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婉晴，我這次真的撐不下去了，他們說要砍我手指......"
沈磊在電話里哭得聲嘶力竭，我心如刀絞。
"你別哭，我想想辦法。"
"婉晴，我真的沒騙你，這次不還錢我就死定了！"
掛斷電話后，我偷偷打開老公方志強的工資卡，余額顯示8.7萬。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轉賬了，但我管不了那么多。
手指顫抖著輸入轉賬金額：50000元。
轉賬成功的提示音響起，我長舒一口氣。
01
我叫林婉晴，今年42歲，16年前我是個剛結婚5年的小女人。那時候我29歲，老公方志強在工商銀行做信貸經理，月薪8000塊，在2009年算是相當不錯的收入了。
我們住在市中心一套80平米的兩居室里，雖然不大但很溫馨。
方志強是個典型的銀行職員，做事嚴謹，對我也算體貼，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悶了，不懂浪漫，連句甜言蜜語都不會說。
結婚這5年來，我們的生活平淡如水。他每天按時上下班，我在一家廣告公司做文案，兩個人的收入加起來一個月能有12000塊，日子過得還算舒服。
但我總覺得缺少點什么。激情？浪漫？還是那種讓人心跳加速的感覺？
一切的改變，始于2009年10月的那個雨夜。
我媽突然心臟病發作，被120急救車送到市人民醫院。我在醫院急診科跑前跑后辦手續，累得精疲力盡。就在我蹲在走廊里哭泣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婉晴？真的是你嗎？"
我猛地抬起頭，看到了沈磊。
那個我高中時代最愛的男人，那個讓我魂牽夢繞了好多年的人，那個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的初戀。
他躺在推床上，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左腿打著石膏，右手也吊著繃帶。即使這樣狼狽不堪，他還是那么帥氣，那雙深邃的眼睛依然能讓我心跳加速。
"沈磊？你怎么會......"我的聲音都在顫抖。
"車禍，"他苦澀地笑了笑，"前天晚上送貨的時候被大貨車撞了。"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不是為了我媽的病情，而是為了眼前這個滿身傷痕的男人。
高中畢業后，沈磊說要去南方打工掙大錢，讓我等他回來娶我。
我傻乎乎地等了三年，他卻音信全無。我以為他早就把我忘了，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給了老實的方志強。
沒想到，七年后我們會在醫院以這種方式重逢。
"你的傷勢怎么樣？嚴重嗎？"我關切地問。
"挺嚴重的。醫生說需要動手術，光是醫藥費就要十幾萬。"
沈磊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我家里根本拿不出這么多錢。"
十幾萬在2009年絕對不是小數目，更何況沈磊的家庭條件一直很差。他父親是農民，母親身體不好，家里還有個正在讀書的妹妹。
"你家里人呢？"
"我爸媽在老家，聽說我出事了正在往這邊趕。但是......"沈磊的聲音有些哽咽，"婉晴，我可能真的完了。沒錢治病，我這條腿就廢了。"
看著他痛苦絕望的樣子，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這個我曾經深愛的男人，現在卻要因為沒錢而落下殘疾。
"別說胡話，一定會有辦法的。"我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的手。
那一瞬間，一股強烈的沖動涌上心頭：我要幫他，無論如何都要幫他。
第二天一早，我找了個借口從家里拿了5000塊錢。我對方志強說媽媽住院需要押金，他二話不說就從銀行卡里取了錢給我。
我拿著這5000塊錢直接去了醫院，交給了沈磊的主治醫生。
"這是押金，請你們一定要全力救治他。"
當沈磊知道這件事后，眼中含著淚水緊緊握住我的手：
"婉晴，謝謝你。我知道你已經結婚了，但是......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這些年我一直想聯系你，但是我沒臉見你。"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我的理智防線。
那些被深深埋藏的感情，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洶涌而出。我告訴自己，這只是幫助一個老同學，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其實我心里很清楚，我還愛著他。
02
沈磊住院的那個月，我幾乎每天都去醫院看他。
我對方志強撒謊說要照顧住院的媽媽，需要經常往醫院跑。
方志強從來不懷疑我的話，每次都關切地說："辛苦你了，照顧病人不容易。家里有什么需要你就說，錢不夠了隨時跟我講。"
他的信任讓我更加有恃無恐。
醫藥費、營養費、護工費、各種檢查費用......一個月下來，我前前后后又墊了將近3萬塊。每當錢不夠用的時候，我就找各種理由跟方志強要。
"媽媽需要用進口藥，比較貴。"
"醫生說要做個特殊檢查，需要自費。"
"病房費漲價了，押金不夠。"
方志強從來不問具體細節，每次都是二話不說給錢。有時候我要3000，他直接給5000，說多準備點備用。
這讓我內心既感激又愧疚，但更多的是慶幸。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個善良的丈夫，可以讓我毫無顧慮地幫助沈磊。
沈磊的手術很成功，腿保住了。出院那天，他拉著我的手眼淚汪汪地說：
"婉晴，這輩子我都忘不了你的恩情。如果沒有你，我就真的廢了。你是我生命中的天使。"
聽到這話，我的心徹底融化了。
那種被深深需要的感覺，那種被人感激崇拜的感覺，是方志強從來沒給過我的。在方志強眼中，我只是個普通的妻子；但在沈磊眼中，我是救命恩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這種對比讓我越發不能自拔。
沈磊出院后租了個小單間，說要在城里找工作重新開始。我開始定期去看他，每次都會帶點錢和日用品。
起初只是幾百塊的生活費，后來慢慢增加。
"婉晴，我找到了一份快遞員的工作，但是需要買電動車，差2000塊。"
"婉晴，房東突然要漲房租，我還差800塊。"
"婉晴，我媽身體不好需要買藥，能借我1500嗎？"
每一次求助，我都毫不猶豫地答應。
我開始變著花樣跟方志強要錢。有時候說朋友創業急需周轉，有時候說父母身體不好需要買保健品，有時候說想投資理財需要本金。
方志強從來不懷疑，每次都爽快地給錢："朋友有困難就幫一把，這是應該的。"
或者"父母身體健康比什么都重要，錢不是問題。"
他的善良和信任讓我更加肆無忌憚。
到了2011年底，我給沈磊的錢已經從每月幾百增長到每月幾千，有時候甚至上萬。
方志強這些年工資也在漲，從8000漲到了10000，但我們的存款卻沒怎么增加。因為大部分錢都被我以各種理由轉給了沈磺。
我心里偶爾會有愧疚感，但每次看到沈磊感激的眼神，聽到他說"婉晴，你對我真好，我這輩子都還不完這個情"的時候，那點愧疚就被感動取代了。
我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很偉大的事情：用愛拯救一個陷入困境的男人。
03
2012年春天，沈磊找到我，說有個發財的機會。
"婉晴，我遇到一個好項目，開個便民超市。地段特別好，就在新開發的小區門口，生意肯定火爆。"
他興奮地拿出一份手寫的計劃書，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投資預算、預期利潤、回本周期等等，看起來很專業的樣子。
"我已經考察過了，那個位置每天人流量特別大，而且周圍500米內都沒有超市。只要開起來，一天營業額至少3000塊。"
"需要投資多少錢？"我問。
"20萬。鋪面租金、裝修、貨款、各種設備，加起來差不多20萬。我自己湊了5萬，還差15萬。"
沈磊看著我，"婉晴，你能幫我嗎？我保證，最多一年就能還清，而且還要給你利息。"
15萬，這不是小數目。但看著沈磊期盼的眼神，我還是心軟了。
"我想想辦法吧。"
那個月，我編了個天大的謊言。我告訴方志強，我表哥要在老家開服裝廠，是政府扶持項目，急需啟動資金，半年后連本帶息一起還，還能給我們分紅。
"15萬，確實挺多的。"方志強皺著眉頭仔細思考。
"表哥說這個項目政府很支持，肯定能賺錢。而且我們也該想辦法讓錢生錢了，不能老是放在銀行里吃利息。"我極力勸說。
"既然是親戚，而且是好項目，那就幫一把吧。但是你要跟表哥說清楚，一定要按時還錢，畢竟15萬對我們來說也不是小數目。"
方志強最終同意了。他甚至還主動建議說，如果15萬不夠，可以再想辦法湊點。
拿到15萬的那天，沈磊激動得像個孩子："婉晴，你真是我的福星！等超市開起來，我第一個月就開始還你錢。"
我滿心歡喜地等著他的好消息，幻想著不久的將來他事業有成，然后我們......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
三個月后，沈磊哭著打電話給我："婉晴，出事了。合伙人卷錢跑了，超市開不成了。"
"什么？怎么會這樣？"我簡直不敢相信。
"我也沒想到，那個王八蛋拿著貨款和裝修費跑了，現在連人都找不到。我不僅沒賺到錢，還倒欠了好幾萬。"
我感覺天都要塌了。15萬就這么打水漂了？
"那我們的錢......"
"婉晴，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想辦法還給你的。"沈磊在電話里哭得像個孩子。
看著他這么痛苦，我心軟了："別著急，慢慢來。錢不是最重要的，你的身體才是。"
"婉晴，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報答你。"
接下來的幾個月，為了幫沈磊渡過難關，我又陸陸續續給了他5萬多塊錢。理由都是幫他還債、買藥、找工作等等。
方志強問起表哥項目的進展，我只能撒謊說遇到了一些困難，可能要延期回本。
"做生意有風險，虧了就虧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方志強安慰我說，"15萬雖然不少，但只要人沒事就好。"
他的善解人意讓我更加愧疚，同時也讓我更加依賴這種信任。
我開始覺得，方志強也許永遠不會懷疑我，那我繼續幫助沈磊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04
2015年春節剛過，沈磊又出事了。
這次更嚴重。
"婉晴，救救我，我欠了高利貸，50萬。"他在電話里哭得聲音都變了。
"什么？50萬？你怎么會欠這么多錢？"我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我沾上了賭博。本來只是想贏點小錢，結果越輸越多，現在欠了一屁股債。"
我感覺腦袋被雷劈了一樣。賭博？沈磊什么時候染上了賭博？
"婉晴，求求你救救我。他們給我下了最后通牒，再不還錢就要砍我的手指，然后是腳趾，最后要我的命。你見過我住院時的慘樣，如果他們真的動手，我肯定活不成。"
沈磊在電話里哭得撕心裂肺，聽得我心都要碎了。
"50萬，我上哪去弄50萬？"
"你可以抵押房子啊。你們的房子現在至少值100萬，抵押50萬應該沒問題。"
抵押房子？這意味著要方志強簽字同意。
"這...這怎么可能？我老公不會同意的。"
"婉晴，我真的快死了。你忍心看著我被那些人活活打死嗎？我們好歹也是青梅竹馬，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沈磊的話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
我整夜沒睡，腦海里全是沈磊絕望的哭聲。我無法想象他被人砍手指的畫面，也無法接受他因為還不起債而丟命。
第二天晚上，我終于鼓起勇氣試探方志強：
"老公，如果我們急需一大筆錢救命，你會怎么辦？"
"多大筆？出什么事了？"方志強放下手機，緊張地看著我。
"50萬。如果...如果不籌到這筆錢，可能會出人命。"
方志強沉默了很久，然后問："是你家里的事還是我家里的事？"
我咬了咬牙："我表哥又出事了。他做生意失敗，欠了高利貸，對方不是好惹的角色。如果不還錢，可能真的會出人命。"
"50萬..."
方志強揉著太陽穴思考了很久，"我們可以抵押房子。雖然會有壓力，但人命關天，能幫就幫。"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同意了？"
"雖然50萬不是小數目，但如果真的是救命錢，我們不能見死不救。而且是你的親戚，我作為姐夫更不能袖手旁觀。"
那一刻，我既感動又愧疚得想哭。方志強是個多么好的人啊，我卻在一次次地欺騙他。
一周后，房產抵押貸款辦了下來，50萬現金到賬。我當天就全部轉給了沈磊。
"婉晴，你救了我的命。我跪下來謝謝你。"
沈磊真的在我面前跪了下來，"我發誓，我再也不賭了。這50萬我一定會還給你，就算打工一輩子也要還清。"
看著他真誠懺悔的樣子，我選擇相信了他。
畢竟，人都有犯錯的時候，知錯能改就是好的。
而且50萬救了一條人命，也算是做了好事。
05
但是沈磊的承諾就像春天的雪花，看起來很美，一接觸現實就消失了。
50萬賭債還清后還不到半年，他又開始各種理由找我要錢。
"婉晴，我想做點小買賣，擺個水果攤，差3萬塊本錢。"
"婉晴，我媽又生病住院了，需要2萬塊醫藥費。"
"婉晴，房東要收回房子重新裝修，我得搬家，需要5000塊押金和搬家費。"
"婉晴，我想學個技術，報了個修車班，學費8000。"
每一個理由聽起來都很合理，每一次數額都不算太大。幾千塊、一兩萬的，我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
況且方志強這幾年工資也漲了不少，從10000漲到了12000，家里的經濟條件比以前好了很多。
我繼續編織著各種謊言：
"我想買點理財產品，聽說收益不錯。"
"朋友開店需要周轉資金，借2萬塊應急。"
"我爸想買個助聽器，需要8000塊。"
"公司有個內部投資項目，收益比銀行高。"
方志強從來不懷疑我的話，每次都爽快地給錢："錢是拿來用的，你覺得值得就行。"
有時候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創造力，總能想出新的理由來解釋錢的去向。
更讓我安心的是，方志強從來不查賬，從來不問詳細情況。他的銀行卡一直放在我這里，我想取多少就取多少。
他每個月只留1000塊零花錢，其他的收入都任由我支配。這種完全的信任讓我覺得自己做什么都理所當然。
2018年，我粗略算了一下賬，發現給沈磊的錢已經超過150萬了。
這個數字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150萬，相當于方志強十幾年的工資。
但我很快安慰自己：這些錢都是在幫助一個需要幫助的人重新站起來。沈磊現在已經戒賭了，也在努力工作，總有一天會還錢的。
而且這么多年來，方志強從來沒有懷疑過，說明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我甚至開始有點得意，覺得自己很聰明，能夠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幫助沈磊。
2019年，沈磊告訴我他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在一家物流公司做調度員，月薪8000，包吃住。他說終于可以自力更生了，不用我再操心。
我心里松了一口氣，覺得終于可以結束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了。
但是好景不長。
2020年，沈磊又失業了。
"婉晴，公司裁員，我被辭退了。現在工作不好找，你能不能再幫幫我？"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又懸起來了。
接下來的兩年多時間里，沈磊幾乎每個月都要我接濟。理由依然很充分：找工作需要費用、房租漲價、生病吃藥、父母需要贍養費、妹妹結婚需要彩禮......
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模式，機械地給錢，機械地撒謊，機械地應付方志強偶爾的關心詢問。
直到2023年春天，我的世界突然崩塌了。
體檢報告顯示：宮頸癌晚期。
醫生說需要立即手術，然后進行長期的化療放療，總費用可能需要30萬以上。
我打開銀行賬戶查看，余額顯示：20486元。
16年來，我把方志強所有的工資收入都轉給了沈磊，自己居然連救命錢都沒有留下。
06
癌癥晚期，這四個字像重錘一樣敲在我的心上。
醫生說得很直白："必須立即手術，不能拖。然后是6個療程的化療，配合放療。保守估計，總費用在30萬左右。"
30萬，對于16年前的我們來說是天文數字，但對于現在應該不算什么。可是當我查看銀行余額時，卻發現只有可憐的2萬塊錢。
我這才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這么多年來，我把方志強的收入幾乎全部轉給了沈磊，自己居然沒有留下任何積蓄。
第一個念頭，我想到的不是告訴方志強實情，而是向沈磊求助。
畢竟16年來我給了他那么多錢，現在我生病了，他總該幫我一把吧？
"沈磊，我有件事要告訴你。"我打通了他的電話。
"什么事？你聲音聽起來不太好。"
"我...我查出了癌癥，需要馬上手術。醫生說要30萬。"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斷線了。
"沈磊？你還在嗎？"
"在，我在聽。癌癥？嚴重嗎？"
"晚期了，不手術就沒救了。"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沈磊，這些年我幫了你那么多，現在我遇到困難了，你能不能......"
"婉晴，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30萬我真的拿不出來。"沈磊的聲音有些慌張，"要不你找你老公想想辦法？他在銀行工作，應該有門路。"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讓我找我老公？"
"我知道這樣說很不合適，但是我確實沒有那么多錢。而且你老公是你的親人，他肯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16年了，沈磊。16年來我給了你多少錢，你自己心里沒數嗎？"
"我知道你幫了我很多，我一直都很感激。但是30萬真的太多了，我一個打工的哪來這么多錢？"
"那你這些年拿我的錢都干什么了？"
"生活啊，還債啊，都花了。"沈磊的語氣變得有些不耐煩，"婉晴，我也想幫你，但是有心無力啊。"
掛斷電話后，我徹底絕望了。
16年的付出，換來的就是這樣冷漠的回應。
我坐在沙發上哭了很久，然后開始思考要不要告訴方志強實情。
但是怎么說？說我這些年一直在撒謊，把他辛苦賺的錢都給了別的男人？說我生病了需要錢，但是家里沒有積蓄？
我越想越覺得無法開口。
方志強下班回來，看到我紅腫的眼睛，關切地問："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把檢查結果告訴了他。
"癌癥？"方志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醫生怎么說？"
"需要立即手術，然后化療。費用大概30萬。"
"30萬......"方志強沉默了很久。
我知道他在心里盤算家里的經濟狀況。這些年來我一直對他說投資失敗、朋友借錢等等，他以為家里確實沒什么積蓄。
"我們把房子賣了吧。"我主動提議。
"賣房子？"方志強皺著眉頭，"我們現在還欠著銀行30萬房貸。房子就算賣了120萬，還完貸款也就剩90萬。但是賣了房子我們住哪？"
"先救命要緊，房子的事情以后再說。"
"也對，人命最重要。"方志強點點頭，"不過賣房子需要時間，你的病等得了嗎？"
"醫生說越快越好。"
"那我先想想其他辦法。"方志強站起身，"對了，在決定賣房之前，你先看看這個。"
他走向書房，拿出一個厚厚的文件夾。
"這是什么？"我疑惑地問。
"你看了就知道了。"方志強把文件夾遞給我，"看完了我們再商量治病的事。"
我接過文件夾，感覺它沉甸甸的。這是一個普通的牛皮紙檔案袋，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邊角都有些磨損。
方志強為什么在這個時候給我看這個？
我好奇地打開文件夾的封口，里面裝著厚厚一疊文件。
當我顫抖著翻開第一頁時，里面的內容讓我徹底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