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布得很快。
家人用袁小小的社交賬號發了訃告,交代了簡單的時間和告別安排。
這則短短的告示,把一個在網絡上以垂釣視頻為主的年輕人推上了大家的視線,很多認識她的人瞬間被帶回那些一起出釣的瞬間、那些視頻里熱鬧的評論區、那些她把釣獲舉起來時露出的笑容。
很多人都走過她發布的最后一條視頻,想到她以前在鏡頭前的輕快語氣,心里更難受。
袁小小來自江西,三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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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平臺上長期發布釣魚片段,教技巧、分享出釣的風景,也常和粉絲互動。
看她的人,很容易把她當成一個總是帶著笑、能把簡單日常做成溫暖影像的人。
家屬在訃告里寫到,盡管身體受病痛折磨,她還是盡量保持微笑,讓身邊的人少擔心。
這個信息讓許多看到她視頻的人既心疼又感嘆,人們覺得自己像是認識了一個熟悉的鄰居,卻沒能及時看到她背后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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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家屬的發小和表妹對外透露了更多情況:確診是晚期腸癌,時間是在幾個月前,之后接受了放化療。
化療會帶來不少副作用,脫發、嘔吐、乏力等實實在在影響生活的變化。
袁小小自己選擇不把病情全部告訴父母和孩子,怕家人太著急。
她在化療難受的時候,仍不想讓釣友們知道太多,社交賬號上偶爾的更新和最后一條江邊的視頻,都是她希望保持的那份正常。
視頻里她穿著寬松白色上衣站在贛江邊,薄霧、岸邊的蘆葦和水面一起構成一種平靜的畫面。
很多人回看時覺得沒什么異常,但細心的人注意到她頭發不那么順、衣領處有遮擋,這些在后來被解讀為化療后戴假發和用衣著遮掩身體變化的痕跡。
追悼會在安義殯儀館舉行。
那天早上,告別廳里擺滿了白色和黃色的菊花,來的人很多。
家人親友坐在前排,鄰里商戶站在一旁,更多的是從各地趕來的釣友。
他們之中有人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有人從長沙趕來帶著當年比賽的照片,有人帶著她平時喜歡的餌料放在靈前。
很多人放不下心中回憶,把與她一起出釣的照片和一些小物件帶來,希望在告別時能把這些記憶擺在她面前,像是把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交到她手上,以另一種方式陪伴她離開。
這種情形里,競技場上的對手也成了私下的朋友。
夏氏機電團隊和一些比賽中的對手代表到場,他們回憶起她在比賽中的認真樣子,贊揚她熱愛釣魚、熱愛生活。
鄧剛因人在國外無法回國,他通過團隊表達哀悼并愿意幫助,沒能親自來成了大家心里的一個小小遺憾。
社交賬號上的留言還在持續。
許多人在評論里寫下學到的技巧、記住的笑容和祝愿,希望她在沒有病痛的地方繼續釣魚。
有人寫下“你的微笑我們會記得”,有人寫下“愿天堂有清澈的水域”。
這些話語簡單,但能看到人們把對她的懷念和自己的情感寄托在那些字句和視頻里。
有人把釣具照片貼上去,寫著“下次出釣我們會想起你教的那招調漂”,有人分享自己出釣時想起她的場景。
數字平臺讓不能到場的人也能表達哀思,這種線上線下交織的追悼方式,在當下很常見。
從醫學角度來看,晚期腸癌的情況很難逆轉。
通常確診到晚期,治療的重心會從根治轉為緩解與控制。
放療和化療雖然能在一定程度上延緩病情,但副作用明顯,患者需要接受長期的對癥處理和支持治療。
面對治療帶來的身體變化,有人選擇把這些痛苦說出來,尋求幫助;有人像袁小小那樣,出于不同考慮選擇少說、甚至隱瞞,以保護家人或保留一種正常的生活節奏。
這種選擇沒有絕對的對錯,只是反映了人在極端壓力下的不同應對方式。
釣友之間的關系在這種時刻顯得特別重要。
興趣社群里的人往往把共同的記憶放大,一個人離開,其他人會自發以各種方式紀念。
帶餌料、帶釣具、帶比賽照片這些實際的物品在靈前擺放,既是對個人興趣的尊重,也是一種群體的情感表達。
職業釣手或知名選手無法親臨時,會通過代表來致意,這在現實中很常見,也顯示出當代生活中工作與私人情感之間的緊張關系。
往前看,袁小小留下的視頻和文字會繼續在釣友圈流傳。
人們會在下一次出釣時想起她,繼續用她教過的技巧或是記住她的笑容。
那些在告別儀式上出現的照片、釣具和留言,會在不同人的記憶里被不斷提及,成為群體記憶的一部分。
她的故事讓人們看到一個真實的現象:社交媒體上的形象容易讓人忽略背后的痛苦,而在現實中,人們需要更多細致的關懷與及時的支持。
對許多人來說,紀念不只是送行,更是提醒彼此在日常中多一點關心,別讓隱藏的痛苦無聲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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