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吃辣嗎?”兒子被拐30年終團圓,母親深夜炒菜待客:以后不打工了,兒子讓我們退休
“你們能吃辣嗎?”江西贛州的一處民房里,彭女士一邊掂著鍋鏟翻炒辣椒,一邊扭頭問屋里的人群。灶臺邊的油煙機嗡嗡作響,映著她額角的汗珠。這是11月27日晚上,她家中擠滿了親戚、鄰居和聞訊而來的媒體記者。而就在一個月前,這個家還冷清得只剩老兩口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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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8日,彭女士的丈夫梁三壽在朋友圈發了一張“喜報”:兒子梁志輝找到了。短短七個字,背后是30年不敢哭出聲的夜晚,是無數張泛黃的尋人啟事,是輾轉福建、廣東、江西的綠皮火車票,是母親每月工資里摳出的每一分路費。
1995年,梁三壽夫婦帶著兩歲多的兒子在廈門打工。誰能想到,只是轉身三分鐘的工夫,孩子就消失在人海里。“三分鐘換三十年”,彭女士后來總這么念叨。那些年,丈夫跑遍大半個中國,她留在廣東的制衣廠踩縫紉機,工資除了基本開銷,全塞進丈夫的行囊。“不打工就沒錢找孩子”,她搓著變形的手指說,流水線刺眼的燈光下,她總恍惚覺得兒子就在下一批布料后面躲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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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33歲的梁志輝終于坐在了老家的飯桌前。這個說要幫父母“退休”的兒子,成了這個家庭重啟的鑰匙。彭女士現在最常說的詞是“退休”——兒子反復叮囑:“爸爸媽媽別再出去打工了,這些年太辛苦。”她笑著應下,手上卻停不下來。這天晚上,她和幫忙的鄰居阿姨做出了兩桌飯菜,青椒炒肉、客家釀豆腐的香氣彌漫整個院子。“最早也要忙到半夜12點”,她指了指堆滿水盆的廚房,“打掃房子、收拾東西,樣樣都要從頭來”。
客廳里,梁三壽正婉拒又一撥媒體的采訪請求。這個曾經舉著尋人牌蹲在火車站門口的男人,如今把疲憊藏在了笑容后面:“最近實在忙不過來,咱們改天集中說。”有鄰居小聲感慨:“老梁今天笑了八回,比過去十年加起來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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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的傷痕不會一夜愈合,但灶臺的火苗終于燒出了暖意。彭女士不太習慣鏡頭,總是埋著頭切菜、擺碗筷。有人問起未來計劃,她突然抬頭看了眼客廳里兒子的背影:“他小時候最愛吃我做的粉蒸肉,明天就做。”窗外,贛南的冬夜寒風簌簌,屋里那鍋辣子雞正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這場跨越三十年的團圓,映射著無數尋親家庭的縮影。當梁志輝終于能說出“爸媽退休吧”,那些仍在尋親路上奔走的父母,或許也能從這縷炊煙里看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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