著砍刀!"那司機(jī)的聲音帶著哭腔,"他們把我們的人都砍了……求求你們快來……"
二十分鐘后,厚街派出所副所長陳國平帶著十幾個民警趕到現(xiàn)場。
陳國平今年四十五歲,干了二十多年刑警,見過不少大場面。
可當(dāng)他下車看到眼前的情景時,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八輛大貨車橫七豎八地停在路上,車門大敞,貨廂空空如也。地上散落著包裝箱、填充物和各種雜物。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路面上躺著十幾個人,有的一動不動,有的還在痛苦地呻吟。暗紅色的血液在路燈下反射著令人作嘔的光澤,從傷者的身下蜿蜒流淌,匯成一條條細(xì)流。
"我操……"陳國平身后的一個年輕民警忍不住罵了一聲,臉色煞白。
陳國平蹲下身子,查看一個傷者的傷口。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保安制服,應(yīng)該是車隊的保鏢。他的后背被砍了三刀,最長的一道從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腰部,皮肉翻卷,森森白骨清晰可見。
"這是拿什么砍的?"陳國平喃喃自語。
"副所長,你看這個。"一個民警從路邊撿起一把刀。
那是一把開山刀,刀身足有六十公分長,刀刃上沾滿了血跡和碎肉。
陳國平接過刀,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什么人干的。
最近半年,107國道上的搶劫案已經(jīng)超過五十起,死傷人數(shù)超過一百人。作案手法如出一轍:設(shè)路障、圍車隊、砍人搶貨。
可兇手每次都來去如風(fēng),從來沒有留下過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副所長,這邊還有活的!"
陳國平聞聲跑過去,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靠在輪胎旁邊,渾身是血。
那是周老板。
他被砍了六刀,臉上、胳膊上、腿上都有傷口,鮮血把他的衣服染成了暗紅色。但他命大,沒有傷到要害,還有一口氣。
"老板,老板,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陳國平拍了拍他的臉。
周老板艱難地睜開眼睛,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別說話,救護(hù)車馬上就到。"陳國平安慰道。
周老板忽然抓住陳國平的手,用盡全身力氣說出一句話:
"他們……不是人……是一群……野獸……"
說完,他的眼睛一翻,昏死過去。
陳國平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
現(xiàn)場一片狼藉。八輛貨車、十三個傷亡人員、價值三百多萬的貨物被洗劫一空。
而那幫兇手,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國平攥緊了拳頭。
他抬頭望著國道的方向,那里是一片無邊的黑暗。
幾輛救護(hù)車呼嘯著趕來,醫(yī)護(hù)人員忙著搶救傷員。陳國平站在路邊,一根接一根地抽煙,一句話也不說。
一個年輕民警湊過來,小聲問:"副所長,這幫人也太囂張了吧?咱們就不能抓他們?"
陳國平?jīng)]有回答。
怎么抓?
這幫人都戴著頭盔,根本看不清臉。騎的摩托車要么是偷來的,要么是沒牌照的,根本無法追蹤。
107國道全長一百多公里,橫跨好幾個市。就算把整個東莞的警力都調(diào)過來,也不可能全線布控。
更何況,這幫人顯然有自己的情報網(wǎng)。每次警方有什么動作,他們都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然后偃旗息鼓,等風(fēng)頭過了再出來作案。
過去半年,派出所組織過好幾次專項行動,每次都撲了個空。
抓了幾個小嘍啰,關(guān)幾天就放了,放出來繼續(xù)作案。
為什么?
因為證據(jù)不足,因為法律程序,因為……
陳國平不想再往下想了。
他狠狠地把煙頭摔在地上,用腳碾滅。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陳國平望著遠(yuǎn)方漸漸亮起來的天際線,心里充滿了憤懣和無奈。
107國道,珠三角的經(jīng)濟(jì)大動脈,連接著內(nèi)地和沿海,每天有上萬輛貨車從這里經(jīng)過,運送著改革開放急需的各種物資。
可現(xiàn)在,這條路成了"死亡之路"。
敢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殺人搶貨,敢在警察趕到之前從容撤離——這幫人究竟是什么來頭?他們的膽子為什么這么大?
為什么沒有人能管得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