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領了知縣禮物,金銀馱垛,討了腳程,離開山東清河,前往東京汴梁去了不提。
這武大郎記著兄弟武松行前的交代,每日只做一半炊餅出去,天色未晚就回家。放下擔子,便先去除了簾子,再關上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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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蓮免不了還要和武大郎嘔了好幾回氣,對武大郎口出不遜,罵罵咧咧,武大郎也不過多分辯,只說:“由他!我兄弟說的是金石之言!”
日子就這樣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天氣回暖,又到了三月春光明媚的時節了。這潘金蓮每日打扮的光鮮亮麗,武大郎一出門賣炊餅,她就在門前的簾下站立,估摸著武大郎快回來,便下了簾子,回到屋里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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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合當有事。潘金蓮正手里拿著叉竿放簾子,忽然一陣風刮來,手里的叉竿沒拿住,正好打在從門口過的一個人的頭巾上。
潘金蓮見狀不好,趕緊慌忙賠笑。定睛看時,卻見那人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紀,生的十分博浪:頭上戴著纓子帽兒,金玲瓏簪兒,金井欄桿圈兒,腳下細結底陳橋鞋兒,手里搖著灑金川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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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這個人就是本書的男主西門慶。這位生藥鋪的老板西門大官人正要發作,回過臉來,卻見對方是個美貌妖嬈的婦人,頓時轉怒為喜,原話為“那人見了,先自酥了半邊,那怒氣早已鉆入爪哇國去了”。
這時候作者蘭陵笑笑生順勢從西門慶的視角,第一次正式對潘金蓮的外貌進行了如下一番正面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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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鬒鬒賽鴉翎的鬢兒,翠彎彎的新月的眉兒,清泠泠杏子眼兒,香噴噴櫻桃口兒,直隆隆瓊瑤鼻兒,粉濃濃紅艷腮兒,嬌滴滴銀盆臉兒,輕嬝嬝花朵身兒,玉纖纖蔥枝手兒,一捻捻楊柳腰兒,軟濃濃白面臍肚兒,窄多多尖?腳兒,肉奶奶胸兒,白生生腿兒。更有一件緊揪揪、紅縐縐、白鮮鮮、黑裀裀,正不知是甚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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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蘭陵笑笑生一口氣用了十八個A+BB式的疊詞和十五個兒化詞,潘對金蓮的外貌衣著進行了全方位的描寫。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中國古代文人似乎對女性的胸部大多視而不見,極少著墨,此處作者對潘金蓮的第二性征部位的描寫實屬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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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應了咱們中國的那句老話,不打不相識。潘金蓮和西門慶就這樣開始了他們的故事。西門慶臨去時,不住地回頭看潘金蓮這位美嬌娘。而與此同時,作者蘭陵笑笑生以全知視角交代潘金蓮的心理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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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知此人姓甚名誰,何處居住。他若沒我情意時,臨去也不會回頭七八遍了。不想這段姻緣,卻在他身上!
這潘金蓮怎么成了一個花癡呀,見一個愛一個,之前是武松,現在是西門慶。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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