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林靜拖著行李箱走向團部大門,八年的軍旅生涯即將落下帷幕。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準備好了告別,直到團長王建國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
"林靜,等等,有人在等你。"團長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三年前男友張浩的犧牲讓她選擇逃離,但這個突如其來的人,會讓她的人生再次改變嗎?
![]()
01
林靜第一次穿軍裝是二十一歲。
那年春天的陽光特別溫暖,她從師范學院畢業(yè),手里拿著畢業(yè)證書和教師資格證。
母親已經(jīng)托人在縣里的中學找好了位置,一個月兩千塊錢,包吃住。
父親也準備好了見面的煙酒,甚至連送禮的話都想好了。
可她最終選擇了軍營。
不為什么崇高的理想,只是覺得那身綠色很好看。
還有就是想離家遠一點,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二十一歲的女孩子,總是對未知充滿好奇。
現(xiàn)在想來,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幼稚得可愛。
八年過去了,她已經(jīng)是上尉軍銜,通信連的連長。
手下管著三十多號人,清一色的男兵。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大男孩們并不服她。
一個嬌滴滴的女大學生,能懂什么軍事?
林靜用了整整兩年時間證明自己。
理論考試次次第一,實操訓練樣樣精通。
連里的通信設備她閉著眼睛都能拆裝。
戰(zhàn)士們都叫她林連長,語氣里帶著發(fā)自內心的尊敬。
她確實值得這份尊敬。
每次考核都是優(yōu)秀,連續(xù)三年被評為優(yōu)秀基層干部。
檔案袋里的獎狀厚厚一疊,足夠讓任何一個軍人感到驕傲。
團里的女軍官本就不多,像她這樣出色的更是鳳毛麟角。
同期入伍的女兵,有些早就轉業(yè)回家相夫教子了。
有些調到了機關部門,做些輕松的文職工作。
只有她,還在基層一線帶兵。
可這些榮譽,再也無法填補心里的那個空洞。
三年前的那個秋天,改變了她的整個世界。
那時候她剛剛提了副連長,意氣風發(fā)。
張浩也升了少尉,兩個人都覺得前途光明。
他們經(jīng)常在訓練間隙偷偷見面,聊著對未來的憧憬。
張浩說要在她二十八歲的時候求婚,給她一個最浪漫的儀式。
林靜笑著說不要太鋪張,簡單一點就好。
其實她心里早就盼著那一天的到來。
可是命運這種東西,從來不會按人的意愿發(fā)展。
張浩犧牲的消息傳來時,她正在給新兵上課。
那是一堂關于通信設備原理的課,她講得很認真。
黑板上畫滿了電路圖,粉筆在她手里飛舞著。
臺下的新兵聽得很專注,偶爾還有人舉手提問。
這樣平常的一天,卻在下午三點鐘被徹底打破了。
政委楊峰走進教室,臉色凝重得像暴風雨前的天空。
他和林靜對視了一眼,什么話都沒說。
"林靜,跟我出來一下。"
那一刻,她就知道出事了。
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準得可怕。
她放下手中的粉筆,對新兵們說課暫停十分鐘。
走出教室的時候,腿有些發(fā)軟。
政委帶她到辦公室,關上門,倒了杯水給她。
"坐下吧。"
楊政委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嚇到什么脆弱的東西。
"是不是張浩出事了?"
林靜直接問出了心中最害怕的問題。
政委點了點頭,眼中有些不忍。
"昨天夜里,在邊境執(zhí)行任務時..."
后面的話她都沒有聽清楚。
耳朵里嗡嗡作響,像有一萬只蜜蜂在飛。
張浩是在邊境執(zhí)行任務時出的事。
具體的過程,上級沒有詳細說明。
只是告訴她,張浩很勇敢,為了保護戰(zhàn)友獻出了生命。
三十歲,正是最好的年紀。
身高一米八五,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
他總是說自己是個粗人,配不上她這個大學生。
林靜每次都會反駁他,說愛情面前人人平等。
他們原本計劃,等林靜服役滿十年就一起轉業(yè)。
回到他的家鄉(xiāng),或者她的家鄉(xiāng),都無所謂。
找個安靜的小城,他當老師,她開個書店。
賣些文學書,詩集,還有給孩子們看的童話。
店里養(yǎng)一只貓,一只狗,過最平凡最溫暖的生活。
這是他們無數(shù)次深夜聊天時描繪的藍圖。
夢想這種東西,有時候脆弱得像泡沫。
輕輕一碰就破了,連渣都不剩。
張浩的犧牲,讓所有的計劃都成了空中樓閣。
林靜沒有哭天搶地,也沒有尋死覓活。
她只是變得更加投入工作。
白天訓練,晚上加班,深夜還要檢查設備。
通信設備的每一個螺絲釘她都要親自檢查。
戰(zhàn)士們的訓練成績她要逐一過問。
![]()
連里的衛(wèi)生狀況她要親自督察。
大家都說她變了,變得更嚴厲,更苛刻了。
其實她只是不想讓自己閑下來。
一閑下來,腦子里就會想起張浩的笑容。
想起他說過的那些話,做過的那些承諾。
想起他們一起度過的那些美好時光。
張浩喜歡在月圓的夜晚約她到操場上散步。
他說月光下的她最美,像詩里的仙女。
林靜總是笑他文縐縐的,明明是個大老粗。
張浩就會認真地說,為了她他也要變成詩人。
這些回憶像刀子一樣鋒利,每一次想起都會割傷她的心。
三年來,她幾乎沒有休過假。
春節(jié)的時候別人都回家團圓,她主動留守值班。
國慶節(jié)的時候別人都外出旅游,她在營房里整理裝備。
父母打電話催她回家,她總是推說工作忙。
母親在電話里哭,說她擔心女兒會孤獨終老。
"靜靜啊,你都快三十歲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媽給你介紹個好小伙子,公務員,人品很好。"
林靜耐心地安慰母親,說自己很好,工作很充實。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樣下去有什么意義。
02
二十九歲的女軍官,青春正在一天天流逝。
鏡子里的臉越來越消瘦,眼神也越來越冷漠。
戰(zhàn)友們陸續(xù)結婚生子,她總是最盡職的伴娘。
參加婚禮的時候,她會想起張浩。
想起他們曾經(jīng)討論過的婚禮細節(jié)。
他說要給她最美的婚紗,最大的鉆戒。
還要請一個樂隊,演奏她最喜歡的歌曲。
"我的姑娘她有一雙溫柔的眼睛",這是她最愛聽的歌。
每次聽到這首歌,她都會想象自己穿著白紗的樣子。
想象張浩站在紅毯那頭等她的樣子。
可這一切都不可能了。
那個等她的人,已經(jīng)去了另一個世界。
終于,在一個失眠的夜晚,她做出了決定。
退役。
離開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回到最初的軌道上,當一名普通的中學老師。
也許時間和距離,能夠讓她忘記一些東西。
也許在一個新的環(huán)境里,她能夠重新開始。
至少,她不會每天都想起張浩。
不會每天都被回憶折磨得死去活來。
團長王建國找她談過很多次。
第一次是在她遞交退役申請之后。
王團長把她叫到辦公室,給她泡了一壺好茶。
"你是我們團最優(yōu)秀的基層干部,真的舍不得讓你走。"
王建國是個實在人,話不多,但每句都很真誠。
他今年四十五歲,在部隊干了二十多年。
見過太多生離死別,也見過太多人因為感情問題而迷失方向。
"再考慮考慮吧,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適合做重大決定。"
林靜搖頭,態(tài)度很堅決。
"王團長,我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
"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會讓我想起他,我受不了了。"
王建國嘆了口氣,沒有再勸她。
他明白,有些痛苦是外人無法理解的。
有些決定,只能由當事人自己做出。
第二次談話是一個月后。
王建國告訴她,上級領導想見見她。
師里的政委專門過來了解情況。
政委是個女同志,對林靜的遭遇很同情。
"組織上理解你的選擇,也尊重你的決定。"
"不過還是希望你能再慎重考慮一下。"
"你這樣的人才,軍隊很需要。"
林靜還是搖頭。
她的決心已定,誰都無法改變。
退役申請很快得到批準。
組織上對她的選擇表示理解和尊重。
畢竟,一個女軍官失去了人生最重要的人,選擇離開并不奇怪。
辦理各種手續(xù)的過程很繁瑣。
檔案轉移,裝備歸還,關系轉接。
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要親自跑,每一份文件都要親自簽。
林靜跑了無數(shù)趟各個部門,蓋了無數(shù)個章。
有時候一個手續(xù)就要跑好幾天,反復修改,反復審核。
軍隊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一絲不茍,不容有任何差錯。
整理個人物品的時候是最痛苦的。
八年的軍旅生涯,積累了太多東西。
獎狀,證書,照片,日記。
每一樣都承載著一段記憶,每一樣都舍不得丟棄。
她翻到了張浩留下的東西。
一本厚厚的日記,幾張合影,還有一封沒有寄出的信。
日記是張浩在他們交往期間寫的,記錄了很多甜蜜的瞬間。
"今天靜靜穿了一件藍色的裙子,像天空一樣美。"
![]()
"靜靜說她想養(yǎng)一只貓,我決定退役后給她買一只最乖的。"
"靜靜的生日快到了,我要給她一個驚喜。"
每一頁都是他對她的愛,每一頁都讓她淚流滿面。
日記的最后一頁寫著:"等靜靜退役,我們就回老家結婚。"
字跡還是那么熟悉,筆鋒還是那么有力。
可寫下這些字的人,已經(jīng)永遠不會回來了。
她把日記緊緊抱在胸前,眼淚終于止不住地流下來。
三年來第一次,她允許自己痛快地哭一場。
哭聲在空蕩的宿舍里回蕩,顯得格外凄涼。
外面下著小雨,天色陰沉得像她的心情。
她哭了整整一個小時,直到再也哭不出眼淚。
那封沒有寄出的信是寫給她的。
張浩在信里說,他申請了一個危險任務。
雖然很想和她在一起,但軍人的職責不允許他退縮。
他讓她等著他回來,說會給她一個最大的驚喜。
信的結尾寫著:"靜靜,我愛你,永遠愛你。"
看到這里,林靜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這個傻男人,直到最后一刻還在想著她。
戰(zhàn)友們?yōu)樗托械臅r候,氣氛有些沉重。
大家都知道她為什么要走,所以沒有人勸她留下。
只是默默地擁抱,默默地祝福。
"保持聯(lián)系啊,有空回來看看。"
這是她的副手,小李說的話。
小李今年二十六歲,剛結婚不久,新婚燕爾。
他一直把林靜當姐姐看待,現(xiàn)在眼中有些不舍。
"到了新地方給我們寫信。"
這是老班長的囑咐。
老班長馬上就要退役了,比林靜早一個月。
他說等林靜安頓下來,一定要去看她。
"好好照顧自己,別太拼了。"
這是同寢室的小劉說的。
03
小劉是個話不多的女孩,平時很少表達感情。
現(xiàn)在眼眶也紅了,顯然很舍不得這個朝夕相處的室友。
這些樸實的話語,比任何華麗的辭藻都要動人。
林靜一一點頭答應,心里卻清楚,這一走可能就是永遠。
有些告別,注定是沒有重逢的。
因為她不會再回到這里,而他們也會各奔東西。
軍隊就是這樣,聚散離合是常事。
今天還在一起摸爬滾打,明天就可能天各一方。
最后一天,她辦完了所有的手續(xù)。
退役證明,黨組織關系,個人檔案,全部整理妥當。
人事干事是個細心的女同志,反復檢查了每一份文件。
"沒問題了,祝你一路順風。"
干事的話很官方,但眼神中有真誠的祝福。
林靜向她道謝,收好所有的證件。
這些紙片,就是她八年軍旅生涯的全部證明。
行李也收拾好了,就兩個箱子,裝著八年的軍旅生涯。
其實也裝不下什么東西,更多的是回憶。
那些訓練時的汗水,那些深夜的站崗。
那些和戰(zhàn)友們的嬉笑怒罵,那些和張浩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
這些東西,是裝不進箱子的。
它們只能裝在心里,陪她走過余生的每一天。
下午三點,她拖著行李箱走向團部大門。
陽光透過云層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八年前走進來的時候,她還是個青澀的女孩。
穿著不合身的軍裝,怯生生地跟在班長后面。
現(xiàn)在走出去,她已經(jīng)是個經(jīng)歷過人生起伏的女人。
軍裝筆挺,步伐堅定,但心里卻滿是疲憊。
門衛(wèi)室的老班長向她敬禮。
"林連長,一路順風。"
老班長姓趙,今年五十多歲,快要退休了。
他看著一批又一批的軍人進進出出,見慣了生離死別。
現(xiàn)在看到林靜離開,眼中也有些不舍。
"謝謝趙班長,您也保重身體。"
林靜也回了個標準的軍禮。
![]()
這可能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次敬軍禮了。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那些熟悉的建筑,那些熟悉的訓練場。
還有食堂里飄出的飯菜香味,讓她想起了無數(shù)個平凡的日子。
早晨五點半的起床號,六點鐘的早操。
七點鐘的早飯,八點鐘開始的訓練。
一天天,一年年,單調卻充實。
現(xiàn)在要告別了,心里竟然有些不舍。
這里畢竟是她度過青春歲月的地方。
這里有她的汗水,她的眼淚,還有她最珍貴的回憶。
"林靜!"
身后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
她轉過身,看到團長王建國快步走過來。
王團長的表情很奇怪,有些緊張,也有些復雜。
這種表情,她從未在團長臉上見過。
王建國平時是個很沉穩(wěn)的人,遇到什么事都不慌不忙。
可現(xiàn)在他的步伐有些急促,呼吸也有些急促。
"王團長,還有什么事嗎?"
她以為是還有什么手續(xù)沒辦完。
或者是團長想做最后的挽留。
"林靜,等等。"
王建國走到她面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種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即將遠行的孩子。
"有人在等你。"
林靜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
她的心跳開始加速,手心也開始出汗。
什么意思?
誰在等她?
她的行李車馬上就要來了,不能再耽擱時間。
"王團長,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林靜的聲音有些顫抖,一種莫名的恐懼抓住了她的心。
王建國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他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做什么重大的決定。
"這個人...你見了就知道了。跟我來吧。"
林靜站在原地沒有動,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種可能。
在她即將告別這里的最后時刻,突然出現(xiàn)一個神秘的人,這意味著什么?
是關于張浩的嗎?還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的雙腿有些發(fā)軟,但還是咬著牙跟了上去。
王建國帶著她走進了辦公樓后面的小會議室。
這里平時很少有人來,主要用來接待一些特殊的客人。
房間不大,只有一張會議桌和幾把椅子。
墻上掛著黨旗和軍旗,顯得莊嚴肅穆。
推開門的那一刻,林靜徹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