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將軍，有些話憋在心里幾十年了。"趙云握著心腹的手，聲音沙啞得像破風箱。
"長坂坡那一戰，我救的那個孩子..."話說到一半，老將軍閉上了眼睛。
那場血戰改變了太多人的命運，可真相究竟是什么，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有些秘密重如山岳，有些謊言卻比真相更珍貴...
01
建安十三年秋，曹操的八十萬大軍像蝗蟲一樣掃過中原。
劉備帶著十幾萬百姓從新野往南逃，隊伍拖得老長，走得比蝸牛還慢。
"主公，這樣下去不行啊。"張飛騎馬跑到劉備身邊，臉上全是汗。"曹操的騎兵快追上來了。"
劉備看看身后黑壓壓的人群，嘆了口氣。"不能丟下這些百姓不管。"
"可是..."
"沒有可是。"劉備揮揮手，"傳令下去，加快速度。"
隊伍繼續往前挪。老人拄著拐杖，小孩坐在牛車上哭，女人抱著包袱跟在后面。這不像行軍，更像搬家。
趙云騎著白馬在隊伍兩側來回巡視。他今年不到三十，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銀槍在手，渾身透著股子英氣。
"子龍。"劉備把他叫過來，"我擔心曹軍會從側翼包抄。你帶些人馬保護家眷，萬一有什么閃失..."
"主公放心，云在人在。"
劉備點點頭。他知道趙云的本事，這個常山真定人從來不會讓他失望。
下午時分，遠處開始有煙塵滾滾。
曹操的先鋒部隊到了。
"敵襲！敵襲！"
喊聲從隊伍后方傳來，百姓們亂作一團。有人跑散了，有人摔倒了，哭聲喊聲混成一片。
劉備騎馬趕到隊伍中段，看見曹軍的騎兵已經沖了過來。黑壓壓一片，旗幟招展，殺氣騰騰。
"各部迎戰！"
戰斗打響了。
劉備軍本來就不多，被這么一沖，立馬就散了。將士們各自為戰，根本組織不起像樣的抵抗。
趙云帶著幾個親兵護在家眷車隊旁邊，長槍左挑右刺，一個接一個放倒曹軍騎兵。
"將軍，情況不對！"一個親兵喊道，"曹軍從三面包圍過來了！"
趙云回頭一看，心里涼了半截。
曹軍確實是從三個方向同時發起攻擊的。這不是遭遇戰，是有預謀的包圍。
"保護夫人和少主！"趙云大喊一聲，銀槍如閃電般刺出。一個曹軍將領應聲落馬。
可是敵人太多了。
戰場上到處都是廝殺聲，馬蹄聲，兵器撞擊聲。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讓人想吐。
混戰中，趙云與主力部隊失散了。
他身邊只剩下三個親兵，還有一輛裝著家眷的馬車。
"將軍，往哪里走？"親兵問。
趙云看看四周，全是曹軍的旗幟。他們被包圍在一個小山坡上，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先找個地方躲一躲。"
他們牽著馬車，沿著山坡往下走，找到一處廢棄的莊園。
莊園很大，但已經人去樓空。院子里長滿了野草，房屋的窗戶都破了，顯然荒廢已久。
"就在這里歇腳。"趙云讓親兵把馬車拉進院子，"大家警戒，隨時準備突圍。"
他正要去查看車上的家眷，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嬰兒的哭聲。
聲音很微弱，但在寂靜的莊園里格外清晰。
"什么人？"趙云握緊長槍，循聲走過去。
在莊園后院的一間偏房里，他看見一個女人抱著孩子躺在地上。女人臉色蒼白，身上有血跡，顯然受了重傷。
"你是誰？"趙云蹲下身子問。
女人費力地睜開眼睛，看見趙云身上的盔甲，嘴唇動了動。
"求求你...救救這孩子..."她的聲音像蚊子叫，"他...他是..."
話沒說完，女人就咽了氣。
趙云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確認人已經死了。
懷里的嬰兒還在哭，小臉紅撲撲的，看起來剛出生不久。
02
"將軍，曹軍又上來了！"親兵在外面喊。
趙云抱起嬰兒，快步走出偏房。遠處確實有馬蹄聲傳來，而且越來越近。
"怎么辦？"親兵問。
趙云看看懷里的嬰兒，又看看不遠處的馬車。車里坐著的是劉備的家眷，包括甘夫人和糜夫人。
兩難的選擇擺在面前。
帶上這個不知來歷的嬰兒，會增加突圍的難度。不帶的話，這孩子肯定活不成。
"將軍，來不及了！"
曹軍的喊殺聲已經傳到莊園門口。
趙云咬咬牙，把嬰兒緊緊抱在懷里。
"走！"
他們沖出莊園，迎面就撞上了一隊曹軍騎兵。
領頭的是個年輕將領，手持大刀，一看就不好惹。
"來者何人？"
"常山趙子龍在此！"趙云一聲斷喝，銀槍直取對方咽喉。
那將領舉刀相迎，兩人戰在一處。
趙云一只手抱著嬰兒，一只手持槍，本來應該吃虧。可他槍法精妙，竟然占了上風。
三個回合下來，曹將就被挑于馬下。
"殺！"其他曹軍騎兵一擁而上。
趙云護著懷里的嬰兒，在馬背上左沖右突。銀槍上下翻飛，擋者披靡。
他的白馬也很神駿，在戰場上如履平地，載著主人殺出一條血路。
可是曹軍太多了。一波接一波，殺不完。
"子龍！子龍你在哪里？"遠處傳來張飛的喊聲。
趙云精神一振，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沖去。
又是一陣廝殺。
他身上中了三箭，馬身上也有傷口，但還是死死護著懷里的嬰兒。
終于，在一個山坡上，他看見了張飛的黑色大旗。
"三將軍！"趙云大喊。
張飛回頭一看，立馬調轉馬頭沖過來。他手持丈八蛇矛，如虎入羊群，把追兵殺得七零八落。
"子龍，你沒事吧？"張飛問。
"我沒事。"趙云看看懷里的嬰兒，"少主也安然無恙。"
張飛松了口氣。"大哥還在擔心呢，快跟我走。"
他們一路突圍，終于在天黑前與劉備的主力匯合。
劉備看見趙云抱著孩子回來，激動得眼圈都紅了。
"我的兒啊！"他伸手要抱孩子。
趙云把嬰兒遞過去。"主公，少主安然無恙。"
劉備接過孩子，仔細看了看，點點頭。"好，好，子龍辛苦了。"
甘夫人也圍過來，眼淚直掉。"我的阿斗，嚇死娘親了。"
眾人都在慶祝，沒有人懷疑什么。
只有趙云站在一旁，表情有些復雜。
長坂坡一戰，劉備軍損失慘重，但好在主要人物都安全撤出。這個結果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時間過得很快。
那個在長坂坡救回來的孩子漸漸長大，成了劉備的繼承人。
建安十九年，劉備入川。建安二十四年，自立為漢中王。蜀漢政權逐漸穩定下來。
章武元年，劉備稱帝，立阿斗為太子。
這些年來，趙云一直是劉備最信任的將領之一。他參與了平定益州的戰爭，鎮守過漢中，立下赫赫戰功。
但有一件事，始終壓在他心頭。
每次看見那個孩子，趙云都會想起長坂坡那一天。想起那個臨死的女人，想起她沒說完的話。
阿斗很聰明，也很懂事。他跟劉備長得有幾分相似，性格也溫和。所有人都很喜歡這個小太子。
可是趙云知道，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謊言之上。
他想過要說出真相，但每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說了又能怎樣呢？劉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基業，會不會因此動搖？
而且那個孩子本身沒有錯，他已經在這個身份下生活了這么多年。
算了，就這樣吧。
趙云這樣安慰自己。
03
建興五年，諸葛亮第一次北伐。趙云已經年過六十，但依然請纓出戰。
這一戰打得很激烈，蜀軍最終敗退。趙云在撤退中殿后，保護了主力部隊的安全。
回到成都后，他的身體明顯不如從前了。
建興七年春天，趙云病倒了。
醫生說是年紀大了，身體各方面機能都在衰退。再加上這些年南征北戰，積勞成疾。
"老將軍要多休息，少操心軍務。"醫生叮囑道。
趙云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病情時好時壞。
有一天晚上，他把多年的心腹叫到床前。
這個心腹叫趙統，是他的兒子，從小跟在身邊，知道不少秘密。
"阿統。"趙云的聲音很虛弱，"爹有些話要跟你說。"
"什么話？"
趙統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
趙云掙扎著坐起身，眼中閃過復雜的光芒。"長坂坡那一戰，我救的那個孩子...不是阿斗。"
