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會議室里的空氣凝固得像冰塊，只有空調嗡嗡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徐明軒，公司決定和你解除勞動合同。"人事總監王麗華推了推眼鏡，聲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寒風。
徐明軒愣了足足十秒鐘，手中的保溫杯差點滑落。
他看看坐在主位上面無表情的總經理劉志強，又看看一臉公事公辦的王麗華，腦子里嗡嗡作響。
"什么意思？"徐明軒的聲音有些沙啞。
"公司業務調整，技術總監這個崗位暫時不需要了。"劉志強終于開口，語氣輕描淡寫，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徐明軒猛地站起身，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我在這里干了8年！剛剛完成的核心系統升級項目，現在你們說不需要就不需要了？"
"按照公司規定，給你7萬塊錢的補償。"王麗華把一份文件推到徐明軒面前，"簽字吧，今天就可以辦完手續。"
7萬？徐明軒瞪大了眼睛，這個數字在他腦海里炸開。
他一個月工資就2萬5，按勞動法應該賠償多少，他心里門兒清。
可眼前這兩個人，就這樣輕飄飄地要打發他？
會議室的門外，幾個同事偷偷往里張望，竊竊私語聲隱約傳來。
徐明軒感覺自己就像動物園里被圍觀的猩猩，每一道目光都像針扎在身上。
"7萬？你們是在開玩笑嗎？"徐明軒的聲音陡然拔高，手指重重敲在桌面上。
劉志強皺了皺眉頭："明軒，你在這里待了8年，我們也算有感情。公司現在資金緊張，能給你這個數已經很不錯了。"
"感情？"徐明軒冷笑一聲，"當初系統出問題的時候，我連續一個月每天加班到凌晨兩點，你說過什么？當項目遇到技術難題的時候，我帶著團隊熬了72小時沒合眼，你又說過什么？"
王麗華不耐煩地看了看手表："徐明軒，你現在簽字，7萬塊錢今天就能到賬。不簽的話..."
"不簽怎么樣？"
"不簽的話，我們就按你違反公司規定處理，到時候一分錢都沒有。"劉志強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私自在公司電腦上安裝軟件，這就夠開除你的了。"
徐明軒握緊了拳頭。安裝軟件？
那些都是工作需要的開發工具，沒有那些軟件，核心系統根本跑不起來。
可現在，這些都成了他們威脅自己的把柄。
"我需要時間考慮。"徐明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今天下午5點前給我答復。"劉志強站起身，"超過時間，7萬也沒有了。"
會議室的門關上后，徐明軒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里。
8年的時光像電影一樣在腦海里閃過：第一天入職時的興奮，第一次技術攻關成功時的喜悅，帶團隊熬夜加班時的疲憊……
他拿出手機，看到妻子發來的微信："老公，晚上想吃什么？"
怎么說？怎么跟她解釋自己突然失業了？房貸還有15年，女兒才上小學二年級，妻子的工作收入微薄...
回到工位，徐明軒機械地收拾著個人物品。桌上的仙人掌，已經養了5年，綠得發亮。墻上貼著女兒畫的全家福，歪歪扭扭的線條卻溫暖得要命。
"軒哥，聽說..."小李欲言又止地走過來。
"嗯，被裁了。"徐明軒頭也不抬。
"這也太突然了吧？咱們的核心系統還指著你呢..."
"別說了。"徐明軒打斷了小李的話。他不想聽這些，現在說什么都沒用。
小李悄悄湊近一些："軒哥，我聽財務部的人說，公司現在資金鏈很緊張。上個月的項目款到現在都沒收回來，老板急得跳腳。"
徐明軒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著小李："什么意思？"
"就是...公司可能真的撐不下去了。"小李壓低聲音，"你看最近是不是很多人都在偷偷投簡歷？大家心里都有數。"
原來如此。徐明軒苦笑了一下，怪不得劉志強今天態度這么強硬，原來是拿他當替罪羊，想通過裁掉他這個高薪員工來緩解資金壓力。
"軒哥，你可千萬別沖動啊。"小李擔心地說，"雖然7萬確實少了點，但現在工作這么難找..."
徐明軒沒有回答，繼續收拾東西。
電腦里那些代碼，那些技術文檔，那些只有他知道密碼的核心系統配置文件...這些東西的價值，遠遠不止7萬。
下午4點50分，王麗華踩著高跟鞋走到徐明軒身邊："考慮得怎么樣？"
徐明軒從抽屜里拿出那份合同，在王麗華期待的目光中，慢慢撕成了兩半。
"我不簽。"
王麗華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徐明軒，你要想清楚后果。"
"后果？"徐明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襯衫，"我想得很清楚。按照勞動合同法，我在這里工作8年，你們應該賠償我20萬。如果你們強行辭退我，我會申請勞動仲裁。"
"你..."王麗華氣得說不出話。
"另外，我明天開始不會再來上班了。"徐明軒拎起紙箱子，"你們既然覺得技術總監不重要，那就試試沒有技術總監的日子吧。"
走出公司大樓的那一刻，徐明軒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夕陽西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可這種輕松只持續了一瞬間。
現實很快就像冷水一樣澆在頭上：沒有工作意味著沒有收入，沒有收入意味著還不起房貸，還不起房貸意味著……
他不敢往下想。
晚上，妻子蘇雅靜做了一桌子菜。紅燒肉，糖醋里脊，還有徐明軒最愛吃的口水雞。
"今天怎么這么豐盛？"徐明軒強顏歡笑。
"沒什么，就是想給你做點好吃的。"蘇雅靜盛了一碗米飯遞給他，"你今天看起來不太開心，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麻煩？"
徐明軒接過碗，手有些發抖。他想說，想把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告訴妻子，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沒事，就是有點累。"
"那你早點休息。"蘇雅靜溫柔地說，"錢是賺不完的，身體要緊。"
吃飯的時候，女兒徐夢琪一直在嘰嘰喳喳地說學校里的事情："爸爸，老師說下周要交材料費，一共500塊錢。"
"好，爸爸給你準備。"徐明軒摸了摸女兒的頭。
500塊錢，以前這對他來說不算什么，可現在...
晚上10點，女兒和妻子都睡了。徐明軒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手機屏幕的光照在他臉上，顯得格外蒼白。
微信工作群里還在討論明天的項目部署方案。
核心系統升級已經到了關鍵階段，明天必須完成服務器遷移工作。
"@徐明軒，明天服務器遷移，你幾點到？"
"數據庫備份文件放在哪里？我找不到。"
"權限配置有問題，登錄不了。"
看著這些消息，徐明軒想起了今天在會議室里的屈辱。
這些人，這個公司，都把他當成了可有可無的棋子。
徐明軒回到家，脫下西裝外套，松開領帶。
他站在窗前看著夜色中的城市燈火，心中涌起一陣悲涼。8年的青春，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他拿起手機，開始逐一退出所有工作相關的群聊。每退出一個群，就像斬斷一根繩索。
最后一個群是核心技術團隊群，群里正在討論明天的緊急項目部署。
徐明軒看著屏幕上同事們的消息，想起了那些一起奮斗的日日夜夜。
他深吸一口氣，手指懸停在"退出群聊"按鈕上。
就在這時，徐明軒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緩緩地說道："你們以為辭退我就萬事大吉了？"說完，他毫不猶豫地點擊了退出群聊。
第二天早上7點，當231個未接來電瘋狂涌入時。然而他清楚的明白這些電話2打來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