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初春的廣州,白云山那邊雞頸坑十分安靜。毛主席的車隊每次開過療養院門前小坡的時候,就會有司機出現犯嘀咕的情形。主席小聲說道“前面就是海東同志家,關掉發動機和車燈,順坡滑過去”,車子如同葉子一般沒有聲響地滑下坡。之后警衛員忍不住問主席為客氣,毛主席搖頭表示不是客氣是敬重,還說海東同志是黨里的財神爺,對中國革命立下過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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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回二十五年,1935年冬天的陜北,大雪紛飛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彼時中央紅軍剛抵達陜北,戰士們尚身著單衣,炊鍋里能夠照見人影。毛主席握著楊至成送來的賬本,眉頭緊緊擰成疙瘩,僅僅是因為過冬尚且缺少兩三千大洋。有人小聲提及去嘗試找找徐海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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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提便暗藏著雙重試探,彼時徐海東所帶領的紅十五軍團歸屬于紅四方面軍管轄,而且毛主席剛剛與張國燾發生過分裂,這借條既是救急之需也是一塊試金石。毛主席親筆書寫“海東同志:請你部借2500元給中央,以解決中央紅軍吃飯穿衣之問題”。信送達的時候徐海東正對著地圖研究敵情,他立刻找來供給部長查國楨,得知全軍團還剩余7000大洋后當場決定留下2000,余下5000全部送往中央。需留意毛主席寫的是“借”,而徐海東直接就“送”且是雙倍之數
后來這筆錢成為中央紅軍在陜北扎根的關鍵所在。彭德懷拉著徐海東的手說道這真是及時的幫忙。毛主席所看重的可不單單是錢。徐海東的紅二十五軍最早抵達陜北,在勞山戰役中殲滅敵軍一個師后又乘勝追擊拿下張村驛,為中央紅軍營造好了落腳之處。當時戰士們喊出“打下張村驛,去見毛主席”的口號。如此看來徐海東所送去的不只是銀元,更是一塊穩固的根據地
硝煙在將軍身上留下痕跡,徐海東一生受傷九次,身上存在十七處槍傷,當肺病發作時痰里帶有血液。1933年突圍的時候,他躺在擔架上指揮了二十三個晝夜,戰后身體徹底垮掉。毛主席曾經痛心表示黨里為革命犧牲最多的是海東同志,他一家六十六口人都死于革命的路途中
1960年廣州那坡路的靜默滑行,恰似二十多年前陜北風雪的回響。毛主席細致用心的背后,是對一份忠誠的重視。1955年授銜時,徐海東因多年養病心中不安,毛主席執意將他授為大將第二位,周總理還專門前往大連療養院去送銜。更早的1941年,徐海東在皖東病倒,收到毛主席囑他“靜心養病,天塌不管”八字的電報,那電報沉重得如同千鈞一般。
這種關照還延續到特殊年代。1969年召開九大會時,毛主席講了“一人向隅,舉座為之不歡”這句話,周總理就連夜安排徐海進入主席團。當日將軍攜帶著氧氣瓶乘坐輪椅進入會場,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話再說回來,徐海東那股倔強確實讓人動容。國家撥款要給他修建房子,他堅決不要,稱房子未壞無需修建;大女兒想要進城工作,他搖頭表示大女兒沒有文化不能搞特殊。這骨氣或許源自他窯工出身的根底,他十幾歲便在土窯里攪泥坯,最清楚根基是什么。
現在再看毛主席那句“關掉發動機”,已經不只是禮節了,像是對純粹革命情誼的無聲致敬了:車輪能夠停下,但是歷史滾動的聲音總會有人能夠聽到。就像徐海東晚年跟子女所說的“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要全心全意為黨工作”,這句話平平常常,卻比發動機轟鳴傳得還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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