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蘇，你家那兩個孩子差別咋這么大？"同事老張端著酒杯湊過來。
蘇建民看了眼手機里梓豪發來的成績單，又想起梓宇剛才在電話里興奮地說著什么編程比賽的事。
同樣是雙胞胎，一個管得嚴一個管得松，現在17歲了，兩個孩子簡直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蘇建民搖搖頭："誰知道呢，當初我以為..."
01
蘇建民放下酒杯，腦子里翻騰著剛才同事們的話。
公司年會的包間里還很熱鬧，但他已經沒心思再待下去了。
開車回家的路上，蘇建民想起了很多事情。
十年前，梓豪和梓宇剛上小學二年級。那時候智能手機剛開始普及，班里好多孩子都有了自己的手機。
方慧敏當時就說："要不給孩子們也買兩個？聯系方便點。"
蘇建民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但是很快就后悔了。
梓豪拿到手機第一天，就玩到了晚上十一點。游戲、視頻、各種APP，眼睛都不眨一下。
第二天蘇建民就制定了規矩。
"以后手機只能在客廳用，每天最多半小時。"蘇建民板著臉對梓豪說。
梓豪當時就不樂意了："憑什么啊？同學們都能隨便用。"
"別的家是別的家，咱家有咱家的規矩。"
從那以后，梓豪的手機就被嚴格管控起來。
每天寫完作業才能碰手機，時間到了必須立刻放下。晚上睡覺前，手機必須交到蘇建民房間充電。
至于梓宇，蘇建民倒沒那么嚴格。
倒不是偏心，主要是梓宇從小就比較自覺，學習也不用人操心。
再說，管一個孩子已經夠累的了，兩個一起管，蘇建民覺得自己會瘋掉。
梓宇拿到手機后，雖然也玩游戲看視頻，但從來不會玩到很晚。
該寫作業的時候就寫作業，該睡覺的時候就睡覺。
蘇建民心想，看來不同的孩子確實需要不同的管理方式。
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梓豪因為偷偷下載游戲被發現了。
那天蘇建民下班回家，發現梓豪房間里傳出游戲的聲音。推門一看，梓豪正抱著手機玩得起勁。
"梓豪！你在干什么？"
梓豪嚇了一跳，趕緊把手機藏到身后："我...我在看學習視頻。"
蘇建民伸手要過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明明是一個打怪升級的游戲。
"你撒謊！"蘇建民當時就火了，"還說看學習視頻？你看看這是什么？"
梓豪低著頭不說話。
"以后所有的APP都要經過我同意才能下載，違反一次就沒收一星期。"
從那以后，蘇建民對梓豪的手機管理更加嚴格了。
不僅要檢查使用時間，連下載什么APP都要過他這一關。
梓宇倒是很少讓蘇建民操心。雖然也下載游戲，但他會主動跟父親說："爸，我想下載一個益智游戲，可以嗎？"
蘇建民覺得梓宇這孩子懂事，基本上都會同意。
時間一晃，兩個孩子上了初中。
梓豪的成績一直很穩定，每次考試都在年級前十名。各科老師都夸他基礎扎實，學習態度認真。
蘇建民心里很滿意，覺得自己當初的嚴格管理是對的。
梓宇的成績雖然沒有哥哥那么突出，但也在班級前列。
更重要的是，梓宇在學校的人緣特別好，經常有同學到家里來玩。
"梓宇這孩子性格開朗，以后肯定有出息。"方慧敏經常這樣夸小兒子。
蘇建民也覺得梓宇確實討人喜歡，但心里還是更欣賞梓豪的學習成績。
02
初二的時候，學校組織了一次家長會。
班主任在會上說："現在的孩子普遍手機依賴嚴重，希望家長們能夠嚴格管理。"
會后，蘇建民和幾個家長聊天，大家都在抱怨孩子玩手機的問題。
"我家那個，一天不碰手機就像丟了魂似的。"一個家長說。
"是啊，現在的孩子太難管了。"另一個家長附和。
蘇建民當時還挺得意："我家梓豪從小就管得嚴，現在基本沒這個問題。"
其他家長都很羨慕，紛紛向蘇建民請教經驗。
蘇建民把自己的管理方法說了一遍，大家都覺得很有道理。
回到家，蘇建民看到梓豪正在客廳寫作業，梓宇在旁邊用手機查資料。
這個畫面讓蘇建民更加確信自己的教育方式是正確的。
高一的時候，兩個孩子的差距開始明顯起來。
梓豪依然是學霸，各種競賽都能拿獎，老師們都說他有希望考上清華北大。
但是蘇建民發現，梓豪越來越不愛說話了。
以前梓豪雖然內向，但至少會和父母聊聊學校的事情。現在除了匯報學習情況，基本不主動開口。
"梓豪，學校里有什么有趣的事嗎？"方慧敏有時候會主動問。
"沒有，都挺正常的。"梓豪總是這樣回答。
反倒是梓宇，每天回家都有說不完的話。學校里發生了什么事，哪個老師說了什么有趣的話，哪個同學又鬧了什么笑話，他都要講給父母聽。
有時候梓宇還會拿手機給父母看一些有趣的視頻，或者分享一些新學到的知識。
蘇建民雖然覺得梓宇確實活潑可愛，但還是更看重梓豪的成績。
高二上學期，梓豪拿到了清華大學自主招生的推薦名額。
那天梓豪拿著通知書回家，蘇建民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太好了！梓豪，你真爭氣！"
梓豪只是點點頭，臉上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
蘇建民以為他是太興奮了，沒有在意。
同一天，梓宇也帶回來一個消息。他在學校的科技社團里學會了編程，還參加了一個省級的創新大賽。
"爸媽，我可能要花比較多時間在這個項目上，會用到手機和電腦查資料。"梓宇說。
"當然可以，只要不影響學習就行。"方慧敏很支持。
蘇建民也點頭同意了，心想反正梓宇已經高二了，也該有自己的興趣愛好。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蘇建民經常看到梓宇在房間里對著電腦和手機忙活。
有時候蘇建民路過梓宇房間，會看到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碼。
"梓宇在搞什么？"蘇建民問方慧敏。
"好像是在做什么程序，我也不太懂。"方慧敏說，"不過看他挺有興趣的。"
相比之下，梓豪的生活就顯得單調很多。
每天按部就班地上學、寫作業、復習，除了學習就是學習。
周末的時候，梓宇會約同學出去玩，或者在家里研究他的編程項目。梓豪就坐在書桌前刷題，一坐就是一整天。
有時候方慧敏看不過去了，會勸梓豪："你也出去走走吧，整天悶在家里對身體不好。"
"我不想出去，在家學習就挺好的。"梓豪總是這樣回答。
高二下學期，矛盾開始爆發了。
那天晚上，蘇建民去梓豪房間想和他聊聊大學專業的事情。
"梓豪，你想學什么專業？計算機怎么樣？現在挺熱門的。"
梓豪頭也不抬："聽老師的安排就行了，我沒什么想法。"
"你怎么能沒想法呢？這是你自己的人生。"
"那又怎么樣？反正都是你們決定的。"梓豪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蘇建民愣了一下："什么叫我們決定的？從小到大，我們哪次不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梓豪終于抬起頭，眼神里有蘇建民從未見過的冷漠，"你們知道我想要什么嗎？"
"我...我當然知道，你想要好成績，想考好大學。"
梓豪冷笑一聲："是你們想要，不是我想要。"
說完，梓豪就轉過身繼續看書，再也不理蘇建民了。
蘇建民站在那里，心里五味雜陳。
從梓豪房間出來，蘇建民去找方慧敏。
"梓豪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剛才他和我說話的態度很奇怪。"
方慧敏也注意到了："最近幾個月，梓豪確實有些不對勁。以前雖然話少，但至少還算正常。現在感覺他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了。"
兩人商量了很久，決定找個機會和梓豪好好談談。
但是接下來的幾次嘗試都失敗了。
無論蘇建民和方慧敏說什么，梓豪都是敷衍幾句就結束對話。
有時候蘇建民想進梓豪房間，發現門已經被鎖上了。
"梓豪，開門，爸爸想和你聊聊。"
"我在學習，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蘇建民在門外站了很久，最后只能無奈地離開。
反倒是梓宇，看到家里的緊張氣氛，主動找蘇建民談話。
"爸，我覺得哥哥可能真的壓力太大了。"梓宇說。
"那怎么辦？我們也想和他溝通，但他根本不給機會。"
"要不你們先別逼他了，讓他自己緩一緩？"
蘇建民嘆了口氣："我們也不想逼他，但是馬上就要高考了，這個時候出問題怎么辦？"
梓宇想了想："爸，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不是哥哥有問題，而是我們的方式有問題？"
"什么意思？"
"我覺得哥哥從小就被管得太嚴了，現在可能是在反彈。"
蘇建民不服氣："管得嚴怎么了？你看他現在的成績多好？"
"成績好不代表他快樂啊。"梓宇說，"爸，你仔細想想，哥哥從小到大，真正開心過幾次？"
這句話讓蘇建民沉默了很久。
確實，梓豪雖然成績優秀，但很少看到他開心的樣子。
相比之下，梓宇雖然成績沒那么突出，但每天都很開心，朋友也多，什么事都愿意和父母分享。
春天的時候，梓宇參加的那個編程比賽出了結果。
他拿了省級一等獎，還被幾所知名大學的招生辦注意到了。
那天梓宇興沖沖地跑回家，把獲獎證書往桌上一放："爸媽，我拿獎了！"
蘇建民拿起證書一看，確實是省級一等獎，而且參賽的都是全省高中生。
"梓宇，你太厲害了！"方慧敏高興得不得了。
蘇建民也很意外："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
"我從高一就開始自學編程了，網上有很多免費的教程，我用手機學的。"梓宇說。
蘇建民這才想起，梓宇確實經常抱著手機在那里看一些他看不懂的東西。
原來不是在玩游戲，而是在學習。
03
當天晚上，幾所大學的招生老師就給梓宇打電話了，表示希望他能考慮他們學校的計算機專業。
梓宇在電話里和老師們聊得很開心，完全不怯場。
蘇建民在旁邊聽著，心情很復雜。
一方面為梓宇感到驕傲，另一方面又在想，如果當初也給梓豪這樣的自由，會不會結果不一樣？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蘇建民睡不著覺，起來去廚房喝水。
經過梓豪房間的時候，他發現門縫里透出微弱的光。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梓豪還在學習嗎？
蘇建民輕輕推了推門，發現沒鎖。
他悄悄推開一條縫，想看看梓豪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