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越自衛反擊戰的硝煙中,有無數年輕的戰士付出了生命,他們帶著家鄉的牽掛奔赴戰場,用血肉之軀守護家國安寧,卻將最壯烈的瞬間和最柔軟的牽掛永遠留在了南疆熱土。其中有一位是來自青海的少數民族戰士,讓我們記住這位烈士的名字——馬占福,他在身負重傷、腸子外流時,塞回腸子繼續沖鋒,最終用肉身堵住槍眼,他犧牲前留下26 聲“娘”的呼喚,成為一曲悲壯的英雄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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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占福1966年出生,那時家中貧困,他年少懂事,每天放學后便幫父母干農活、照顧弟妹,用稚嫩的雙肩扛起生活的重擔。家中雖然貧窮,可馬占福的思想非常豐富,他寫的作文曾多次獲獎,他在作文《我的理想》中道出了參軍夢,他要“當一名威武的軍人去保衛祖國”。1984年他終于圓了參軍夢,臨行前他對母親說:“娘,等我立功回來!”誰曾想這竟成了他與母親的永別。
馬占福身材瘦小,基礎薄弱,但他入伍后以超乎常人的毅力苦練本領:五公里越野跑,他背著沙袋沖在最前面;戰術訓練,他磨破膝蓋仍然反復練習匍匐前進;射擊場上,他常常加練到深夜。教官評價他:“眼神里有股狠勁,對自己比對敵人還狠!”他用兩年多的時間,從普通戰士成長為連隊尖兵,他被戰友稱為“帶過的最優秀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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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馬占福所在部隊被調往老山前線,1987年1月,部隊決定執行“1.7”拔點作戰計劃,掃清占領167高地的越軍,馬占福被編入第一突擊隊擔任爆破手。167高地位于老山地區,地勢險要,越軍在那里經營了幾個月,派出一個連的重兵守衛,他們還在高地上修了許多暗火力點,就連一些工事洞口也用石頭堵住,號稱“攻不破的堡壘”。
1987年1月5日,奪取越軍盤踞的167高地戰斗打響,馬占福作為第一爆破手,與突擊隊潛伏在距敵僅幾十米的草叢中,當時正值寒冬,雨水浸透他的衣衫,蚊蟲叮咬也讓人難耐,可他一直紋絲不動。在28個小時的煎熬中,他緊盯敵人陣地,牢記每個火力點的位置,當沖鋒命令下達時,他如離弦之箭撲向目標,投出的第一個炸藥包精準炸毀了四號火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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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發現了他的位置,隨即便遭到敵人暗堡的機槍掃射,腹部連中數彈,腸子瞬間流出體外,戰友們驚呼:“占福,快撤!”他卻忍著劇痛咬牙將腸子塞回腹腔,用三角巾草草包扎后怒吼:“任務沒完成,死也不能退!”鮮血染紅了他的軍裝,他拖著重傷之軀,踉蹌著爬向下一個目標,班長在后來回憶時說:“他爬行的樣子像受傷的豹子,每動一下都在地上留下了血痕。”
逼近敵核心火力點時,馬占福額頭又中一彈,昏死過去,他蘇醒后強撐重傷之軀,匍匐到敵堡射孔旁邊,他拉燃爆破筒塞入洞口,卻被敵人拼命推出。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猛然撲上,用胸膛死死頂住爆破筒,回頭對戰友嘶吼:“快沖!”隨著一聲巨響,敵堡灰飛煙滅,馬占福與六名越軍同歸于盡,戰友們發現他的遺體時,食指仍緊扣爆破筒拉環,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未松懈軍人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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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斗前,馬占福預感到此行兇險,特意借來錄音機給母親留言,錄音中他哽咽著說:“娘,我在你枕頭下放了40塊錢,別舍不得花……娘,想吃你做的玉米糊糊……娘……”他一遍遍呼喚著“娘”,連喊26聲,每一聲都飽含眷戀與不舍。這位鐵血男兒臨終前的泣血絕唱,讓無數戰友淚如雨下,錄音機里那26聲“娘”,成為他的母親余生最痛徹心扉的思念。
當幾位戰友帶著錄音機和遺物來到馬占福的家中時,老人看到兒子軍裝瞬間癱倒,她顫抖著打開錄音機,聽到一聲聲“娘”的呼喚后嚎啕大哭:“占福啊,娘在這兒啊!”此后十余年里,錄音機成為這位母親的唯一慰藉,每天反復播放,仿佛兒子從未離去,每當提及兒子時她總說:“占福是為國家死的,我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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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后,馬占福被追記一等功,他的事跡在全軍傳頌,成為官兵學習的榜樣,在烈士陵園里,他的墓碑前常年擺放鮮花,游客駐足凝視他20歲的照片,無不動容。如今戰爭的硝煙已然散去,但英雄的精神永不磨滅,我們會銘記那個用身體堵住槍眼、犧牲前喊了26聲“娘”的鋼鐵戰士——馬占福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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