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2846公里？！"我瞪著儀表盤上的數(shù)字，手指都在發(fā)抖。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周前，劉志遠借我的寶馬X5去談生意，說是就在本市，最多跑個幾十公里。
可現(xiàn)在，里程表上的數(shù)字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胸口。
我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劉志遠到底去了哪里？
01
事情要從一周前說起。
那天下午，我正在公司處理一個緊急的系統(tǒng)升級項目，手機突然響了。看到是劉志遠打來的，我順手接起。
"建華，救命啊！"電話里劉志遠的聲音聽起來特別著急，帶著一種我從來沒聽過的慌亂。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放下手頭的工作，心里一緊。劉志遠這人平時說話都很穩(wěn)重，很少這么失態(tài)。
劉志遠和我從小一個院子長大，他家住三樓，我家住一樓。小時候我們經(jīng)常一起上學，一起踢球，一起闖禍。
雖然這些年各自忙事業(yè)聯(lián)系少了，但感情還是很深的。他平時是個很要面子的人，能這樣開口求我，肯定是遇到大麻煩了。
"是這樣，我好不容易聯(lián)系上了華鑫集團的采購總監(jiān)李總，說好了明天下午去他們公司談合作。你知道的，我這小門小戶的生意，人家能給我機會已經(jīng)不容易了。"
劉志遠在電話里語氣急切，我能聽出他聲音里的緊張，"可是你也知道我那輛破桑塔納，開了十幾年了，車門都關不嚴實，發(fā)動機還漏油。明天要是開著那車去，人家一看就覺得我不靠譜，這單子肯定就黃了。"
我想起他那輛車，確實夠破的。上次見面的時候，他還跟我抱怨說修車費都快趕上車價了。
"那你想怎么辦？"我心里已經(jīng)猜到他要說什么了。
"建華，能不能借你那輛寶馬用用？就一天，就明天下午。我知道這要求有點過分，但是真的沒辦法了。這單子要是能成，我這半年的房貸車貸就都有著落了。"
劉志遠的語氣里帶著懇求，聽得出來他真的很著急，"我保證小心開，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油我加滿，有任何損失我全賠。你知道我開車一向很小心的，這么多年從來沒出過事故。"
我想了想，劉志遠這人雖然愛面子，但品行還是可靠的。從小到大，他借我的東西從來都是完好無損地還回來。
再說，朋友有難，能幫就幫。我那輛寶馬X5買來也就是代步用，閑著也是閑著。
"行，沒問題。不過你得小心點，那車我才買三個月，還沒過磨合期呢。而且保險什么的我還沒完全搞清楚，你千萬別出什么事。"
"哎呀，太謝謝你了！我一定當寶貝一樣伺候著。"
劉志遠在電話里激動得聲音都變了，"明天晚上我就還給你，請你喝酒！一定請你喝最好的酒！"
聽他這么說，我心里也替他高興。華鑫集團確實是我們市里的大企業(yè)，如果能和他們合作，對劉志遠來說確實是個大機會。
02
第二天傍晚，我剛下班回到家，就看到劉志遠開著我的寶馬X5停在小區(qū)門口。他一看到我就跳下車，滿臉堆笑地迎過來。
"建華！太謝謝你了，這車真是幫了大忙！"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車鑰匙遞給我，臉上的笑容比平時燦爛了好幾倍。
我接過鑰匙，隨口問道："談得怎么樣？李總?cè)嗽趺礃樱?
"非常好！李總是個很爽快的人！"
劉志遠興奮地說，手舞足蹈的樣子像個孩子，"華鑫集團需要采購一批電子元件，正好是我能供應的。雖然還需要進一步洽談，但李總已經(jīng)表態(tài)，只要價格合適，質(zhì)量過關，就優(yōu)先考慮和我合作。"
我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看起來確實很興奮，沒有作假的痕跡。
"那恭喜你了，看來這車沒白借。華鑫集團的訂單應該不小吧？"
"嗯，李總說如果合作順利，第一批訂單就有200萬！"劉志遠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在發(fā)光。
200萬確實不是小數(shù)目，對做小生意的劉志遠來說，這絕對算是大單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點點頭，為他感到高興，"看來你要發(fā)財了。"
"哪里哪里，這都是托你的福啊！要不是你的車給我撐了門面，李總根本不會這么重視我。"
劉志遠說著，從后備箱拎出一個紅色的禮品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一瓶茅臺，不是什么好東西，就是表達一下感謝。"
我看了看那個禮品袋，包裝很精美，看起來不便宜。
"這也太客氣了吧，不就借個車嘛。而且你現(xiàn)在生意還沒完全談成，別這么破費。"
"應該的，應該的！朋友就應該互相幫忙。"
劉志遠堅持要我收下，"對了，我已經(jīng)把油加滿了，還洗了車。你看看，是不是比之前更亮了？"
我仔細看了看車子，確實一塵不染，在路燈下閃閃發(fā)光。連輪胎都擦得干干凈凈，比我自己保養(yǎng)得還要仔細。
"你太用心了，其實不用這么麻煩的。我自己平時也就是簡單沖沖水而已。"
"不麻煩，不麻煩！這是應該的！"
劉志遠擺擺手，臉上的笑容有些過于熱情了，"建華，真的太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這個朋友，我這次機會就錯過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剑惚M管開口！"
看著劉志遠滿臉感激的樣子，我心里也挺感動的。這么多年了，我們的友誼還是這么純真。
雖然他的反應似乎有些過度熱情，但我想這可能是因為太興奮了。畢竟對他來說，200萬的訂單確實是個大數(shù)目。
"好了，別這么客氣了。合作談成了我也替你高興。以后有需要盡管說，咱們兄弟不用這么見外。"
劉志遠又寒暄了幾句才離開。他走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的步伐有些匆忙，好像急著要去什么地方。
我提著茅臺回到家，王美玲正在廚房忙活著。聽到我進門的動靜，她從廚房探出頭來。
"志遠還車了？看你拿著什么東西。"她擦著手走過來。
"嗯，還挺客氣，買了瓶茅臺感謝我。"我把酒放在餐桌上，"說是生意談得不錯，華鑫集團有個200萬的訂單。"
"那挺好的，他這些年做生意確實不容易。"美玲看了看茅臺，"這酒看起來不便宜啊，他現(xiàn)在這么大方了？"
我也覺得有些意外。以前劉志遠雖然人不錯，但花錢一向很謹慎，很少買這么貴的東西送人。
"可能是太高興了吧。畢竟200萬對他來說算大單了。"
"也是。"美玲點點頭，"那就好，他這人雖然有時候愛面子，但心眼不壞。對了，你明天開車上班，記得檢查一下車況。"
"知道了。"我隨口應著，心想劉志遠開車一向小心，應該沒什么問題。
但是現(xiàn)在想起來，美玲的提醒是對的。如果我當時就檢查了里程表，也許就能早點發(fā)現(xiàn)問題。
03
接下來的幾天，我忙著公司的項目，基本沒怎么開車。
公司正在做一個大型電商平臺的系統(tǒng)升級，我作為技術(shù)總監(jiān)，幾乎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有時候直接在公司過夜，連家都不回。
項目的壓力很大，客戶要求在一個月內(nèi)完成，但是系統(tǒng)涉及的模塊很多，稍有不慎就可能影響整個平臺的運行。
直到周末，美玲說要去郊外的奧特萊斯購物，我才想起要仔細檢查一下車子。
"你這幾天天天加班，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們出去走走吧。"美玲在周六早上這樣建議。
"好啊，正好我也想透透氣。"我伸了個懶腰，這幾天確實憋壞了。
周六上午，我到地下車庫準備開車。停車場里很安靜，只有我一個人，其他業(yè)主都還在睡懶覺。
上車后，我習慣性地看了看儀表盤，檢查一下油表、水溫等基本情況。這是我買車以后養(yǎng)成的習慣，每次開車前都要看一遍。
突然，里程表上的數(shù)字讓我愣住了。
2846公里？
我使勁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無論怎么看，那個數(shù)字都清清楚楚地顯示著：2846公里。
這不對啊！我買車的時候是150公里，這是4S店試駕留下的。這三個月來我自己開了大概300多公里，主要是上下班和周末偶爾出去，加起來應該是450公里左右才對。
我仔細回想，劉志遠借車的時候里程表是多少？應該是456公里，我記得很清楚，因為當時我還特意看了一眼，想著要提醒他小心駕駛，別開太快。
456到2846，也就是說，劉志遠這次借車開了2390公里？
不對，不是一天，是七天！我突然想起來，劉志遠是周二借的車，周二晚上還的車，一共七天時間。
但即便是七天，2390公里也太不正常了！他不是說就在本市談生意嗎？
我們這個城市不算大，從東到西最遠也就是50公里。就算他往返跑幾趟，加上繞路什么的，最多也就是一兩百公里。
怎么可能開2390公里？
我拿出手機，打開計算器仔細算了一遍：2390除以7，平均每天340多公里！
340公里是什么概念？這已經(jīng)相當于從我們市開到隔壁省會城市的距離了！
難道是里程表壞了？我檢查了一下，儀表盤其他功能都正常，油表、水溫表、轉(zhuǎn)速表都沒問題。里程表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那就是劉志遠撒謊了！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陣不安。劉志遠為什么要騙我？他這七天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04
我坐在車里，腦子里亂成一團。
劉志遠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一直以為對他很了解。他雖然愛面子，有時候喜歡吹牛，但應該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撒謊騙我。
可是這2390公里怎么解釋？
我試著給自己找理由：也許他不止去了華鑫集團，還去了其他地方談業(yè)務？
但是這也說不通。他明明說只是去華鑫集團談一個合作，而且還強調(diào)就在本市，最多跑個幾十公里。
如果真的有其他業(yè)務要談，以我們的交情，他沒必要隱瞞。
或者他有什么急事需要跑遠路，但不好意思直接和我說？
可是以我們從小到大的友誼，有什么不能說的？而且就算有急事，也不至于平均每天跑340公里啊。
越想我越覺得不對勁。特別是想起還車那天晚上，劉志遠那種過度熱情的態(tài)度，現(xiàn)在回想起來，更像是心虛和愧疚。
加滿油，送茅臺，各種感謝，當時我還覺得他太客氣了，現(xiàn)在想想，這些行為更像是在掩蓋什么。
而且他走的時候很匆忙，好像急著要去什么地方，或者急著要逃避什么。
我拿出手機，想給劉志遠打電話問清楚。可是號碼撥到一半，我又停下了。
如果直接問，他肯定會否認，或者編個理由搪塞過去。我需要先搞清楚更多情況。
突然，我想到一個辦法。高速公路都有ETC記錄，如果劉志遠跑了2390公里，很可能走過高速。
我的車裝了ETC，可以查詢通行記錄。
我打開手機，登錄ETC的官方APP，輸入車牌號查詢最近的通行記錄。
系統(tǒng)顯示正在查詢，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幾秒鐘后，查詢結(jié)果出來了，我徹底傻眼了。
從5月7日到5月13日，也就是劉志遠借車的這七天時間，我的車總共產(chǎn)生了26次高速通行記錄！
26次！這意味著什么？
我仔細查看每一條記錄，發(fā)現(xiàn)更加令人震驚的事實：
從本市到鄰近的三個省份，來來回回好幾趟！最遠的一次，竟然到了1200公里外的深圳！
05
我的手都在顫抖，一條條通行記錄像一記記重錘砸在我心上：
5月7日14:23本市南高速出口5月7日21:45鄭州市北高速入口5月8日06:12鄭州市南高速出口5月8日18:30西安市東高速入口5月8日23:58西安市南高速出口5月9日15:42深圳市寶安高速入口......
密密麻麻的記錄顯示，這七天時間里，我的寶馬X5幾乎沒有停歇，在全國各地瘋狂奔跑。
我急忙拿出紙筆計算距離：本市到鄭州480公里，鄭州到西安520公里，西安到深圳1280公里...
每一段路程我都仔細計算，最后加起來，總里程確實接近2400公里！
可是劉志遠為什么要跑這么多地方？他明明說只是在本市談生意！
而且這個行程安排非常奇怪。我仔細分析了一下時間：基本上都是白天趕路，晚上才到目的地，每個城市最多停留一天就走。
這哪里像是談生意的節(jié)奏？正常的商務活動，應該是提前預約，在固定時間地點會面，而不是這樣到處亂跑。
更奇怪的是，幾乎每次都是深夜出發(fā)，白天到達。這種時間安排，很像是在刻意避開什么。
5月7日下午2點多離開本市，晚上9點多到鄭州。在鄭州停留不到8個小時，凌晨6點就出發(fā)去西安。
5月8日下午6點多到西安，晚上12點不到就出發(fā)去深圳。
5月9日下午3點多到深圳，這里停留的時間最長，整整兩天。
然后又馬不停蹄地往回趕，途經(jīng)廣州、長沙、武漢等城市，最后5月13日下午回到本市。
劉志遠當晚就來還車了，難怪他看起來那么疲憊！連續(xù)七天幾乎不停地開車，能不累嗎？
而且他還一個勁兒地道謝送禮，現(xiàn)在想來，更像是心虛和愧疚的表現(xiàn)。
我越想越覺得這里面有大問題。正常的商務活動，絕對不需要這樣全國各地亂跑。而且還要瞞著我！
突然，我想起一個細節(jié)：劉志遠還車的時候說，華鑫集團的李總對他很滿意，初步達成了合作意向。
可是如果他這七天都在外地跑，什么時候和李總談的合作？
我打開手機，搜索了一下華鑫集團的信息。這確實是本市一家很大的企業(yè)，主營電子產(chǎn)品制造，在本市的開發(fā)區(qū)有個很大的工廠。
按理說，如果真的要談合作，確實應該在本市的公司總部見面。
可是劉志遠的ETC記錄顯示，他5月7日下午2點多就離開了本市，直到5月13日下午才回來。
這中間根本沒有在本市停留談生意的時間！
也就是說，華鑫集團的合作完全是他編造的謊言！
我感到一陣惡心，胃里翻江倒海。一個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朋友，居然在這種事情上騙我！
而且騙得這么徹底，這么用心良苦！
我感覺腦子里一陣眩暈，整個人都坐不穩(wěn)了。
劉志遠到底在搞什么？為什么要騙我？這七天他到底去干什么了？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分析這些線索。七天時間，跑遍半個中國，每個地方都只停留很短時間，而且刻意選擇夜間出行......
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闖入我的腦海。
我急忙打開車門，仔細檢查車內(nèi)的每個角落。座椅下面、儲物盒、副駕駛手套箱......什么都沒有。
正當我準備放棄的時候，我打開了后備箱。
在備胎的縫隙里，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塑料袋。
袋子里裝著幾張皺巴巴的紙條，還有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手機卡。
我顫抖著手拿起第一張紙條，慢慢展開。
當我看清上面的內(nèi)容時，整個人瞬間石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