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操場邊的紫藤架,藤蔓已經爬滿了整個鐵架,春天開出的紫花能遮住半個天空。架下的石凳被學生們磨得光滑,其中一個凳面上刻著 “1990.5.20”,是當年一對戀人偷偷留下的紀念,現在那兩個名字已經成了學校的老師,常帶著孩子來這里曬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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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導主任李老師的辦公室就在紫藤架旁,窗臺上總擺著瓶紫藤花。1987 年她剛參加工作時,就是在這個架下,第一次給學生們上公開課。現在她還能想起那天的情景:陽光透過花葉灑在教案上,有個梳著馬尾辮的女生舉手問:“老師,紫藤花的花期有多久?” 那個女生現在成了植物學家,每年都會寄來新培育的紫藤花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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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臺風來襲,紫藤架被吹斷了幾根鐵條。全校師生一起動手搶修,畢業生們特地從各地回來,有人帶來了加固用的鋼管,有人爬上架子綁扎藤蔓。李老師看著學生們忙碌的身影,忽然想起三十年前,也是這樣一群年輕人,在紫藤架下宣誓要 “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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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那天,紫藤花剛好開得最盛。李老師站在架下,看著穿著學士服的學生們合影,忽然聽見有人在哼 1995 年的畢業歌。抬頭時,她看見陽光穿過紫色的花海,在地上投下跳動的光斑,像無數雙年輕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世界。風穿過藤蔓,帶來陣陣花香,仿佛在說:青春會老去,但總有新的故事,在這片花架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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