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層次產業人才培養和引進的國際實踐研究

我國高度重視未來產業發展。《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提出，要在類腦智能、量子信息、基因技術、未來網絡、深海空天開發、氫能與儲能等前沿科技和產業變革領域，組織實施未來產業孵化與加速計劃，謀劃布局一批未來產業。

人才在未來產業發展中發揮著支撐和引領作用。近年來，國內文獻關于高新技術產業人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3個方面：一是人才政策與產業發展的關系，如彭川宇等運用雙重差分法研究了人才引進政策對城市高新技術產業發展的政策效應，謝童偉等借鑒β-收斂模型研究了高層次人才集聚對區域發展的影響；二是不同領域的產業人才政策，如花方研究了數字經濟產業培養、吸引、發展人才的現狀及存在的問題；三是不同類型的產業人才政策，如李自然研究了高層次創新創業人才的引進和培養問題。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本文研究美英等國家對未來產業高層次人才的培養和引進，提出針對我國現狀和未來發展的思考與啟示。

1 國外對未來產業的

戰略部署、人才布局和內涵界定

1.1 高度重視未來產業及相關技術部署

美國最先提出發展未來產業。白宮科技政策辦公室于2019年2月發布報告《美國將主導未來產業》，把新興技術冠以未來產業之名，將人工智能、先進制造、量子信息科學、5G這4項核心技術作為未來產業，指出這些產業的發展將有助于增強國家安全、保持經濟繁榮。

歐盟提出了“先進產業技術”的概念。將“先進產業技術”定義為“最近或未來出現的、被認為將實質性改變商業和社會環境的技術”。以此為標準，歐盟選定了16種先進產業技術，分別為先進制造技術、先進材料技術、人工智能技術、增強與虛擬現實技術、大數據技術、區塊鏈技術、云計算技術、互聯技術、工業生物技術、物聯網技術、微電子與納米制造技術、移動技術、納米技術、光子技術、機器人技術、安全技術。

英國政府于2021年7月發布《創新戰略》，主旨為“創造未來，引領未來”，其核心愿景是到2035年英國成為全球創新中心。《創新戰略》明確了“將在未來幾十年重塑人們的生活、經濟與社會”的七大關鍵技術，包括先進材料與先進制造，人工智能、數字化與先進計算，生物信息學與生物組學，生物工程，電子、光子與量子，能源與環境技術，機器人和智能機器。

法國政府至今已發布4期《未來投資計劃》，旨在通過投資研究與創新確保法國未來發展。2021年1月《第四期未來投資計劃》明確了15個未來領域，包括脫碳氫能、量子技術、網絡安全、教育數字化、健康食品、環保農業、原材料回收利用、可持續城市、工業脫碳、文化與創意產業、數字化與脫碳交通、數字醫療、生物制造藥物、生物燃料、未來通信網絡技術。

由此可見，未來產業及相關技術尚未形成統一名稱和定義。美國最先提出未來產業的概念，而歐盟和英國、法國等從技術與領域的角度進行闡述，歐盟稱為“先進產業技術”，英國稱為“關鍵技術”，法國稱為“未來領域”。

有關未來產業的名稱雖然各不相同，但其內涵具有很大的共性。一是從時間角度看，這些技術出現的時間是“最近或未來”，發揮作用的時間節點是未來十幾年、幾十年，如2035年或2050年。二是從戰略意義來看，美國指出未來產業將增強國家安全，推動經濟繁榮；歐盟指出未來產業將實質性改變商業和社會環境；英國認為未來產業將重塑人們的生活、經濟與社會。

周波等總結了未來產業的3個特征：一是具備科技和產業的雙重屬性，未來產業既是科技突破衍生的，又可能是未來的戰略性新興產業；二是處于技術和產業發展的早期，處于技術和市場都不成熟的階段；三是將在未來社會中對產業、經濟、科技和生活等方面產生重大變革。

1.2 加強未來產業人才布局

國外政府的科技創新戰略與規劃對產業人才給予了高度重視。2023年3月，英國政府發布《科學技術框架》，為實現“到2030年成為全球科技超級大國”的愿景，提出了10項長期目標和關鍵行動，其中之一為“確保技能型、技術型和創業型人才供給”。主要措施包括：通過“技能儀表盤計劃”了解國家優先技術領域的人才供需情況，支持年輕人學習數學到18歲，發展人才優先進入計算和數字行業的渠道，繼續支持技術學院網絡，重啟高技能簽證等。2023年2月，德國政府出臺《未來研究與創新戰略》，提出“全面提升人才素質”，向更具創新性、可持續性和韌性的科技、經濟和社會體系轉型。主要措施包括：修改現行的《移民法》，優化外來人員職業資格認證程序，并探索使用“積分制”，留住或吸引國外頂尖專業人員和技術工人，同時要采取進一步措施，使相關人員及其親屬能夠永久融入德國社會，如提供語言培訓等；加強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STEM）基礎技能和21世紀所需的未來技能的培養，如數據能力、創業思維與能力、協調溝通能力等，以滿足關鍵崗位對熟練勞動力的需求。

一些國家在未來產業的相關規劃和計劃中對人才進行了布局。以量子領域為例，法國頒布的《國家量子技術戰略》提出到2030年培養5000名量子技術領域的新型人才，其中具有科學實踐經歷的青年研究人員1700人。澳大利亞頒布的《量子技術路線圖》提出到2040年通過發展量子技術產業創造1.6萬個就業崗位。英國頒布的《國家量子戰略》指出自2014年以來英國已經資助了470多名量子技術及相關學科的研究生，到2033年將再資助1000名量子技術及相關學科的研究生。日本頒布的《量子未來社會愿景》提出到2030年量子技術使用人數超過1000萬人。高層次人才是未來產業的關鍵賦能因素。百度百科指出，高層次人才泛指在人才隊伍各個領域中層次比較高的優秀人才，或處于專業前沿且在國內外相關領域具有較高影響力的人才。鑒于未來產業具備科技和產業的雙重屬性，本文提出未來產業高層次人才應包括創新和創業高層次人才。前者一般應具備碩士或博士以上學歷，在未來產業領域具有較高的研究水平和一定的學術影響力，而后者一般應具有學士以上學歷，能夠推出具有較高技術含量、較好經濟效益的未來產業領域的產品和服務。由于未來產業的時間屬性，本文所涉及的高層次人才特別強調未來人才，即具有較大發展潛力的優秀青年人才。

2 國外吸引、培養、留住

未來產業高層次人才的政策措施

未來產業是科技突破衍生的，這要求人才的高研究性和高創造性。同時，由于未來產業處于技術和產業發展的早期，相應的人才培養體系尚在建設中，人才供給不足，各國均面臨著較大的人才缺口。

未來產業人才培養和引進的主體是企業。國外政府以政企合作的方式對未來產業人才進行了部署，將培養和引進高層次人才作為搶占先機、獲取競爭優勢的優先事項。

2.1 以未來人才為目標設立新型教育機構

國外政府高度重視在未來產業領域通過產學研深度融合培養人才，從產業前沿和發展需求的戰略高度明確人才培養方向，企業參與課程設置和教學，讓學生提前獲得實踐經驗，從而縮短了未來產業人才的培養鏈條。美國為應對5年內5萬名半導體人才缺口的挑戰，讓大學和企業紛紛行動起來。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與臺積電合作設立了“高級系統設計”課程，由高年級本科生親自設計集成電路并發送到臺積電工廠制造，之后由團隊測試芯片，并根據結果重新改進電路。英特爾承諾向俄亥俄州的高等教育機構提供5000萬美元，幫助大學升級課程，培訓和聘用教職員工，同時還計劃提供實習、指導和研究機會。

近年來，以向未來產業輸送高層次工程科技人才為目標，一些國家成立了新的教育機構，以大學為主體，企業在人才培養和接收的全鏈條環節高度參與。

韓國政府為了解決半導體產業人才短缺問題，設立了半導體學院，主要措施包括：由半導體協會負責設計并運營針對大學生、上班族等不同對象的培訓課程，由企業負責提供師資和設備等人力物力支持，政府提供財政支持，力求在未來5年內培養3600名符合產業界需求的人才；由政府和產業界共同投資3500億韓元，支持半導體研究生院的研發活動，培養實戰型碩（博）士人才；由政府與材料、零部件和設備中小企業共同出資，在全國10所高校內開設材料、零部件和設備專業，緩解中小企業人才短缺問題。

法國于2018年創立了職業與資質校園，旨在為培養未來產業需要的人才做好準備，主要包括數字化、醫療健康、生命經濟、能源轉型、信息與交易安全等領域。為了培養這些未來人才，職業與資質校園作為一個能夠形成合力的培訓基地，圍繞某個特定經濟產業的需求，把產（地區企業）、學（職業高中、高等教育機構、學徒培訓中心）、研（科研院所實驗室）主體匯集在一個地區，或同一個中/高等教育網絡內，通過合作伙伴關系在實踐中培育人才。以大東部大區的“創新型材料與工藝”職業與資質校園為例，圍繞地區產業發展重點，將增材制造與合成材料作為校園主題。地方政府與當地企業共同出資建設高科技設備，并為企業提供測試新技術、與學校科研實驗室展開合作的機會。

2.2 瞄準企業需求培養高層次產業博士

美國博士生選擇企業部門就業比例非常高。以人工智能領域為例，2019年有近66.7%的博士生選擇進入企業開始職業生涯，從2009年到2019年這一人數增長了48%。但很多國家的博士生并不愿意到企業工作，政府需要根據國家產業生態采取不同的政策措施。

日本提出，要暢通博士生向產業界流動的路徑，到2025年大幅提升產業界錄用理工科博士畢業生的數量，達到每年2400人（目前為每年1400人）。

意大利、西班牙則推出了產業博士計劃，培養符合企業研究需求的高層次人才。意大利、西班牙的產業博士主要聚焦于未來產業領域，如人工智能、數字轉型、綠色環保等。例如，意大利比薩圣安娜研究生院于2022年招收產業博士19名，主攻生物機器人、農業生物多樣性保護、農業生物科學、新興數字技術、轉化醫學、健康科學等關鍵領域。意大利產業博士的研究方向必須由企業以研究計劃的形式確定。第一步，政府對申請企業進行資格認定，評估企業的資質、社會履責情況、科研能力等；第二步，由專業評審委員會對企業研究計劃的科學性和創新性進行評審；第三步，大學與通過評審的企業簽訂協議，就各方責任進行界定，對包括知識產權、獎學金等做出明確規定；第四步，大學單獨出臺招生簡章，遴選產業博士。大學會為參與企業符合條件的在職員工預留部分名額。西班牙的產業博士直接為企業培養博士生，要求攻讀學位者必須是企業員工，還未入職者應在獲得產業博士獎學金20個工作日內加入企業。2021年年度獎學金獲得者共有59人，78%的產業博士在小企業工作。獎學金采取政府和企業共同承擔的政企合作模式。在不同的企業類型中，政府對創新型小企業產業博士的資助比例最高，平均強度為61.2%，資助額度約為1.7萬歐元/年，合計4年。

2.3 以競賽制鼓勵青年人創業

未來產業創新創業一旦成功，將成為經濟發展中的高活力元素。法國等國家十分重視為懷揣創意的青年人才提供創業機會。

法國于2019年開創了創新博士競賽制度，鼓勵在校博士研究生或博士畢業生圍繞顛覆性技術開展創新初創活動。創新博士競賽鼓勵博士生提交創業計劃（創立初創企業）或創新計劃（針對現有科研成果的技術轉移計劃），并通過競賽方式從中擇優錄取。被錄取的博士生將會享受到創新博士套餐服務，旨在幫助創新博士順利渡過初創企業建立初期的艱難時期，主要服務包括：由企業家或實業家提供導師服務，幫助創新博士更好、更快地融入企業界；資助創新博士接受培訓，可在公共投資銀行提供的課程清單中自由選擇課程；資助創新博士參加為期一周的夏令營，可到一家模范機構參觀學習。需要注意的是，創新博士服務不提供金錢獎勵。

韓國設立了半導體設計競賽，培養本科生和研究生的人工智能半導體設計能力，并通過與產業界合作，實現優秀研究成果商業化。競賽的主管部門為科學技術信息通信部，主辦單位為韓國電子通信研究院，支持單位包括SK電信、SEMI FIVE、Telechips等企業。競賽主題每年都不同：2020年主題是為防止新冠病毒傳播，CCTV影像探知未佩戴口罩者的人工智能半導體設計；2022年主題包括神經形態電路設計、數據收集深度學習性能評估用AI硬件加速器系統開發、其他AI半導體電路設計等。競賽面向大學生、研究生及普通創業者等，通過線上線下媒體和政府網站進行推廣。2020年的獎項和獎金設置包括：大獎1人（組），獎金1000萬韓元；最優秀獎2人（組），獎金500萬韓元；優秀獎3人（組），獎金100萬韓元；獎勵獎4人（組），獎金75萬韓元。

2.4 為初創失敗者提供再創業支持

未來產業面向尖端技術，不確定性極大，風險極高。韓國政府出臺了支持初創失敗者進行二次創業的相關措施。

韓國對初創失敗者進行“誠實失敗”和“創新創意”雙評估。只要通過評估，確認創業者屬于“誠實失敗者”，其產品或技術具有高水平“創新創意”性，在二次創業時可獲得貸款、融資擔保、補貼、加大債務免除等財稅和金融支持。

韓國政府還通過專業的教育機構和支持機構，向再創業者提供定制化服務，提高創業成功的可能性。主要措施包括：開設“再創業士官學校”，培養再創業青年領袖，分析失敗原因，根據失敗類型提供再創業教育，提高再創業成功概率；設立并推廣“再挑戰綜合支持中心”，加強向再創業者提供深度咨詢及政策金融的支持職能。在給予再創業資金支持前，幫助再創業者完善再創業事業計劃。在給予資金支持后，幫助再創業者加強事后管理，建立銷售渠道、投資等對接支持的體系；啟動連接型再創業扶持系統計劃。其目的是加強初次創業和再創業支持產業之間、再創業者和預備創業者之間的相互聯系，提升政策實效性，盡量避免類似創業失敗的事例重復出現。計劃將為再創業人員和青年人才提供共同創業機會，從信用管理教育到投資、融資,全過程扶持再創業。

2.5 推行審慎而積極的人才引進政策

一方面，由于未來產業具有戰略性意義，很多國家在構建開放創新的科研生態和維護國家安全之間推動平衡，把培養人才作為第一要務，同時強調引進人才。2022年12月，韓國發布的《第五期科技基本計劃（2023—2027）》提出，在快速變化的技術、經濟、社會環境下，要重點培養新興產業和新興技術領域的核心人才，并吸引海外高級人才。美國發布的《量子信息科學和技術勞動力發展國家戰略計劃》強調了國家培養人才的絕對重要性，同時繼續歡迎來自世界各地的優秀人才。

另一方面，許多國家在激烈的人才競爭中還采取了積極的人才引進政策。英國政府在2022年6月發布的《數字戰略》中提出，完善科技行業移民和簽證政策，吸引全球頂尖數字人才。其中，針對優秀企業家和創業者的具體措施包括：開辟新的全球商業流動機制，使海外企業和創新型企業能夠更靈活地將工作人員從世界任何地方轉移至英國。針對快速增長的企業推出“擴展簽證”，為企業雇傭外籍員工提供快速通道。擴大“全球企業家計劃”，為全球創新者發放“創新簽證”，支持創新者在英國境內創辦企業。澳大利亞政府于2019年啟動《全球人才計劃》，旨在向海外高技術人才發放簽證，滿足關鍵領域的需要。

與積極人才引進政策相對應的是抵御型防止人才流失的政策。韓國政府于2021年12月出臺《全球技術霸權競爭背景下韓國技術保護戰略》，提出要“防止核心人才外流”，主要措施包括：建立國家關鍵技術人才庫，對于需要限制到海外就業的人才，建立核心人才庫，監測人才到海外就業和出入境情況；將關鍵技術人才作為產業界優先選用的人才，并逐漸完善制度加以保障。韓國確立的技術保護范圍主要涉及十大國家戰略技術和100大材料零部件及設備領域關鍵戰略技術。

3 經驗與啟示

3.1 主要國家培養和引進未來產業高層次人才的模式和特點分析

主要國家通過政企合作對未來產業高層次人才進行布局時，主要模式有3種：資金合作型，如意大利和西班牙的產業博士獎學金由政府和企業共同承擔；項目合作型，如法國和韓國政府設立創新創業競賽項目，企業作為支持單位；政策合作型，如英國和澳大利亞政府面向企業推出移民和簽證政策。

主要國家的政策措施有兩個共性特點值得借鑒：

一是重視人才的未來屬性，從設立新型教育機構加強STEM實踐教育，到為企業培養產業博士，再到鼓勵青年人創業，這些措施的主體對象均為本科生和碩士、博士研究生。研究表明，創新思想種子孕育的年齡峰值是20～30歲，因此對本科生和碩（博）士生的培養將孕育創新思想，引領未來產業發展。

二是重視人才的創業屬性，從鼓勵青年人創業，到為初創者提供再創業支持，再到改革簽證制度吸引高潛力創新創業人才，這些措施大力強化對創業的支持，推動從基礎研究到產品服務的突破衍生。

3.2 對我國的啟示

高層次人才是未來產業發展的關鍵賦能因素。從美、英、德、法、澳、韓等國家的經驗來看，政府通過政企合作模式對未來產業高層次人才進行布局十分重要。我國政府應從人才的未來屬性和創業屬性出發，在高等教育階段、創意人才創業階段及引進人才簽證環節，利用資金、資源、項目和政策等手段提供支持和保障。

我國在高等教育階段，特別是碩（博）士生培養過程中產業融入不夠，企業對教育的牽引明顯不足。2010年，教育部發布“卓越工程師教育培養計劃”；2017年，“卓越計劃2.0”開啟，提出布局建設現代產業學院和未來技術學院；2022年8月，教育部會同國務院國資委印發《關于支持部分高校和中央企業試點共建國家卓越工程師學院的通知》。截至2024年底，高校聯合中央企業共同建設40個國家卓越工程師學院。建議在卓越工程師學院建設過程中，加大民營企業特別是創新型中小企業的參與力度，為他們提供類似于“產業博士”的定制型人才，從現有生源中選拔人才輸送到企業，并為這些企業的研究人員提供定制化培養方案。同時，卓越工程師學院的相關評價標準要區別于雙一流評價，向企業需求看齊。企業要深度參與工程實踐培養以及書、課、師建設環節。

當前，我國創新創業的總體形勢并不樂觀，有數據顯示，創業者的失敗率高達90%。國家雖然出臺了許多創業者扶持政策，但并沒有針對創業失敗者的二次支持政策。建議國家出臺針對未來產業的創業者基金，采用市場機制或政企合作模式開展。如果項目失敗，則無須償還本金；如果項目成功，則按照其年銷售收入利潤的一定比例償還，直到全額還完。建議國家出臺面向二次創業者的支持政策，以“創新創意”和“誠實失敗”為雙原則，選擇再創業者加以支持，并與其誠信體系掛鉤。可對再創業者及其初創公司給予金融、財稅、計劃、項目等多方面的支持。同時要創造便利的簽證和富有吸引力的落戶條件等，吸引海外優秀創新人才，特別是留學生歸國創業。

本文來源于《中國科技人才》2025年第1期。張翼燕，中國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研究員。文章觀點不代表主辦機構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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