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亞和青藏高原都屬于極寒地區,可奇怪的是,西伯利亞的動物個個壯得像小山——老虎、棕熊、馴鹿,動不動就幾百公斤重,而青藏高原上的藏羚羊、雪豹呢,瘦溜得跟個小不點兒似的,頂多幾十公斤,這是怎么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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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這事兒得從一條老規矩說起,叫伯格曼法則。早在一百多年前,德國科學家伯格曼就發現,在冷颼颼的地界,動物們為了少散發熱量,身子骨往往往大了長。為啥?因為大塊頭表面積小,熱量跑得慢,就像穿了個厚棉襖。
可您要問了,青藏高原海拔高,冷得直哆嗦,咋動物反倒小了呢?這里頭學問深了去了,關鍵就在于兩地環境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西伯利亞在北邊高緯度,大片的針葉林鋪天蓋地,雨水足,草木茂盛,動物們吃穿不愁;青藏高原呢,海拔四千多米,空氣稀薄得喘不上氣,草皮子稀稀拉拉,動物們整天餓得前胸貼后背。這生存條件一對比,體型大小就露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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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亞的泰加林,那叫一個富得流油。松樹、云杉密密麻麻,底下漿果、蘑菇遍地是,還有成群的馴鹿、野豬當獵物。棕熊一頓能啃掉幾十公斤肉,西伯利亞虎更狠,逮只馬鹿就夠吃好幾天。
科學家們通過衛星數據和野外調查發現,西伯利亞的生物生產力是青藏高原的兩倍多。動物們吃得好,自然長得膘肥體壯,進化就偏愛大個子——大身子存脂肪多,熬過零下五十度的寒冬不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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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青藏高原,高寒草甸薄得像層皮,草根子都難刨,氧氣還少得可憐。藏羚羊得滿山跑找吃的,雪豹追個小巖羊都得費老鼻子勁。
中國科學院的研究顯示,青藏高原的植被覆蓋率不到20%,食物能量低,動物們只能往小了長,省著點用能量,不然早餓趴下了。您瞅瞅,這不就是“窮養娃”和“富養娃”的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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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氣這事兒,更是青藏高原動物的小身板兒幫兇。海拔一高,空氣里的氧氣稀薄,喘口氣都費勁。動物代謝快了,能量消耗大,體型大了反而成累贅——大塊頭需氧多,跑兩步就呼哧帶喘。青藏高原的棕熊比西伯利亞的瘦一圈,就因為這。
科學家用追蹤器測過,雪豹在高海拔捕獵時,心跳飚到每分鐘200下,耗氧量驚人。進化論在這兒耍了個小聰明,小體型表面積大點,但散熱快的問題被低氧逼得讓步了——活命要緊,先保證喘上氣再說。
西伯利亞沒這煩惱,低緯度氧氣足,動物可勁兒長,猛犸象那會兒的巨型基因還沒丟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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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亞在冰河時期是巨型動物的樂園,猛犸象、披毛犀滿地跑,這些大塊頭的后代,像現代的棕熊和虎,基因里刻著“長大個”的指令。
青藏高原呢,抬升才幾百萬年,動物們匆匆忙忙適應高海拔,沒空發育成大個子。古生物化石證據顯示,西伯利亞的動物體型平均比青藏高原的大30%以上。時間這把殺豬刀,在西伯利亞雕出個壯漢,在青藏高原卻削出個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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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到動物身上,例子一抓一大把,西伯利亞虎,體重能上300公斤,皮毛厚實,在林子里稱王稱霸;青藏高原的雪豹,頂天55公斤,輕盈得能在懸崖上跳舞。棕熊呢,西伯利亞的棕熊能長到600公斤,青藏高原的藏馬熊就縮水到200公斤。
這不是偶然,是環境逼出來的生存智慧,科學家說,這叫“資源-代謝平衡”:西伯利亞資源多,代謝穩,體型往大里整;青藏高原資源少,代謝亂,體型往小里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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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亞動物的大塊頭,是老天爺賞的飯,富饒的環境、充足的氧氣、悠久的進化史,三合一造就了冰原巨人。青藏高原的動物呢,在貧瘠和缺氧里練就了一身小巧功夫,下篇接著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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