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驗證：內涵辨析、國內實踐探索與中外比較

概念驗證已是科技成果轉化領域的熱詞，許多地方出臺辦法支持概念驗證中心的建設發展。但什么是概念驗證？如何支持概念驗證中心的發展？等等問題，有必要澄清一下。

01

兩個典型案例解析

案例1：Flagship的體系化創業

位于美國波士頓的Flagship是一個孵化初創企業的創新創業平臺。通常Flagship安排2～3位擁有相關領域博士學位的高層人士就內部創新機會進行頭腦風暴，提出各種類型的風險假設。Flagship 每年提出80～100個風險假設。這些風險假設經過3～6個月的迭代優化后，進入到對項目的可行性進行驗證階段，Flagship每年創建8～10個科學驗證項目，并產生大量專利。通過科研驗證的項目，基于該項目創辦初創公司，Flagship每年會創建6～8個初創企業，并為每個初創企業指定一位創始合作伙伴作為臨時CEO，為其配備20～30人的運營團隊，一般持續2年左右，平均投入大約2500萬美元，以專注于開發一個專有平臺。在初創企業能清晰地闡釋新產品或服務后，就成為一家成長型企業。成長型企業對外正式招聘CEO，并從Flagship獨立出去，通過吸引可觀的外部資本進行融資。盡管成長型企業從Flagship獨立出去，但仍然要獲得其創新創業指導，充分利用其廣泛的關系網絡和專業知識網絡。

在Flagship體系化創業中，須經歷風險假設、科學驗證、設立初創企業和成長型企業發展壯大四個階段，其中科學驗證階段，就是驗證風險假設商業化及產業化的可行性。這一階段可以理解為概念驗證，即概念是指風險假設，或者說是可滿足市場需要的產品或服務（統稱產品）的概念，即產品概念。在產品開發中，有一個重要的階段就是形成產品概念，而產品概念包括以下五個層次：一是核心產品，即為消費者提供的基本效用和利益，是產品最基本的層次，如手表的計時功能；二是形式產品，即提供基本效用的物質載體，包括產品的品質、特色、款式、品牌和包裝等因素，如各種形態的手表；三是期望產品，即消費者在購買產品時期望獲得的屬性和條件，如果得不到滿足，會影響消費者對該產品的滿意程度及重復購買；四是附加產品，即包含的全部附加服務和利益，包括免費送貨、安裝、調試、維修、產品保證等；五是潛在產品，即對產品未來的改進。

Flagship 通過 “風險假設 - 科學驗證 - 初創企業 - 成長型企業” 四階段流程，本質是通過概念驗證 “過濾無效成果、篩選優質項目”，修復 “想法 —產業化” 的斷點。

案例2：服務產品的概念及驗證

于剛在《激情創業》（中信出版社2018年）提到“概念”的內涵，即在2015年8月時，華中藥品交易中心作為服務平臺，當時還只是一個概念，怎么將它變成現實呢？于剛與湖北藥監局領導和金融辦主任見面，以解決1藥網前店后倉的合規問題，這兩位領導都談及藥品交易平臺，都認為應有一個中立的藥交所實現藥品交易陽光透明、公平公正，并談及有一個重慶藥品交易所，但那是政府主導的，并認為，如是一個全市場化的藥品交易所，更能以市場為導向來實現目標。從中了解到藥交所概念，并感受到，如能建一個市場化的藥交所，發展潛力將更大，除進行藥品、健康產品和醫療器械的交易外，還可進行期貨和知識產權的交易。于剛組織一支籌備突擊隊，一周后拿出了一個58頁的商業計劃書。在得到湖北藥監局和金融辦兩位領導的認可和反饋意見，籌備組將商業計劃書完善到80多頁，并通過了湖北省藥監局和金融辦的審批。之后獲得了國家食藥監總局的批文（國A證）。當時受“疫苗事件”和“魏澤西事件”的影響，推進艱難。經過一個多的不懈努力，華中藥品交易中心終于在2016年11月正式上線。自那時起，將概念變成了現實。華中藥品交易中心項目，從 “市場化藥交所概念” 出發，通過對接政府部門明確政策與市場需求（商業模式驗證）、制定商業計劃書（產品與工藝開發規劃）、完成平臺搭建與上線（技術與產業化落地），完整地呈現了概念驗證修復轉化斷點的本源邏輯。

從上述兩個案例可知，概念驗證本質上是為解決早期科技成果 “技術可行性不明、商業價值模糊、產業化路徑不清” 的痛點，在 “創新想法/科技成果” 與 “市場化應用” 之間搭建的 “過渡橋梁”。

02

概念驗證內涵辨析

目前對概念驗證（POC，Proof of Concept）中的“概念”到底是指什么，如何驗證，有許多種說法。有的認為，概念驗證就是對某些想法證明其可行性，示范其原理，驗證其概念或理論，即“概念”是指想法或理論或原理，驗證就是證明其可行性，示范其原理；有的認為，科技成果轉化與產業化一般要經歷概念驗證、中試熟化和成果產業化三個階段，概念驗證是科技成果轉化的一個重要階段；有的認為，概念驗證就是將基礎研究成果或者產品迭代構想，轉化為有潛在商業價值的技術雛形，所進行的技術可行性和商業可行性驗證；有的認為，概念驗證是在“想法”與“市場”之間增設一個環節，將“想法”在技術、市場和產業等多個維度進行驗證，評估其商業價值和市場潛力，為吸引社會資本進行量產和市場化，為實現其產業化應用奠定基礎；有的認為，概念驗證旨在為早期成果配置資金、開展技術與商業化驗證，吸引進一步的投資，即概念驗證就是為早期成果提供資金支持；有的認為，概念驗證是指為科技成果轉化提供科技成果遴選識別、技術性能及可靠性測評、應用場景對接、商業模式設計、市場競爭分析、商業價值評估、投融資與孵化等技術與市場驗證，以及產品原型設計及性能測試、二次開發、工程樣機生產、小批量試制、中試熟化等產業化前期的驗證工作，助力科研團隊跨越科技成果轉化的“死亡之谷”，大幅提高科技成果轉移轉化效率；等等。眾說紛紜。

在上述的講法中，有的將概念驗證列為科技成果轉化的一個重要階段，甚至與應用研究、技術開發、產品開發并列，有的把概念驗證局限為篩選成果，有的無限擴展為科技成果轉化全過程。有的認為概念是指基礎研究成果或應用研究成果，或早期成果。任意夸大或縮小，或隨意解釋，都不利于概念驗證及其中心的建設發展。

概念驗證的內涵可拆解為 “概念的范疇” 與 “驗證的維度” 兩大核心，結合國內有關文件規定，予以辨析其內涵，以排除認知誤區：

1. “概念”：具備實用價值的科技成果

“概念”并非單一的 “創新想法”，而是“具備實用價值” 的科技成果，需排除兩類誤區：一是 “無實用價值的純理論”科技成果。《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法》明確科技成果需 “具有實用價值”，因此概念驗證的 “概念” 不應包括無應用前景的基礎研究理論；二是排除 “成熟產品迭代構想”，因 “產品迭代構想”只是對現有產品進行實質性改進，不必進行概念驗證。

結合實踐，“概念” 具體包括以下三類成果：

基礎研究衍生成果：如中關村實驗室概念驗證項目聚焦的 “國家重點研發專項基礎研究成果”，需經 1～2 年驗證形成原理樣機（品、件）；

專利與創新想法：如美國加州大學圣迭戈分校馮?李比希中心服務的 “專利、創新想法”，需轉化為有商業潛力的技術產品雛形；

突破性產品/服務概念：如 Flagship 驗證的 “可滿足市場需要的產品/服務概念”，需覆蓋 “核心產品（基本效用）、形式產品（物質載體）、期望產品（消費者預期）、附加產品（附加服務）、潛在產品（未來改進）” 五個層次。

2. “驗證”：技術—商業—產業三維協同評估

概念驗證并非單一 “技術測試”，而是涵蓋 “技術可行性、商業價值、產業適配性” 的三維協同評估，三者缺一不可：

技術維度：即驗證 “技術能否落地”，包括技術性能測評、原型制造、工程樣機生產、小批量試制等，如天津市概念驗證后補助政策明確將 “技術可行性研究、原型制造、特性測評” 納入補助范圍；

商業維度：即驗證 “市場是否需要”，包括市場競爭分析、商業模式設計、商業價值評估，如南京工業大學概念驗證中心通過 “商業前景驗證” 淘汰無商業價值的設想；

產業維度：即驗證 “產業能否承接”，包括應用場景對接、產業鏈資源匹配，如浙江大學啟真中心通過 “產業賦能前置”，讓產業龍頭參與驗證，確保成果符合產業需求。

三維驗證需協同推進，如 Flagship 的科學驗證階段，既驗證技術能否形成 “專有平臺”（技術維度），也評估市場能否接受新產品（商業維度），還為后續配備運營團隊（產業資源對接），最終實現 “從風險假設到初創企業” 的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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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沿革

據有關資料顯示，2001年美國加州大學圣迭戈分校馮·李比希創業中心，即由馮·李比希基金會捐資1000萬美元，在加州大學圣地亞哥分校（UCSD）雅克布工程學院創建，為創業項目提供種子資金、咨詢服務、教育項目等方面支持。支持的主要流程包括：一是項目方提出申請，并提交項目“目標陳述”材料；二是中心為受資助的項目方配備咨詢顧問，幫助項目方準備完整的項目規劃報告，并向評審委員會報告；三是評審委員會根據申請項目的技術創新程度、現實需求、潛在市場規模、技術成熟度、資金利用、知識產權定位以及主要負責人信譽度等對項目進行篩選，并決定資助項目和規模；四是咨詢顧問持續關注受資助項目的后續技術開發活動并進行評估。該中心被認為是第一個高校概念驗證中心。其實，2001年11月，筆者參與對法國孵化器的考察，法國大學建立的孵化器具有同樣的功能。當時，上海市科技創業中心邀請以色列孵化器專家來上海介紹以色列的孵化器模式，以色列孵化器也具有同樣的功能。當然，馮·李比希創業中心的做法與美國的企業孵化器的運作模式完全不同。國內將馮·李比希創業中心稱為概念驗證中心，用了一個新詞，比較吸引人。

2017年9月15日，《國務院關于印發國家技術轉移體系建設方案的通知》（國發〔2017〕44號）提出：“聚焦實體經濟和優勢產業，引導企業、高校、科研院所發展專業化眾創空間，依托開源軟硬件、3D打印、網絡制造等工具建立開放共享的創新平臺，為技術概念驗證、商業化開發等技術轉移活動提供服務支撐。”此處提出的“概念驗證”應是專業化眾創空間提供的一項技術轉移活動，至于什么是“技術概念”以及如何驗證并沒有細化或解釋。

2018年4月28日，西安交通大學依托國家技術轉移中心成立“概念驗證中心”，為生物及環保、新材料等方向的項目提供概念驗證基金。即該中心是一個資助機構，難怪一些高校前去學習時，只聽到一些概念，據說是聽得云里霧里的。

2018年10月9日，北京中關村科學城設立1億元綜合專項資金，資助創新主體開展概念驗證活動、支持高校院所設立概念驗證中心、資助概念驗證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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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實踐探索

北京、天津、陜西、江蘇、云南、四川、上海、浙江等地基于區域產業特色，形成了 “政策補助+平臺建設+機制創新” 的差異化支持概念驗證的模式，具體如下：

（一）北京：聚焦中關村創新生態，實行專項資金引導+平臺試點模式

2020 年北京推出 “中關村實驗室概念驗證項目”，支持 “國家重點研發專項基礎研究成果” 開展驗證，驗證周期1～2年，成果形式包括 “原理樣機、發明專利、合作或新公司”。2018 年中關村科學城設立 1 億元綜合專項資金，用于 “資助概念驗證活動、支持高校院所設立概念驗證中心、資助概念驗證項目”。

典型做法是以 “實驗室開放共享” 為基礎，為項目提供技術測試、原型制造等硬件支持；強調 “產學研協同”，鼓勵實驗室與企業合作開展驗證，確保成果對接市場需求。

（二）天津：實行后補助政策為牽引的行業平臺+資金撬動的模式

天津是國內較早出臺概念驗證專項后補助政策的地區，聚焦 “生物醫藥、智能科技、新能源、新材料” 等重點產業，形成 “政策補助 + 行業平臺” 的支持模式。《天津市促進科技成果轉化后補助辦法》（津科規【2023】3 號）分兩類給予補助：

1、高校院所項目補助：對考核合格的概念驗證項目，按不超過項目投入總額 10%、單項不超過 50 萬元補助，每家單位年度不超過 200 萬元（財政資金支持項目除外）；

2、服務機構補助：對考核優秀的概念驗證服務法人單位，按不高于年度服務總收入 50%、最高 50 萬元補助。

天津布局了25家 “行業概念驗證平臺”，覆蓋重點產業，提供市場化驗證服務；通過后補助政策撬動社會資本，如 2023 年對天津大學等 4 家單位給予 610.4 萬元補助，吸引社會資本 7107 萬元，推動 24 個項目中試熟化與產業化；實施 “概念驗證和中試平臺能力提升” 項目，強化平臺技術測評、原型制造等服務能力。

（三）江蘇：實行四階段驗證+區域協同的模式

根據《江蘇省概念驗證中心建設工作指引（試行）》，江蘇重點開展“原理驗證”“產品與場景體系驗證”“原型制備與技術可行性驗證”“商業前景驗證”，以南京工業大學、東南大學等高校為核心，突出 “高校+園區+基金” 協同，創新 “四階段驗證” 模式。

（四）云南：實行中試與概念驗證結合，采用一次性補助+配套支持的建設模式

2024年12月云南省出臺《促進科技成果轉移轉化十五條措施》，聚焦云南特色產業（如生物醫藥、綠色能源），確保概念驗證項目貼合區域需求，并以“中試熟化”為銜接，推動概念驗證項目進入中試體系，降低 “驗證—產業化”的銜接成本。該措施提出，支持建設 “概念驗證中心”，對符合條件的中試驗證（含概念驗證）平臺給予 “不超過 200 萬元一次性資助”，按平臺年度服務性收入20%給予 “不超過 100 萬元年度補助”。昆明市對獲省級支持的概念驗證中心，給予市級配套資助。

（五）四川：依托 “跨高校院所新型中試研發平臺”，將概念驗證作為 “成果催熟” 的核心環節，形成“遴選—驗證—中試—孵化” 全鏈條模式。

2022年1月揭牌的 “四川省跨高校院所新型中試研發平臺”，核心功能是 “將高校院所科技成果催熟”，概念驗證是其關鍵前置環節。平臺面向省內外高校院所，篩選“有應用前景的基礎研究項目” 開展概念驗證。驗證通過后，組建研發團隊開展技術攻關，形成 “中試產品、工程設備樣機、成套工藝”，再引入社會資本成立初創企業，提供孵化服務。

（六）浙江：浙江大學啟真創新概念驗證中心創新 “政府+高校+產業+資本” 協同機制

2022年10月，浙江大學與浙大控股集團共建 “啟真創新概念驗證中心”，該中心在杭州西湖、金華、上海等地設分中心，并設立 “創新概念驗證基金”，覆蓋生命健康、新材料、新一代信息技術等領域。其主要做法是，地方政府提供運營經費，聯合組建概念驗證基金，啟真中心篩選項目落地園區，讓產業龍頭企業參與驗證，以提升項目成功率。通過基金投資驗證項目，轉化成功后通過股權轉讓退出，實現資金循環。

總體而言，國內形成各地出臺政策引導和推動高校、科研機構、企業等建設概念驗證中心的良好局面。

05

概念驗證實踐的中外比較

基于美國的Flagship、馮?李比希中心與西安交大、浙大實踐案例，可從 “起源與背景、核心目標、服務對象、運行機制、驗證周期” 五大維度，厘清國內外概念驗證的異同。

（一）相同點：聚焦 “死亡之谷”，核心功能一致

中外概念驗證的本質目標與核心功能是一致的，均為破解科技成果轉化 “早期風險高、資源配置難” 的問題，具體體現在以下三方面：

1、核心目標一致。均以 “跨越死亡之谷” 為目標，通過驗證篩選優質成果，降低后續轉化風險。如美國馮?李比希創業中心通過種子資金與咨詢服務，幫助高校成果轉化為商業雛形；西安交大概念驗證中心挖掘 209 個早期成果，推動 66 個項目進入下一階段，均實現 “篩選優質成果、降低風險” 的目標。

2、服務對象聚焦。中外均聚焦 “高技術、高不確定性” 領域，如生物醫藥、新能源、高端裝備等。美國 Flagship 專注生物科技，天津布局 25 家 “生物醫藥、智能科技、新能源” 行業概念驗證平臺，均避開低技術門檻、低不確定性的領域。

3、資源整合導向。中外均整合 “人才、資本、技術” 資源。美國馮?李比希中心配備 “咨詢顧問 + 評審委員會”，提供種子資金；南京工業大學組建 “校內技術專家+校外行業專家+金融法務專家” 服務團，引入專項基金，通過資源整合支撐驗證活動。

（二）不同點：基于發展階段的差異

國內外因科技成果轉化生態成熟度不同，概念驗證在實踐中存在顯著差異，具體如表1所示。

表1 中外概念驗證中心比較分析

對比維度

以美國為例的國外實踐

國內實踐

起源

源于市場化創新需求，由民間資本/高校自發推動。如2001年馮?李比希中心由基金會捐資1000萬美元建立，Flagship 為市場化創新創業平臺。

源于政策引導，2017 年國務院文件首次提及概念驗證。

核心目標

更側重 “商業價值最大化”，以市場需求為導向篩選項目。如 Flagship 驗證后若項目無商業潛力，直接淘汰，每年僅8～10 個項目進入科學驗證。

兼顧 “科技價值與產業需求”，如南京工業大學圍繞 “雙碳戰略下工業流程再造” 開展驗證，上海大學長江口新能源概念驗證中心聚焦區域新能源產業需求。

服務對象

以“市場化項目/團隊”為主，高校成果需主動適配市場。如馮?李比希中心需項目方提交 “目標陳述”，側重 “潛在市場規模、知識產權定位”。

以 “高校/科研院所成果” 為主，如中關村實驗室概念驗證項目依托 “國家重點研發專項基礎研究成果”，天津對高校院所概念驗證項目給予補助。

運行機制

完全市場化運作，如 Flagship 投入2500萬美元/初創企業，資金來自市場化融資；馮?李比希中心評審委員會由行業專家、投資人組成。

“政府引導+市場運作” 結合，早期依賴財政資金，后期引入社會資本。如北京中關村設立1億元專項資金，天津給予概念驗證后補助；浙大啟真中心引入社會資本，形成 “投資—驗證—退出”機制。

驗證周期

根據項目復雜度調整，多為3～6個月（技術驗證）+后續孵化。如 Flagship 科學驗證階段 3～6 個月，后續為初創企業配備2年運營團隊。

政策多明確1～2 年驗證期。如中關村概念驗證項目驗證周期1～2 年，云南對中試驗證平臺按年度給予補助。

成果輸出形式

以“初創企業/技術授權” 為主，市場化導向明確。如 Flagship每年創建6～8個初創企業，馮?李比希中心項目多通過技術授權或成立公司落地。

兼顧“專利/樣機+初創企業”，部分項目以技術熟化為主。如中關村項目驗證后形成 “原理樣機、發明專利”，四川跨高校院所平臺推動 “中試產品、工程設備樣機”，同時培育初創企業。

從概念驗證的本源來看，其核心是為早期科技成果 “祛魅”，即通過技術—商業—產業三維驗證，讓市場前景“模糊”的科技成果變得 “清晰可轉化”。國內外實踐雖因發展階段不同存在差異，但均以 “跨越死亡之谷” 為核心目標；國內各地基于區域產業特色，形成了 “政策補助、高校主導、校地合作、市場化機制” 等不同模式。未來，隨著國內概念驗證標準體系的完善與市場化機制的深化，將更高效地打通科技成果轉化 “最初一公里”，為創新驅動發展提供堅實支撐。

本文來源于《杭州科技》2025年第5期。吳壽仁，上海市科學學研究所學術委員會主任、教授級高工。文章觀點不代表主辦機構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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