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美麗，我回來了。”張志強輕聲呼喚著躺在床上的妻子。
七年來，這句話他每天都要說上好幾遍。
自從妻子陳美麗車禍癱瘓后，張志強的生活就圍繞著照顧她轉動。
這天下班回家，他發現忘記帶鑰匙，只好爬窗進屋。
推開臥室門的那一刻，張志強徹底愣住了。
眼前的畫面，顛覆了他對這七年生活的所有認知。
01
凌晨5點25分，張志強的生物鐘準時將他喚醒。
他緩緩睜開眼睛，第一時間看向身邊的妻子。
陳美麗側身躺著，面色蒼白如紙，呼吸聲細若游絲。
她的頭發有些凌亂，貼在枕頭上，顯得格外憔悴。
張志強小心翼翼地從床上坐起，動作慢得像在表演啞劇。
即便如此輕微的動靜，他也擔心會驚醒妻子。
臥室里彌漫著一股復雜的味道。
除了常年不散的藥味，還有消毒水的刺鼻氣息。
床頭柜上擺滿了各種藥瓶，大大小小十幾個。
有止痛片、消炎藥、維生素，還有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處方藥。
旁邊還放著體溫計、血壓計，以及陳美麗專用的吸管杯。
這些醫療用品已經成為他們生活的一部分。
張志強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走向臥室門口。
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妻子，心里涌起一陣熟悉的心疼。
七年了，她每天都要承受病痛的折磨。
而他能做的，就是盡最大努力照顧好她。
張志強今年44歲，是城北機械廠的一名普通工人。
身高1米72，體型偏瘦，但看起來很結實。
頭發已經有些花白，額頭上也爬上了深深的皺紋。
這些都是這七年來操勞留下的痕跡。
原本他在廠里擔任車間主任，收入穩定，前途光明。
那時候的張志強意氣風發，被同事們稱為“小張總”。
廠長很看重他，已經在考慮提拔他到更高的管理崗位。
可是自從妻子出事后，一切都改變了。
他主動申請調到計件工作崗位，放棄了所有的升職機會。
計件工作雖然收入不穩定，但時間相對靈活。
干得多掙得多，干得少掙得少，完全看個人能力。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根據妻子的情況隨時調整工作時間。
需要陪她看病的時候可以請假，需要照顧她的時候可以早退。
同事們都說他傻，為了一個癱瘓的女人放棄前程。
但張志強從來不后悔，在他心里，妻子比什么都重要。
陳美麗今年41歲，曾經是附近實驗小學的語文老師。
她教書十幾年，桃李滿天下，在學校里很受歡迎。
學生們都喜歡她溫柔的聲音和耐心的教導。
同事關系也處得很好，是辦公室里的開心果。
那時候的陳美麗活潑開朗，笑聲像銀鈴一樣清脆。
她喜歡穿色彩鮮艷的衣服，總是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
周末的時候，她會和張志強一起去公園散步。
或者和朋友們聚餐，生活過得充實而快樂。
那場車禍發生前，她剛剛評上區級優秀教師。
正準備參加市里的教學競賽，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夫妻倆當時正計劃著買一套大房子。
他們想要個孩子，組建一個溫馨的三口之家。
張志強已經看好了幾個樓盤，正在比較價格和地段。
陳美麗則在網上研究各種育兒知識，為未來的寶寶做準備。
一切美好的憧憬，都在那個雨夜戛而止。
七年前的10月15日，那個張志強永遠不會忘記的日期。
那天是周五，外面下著綿綿秋雨。
陳美麗因為要批改學生的作文，下班比平時晚了一些。
她給張志強打電話，說自己會晚點回家。
“你先吃飯吧，不用等我。”
“路上小心點，下雨天路滑。”張志強叮囑道。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這是他們最后一次正常的通話。
晚上8點半，張志強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請問您是張志強先生嗎？您的妻子陳美麗發生了交通事故。”
電話里護士的聲音很緊張，但努力保持著專業的冷靜。
“現在在市人民醫院急救室，請您盡快趕來。”
張志強當時還以為是惡作劇或者詐騙電話。
妻子明明剛才還和他通過電話，怎么可能出事？
但內心深處的不安讓他決定去醫院看看。
打車趕到醫院的路上，他的心跳得像擂鼓一樣。
一遍又一遍地撥打妻子的電話，但始終沒有人接聽。
到了急救室門口，看到熟悉的粉色外套。
那件外套沾滿了血跡和泥水，已經完全變了樣。
張志強的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醫生從急救室里出來，臉色沉重地搖了搖頭。
“病人的情況很嚴重，腰椎粉碎性骨折。”
“我們正在全力搶救，但是...”
醫生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張志強靠著墻壁，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02
幾個小時前，妻子還在和他計劃周末的安排。
現在卻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生死未卜。
急救進行了整整六個小時。
張志強在走廊里來回踱步，一刻也不敢停下。
他給陳美麗的父母打了電話，兩位老人連夜趕來。
看到兒媳婦的慘狀，老太太當場就暈了過去。
老爺子雖然沒有暈倒，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這孩子命怎么這么苦啊。”
凌晨兩點，手術室的燈終于熄滅了。
主刀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表情嚴肅。
“手術很成功，病人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但是...”醫生頓了頓，“她的脊髓神經受損嚴重。”
“即使恢復，下半身很可能永久失去知覺。”
“也就是說，她可能終身癱瘓。”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張志強再次受到沉重打擊。
他扶著墻壁才沒有跌倒，眼前一片模糊。
癱瘓，這個詞在他腦海中不斷回響。
那意味著妻子再也不能正常行走了。
意味著她再也不能站在講臺上教書了。
意味著他們的生活將徹底改變。
陳美麗在ICU里躺了整整一個星期。
張志強每天都守在門口，寸步不離。
他不敢合眼，生怕一閉眼妻子就會離開他。
朋友們輪流過來陪伴，給他送飯送水。
但他什么都吃不下，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一周后，陳美麗終于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張志強憔悴的臉。
“志強...”她想要說話，但聲音微弱得聽不清。
“我在，我在這里。”張志強握住她的手。
“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
陳美麗想要坐起來，但發現自己動不了。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眼神中閃過恐慌。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
“為什么我感覺不到它們？”
張志強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緊緊握著她的手。
醫生很快就來了，詳細解釋了她的病情。
當得知自己可能終身癱瘓時，陳美麗徹底崩潰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所有的眼淚都流干。
“為什么是我？為什么偏偏是我？”
“我還這么年輕，我還有那么多事要做。”
“我要教書，我要生孩子，我要和你一起變老。”
張志強看著妻子痛苦的樣子，心如刀絞。
他多么希望受傷的是自己，而不是善良的妻子。
“別怕，有我在，我們一起面對。”
“我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
張志強的承諾雖然樸實，但充滿了堅定的力量。
接下來的日子是一場漫長的煎熬。
陳美麗拒絕接受現實，拒絕配合治療。
她整天躺在床上，一言不發，連飯都不愿意吃。
有時候會突然大哭，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地發脾氣。
“我成了廢人，你為什么還要照顧我？”
“你離開我吧，去找一個健康的女人。”
“我不想拖累你，也不想過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
每當她說這些話，張志強的心都要碎了。
但他從來不生氣，只是耐心地安慰和鼓勵。
“別說這種話，你不是廢人，你是我最愛的妻子。”
“我們是夫妻，說好了要同甘共苦的。”
“現在你需要我，我當然不會離開。”
康復治療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
陳美麗需要重新學習最基本的生活技能。
從床上坐起來，從輪椅上轉移到普通椅子。
每一個看似簡單的動作，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最初的時候，她連坐起來都需要護工幫助。
稍微用力一點，就會疼得滿頭大汗。
張志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恨不得替妻子承受所有的痛苦。
為了更好地照顧陳美麗，張志強開始學習專業的護理知識。
他買了很多醫學書籍，認真研讀每一個章節。
從解剖學到營養學，從護理技巧到心理疏導。
凡是和康復相關的知識，他都不放過。
醫院里的護工都認識他，稱他為“最用心的家屬”。
有什么新的護理方法，大家都會主動教給他。
張志強學得很認真，記錄得很詳細。
他的筆記本里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各種要點。
什么時候翻身，什么時候按摩，什么時候喂藥。
每一項都有詳細的時間安排和注意事項。
經濟壓力也越來越大。
手術費、住院費、康復費，各種費用如流水般花出去。
他們原本不多的積蓄很快就見了底。
張志強不得不四處借錢，親戚朋友都借了一遍。
他還賣掉了剛買不久的車，準備賣掉房子。
“志強，咱們別治了吧。”
陳美麗看著愁眉苦臉的丈夫，心里很難受。
“這樣下去會把你拖垮的。”
“別說這種話，錢沒了可以再掙。”
“你的身體是最重要的，其他都不重要。”
張志強表面上很堅強，但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偷偷哭泣。
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
但看到妻子痛苦的樣子，他告訴自己必須堅持。
03
一年后，陳美麗的情況稍有好轉。
她可以坐在輪椅上活動，精神狀態也改善了一些。
醫生說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但仍然無法站立行走。
張志強為此高興了好幾天，覺得看到了希望。
他開始規劃出院后的生活，準備把家里改造成無障礙環境。
加裝扶手，改造衛生間，購買專用設備。
為了省錢，很多改造工作都是他親自動手。
從裝修工人變成了專業護工，張志強學會了很多新技能。
出院后，他們搬到了現在這個一室一廳的小房子。
雖然面積不大，但勝在交通方便，樓層不高。
張志強把房間布置得溫馨舒適。
墻上貼著他們的結婚照，書架上擺著陳美麗喜歡的書。
他希望這些熟悉的東西能讓妻子感到安慰。
鄰居劉大媽是個熱心腸，經常來幫忙。
她的兒子在外地工作，自己一個人住，時間比較充裕。
“你們小夫妻不容易，能幫一點是一點。”
劉大媽的善良讓張志強非常感激。
有了她的幫助，他可以安心去上班掙錢。
時間慢慢過去，這樣的生活逐漸成為常態。
張志強每天早出晚歸，陳美麗在家靜養。
朋友們起初還經常來探望，帶來各種營養品。
但時間久了，來的人越來越少。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直付出關懷。
張志強理解這種現實，從不抱怨任何人。
他知道人情冷暖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要妻子還需要他，他就會一直堅持下去。
三年前，也就是車禍發生四年后。
陳美麗的病情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她在輪椅上坐得更穩了，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
醫生說這是康復治療的效果，雖然進步有限。
但至少說明她的身體還在緩慢恢復中。
張志強為此非常高興，覺得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他更加細心地照顧妻子，希望她能繼續好轉。
陳美麗表面上也很配合，積極參與各種康復訓練。
但張志強發現，她的情緒變得有些復雜。
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地沉默，有時候會偷偷流淚。
問她什么原因，她總是說沒事。
張志強以為這是病痛帶來的心理壓力。
癱瘓病人出現抑郁情緒是很正常的。
他買了一些心理學的書，學習如何疏導妻子的情緒。
但效果并不明顯，陳美麗依然時常陷入莫名的沉默。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
張志強的生活完全圍繞著妻子轉動。
早上起床照顧她，晚上下班照顧她。
周末休息也是在家陪伴她。
他幾乎沒有自己的娛樂時間，沒有自己的社交圈子。
但他從不覺得苦，因為這是他心甘情愿的選擇。
直到今天，這個看似平常的周二。
一切都因為一把忘記帶的鑰匙而改變了。
早上的例行公事進行得很順利。
張志強給陳美麗喂了早餐，做了按摩。
她今天的精神狀態看起來比平時好一些。
雖然還是很虛弱，但眼神中多了一些光彩。
“今天感覺怎么樣？”張志強關切地問。
“還不錯，沒有昨天那么疼了。”陳美麗回答。
“那就好，也許是新換的藥有效果了。”
張志強準備出門上班，陳美麗像往常一樣叮囑他。
“路上小心，別著急趕時間。”
“知道了，你也好好休息。”
張志強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然后離開了家。
這個吻和往常一樣溫柔，但陳美麗的反應有些異常。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像是愧疚，又像是不安。
到了工廠，張志強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他現在負責給零件鉆孔，這是個技術活，需要很高的精度。
每鉆好一個零件，他就能得到相應的報酬。
為了多掙點錢補貼家用，他總是干得很賣力。
同事們都知道他家的情況，對他很照顧。
休息的時候，大家經常聊些家長里短。
“老張，你真是個好男人。”
王師傅是車間里的老員工，經常這樣夸他。
“換了別人，早就受不了了。”
“什么話，她是我媳婦，照顧她是應該的。”
張志強的回答總是這么樸實。
“可是這樣下去，你自己的身體怎么辦？”
“你看你現在，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
王師傅的話不無道理。
七年的操勞確實讓張志強看起來很疲憊。
“只要她需要我，我就會一直堅持下去。”
張志強的語氣很堅定，沒有絲毫動搖。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習慣性地給家里打電話。
這是他們約定好的，每天中午都要通一次話。
“美麗，我是志強，中午吃飯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陳美麗虛弱的聲音。
“吃了，劉姨給我煮了小米粥，還有個雞蛋。”
“那就好，記得按時吃藥。”
“知道了，你也要好好吃飯。”
“下午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還好，就是有點累，想睡一會兒。”
“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午早點回去。”
掛了電話，張志強繼續投入工作。
04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時間。
張志強收拾好工具，和同事們打了招呼。
走出車間的時候，心情還是不錯的。
今天的工作完成得很順利，掙了不少計件工資。
可以給妻子買點好吃的營養品了。
走到廠門口，他遇到了多年不見的老同學李建華。
“志強！真的是你，好幾年沒見了。”
李建華現在在市里的一家公司當經理。
西裝革履，開著豪車，一看就很成功。
“建華，你怎么在這里？”張志強有些意外。
“來這邊談個項目，沒想到碰到你。”
“聽說你媳婦出了事，現在怎么樣了？”
李建華的語氣里帶著關切，但也有些尷尬。
“還是老樣子，在家養病。”
張志強不愿意多談這個話題。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他的選擇。
“要不一起吃個飯？我請客，咱們好好聊聊。”
“不了，家里還有人等著，改天吧。”
張志強婉拒了老同學的邀請。
“你真是個好男人，但也要照顧好自己。”
李建華拍拍他的肩膀，表情復雜。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張志強準備回家。
走到小區門口，他習慣性地摸摸口袋找鑰匙。
左邊口袋，沒有。
右邊口袋，也沒有。
上衣口袋，工作包里，都翻遍了。
鑰匙確實不在！
張志強回想了一下，應該是放在工廠更衣柜里忘記拿了。
剛才和李建華聊天，分散了注意力。
現在回去取鑰匙，來回要一個多小時。
天色已經不早了，陳美麗一個人在家會擔心的。
張志強在小區門口來回踱步，思考著解決辦法。
突然，他想起家里的窗戶有時候鎖得不嚴。
前幾天他還提醒過陳美麗，要記得鎖好窗戶。
但她行動不便，有時候確實會忘記。
也許可以試試從窗戶進去。
他們住在三樓，高度不算太高。
雖然有些危險，但對于急著回家的張志強來說，這是最快的辦法。
他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太多人注意這邊。
小區是老式的六層住宅，建于90年代。
樓體結構比較簡單，外墻有一些裝飾性的突起。
他家的窗戶面向小區內側，相對比較隱蔽。
樓下有一些住戶堆放的雜物，正好可以作為攀爬的支撐。
張志強從小在農村長大，爬樹爬墻是常有的事。
雖然現在年紀大了，但身體還算靈活。
他仔細觀察著攀爬路線，心里盤算著可行性。
樓下堆放著各種雜物：舊桌子、廢紙箱、破自行車。
這些東西雖然看起來亂七八糟，但高度剛好合適。
可以作為攀爬的第一級臺階。
從雜物堆到一樓窗臺，再到二樓陽臺。
最后從二樓陽臺爬到三樓的自己家。
整個路線在張志強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
張志強深吸一口氣，開始了他的“攀登計劃”。
他先爬上一張舊桌子，試試穩不穩固。
桌子有些搖晃，但還能承受他的重量。
接下來，他踩著紙箱子往上爬，一步一步很小心。
手心開始冒汗，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用力。
一樓、二樓，距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他能看到自家窗戶的位置，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
窗臺不算太寬，但足夠他站立。
最后幾米是最關鍵的，需要抓住墻上的一些突起物。
張志強咬咬牙，繼續向上攀爬。
手指抓住窗臺的邊緣，他用力往上拉。
終于，他成功地站在了自家的窗臺上。
推推窗戶，果然沒有鎖死，可以打開。
張志強小心翼翼地爬進客廳，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拍拍身上的灰塵，整理了一下衣服。
客廳里很安靜，只有微弱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
空氣中還是那股熟悉的藥味，一切都顯得很正常。
張志強準備輕聲呼喚妻子，告訴她自己回來了。
剛要開口，他聽到臥室里傳來一陣輕快的聲音。
這讓他很意外，自從陳美麗生病后，家里總是安安靜靜的。
她說太大的聲音會讓她心煩，所以張志強從不敢開收音機。
更讓他震驚的是，他聽到了腳步聲。
清脆的、正常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房間里走動。
張志強的心跳突然加速，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他悄悄走向臥室，每一步都格外小心。
房門虛掩著，他透過門縫往里看。
眼前的畫面讓他徹底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