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坐在書房里，手機銀行的轉賬頁面已經打開。
收款人是小姑子，金額一欄輸入了600000。
指尖懸在確認鍵上方，遲遲沒有按下去，腦海里翻涌著這三年來的種種委屈。
就在我準備咬牙確認的時候，父親的電話打了進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嚴肅。
父親在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后開口說道："你現在是不是要給你小姑子轉錢？"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父親怎么知道這件事，只好承認說是有這么回事。
父親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你先別轉，我得告訴你一件事，上個月我在江南新區的售樓處碰見你老公了。"
我的心跳莫名加速，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不知道父親接下來要說什么。
父親的語氣變得更加凝重："他剛給他妹妹全款買了套房，花了將近800萬。"
我整個人呆住了，手機差點從手中滑落。
1
那天下班回到家，還沒進門就聽見客廳里傳來婆婆和小姑子的笑聲，熱鬧得很不尋常。
我推開門，看見婆婆和小姑子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擺著一堆婚紗照的樣片。
小姑子一看見我，立刻揚起手腕炫耀手上的鉆戒："嫂子你看，我訂婚了！"
那枚戒指在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我勉強擠出笑容說恭喜，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別扭。
婆婆滿臉喜色地拉著我坐下。
她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未來女婿的情況，說是做建材生意的，人挺老實。
我一邊聽一邊應付著，余光瞥見老公蘇明軒正在廚房里忙活，圍著圍裙的樣子倒是難得的賢惠。
小姑子興奮地翻著手機里的照片，一邊說著婚禮要辦多少桌，要選什么檔次的酒店。
婆婆這時話鋒一轉，意味深長地說道：
"她是我們家的寶貝疙瘩，這輩子就這一次婚禮，可不能寒磣了。"
我聽出了這話里的弦外之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沒有接話。
婆婆見我不說話，又補充道：
"明軒是當哥哥的，到時候可得好好出份力，讓妹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蘇明軒端著切好的水果從廚房出來，笑著說道：
"媽你放心，這事兒我心里有數。"
那天晚上婆婆和小姑子待到很晚才走。
我收拾客廳的時候發現茶幾上留下了一張婚慶公司的報價單。
那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各項費用，最下面的總價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要四十多萬。
我拿著單子走到臥室，蘇明軒正躺在床上玩手機，看見我進來就說今天累了想早點睡。
我把報價單遞到他面前問道："這婚禮要花這么多錢？"
蘇明軒瞥了一眼說道："妹妹就結這一次婚，辦得好點也正常。"
我皺著眉頭說道："可這也太夸張了，四十多萬夠普通人家辦三次婚禮了。"
蘇明軒有些不耐煩地翻了個身："你別管這么多，反不反正這錢又不用我們全出。"
我心里一沉，隱約感覺到接下來肯定有麻煩事等著我，但那晚我沒有繼續追問。
接下來的幾天，婆婆來我們家的頻率明顯增加了，每次來都要在客廳里坐很久。
她總是旁敲側擊地說小姑子的婚事開銷大，說女方家里條件一般，很多東西都要娘家準備。
我在廚房里做飯都能聽見婆婆的嘆氣聲，那種欲言又止的態度讓人心煩意亂。
有一次婆婆直接拉著我的手說道：
"你跟明軒工作都不錯，手頭應該有點積蓄吧？"
我心里警鈴大作，含糊其辭地說道："我們倆還要攢錢換大房子呢，存款不多。"
婆婆嘆了口氣說道：
"你們小兩口日子還長著呢，雨桐可就這一次出嫁，當嫂子的總得表示表示吧。"
我假裝沒聽懂她的暗示，轉移話題說晚飯快好了，讓她先坐著等。
婆婆見我不接話，臉色有些不好看，但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天晚上蘇明軒回來得很晚，一進門就說公司最近項目緊張，天天加班到很晚。
我給他熱了飯菜，看著他疲憊的樣子，本來想問的話又咽了回去。
吃完飯蘇明軒窩在沙發里看電視，我坐在旁邊整理這個月的家庭賬單。
我發現最近幾個月的開支比往常大了不少，可具體花在哪里卻說不清楚。
我試探性地問蘇明軒："咱們這幾個月是不是花錢有點多？存款好像少了不少。"
蘇明軒頭也不抬地說道："公司有筆獎金還沒發下來，等發了就好了。"
我想著他工作確實辛苦，也就沒有深究，繼續低頭算賬。
蘇明軒這時突然關掉電視，轉過身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我放下手里的賬單，抬頭看著他，心里已經猜到他要說什么了。
蘇明軒搓著手說道：
"我妹要結婚了，家里想準備一份像樣的嫁妝，你看咱們是不是也得出點力？"
我沉默了幾秒鐘問道："要出多少？"
蘇明軒猶豫了一下說道：
"家里商量了一下，打算給我妹準備60萬的嫁妝，你也出60萬。"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都提高了八度：
"60萬？給女兒嫁妝還要倒貼60萬？"
蘇明軒皺著眉頭說道："什么叫倒貼？這是讓妹妹有底氣，不在婆家受氣。"
我壓著火氣說道："就算要給嫁妝，為什么要這么多？而且憑什么我也要出60萬？"
蘇明軒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你是她嫂子，幫襯點不是應該的嗎？再說60萬對你來說也不多。"
我被他這話氣笑了，反問道：60萬還不多？我一年工資才多少你不知道嗎？"
蘇明軒站起身來，語氣變得強硬：
"我妹妹就結這一次婚，辦得體面點怎么了？你這么計較像什么樣子？"
我也站了起來，兩個人在客廳里對峙著，氣氛劍拔弩張。
蘇明軒見我不說話，緩和了一下語氣：
"我知道這筆錢不少，但咱們存款夠，拿出60萬不會影響生活。"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我需要考慮一下，這不是小數目。"
蘇明軒臉色又沉了下來：
"考慮什么？我媽明天就要去訂酒店交定金，你到底給不給這個面子？"
我沒有回答，轉身進了臥室，留下蘇明軒一個人在客廳里生悶氣。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是這三年來婆家對我的種種態度。
結婚的時候婆婆就說過，娶我沒要彩禮已經很給我面子了，言下之意是我該感恩戴德。
這三年來，我的工資基本都交給蘇明軒管理，說是一起理財攢錢買學區房。
我自己只留了生活費和一點零花錢，大部分收入都進了蘇明軒的賬戶。
現在他張口就要我拿60萬給小姑子當嫁妝，卻完全沒有跟我商量的意思。
第二天早上蘇明軒出門上班前，特意來臥室看我，語氣軟了許多。
他坐在床邊說道："昨晚我說話重了，你別往心里去。"
我背對著他沒有說話，眼睛盯著墻壁發呆。
蘇明軒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妹妹從小跟著我長大，我就她這么一個親妹妹，總不能看著她嫁得寒磣吧？"
我還是沒有回應，蘇明軒在床邊坐了一會兒，見我不理他，只好起身離開了。
聽見關門聲響起，我才慢慢坐起身來，看著窗外的天色發呆。
2
手機這時響了起來，是婆婆打來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婆婆在電話里哭哭啼啼地說道：
"你嫂子是個明事理的人，一定能理解做母親的心。"
我握著手機，聽著婆婆聲情并茂的哭訴，心里五味雜陳。
婆婆說小姑子的男朋友家境一般，女方要是陪嫁太寒酸，以后在婆家會沒地位。
她說當年自己嫁人的時候就是因為嫁妝少，在婆家受了不少委屈。
婆婆的聲音越來越激動："我就這么一個女兒，不能讓她重蹈我的覆轍啊。"
我聽著她的哭聲，心里的防線一點點松動，最終還是妥協了。
我嘆了口氣說道："媽，我知道了，我會跟明軒商量的。"
婆婆立刻止住哭聲，語氣變得歡快起來：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會讓我失望的。"
掛了電話后，我癱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屏幕發呆。
這三年來，我一直在努力做個好媳婦，對婆婆恭敬有加，對小姑子也是有求必應。
可到頭來，我在這個家里的位置，竟然還不如一筆錢來得重要。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該怎么開口跟蘇明軒說這件事。
60萬對我來說不是小數目。
這幾年的積蓄基本都在他那里，我自己手上根本沒這么多錢。
推開家門，蘇明軒已經回來了，正在廚房里做飯，看見我回來立刻露出討好的笑容。
他走過來接過我手里的包，殷勤地說道：
"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快去洗手準備吃飯。"
我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知道他在等我的答復。
吃飯的時候蘇明軒一直給我夾菜，嘴里說著公司里發生的趣事，試圖緩和氣氛。
我吃了幾口放下筷子，直接說道："60萬我可以出，但我手上沒這么多現金。"
蘇明軒眼睛一亮，立刻說道："沒關系，咱們賬戶上的錢夠，我直接轉就行。"
我搖搖頭說道："我要自己轉，這錢算是我給小姑子的心意。"
蘇明軒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行行行，你說怎樣就怎樣，我把密碼給你。"
我接過他遞來的銀行卡，心里卻覺得堵得慌。
這些錢明明是我這幾年的工資，現在想用還要他給我密碼，這算什么事兒？
蘇明軒看我臉色不好，討好地說道：
"我就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等妹妹結完婚，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我沒有說話，低頭繼續吃飯，飯菜在嘴里卻味同嚼蠟。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緩和了不少，蘇明軒對我的態度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婆婆和小姑子隔三差五就來家里，商量婚禮的各種細節，仿佛我已經是這家人的一份子。
小姑子興高采烈地給我看挑選的婚紗，問我覺得哪款更好看。
我敷衍地夸了幾句，心里卻覺得諷刺，她們要的是我的錢，不是我的意見。
婆婆還特意拉著我說道："等雨桐結完婚，媽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
我笑著說不用了，心里卻在想，這種口頭支票我聽得太多了。
那天下午婆婆和小姑子走后，我坐在沙發上刷手機，無意中看到一條新聞。
新聞里說的是一個女人為了維持婆家的面子，把自己的積蓄全部拿出來，最后婚姻破裂一無所有。
我看著那條新聞，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我意識到自己這三年來，一直在無條件地付出，可我得到了什么？
蘇明軒對我好的時候，是因為需要我幫忙；婆婆對我客氣，也是因為想從我這里拿錢。
我在這個家里的價值，似乎只剩下銀行卡里的那些數字。
晚上蘇明軒回來的時候，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那咱們買學區房的錢還夠嗎？"
蘇明軒愣了一下，轉移話題說道："學區房的事不急，等明年再說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追問道："為什么不急？去年你還說今年一定要買的。"
蘇明軒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現在房價這么高，再等等說不定還能便宜點。"
我看著他閃爍其詞的樣子，心里的疑慮越來越重。
這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是各種疑問。
蘇明軒這幾個月的行為確實有些反常，說是公司獎金沒發，可他花錢的時候卻一點都不手軟。
上個月他給婆婆換了臺新冰箱，花了一萬多。
前兩個月又給小姑子買了個名牌包，說是提前的生日禮物。
這些錢加起來也不是小數目，可他卻說手頭緊，要等獎金發了才寬裕。
我悄悄拿過蘇明軒的手機，輸入密碼想看看他的銀行賬單。
手機突然亮了起來，是小姑子發來的微信消息，內容讓我心里一緊。
小姑子在微信里問："哥，那套房子的鑰匙什么時候給我？我想提前去看看。"
我握著手機的手開始顫抖，什么房子？什么鑰匙？
我快速翻看聊天記錄，看到了一個月前蘇明軒回復的消息：
"放心，房子已經辦好了，就等你結婚前交給你。"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房子？他給小姑子買了房子？
我繼續往上翻，看到了更多讓我震驚的內容。
蘇明軒在聊天里跟小姑子說，這套房子是給她的新婚禮物，讓她千萬別告訴嫂子。
小姑子回復說："哥你對我太好了，嫂子要是知道會不會生氣？"
蘇明軒說："她不會知道的，這事兒你跟媽都別說漏嘴。"
我坐在黑暗中，手機屏幕的光映在臉上，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這三年來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
第二天早上蘇明軒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客廳里坐了一夜。
他看見我的樣子嚇了一跳，走過來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抬起頭看著他，聲音沙啞地問道："你給小姑子買房子了？"
蘇明軒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我站起身來，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用什么錢給她買的房子？"
蘇明軒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釋，我卻不想再聽他的借口。
我拿起手機，打開銀行應用程序，準備把那60萬轉給小姑子。
反正這個家里我已經什么都不是了，還不如干脆點把錢給了，也好死心。
就在我輸入轉賬金額，手指懸在確認鍵上方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父親，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父親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你現在是不是要給你小姑子轉錢？"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父親怎么知道這件事，只好承認說是有這么回事。
父親停頓了幾秒鐘，語氣變得嚴肅："你先別轉，我得告訴你一件事。"
我握著手機的手開始顫抖，心跳也莫名加速。
父親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上個月我在江南新區的售樓處碰見蘇明軒了，他當時正在辦理購房手續。"
我整個人呆住了，腦子里一片空白。
父親繼續說道："我跟他打了個招呼，以為你們倆是在看房子準備換房，結果他告訴我那套房子是給小姑子的。"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嘴唇顫抖著問不出話來。
父親的聲音變得更加凝重：
"他當時親口跟我說，那是江南新區的兩居室，花了將近800萬，是給妹妹的新婚禮物。"
我手里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眼前一陣陣發黑。
800萬，他用800萬給小姑子買了房子，現在還要我拿60萬給她當嫁妝。
父親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
"你確定要給這60萬嗎？你們家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瞞著你？"
我說不出話來，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父親又說道："你冷靜一下，好好想想這婚姻還要不要繼續過，別把自己陷進去了。"
我掛斷電話，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手機從手中滑落。
蘇明軒站在不遠處，臉色慘白地看著我，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我抬起頭，眼淚模糊了視線，聲音嘶啞地問道："800萬，你哪來的800萬？"
蘇明軒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么，卻被我打斷了。
我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他：
"我這三年的工資，全都在你那里，一共有多少你自己清楚。"
蘇明軒往后退了一步，慌張地說道：
"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冷笑一聲："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說說是怎樣？"
蘇明軒低下頭，聲音越來越?。?/strong>
"那些錢...是我這幾年的積蓄，加上找朋友借的一部分。"
我被他這話氣笑了："你的積蓄？你一年工資才多少？就算你一分不花全攢下來，三年也攢不到800萬。"
蘇明軒不說話了，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
我轉身走到書房，打開電腦，登錄了我們的共同賬戶。
當我看到賬戶余額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