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湖南岳陽樓區實驗學校校長方少文被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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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頂“碩士生導師”“教育改革先鋒”名銜,還曾放棄副處級崗位執掌小學。
2010年,時任湖南民院辦公室主任的他,得知當時附小校長到齡“退線”后,便請求重回附小。他表示,自己“更適合也更熱愛小學教育事業”。
這樣的名校長、教育“清流”,為何如此打臉?
無獨有偶,貴陽市實驗小學原校長鐘海燕,也擁有全國先進工作者、特級教師、正高級職稱等諸多光環。
她屢屢出鏡宣講,曾說過,“因為愛孩子,我選擇了教育;因為愛這崇高的事業,我始終在永無止境地追求”。
也就是這樣一位名校長,貪腐財物共計949萬余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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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盤我做主
在各自的“山頭”,這些校長們活成了“山大王”。
鐘海燕掌管貴陽市實驗小學,將學校重要事務盡數掌控。入學、轉學、分班,無一不是她說了算。
工程項目、設備采購,更是她的“禁臠”,姐姐承包食堂、弟弟承接工程都由這位“寨主”點頭。
海南瓊臺師范學院原黨委副書記、校長程立生,則是另一種形式的“割據”。
他把學校工程當作犒賞的籌碼,從接受香煙吃請,到直接收受金錢,把學校當成私人領地。
“我的地盤我做主”,成了某些校長的管理哲學。
現在看來,方少文放棄副處級崗位“屈就”小學校長,表面為教育理想,實則是看中了這個獨立王國。
在那里,他就是說一不二的“王”。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每一個山寨都有基本配置:前呼后擁的嘍啰、唯命是從的下屬。
每個貪腐的校長背后,幾乎都有包括副校長、主任在內的“嘍啰”,“組團”作案。
鐘海燕在學校組建了自己的“親衛隊”,心腹干部負責關鍵部門,確保自己的指令暢通無阻。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成了校長用人的潛規則。
海南瓊臺師范學院243個違規發放津貼補貼的名目中,許多都流向“聽話”的員工。
很多教師吐槽:“校長的話比制度管用。校長滿意,你就前途無量;校長不喜歡,再有能力也靠邊站。”
這種人身依附,與幫派文化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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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山寨大王的收入主要靠什么?當然是“買路錢”。
學生入學要“進貢”,教師評職稱要“表示”,供應商結款要“回扣”……學校成了他們的搖錢樹。
名校一位難求,家長為了孩子不惜重金“打點”。
工程項目更是重災區,從校舍建設到設備采購,沒有校長點頭,誰也別想從學校薅走一根毛。
要拿項目,承接活動,私下打點“進貢”已幾乎常態化。
“山寨”里沒有民主
校長為何能為所欲為?
“校長負責制”旨在調動校長積極性,卻逐漸異化成了“家長制”。
教代會、工會等組織,本應發揮監督作用,在許多學校卻淪為橡皮圖章。
校內監督形同虛設,校外監督隔靴搔癢。
瓊臺師范學院原黨委書記李向國懺悔:
當上一把手后,聽到的都是奉承話,很難聽到不同的意見和批評,成為了一個不受別人監督或別人很難監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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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權力絕對導致腐敗”,教育領域同樣適用。
沒有制約的權力,哪怕在最貧寒的學校,也能滋生驚人的腐敗。
鐘海燕在位貪污10多年,有關部門竟毫無察覺,相應機制也成了聾子的耳朵。
教育是民生之基、國之根本。校長是學校領軍人、師生引路人,更應恪守廉潔底線。
正如《岳陽樓記》所言:“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如今岳陽樓下的教育界,卻有人忘了這一精神,丟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操守。
“山大王”校長們,居教育之高只憂自己的錢袋,處校園之遠只念自己的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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